第3部分(2 / 2)

进门就看见老汉瘫在沙发里抽闷烟,母亲在旁边抽泣,看见我进来就指了一下沙发,叫我坐。

〃通知三叔没有?〃三叔是区人大副主任,他女婿小吴是我们辖区的派出所所长。

〃通知了,小吴已经在查了。〃我知道老妈不是伤心邮票,而是伤心我妹不懂事。

〃爸、妈,你们不要着急,吴哥的线人多,肯定会查到的,我也给我的同学打招呼了,他们也答应帮忙查。〃

〃小苇真不懂事!〃妈唠叨起来。

〃什么不懂事,她是个畜牲,以后我就当没有养这个畜牲。〃老汉怒骂道。

妈不敢吭声了。

〃爸,小苇只是一时糊涂。〃

〃放屁,大学没念完就跑了也是一时糊涂?在银行不上班了也是一时糊涂?成天跟那些小流氓混也是一时糊涂?〃老汉也不顾自己是校长的身份,越说越气,声音越来越大,〃都25岁了,还不懂事?把我们易家的脸都丢光了!〃

〃好好,你先注意身体,用不着跟她生气。〃

我妹从小就比我聪明,功课总是年级第一,绘画唱歌跳舞都有天赋。我打了五年麻将,她只学了一周就超过了我。到了高二下学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不想读书了,成绩也剧降,劝了很久才又回到学校。我私下问过她几次,是不是谈恋爱了?她总是不说,她的倔脾气像我老汉,我的脾气则像我妈。后来连大学都没考上,给易家丢了第一次脸,花钱去川大读自费,读着读着就不见了,最后在一歌厅找到,浓妆艳抹,斜叼着一支烟,气得我老汉仰天长叹,我妈嚎啕大哭。毕业后好不容易托关系把她弄进银行,四个月不到就不干了,整天在外面混,到处借钱用,害得老汉给所有亲戚朋友打招呼,再借钱给她就不认了,才断了她的财路。想不到现在她把手伸向了家里。

我和老汉老妈仔细讨论和分析过我妹变坏的原因,得出了一致的结论:是各种不良信息把小苇影响坏的,比如看见那些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斜叼香烟、满嘴脏话的街妹,她不但不厌恶,反而觉得那些人活得挺自在,很潇洒,有个性。但由一个校长和一个高级教师制定出的拯救计划,没有一点效果,让他们也开始怀疑自己一辈子的工作是不是错了。当他们发现自己作了一辈子的人类灵魂工程师,到头来却救不了自己女儿的灵魂,那种挫折感令人绝望。

电话急促地响起来,老妈一把抓起听筒。

〃啊,啊,好,好,我们马上过来。〃听了几声就一脸喜色。

〃老头子,找到邮票了,在冻青树邮市上,小苇正准备卖给邮贩子。〃老妈放下电话,〃走啊,老头子,小军,到派出所去。〃

晚上我偷偷问小苇,〃为什么想偷老汉的邮票〃,她白了我一眼说,〃想去见青岛的网友,缺钱〃。

〃你都25岁了,大小姐,还相信那些虚无飘渺的网络爱情?〃

〃你管不着〃,她一摔黄头发,若无其事的走了。

( 四)

第一次亲吻刘淇是在牵手后一个月。那晚月光皎洁,不像现在的月亮总是昏黄的,黯淡无光。在荷花池边的走廊里,我们并肩而坐,先是絮絮叨叨说一些废话,接着慢慢地都不说话了,只听见此起彼伏的夜虫唧唧声。我抚摩着她的左手,注视着那张满是朝气和幸福感的脸,心中不禁怜爱万千,暗里发誓要让这张脸永远年轻,绝不让生活和劳役在上面留下些许痕迹。当我把这些想法说给刘淇听时,她很是感动,情不自禁倒在我怀里,我紧紧抱着她,轻轻的吻她的脸、唇、眼睛,觉得她的脸皮真薄,像要吸掉似的,嘴唇特细腻,好象要化掉。那晚,在荷花池边,两个第一次接吻的年轻人,双手只知道在对方身上没有目的的乱摸。

〃肖一把〃的表哥的确厉害,五天就把车追回来了,〃肖虾子〃的心太黑,只给了我一万,还说他自己只得了八千,呸,他娃的话鬼都不相信。不过,我也没跟他娃计较,因为这笔钱也够了结小丽的事了。我不喜欢跟一个女人纠缠太久,尤其是对方动了感情,更要速战速决。

从医院出来后,小丽靠在我怀里哭了很久,抽抽泣泣重复着医生的话,医生说第一胎最好要着,孩子既健康又聪明,打胎很伤元气的,人会老得快,一不小心还会留下病······听得我心里烦躁不安,直骂医生多事,但看见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又觉得内疚。本想说分手的事,害怕她承受不住打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的罪孽就更深了,想想还是等以后找机会再说吧。

去年我曾勾引了一个干洗店的小姑娘,睡了几觉后发现她太腻人,整天都想粘着我,连晚上睡觉都要抓住我的小弟弟不放,那时,我已经准备结婚了,忙不过来,就把她踹了,她哭了一宿,后来听说吃了老鼠药,幸好是假药,才没出人命。因这事,大吹骂我不是人,说我只能欺负山村里出来的纯朴小姑娘,以后不要说是我们的同学;三吹骂我没品位,说我连九眼桥来的人都不放过,再怎么说你也是受过四年高等教育的啊?我说老子再差总比〃黎大〃有品位吧?三吹骂得更凶了,说你娃脑壳长倒了嗦?不跟好的比,总跟差的比,你娃以前的雄心壮志那里去了?·····上个月跟张倩大吵一场后,叫朱头出来喝闷酒,后来跟着朱头去玉带桥下舞厅。坐下后,突然听见旁边有人叫我,〃易哥,你来跳舞啊?〃等眼睛适应过来发现是干洗店的小姑娘,我一阵脸红,幸好光线极其暗淡,〃不是,我陪朋友来。〃我用嘴向朱头的背影噜噜,朱头已经开发在一个肥妞身上上下其手了,舞厅里人头蹿动,我依稀辨出有好几个老头子,头发都白了,丑陋地扭动着快要散架的身体,使劲地摩擦怀里的女人,在强劲的音乐声中夹杂着许多野兽似的声音。我急忙逃跑似地出来,沿着顺成街走去。

以前我自诩身份,从不屑去洞洞舞厅的。朱头却经常去,说物美价廉,又方便,跳到屏风后,脱下裙子裤子就可以干,而且还不会留下多少痕迹,老婆抓不到把柄。朱头是我的同事,任销售部经理。有次与他吃冷啖杯,我说你娃的工资那么高,养几个二奶三奶都可以了,干嘛还去那些地方?你不怕惹上爱滋病啊?他长叹几口气说,易哥,每个月我有多少工资,我老婆比我还清楚,财务室还没结算清,她就把数值报给我听了,不怕你笑话,我口袋里的钱每天不超过百元,只够买包烟,哪有钱养二奶?!我极其同情地举起酒杯,整!以后哥子带你娃去玩点高档的······

小丽靠在副驾上睡得很安详,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泪痕,看上去更惹人怜爱。我尽量匀速行驶,以免震醒她。回到她住处后,我先扶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在她额上亲一下,〃乖,你先休息,我到菜市去买点东西给你炖好,你要补补身体。〃

眼泪又从小丽的眼角滚下,〃易哥,你要是没结婚多好啊!〃

〃不要说傻话了,快睡吧。〃

〃易哥······〃小丽哽咽了一下,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出来。

我拍拍被子,〃睡吧〃。

出了房间,我心里也不由一动,小丽的确比张倩好多了,虽然胸脯没有张倩大,但让我享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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