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完全无从反驳的事情,因为本来就是一件事实。
愉快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然后是无尽的寒苦。李氏的到来她其实是很高兴的,那样绝美的容颜,那样毫不掩饰的宠爱,她肩上的压力一下子也轻了下来。而后红袖开脸,成为姨娘张氏,然后温江两家的联姻被老爷子拒绝,江子钰定下沈家嫡女,那人暂时的被送离。
这个时候她才真正重新看起来这一个家,看着这个她曾经甜蜜无比的地方……和人,看着他怀中抱着别的女人。
不甘心。
不甘心。
完全不甘心。
尤其是看着沈诗音高坐在正席之上,双眼淡漠略带嘲讽的看着她的时候。
明明……明明她才是被他喜欢的那一个不是吗?
赵氏凄厉的笑了一声,双手紧紧的握着,是她选错了路了吗?疲惫闭上眼睛,既然这是沈诗音的愿望,那她就出手好了,只是最后赢得是谁那可得好好谈谈。
赵氏对着绿云挥了挥手:“你明儿一早就去吧,时候不早,我歇息了。”
赵氏心中所想绿云并不清楚,看着赵氏脸上表情心中惊惶不已,听着她后面的话忍不住松了口气,对着赵氏礼了礼招呼了几个侍女给着赵氏宽衣起来。
…………
……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去了,偶尔被老太太刻薄几句,却也没有更多的事情,除了长嫂方氏偶尔那一双要笑不笑的眼睛会提醒沈诗音她身边还有不安态。
日子太惬意的后果就是在于当沈诗音收到赵氏的礼物时目光里头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手轻轻摸弄着这一株极品的吊兰,指尖滑过那青花的盆子一阵微凉。沈诗音笑意融融的看着下头跪着的绿云:“这株吊兰张姐姐有心了。”让着君梅给了绿云一点赏钱,没有任何刁难疑问的就放着绿云走了。
“夫人,这吊兰……”君梅迟疑的看着沈诗音手上把玩着的那株花儿。
沈诗音撇了一眼君梅,倒是没想过她会说这话。轻轻嗯了一声,把那盆极品吊兰随手塞入她的怀里:“就挂这外屋上吧,我也不会养什么花花草草的,从小到大我那是养什么死什么,这一株吊兰到我手里可是暴遣天物了。”
听着沈诗音这话,君梅抬头望着顶上大约十五尺①高的房梁,冷汗不住就下来了。低下头正想劝却看到沈诗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起身了,正往着里屋里走呢。
“夫人。”君梅慌忙唤道,后面要说的话却被沈诗音打段。
“就挂上面,挂劳些,不然掉下来砸了人可就不好了。”沈诗音张嘴打了一个哈欠,随意的说道,留下君梅绿着一张脸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进了屋一直静默着给君梅表现的君兰就笑了,捂着嘴乐得不行。君竹狠狠的瞪了君兰一眼,然后皱眉起来:“夫人,那株吊兰放在屋里好么?”对于外人的东西,君竹从来都没有信过,就算是自家经常用的东西,君竹都是检查上几回才给着沈诗音用的。
“就放那吧,反正我也不呆在那外屋。”沈诗音惬意的躺会自家贵妃榻,“说起来那个屋子她们三个呆的时间倒是比我长多了。”
听着沈诗音的话,君竹一怔马上就明白了沈诗音要表达的意思了。如果那吊兰里有着什么对沈诗音不利的东西的话,一天几乎要在那屋子坐上两个时辰左右甚至于三个时辰的赵氏肯定会第一时间露出破绽的,沈诗音完全不必为此担心什么。
不得不说这个方法妙的很,可是君竹看着沈诗音惬意窝在贵妃榻上的样子,心里一股气就憋住了,看着沈诗音几块糕点入肚,君竹终于是忍不住唠叨起来了:“夫人,你偶尔也从屋子里出去走走才是,哪有人一天到晚窝屋里的,就算不出去走走,那也起来活动一下吧,这小半个月的下来,怕是衣服又得要改了。”
“不要。”沈诗音拒绝的异常干脆,然后认真无比的对着君竹说道,“而且,我不到一个月改一次衣服和我吃东西没有任何关系,我一点也都没有变胖,我只是在长个儿罢了。”她现在正在生长的黄金时期,身高什么的长的厉害。
对着沈诗音那张认真严肃的脸,君竹忽然觉得自己苍老了很多:“夫人,我是说您也该出去走走了……”
看着自家大丫头沈诗音耸耸肩:“你是让我去学着李氏来一个巧遇,再来一次风流韵事吗?完全没兴趣。”说完沈诗音就转了一个话题,对着君竹吩咐道,“说起来刚儿张氏那个丫鬟好像有说也给李氏和张氏送了盆景,你去看看她送了什么,她们放在哪儿。”
打听消息君竹倒是不慢,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君竹又回来了,并且还带回来了颇为详细的消息。当然也是这一件事情完全没有人想要隐瞒,而且也隐瞒不了什么的缘故。
“张氏那边的是一盆观音竹,老太太信佛,张氏是老太太的人自然也跟着的,就摆在佛堂里头。李氏那的是一盆十八爵士,李氏最爱山茶了,像是送到她心坎里了,当即就摆在屋子里头照顾着。”说完这话君竹也觉得不可思议极了,咂舌道,“都几乎是贴身放着,这也太放心了吧?”
正文10 出事
沈诗音对此也是有着些微的诧异,然后失笑:“看来赵氏在这儿也是挺得人心的,她们也不是没有心眼的人,既然都不疑那自然是有想法的,你让着几个人略略的看着,又什么事情知会一声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君竹应下,君兰却是撇了撇嘴:“管她们做什么,要死要活的和我们有什么相干的?”李氏她们几个都是江子钰的姨娘侍妾,让君兰对她们有好感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乐得看她们斗,她们斗起来我们日子过的才会舒心,可是斗的过了,那比不斗还麻烦,控制在一个范围里头才是最好的。”沈诗音继续她的教导自家小白丫鬟,“过犹不及,这个词我早就教过你的吧?”
“哦……”君兰懵懵懂懂的应了一声,只是看着她的表情还是一知半解的,不甚清楚,随之反倒是一脸专注好奇的看着沈诗音,“那什么样才算是斗的过了?”
这一点沈诗音倒是确实是没仔细想过,略微思考了一番,“比如下药啊,比如联合外人啊什么的……反正上眼药啊,争宠啊,偶尔下点小绊子也没有什么关系。”说完沈诗音无奈的叹了口气,“差不多这一辈子也都在这里了,如果连这点乐趣都没了,那还能做什么?”
乐趣?君竹无语望天,大概也就只有沈诗音会觉得这是乐趣了。转眼她就看到君兰一脸认同的点头,对她家小姐全然的支持样子,忽的就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很多。
夫人啊……别随便教给小朋友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虽说沈诗音让着君梅把那一盆吊兰吊到外屋顶上,只是君梅使唤人架了梯子把那盆吊兰放上去之后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不好看,而且……好恐怖极了。
相信任谁发现自己头顶上吊着一个凶器第一时间绝对不会去欣赏那个凶器是多少精致,而是被吓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