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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然听了上官凤儿的话,挑了挑眉头,也没有说话。
路西一听上官凤儿如此说,生气地甩开了她的手,赌气道,“哼,爷爷是不是不要西儿了。”说完,眼泪又在眼眶地打转,还可怜巴巴地望着上官凤儿。
上官凤儿一见他那可怜楚楚的样子,顿时心生不舍,“没有,爷爷不是不要西儿。”心下不住地叹气:这孩子到底是咋回事,怎么就这么喜欢赖着自己啊。
“那爷爷是不是答应让西儿留在这里了。”路西欢喜地看着上官凤儿,眼里的泪水还在那儿闪烁着。
上官凤儿郁结了,答应了,那不就是多了一个拖油瓶,明摆地给自己增添烦恼嘛;不答应,再一看路西泪眼模糊的样子,眉头不禁皱紧。
坐在主座上的李默然看着眼前感情深厚的“祖孙”三人,嘴角虽噙着笑,媚眼却划过一丝地苦楚。
“西儿,你还是随姐姐回去吧,不要为难爷爷了。”一旁的鸢儿见上官凤儿皱眉,知道这主子是不想让路西留下的。
路西看也不看鸢儿,直接嘴一扁,“爷爷果然不要西儿了。”欲哭出声来,眼里的泪水也垂了下来。
上官凤儿最终还是禁不住路西的“摧残”,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好好,你说留下就留下吧。”说完,伸手替路西拭了拭垂下的泪水:心下却烦躁得很,真想大吼一声,好好发泄一下。
“真的,爷爷真的答应西儿留下来了。”路西转阴为晴,拉起上官凤儿的手,嬉笑地看着上官凤儿。
无可奈何
“真的,爷爷真的答应西儿留下来了。”路西转阴为晴,拉起上官凤儿的手,嬉笑地看着上官凤儿。
好似从来没有泪眼模糊过,一直都这么开心的。上官凤儿再次无奈地看着一脸欢喜的路西:这孩子天生是学变脸的料吧。
在旁人看来,上官凤儿俨然就是一个疼爱孙子,却对孙子无可奈何老人。
“哈哈哈。”坐在主座上一阵子不言语的李默然突然笑出了声。
上官凤儿抬眼,有些“尴尬”地笑着,“让王爷见笑了。”
李默然依旧面带祸国殃民的笑,只是笑意并不达眼底,媚眼闪过一丝忧伤,“哪里,莫老先生祖孙的情深着实让人羡慕。”
接着,上官凤儿与李默然客套了几句,便带着鸢儿与路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姐姐,刚刚你一定没认出我们来吧。”一路上,路西都牵着上官凤儿的手,到了房内,却还不放开。
上官凤儿不理会他,甩开他的手,独自走到桌边:难道是平时太宠他了,所以才变得这么无法无天,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要给他点脸色看看。
鸢儿见上官凤儿如此,心知公主生气了,于是朝路西摇了摇头:在她印象里,主子向来很少生气的,看来今天路西真是惹到她了。
路西接到鸢儿的暗示,默默地点了点头,走到上官凤儿身旁,可怜兮兮的,“姐姐,你生路西的气了?”
上官凤儿不言语,也没有看他,而是转过身,背对着他:今日若是不给他点脸色看看,以后只怕就制不住他了。
“姐姐,你打路西骂路西,就是不要不理路西好不好?”路西哀求着跑到上官凤儿的面前,蹲下身来,执起上官凤儿的手欲往自己身上打。
上官凤儿皱起秀眉,用力将手抽回,又转过身,再次背对着路西。
一旁的鸢儿看在眼里,心下焦急:这路西跟主子承认一下错误,不就可以了,他却偏偏不承认,不承认再哀求也没有用。
吃了冷面的路西可怜巴巴地望着一旁焦急的鸢儿求助,鸢儿示意他过去,路西只得一边回头巴望着上官凤儿,一边挪着步子走到鸢儿一旁,鸢儿在他耳边悄声耳语了几句。
大大的小鹿眼盯着鸢儿看了看,然后嘟了嘟嘴,屁颠屁颠地走到上官凤儿跟前,“姐姐,路西错了,不该执意留在恭亲王府的。”
上官凤儿终于看了他一眼,她在等着他下面的话。
“路西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会被人欺负,所以,”低着头,无辜的小鹿眼,偷偷观察着上官凤儿的神情,“所以才执意留下的。”
上官凤儿心下叹了叹气:算了,他也是放心不下自己才这样的,再说如果让他们就此回去的话,弄不好,反而会引了李默然去调查思颜楼的底,最后也很有可能查到红楼。
“算了,既然都这样了,也不要说什么了,在这里凡事小心谨慎。”上官凤儿没有再责备路西,只是淡淡地说着,然后站起身。
“莫老先生,王爷命奴婢们来整理小少爷、小姐的房间。”屋外头侍女的声音传来。
“哦,你们把西厢房的两个房间整理一下吧。”上官凤儿朝着门方向说道。
失魂儿
夜,黑暗笼罩,世间万物似乎都被蒙上了一层神秘,那些不为人知,不可为认知的东西探出了他们那敏感的触角,贪婪地挥舞着。
恭亲王府的某个小院子的房间里,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头,老头走到梳妆镜前,对着镜子,在下颌摸索着,后用力往上一扯,满脸的褶皱被扯下,犹如蜕皮一样地,露出光鲜绝美的容颜来。
她从梳妆台下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来,将面具放入其中。抬手看了看右掌心的血泪,昨夜之后,那黑泪已经变红,红得妖艳,原本幽幽的光亮似乎耀眼了一些。
起身,走到雕花镂空的床前,蹲下身子在床底摸寻了一会儿,最后从下面拿出了一个墨色小包裹。
将包裹拿到桌上,打开,里面有三个小瓶子:一个墨绿,一个艳红,一个纯白。
上官凤儿拿起那纯白色的瓶子,打开瓶塞,从中倾倒出一颗黑色的小丸子,然后放入口中轻咽下去。
盖好白色瓶子后,又拿起那瓶艳红的来,从怀中掏出一个手绢,打开瓶塞,将艳红里的粉末轻叩点点在那绣着紫蓝色的兰花手绢上,末了将手绢重新叠得整齐,再次放入怀中。
又从桌上拿了一个芦苇管状的木条,和一个薄纸片,将薄纸片卷成漏斗状,再拿起桌上放着的小剪子,将那漏斗的尖端剪去一点点,然后把漏斗尖端放入那芦苇装的木条管口处。
另一只手拿起艳红的小瓶子,往漏斗倾倒,艳红瓶子里的白色粉末便落入了漏斗,轻轻抖动着,漏斗里的粉末纷纷掉进芦苇状的管中。
如此再装一根芦苇管,待那管装满了粉末,便将瓶子放回包裹里,最后放到床底下。
拿起其中一根点燃,吹灭,轻烟袅袅升起,在昏暗的烛光下,肆虐而又慵懒地摇摆着嚣张的身姿,不断上升,渐渐蔓延,直到与昏暗融合。
不过十多分钟,便听到几个闷声。
昏暗的缭绕烟雾中,上官凤儿那红樱唇微微勾起。
再点着另一根轻烟,执着轻烟,轻推开房门,转身轻扣上门,出了院子,一路向甘露池走去。
入夜,王府的下人都已经进入睡眠了,然而甘露池门外的两个侍女却十分称职地守着甘露池的大门。
屋内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接着便是沉重的喘息声。
上官凤儿手持轻烟莲步靠近。
“你是?”甘露池外的侍女甲:王府里的夫人美则美,却没有眼前女子这么美的,难道这女子是王爷新纳的夫人?只是为何身边没有一个侍女,而且夜这么深了还出来。
一旁的侍女乙凝视着上官凤儿绝美的颜沉思:这个场景似乎有些熟悉,而眼前的这位美人也有些眼熟。
上官凤儿嫣然巧笑,眼前的两个侍女随之倒地。
“昨夜那个人也是你?”屋里头传来沉重而冰冷。
“嗯。”应了一声,伸手推开了房门。
和昨夜一样,李默然健硕的身子裸露在池边上,犀利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剑,似乎想将夜闯之人一剑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