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林茵沫带着莫离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醉红楼”外,双手叉腰,一脸的兴奋,抬头望着门框上的门匾,毫无形象的得瑟地笑着。
在将军府乖乖地绣了几天的刺绣后,林茵沫体内不安分的因子终于爆发了,趁着南宫寒进宫的时间,带着莫离偷偷地从后门溜了出来。林茵沫之所以没带绿碧,一则是因为他们要去的地方是青楼,带上这个丫头实在不方便,二则是这个丫头现在有“叛变”和吃里扒外的趋势,虽然现在还不能肯定什么,但是林茵沫总觉得这个丫头似乎是在背着自己,密谋着什么,再加上,绿碧从来就是个大嘴巴,守不住秘密。思前想后,仔细分析了一下利弊,林茵沫很果断地把绿碧排斥在了随行名单之外,所以,对绿碧谎称自己要午睡,林茵沫打发了这个丫头。
关于“醉红楼”的信息,还是绿碧很八卦地从将军府里打听到的,想到这些,林茵沫心里还是稍稍感谢了下绿碧,没有她努力搜集起来的情报,自己还真是没地儿消遣,打发自己多余的闲暇时光。
现在的问题是进去还是不进去,林茵沫已经在楼外踌躇了很久了,虽然现在自己是男装(穿上了莫离的衣服),身上银子也带了很多(几乎是捞家底了,这种事情,终究是不好意思到帐房提银子),但是,毕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底气不足,好奇是有的,但是噶没那么强硬的架势。
莫离站在林茵沫身面,望着她的背影,感动得七荤八素的,小姐(以前叫夫人的,但是在绿碧的调教下,跟着叫起了小姐)第一次单独带我出门,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好小姐,我可不是在将军府吃白饭的。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的深呼吸了,林茵沫再一次给自己打了打气,咬了咬牙,终于硬着头皮,抬脚,豪迈地迈进了“醉红楼”的大门。
“哟,这位公子,看着面生,您是第一次来吧?”老鸨挥着手里的绢帕,热情地招呼着刚闪身进门的林茵沫。
林茵沫不好意思地扇了扇手里的折扇,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一双大大的眼睛却偷偷打量着眼前的人,虽然是老鸨,但是妆容得体,仪态不凡,气质上乘,身上看不到一点风尘气息,是了,老板的品位决定了青楼的档次,怪不得“醉红楼”这么有名,林茵沫小小地点了点头,佩服着。
在林茵沫打量老鸨的同时,老鸨也用探究的眼神“研究”着林茵沫,这位公子长相柔美,不过现在流行啊,不知道他有没有兴趣在我这里客串?
“不知道这位公子今天是要姑娘来陪呢还是要相姑?”老鸨问着林茵沫的要求。
“都要。”茵沫想都没想,很老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两类人我都要见见,好好采访采访,深入了解一下他们的生活背景和现在的工作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内幕可以挖挖。
“……”老鸨抽搐着眉角,看着眼前的茵沫,这位客人……还真是来者不拒啊。
“嗯,先相姑吧,找个包间。”茵沫心里琢磨着,先找个相姑好好聊聊,八卦一下他做这行的心得,看看有没有什么所谓的“行内人士”的不传经验,满足下自己的好奇心。
老鸨了然地点了点头,挥手召来一龟公,吩咐好注意事项后,让他带着茵沫朝楼上走去。
“小五子,飘红姐叫你。”还在上楼,两人背就后传来一嘹亮的喊声。
带路的人转身,不耐烦地回嘴道,“没看见我正在领客人吗?呆会儿。”
“有急事!!”传话的人抬高了音量。
林茵沫回头对小五子说:“我自己上去吧,告诉我哪一间就可以了。”
“公子,你真好,上楼左转靠外的倒数第二间,”小五子顺着林茵沫给的台阶往下滑去。
林茵沫带着莫离上楼,吩咐他在外面等着自己,自己则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人靠窗站着,背对着大门,感觉到有人进屋,没有回头,藏在袖口里的匕首却微微朝外露了露,身上散发着凛冽的杀气。
“你好。”林茵沫对屋内的人打着招呼,想着该怎么开口找话题。
那男子转过了头,面无表情地盯着林茵沫。
林茵沫愣了愣,面前的这个男子……太妖媚,棱角分明的一张脸太过阴柔,男子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慵懒地靠在窗前,竟是说不出的妖冶。
林茵沫摇了摇头,不觉地为这个男子可惜了起来,这么正太,却干起了这个,可惜啊,白白浪费了资源。不过,这么好的资源不做这个才真的可惜了,林茵沫自己就把自己的想法给反驳了,哎,这个问题,还真是让人纠结啊。
男子好奇地看着林茵沫,这是第一个看到自己模样没有呆住的人,相反,她看着自己的眼神竟然还带着惋惜和兴奋的神情,真好玩。
楼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黑衣人,身上散发着杀气,猫着身子,密切注意着屋内的气氛,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男子不着痕迹地挥挥手,走近林茵沫,屋顶的黑衣人得到指示后,默默退下。
“呃……其实,也没事,只是想找你聊聊,其他的什么也不做。”茵沫结结巴巴地说着自己的意图。
哦?聊天?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找自己聊天。男子好奇地看着茵沫,你就不怕一句话后,你的小命不保?
“对了,我叫林茵沫,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茵沫很老实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名字?”男子的声音很好听,不似女子的娇媚,但也没有男子的刚劲。
“是的,就是你的娘给你取的名字。”茵沫本想说“妈妈桑”的,但是知道他听不懂。
不想男子还是误会了,犹豫了一下,男子幽幽开口道,“炎,鹫炎。”
这个花名不怎样啊,林茵沫心里有点失望。看着茵沫失望的表情,鹫炎的心也揪了一下,今天的自己很奇怪啊。
林茵沫坐到桌前,往杯里到了点茶水,指了指鹫炎说:“你也坐下吧,我们聊会,可以吗?”
鹫炎笑而不语,顺从地坐到茵沫身边,好笑的看着身边的女子,这女子,挺有意思的,不仅不怕我,还要和我聊天?难道你迟钝的神经到现在还没感觉到我身上的杀气吗?
来了兴致,鹫炎仔细打量起茵沫……这女子……很美……
鹫炎收回了身上肃穆的气息,等着身旁的女子发话。
“你很缺钱吗?”茵沫琢磨着自己该怎么开口,才不会伤到男子的自尊心。
“钱?不缺。”鹫炎抬眉,看着茵沫回答道。
“那你家里很缺钱?”茵沫继续追问。
“家里也不缺。”鹫炎好笑地抿了抿嘴,我现在的模样,看上去有那么缺钱吗?
“那你为什么干起了这行?”这下,茵沫是真的奇怪了,如果不是因为缺钱,那就可能是罪臣的子嗣,被贬,又或者是得罪了某些权贵,然后……不管是哪种情况,此人,都挺可怜的。
“我干什么了?”鹫炎好奇地看着茵沫一脸的惋惜,她该不是误会什么了吧?
“你什么都没干?你不是在这里卖身吗?还是说你只卖艺?”茵沫开始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