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2 / 2)

她说着“不要”,但第二句刚说出“不”,还没等说出“要”来,一股酒气就喷到了她的脸上,而她一说话,刚好给了朱厂长舌头机会,堵得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那强烈呛喉的烟酒味象是谜药,可以倾刻间让她瘫痪,她的双手和身体一起被卡在了他的胸前,只剩得双脚还能挣扎,但一动弹身体便失去了重心,她重重地倒在了沙发上,被那滚圆滚圆的身体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应该有点力气,可是身体遭到了这突如其来的恐慌和紧张的袭击,力气全泄出去了,加上那恶心的味道,她怎么也不能将力气再召回到手脚上来。于是,一切都在瞬间发生了,她迷糊中只想事情快点结束,自己能透过一口气,她真的要吐了。

当朱厂长心满意足后,站起来系他西装裤的腰带时,她的胃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她隐约看见那象只倒置的陀螺样的身影,但她没有一点点的气力可以动弹一下自己的身体。朱厂长坐到了她的身边,捡起地上被撕破了的短裤套在她的脚上,帮她拉上来,又拉下了她的文胸,帮她扣上衬衫钮,那动作做得简单利落,嘴里还不停地在说着些什么,但她一句也没听清。

她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时,朱弘友正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着,手里正捧着一本《求是》杂志,有滋有味地读着,难怪他能将一个中心、二个基本点、三讲和四项基本原则都背得滚瓜烂熟。就是做这事的当口,也没忘了学习。

当朱弘友看见她醒来时脸上毫无表情,那张猪红般的脸便开始发白,他干咳了两声,镇静着自己。只到她坐起,很平静地整理好衣服,他才嘟哝着说了一句:“都是过来人了,你不会还那么封建吧?”

陈依琪站起身来,终于说话了,她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大出朱弘友意外,她居然说的是:“做都做了,没什么啦……”

这让朱弘友兴奋得从沙发上迅速弹起,再次上来抱住了她。这一次,他变得温存了,嘴里还表白着爱美的心,叙述着自己享受的满足。赞美完她身体,他也没忘记对她的才干赞赏上一番,说她是厂里少有的明白人,他已经决定了要提拔她,让她做回负责生产经营的副厂长。

她没有再反抗,毫无表情的站着,任由他胖乎乎的手,四处乱摸。她也没有应承他的提拔,如果这事没发生过,她会欣然接受,而且她有信心做好。但发生了这件事,她不再想了,她还是愿意待在车间里做个小工人。

小凤子知道了这件事,抄起根擀面棍就要去找朱弘友算帐。陈依琪怕自己劝不住她,急急中只得说:“怪我,是我自己愿意的。”

小凤子狠狠地将那擀面棍摔在作台板上,愤愤地责问道:“那头猪,你能图他什么?”

陈依琪轻声说道:“他那玩意比公猪的还长!”说完,她自己先笑了。她笑,是因为她想起了在苏北时所见,那黄瓜还没落去花蕊时又小又萎的模样。

小凤子无奈得没话好说:“你会稀罕他?你觉得好就好,自己注意点,别让人家逮着,要是传出去,你的家也就完蛋啦!”

陈依琪默开始不做声。这些天带给她的痛苦是巨大的,她没有憎恨朱弘友反憎恶起了自己。当她那天说完“做都做了,没什么啦……”时,她自己都吃惊自己,当时她头脑里闪过了太多的东西,无非是自己的名誉、工作、家庭,还有丈夫、女儿和同事们的目光。她说这话时,那只是一个闪念,让这话脱口而出的不是她的心,而是她的一种潜意识,那是已经浸淫于血液里,流淌于命脉中的一种意识,别人都可以不为五斗米摧眉折腰事权贵,可她不行,一家子都指望着她,这是她身上应负起的一种责任。她原本还相信自己紧随着时尚,追逐着理想,身上已经脱离了那种意识,但在权势面前,人为刀殂,我为鱼肉,那种深藏不泯的意识,依旧戕害了她的自尊和自信。

陈依琪和朱弘友两人的关系,虽然从没被人发现过,但还是慢慢在厂里传开了,大家都是过来人,谁都能看出点端倪。那朱弘友一见陈依琪,就象只见了活物的狼,那眼睛能四射出光来。工厂里被这老色鬼盯上的,有几人逃得过。动物群里雄性拥有交配权,还得靠拚死打斗,要用竞争证明了自己的强壮才行,而他就因为是被任命的干部,掌控着别人生活下去的权力,就享有了种特权。

朱弘友一边为了享受女人的乐趣而在女人面前说不完情意缠绵的话,一边又坚信着女人天生就应该是男人的玩物,不断地从骨子里强化着自己对女人的优越感。厂里也只有小凤子从不卖他的帐,每次见他对女人流露出不屑来,她便挺直起象堵墙的身体,冲着他说:“你以为女人是谁?女人也是你妈!”

朱弘友认定小凤子只是个粗俗的女人,天生就是贫溅之命。他犯不着和她较劲,又碍着有陈依琪的面子,便能避则避,得过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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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弘友承包工厂二年多时间,虽然都是靠拿贷款付工资,但他能够从银行贷来款,从没有拖欠过工人,就凭这一点,就绝对好过前几任承包厂长。前几任都只顾自己赚钱,根本不管工人们的死活。承包期满,捞一票走了,一大堆的死帐赖帐留给了工厂。这工厂越承包越象是饮鸠止渴,割股充饥。原本说有二三亿的资产,如今说只剩下了七八千万,大部分还是谁也拿不走的土地估价,帐本上的数字。

朱弘友下决心要让工厂转制,来个彻彻底底的改革。据说他的转制方案赢得了局领导的全力支持,也得到了很多工人的理解。在刚宣传要转制时,谁也没想到,转来转去,自己就莫名其妙被转下了岗。

陈依琪明白工厂转制是政府的既定方针,这转制其实就是要将工厂国有的性质转变成私有的性质,说白了就是将国有的工厂转让给私人,也就是再转回到四十多年前公私合营之前的状态。外国的专家说,“穷国人民穷的根本原因既不是缺少资本,也不是缺乏创业精神,而是缺乏对产权的明晰。”吴梁的很多企业都争先恐后地在搞,这样做好象也真的能为工厂带来重新辉煌的机会。《太湖晨报》天天都在报道,很多企业因为转制成功而开启了新局面,产品进入了国际市场,工人们又有了工作,收入也增加了。

陈依琪将食品厂东山再起重振辉煌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朱弘友身上,这希望里也同样包含着自己可以施展拳脚的机会。朱弘友虽然对食品企业一窍不通,但生产经营方面的事有她陈依琪帮着私下做个参谋,他照样也能做得得心应手。更主要的是朱弘友有背景,能做成想做的事情,这点尤其重要。就象是个演员,任凭你练就一身的做功,却永远都轮不到你上台去表演,那做功再好又有何用?朱弘友还特别有心计,做事一套套很讲章法,不亏是会计出身,那算盘打得贼精。工厂欠着银行有几千万的贷款,让他三一鼓捣,置换来置换去,玩点数字游戏,就被全部划出了厂里,部份成了银行的死帐,部份成了市粮食局的债务,与食品厂没有了一点点干系。这样,工厂就没了负担,也算是为全厂职工带来了利益,为企业的转制铺平了道路。而财务帐上,眼花缭乱的调整,又让企业大大地降低了门坎,不至于因为资产价值的高估,而不被市场认同,使转制无法顺畅进行。

朱弘友不停地在四处奔波,他与对手谈判,每次都胸有成竹,与诸多有兴趣参与市食品厂转制的外来老板打交道,又始终能游刃有余。陈依琪虽然对他已经没有了从前的尊敬,但心里还是很羡慕他的能力。

在陈依琪看来,朱弘友的能力与他的好色和贪得无厌无关;与他的不择手段和刁滑奸诈无关。地球人都知道,商人就是商人,如果总要面对良心拷问而要顾忌礼义廉耻,那他就不是个商人了。当官的因为要尽道德榜样的义务,所以才要天天满嘴的正气,但又有谁不是明的暗的都在梦想着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当官的从上面最大的人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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