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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又传来新的动静。
“少贞何时搬过来府上寄居的?”这个好奇来自于她母亲,但由父亲帮忙翻译成日语。
“怎么两位不知道吗?令媛一年前与犬子共同回返,此后便长住在石藤家。”石藤纪江轻讶道。
黄少贞的神经紧绷起来。这下子穿帮穿定了,呜……上帝,你为什么不让我事先与石藤家人套好招,再安排我爹娘来访呢?她愁眉苦脸的暗想。
胸前传来丝丝凉意,她讶异的低下头,才发现这快手快脚的色狼竟然已经把她的衬衫的每颗钮扣解开。
讨厌!她羞恼交加的拍开他。
石藤靖和立刻把双手举高,一副“不是我干的,我是善良老百姓”的无邪表情。
这里面就他们两个人,不是他干的,还会有谁?黄少贞拼命以锐利的眼神命令他规矩一点。
不过胸前无一物还真有点清冷,她忍不住战栗一下,正好给了石藤靖和正当合理的藉口收拢怀抱。看在他还有取暖生温的利用价值上,她暂时先让他抱着。
“我一直以为小女寄住在教职员宿舍内。”他父亲直率的表示。
石藤纪江到底是经历过事情的人,立刻察觉有问题。
“嗯,寒舍确实接待过几位来访的教员。”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橱柜内与橱柜外的人同时放心。
感谢上帝。黄少贞合目祝祷。不过,手底下怎地暖呼呼的……她睁开眼,赫然看见自己两手平贴在他袒露的胸膛,他的衣扣不知何时竟然也被她解开了。
要命!她忙不迭抽回手,却被他从中拦截,重新按回矫健结实的胸肌上。
热辣辣的臊意羞得她抬不起头,于是他决定帮她这个忙。
橱柜内的空气迅速被一个吻加温。
客厅的命运性对谈突然不再具有吸引力,她模糊的抽了口气,感觉他把自己抬高。
她的两腿不由自主的夹住他腰干,以保持平衡。
他眼中的欲望写得清清楚楚,禁忍了近五个月的等待,将在这一刻付诸行动。
“别……”她试着按住他的手,到后来却搞不懂自己究竟想推却,还是迎就。
“您方才说,我女儿是和令郎一起前来日本……”神智模糊中,隐约听见父亲警觉的疑问,但是游走在腰间的大手让她再也无法凝聚意识。
他往前倾,以全身重量将她(此处乱码一堆,已删除)
一大堆的据说。
只有她,黄少贞,因为羞愧过度,三天来连父母的面也不敢见。
门外响起谈话声,不久,雅子的步伐渐渐远去,她母亲的叫唤随之响起。
“阿贞,我直接进来了。”黄母推门而入。
“妈?”黄少贞连忙坐起来。
第一眼迎上母亲时,强烈的羞愧感油然袭上心头。她曲起膝盖,整张脸埋进软软的棉被里。
“唉,脸色这么红,是火气太大还是感冒啊?”黄母在女儿身旁坐定,忍不住取笑她。
“妈!”她讷讷地唤了声,红透耳根子。
“你也懂得不好意思?”黄母点了点她额头。“躲在橱子里——真亏得你!”
母女俩都脸红了。
“人家怎么晓得你们会忽然跑过来嘛!”她倚进母亲怀里,仿佛又回到年幼时光。
“你老爸回程的时候拨了电话来,正好接到你的‘舍临’邀请我们作客,就顺道绕过来看看,谁知道你私底下瞒天过海。”黄母故意说道。
黄少贞触触鼻尖,一如多年来在父母面前心虚的习惯。
“爸爸很生气吗?”她试探道。
“气!当然气!”黄母点点头。
“喔。”她可怜兮兮地低垂螓首。
“他气你遇到事情不会回家找人商量,自个儿偷偷跑出国避祸。难道家人是洪水猛兽,会吞了你?”黄母白她一眼。
“我有什么办法?”她喊冤。“光是堂妹的事,爸爸的反应就这么激烈,如果让他知道了还得了。”
“他就是气你不信任家里。”黄母轻捏她的脸颊。“现在你自己也为人母了,将心比心,以后你儿子若出了事,一个人跑到美国躲起来,还骗你他要去念书,你作何感想?”
她低下头,无法回答。
黄母看女儿羞愧歉疚的表情,终究心软了。
“去吧!自个儿找你老爸道歉去。”她推推女儿,不再进一步苛责。
“那……我和石藤……”黄少贞冒险的抬头看母亲神色。
“你们两个连孩子都生了,不点头同意,难道还能硬把你拖回去吗?”黄母推推她额头,又好气又好笑。
“妈咪,我爱你。”她满足的窝进母亲怀里。
冬天的雪,总算融化了。
※※※
“啊——”
一声尖叫让石藤靖和从床上弹起来。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神情尚未完全恢复清醒,手脚和被单缠成一团。
老天,早上七点十四分,世界能爆发什么乱事?
他翻开棉被正想冲到浴室看看,一颗嫩黄色的炮弹已经抢先一步攻出来,噼哩啪啦在他身上一阵乱打。
“都是你!都是你!”黄少贞又气又恨的指控他。
“我又做了什么了?”他真是冤枉透顶。
“你看!”他新婚两个星期的老婆递过一支圆形塑胶管,中央的白色试纸浮现一个“十”字符号。
“看什么?”石藤靖和东翻西转,检查试管上有没有其他明显目标是他漏看的。
“看那个红色的十字符号啦!”黄少贞颓丧的跌坐在床沿。
“红色符号又怎样?”他一大早差点被吓出心脏病,竟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十”字。
黄少贞愠恼的瞪他一眼。这人是太呆太蠢,或是睡眠不足神智不清?
“我又怀孕了!”她沮丧的宣布。
石藤靖和呆住。
好久好久,房内没有一丝声息。
“你……不是三个月前才刚生完?”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知道就好!”她涨红俏脸,用力指控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好丢脸!我要怎么告诉大家?”
真是可耻,竟然产后不到四个月又怀孕了。其他人会如何想?一定以为他们两人成天到晚都在……喔,天哪!继橱柜事件之后,她再一次耻于活下去。
“这种事能只怪我一个吗?你也有份好不好?”贞居然又怀孕了。他漾出一个傻笑。嘿嘿,还不错嘛!看样子他们会有一个大家庭。
黄少贞面红耳赤,既不愿承认又不能否认。
“当然是你!这次一定是……上回在橱柜……反正就是那次嘛!”她蛮横的将一切责任赖到他头上。
眼看她羞愤过度,受苦的人还是他,石藤靖和决定弃械投降。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反正老婆最大。他把粉嫩嫩的娇躯揽进怀里,深深吸闻她的体香。“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
虽然过去三个月已听闻无数次,她仍旧抑止不住的绽出甜笑。
“不管,生完这个我就不要再生了。”她收起甜笑,努力板起俏容。
石藤靖和想了想,两个恰恰好,他没有意见。
“那就别生了。”他再度偷到一个吻。
“你说得容易,可是做得到吗?”她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