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扬苦笑,是不是该告诉她真相?但那样似乎又太残忍了,算了,顺其自然吧,反正她不会久留这个时空。
“谢谢。”凌飞扬瘫坐在地上,看向四周,果然,白菲菲的人已将山寨杀了个鸡犬不留。她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天使的面孔,恶魔的心肠了!
“真要谢我的话,你就答应我一件事!”白菲菲两眼放光。
凌飞扬警觉地看着她,问:“什……什么事?”该不会叫她自杀吧?(笨!要你自杀干嘛救你?)
“放心,我不会让你去杀人放火,更不会让你去背叛或陷害谁。我只是想让你欠着我。什么事我还没想到,哪天想好了我自会来找你。到时你若推搪阻塞,我就不饶你!”
魔鬼就是魔鬼!凌飞扬深感自己命运多舛,那次若不偷看是不是就可以远离她?她悔呀,悔得肠子都青了!待她回过神来,哪儿还有暗月门的影儿?
所以,当凌飞扬救醒云见时,他就视她为神人,说她深藏不露,实乃大侠所为硬是要追随其右,任她怎么解释都不听。
别说是云见了,就连好不容易追踪到天鹰寨的蓝君涵等三人也都傻了眼。但听到她是白菲菲所救,就信了,只是多了悲悯和戏谑的目光。
尸山之中,凌飞扬苦寻一人,却遍寻不着,难道让他躲过了?她恨得牙痒痒。
“没想到让这小人跑了!让我抓到,一定让他生不如死,打到他连父母都不认识!”凌飞扬咬牙切齿地说,他们甚至听到牙齿“咯咯”咬着的声音,那气势好不吓人,俨然一个夜叉!
“你先别激动,让我看看你的伤。”蓝君涵可担心了一天,他怕山贼对她动粗,她原本就病的不轻,哪里经得住?看她的脸,都肿成这样了!蓝君涵心疼地替她擦药。
不说不要紧,一说凌飞扬就撑不住倒下了。蓝君涵赶紧为她把脉,还好没有烧到肺里,他长吁了口气,放下心来。
“你先别管我,看看云见吧,他伤得比我重多了。”
云见?众人目光落在他身上,可他只有微笑的力气。
他们出了山寨,来到马车旁。怜香和蓝君涵小心地将凌飞扬放入车中,杨无炬背着云见,将他放到搭好的帐篷中。
“哎哟!”凌飞扬捂着肚子,痛叫一声。
怜香吓了一跳,忙问:“少爷,是不是不小心撞到哪儿了?”
凌飞扬痛得满头大汗,咬着牙说:“没……一个叫小四的乌龟打了我一拳,估计伤到了内腑,痛死我了!”
蓝君涵又为她把脉,才发现伤着了胃。刚才他一心着急她的病情,竟没有发现她受了伤,自责盈满心间。他取出一颗药丸给她服下,问:“现在好些了吗?”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此时的他是多么地温柔,那小心翼翼的心已经显露无余。
说来也神,这药一下去,只觉腹间一阵清凉,疼痛感大减。凌飞扬舒展眉头,笑道:“果然是神医呀!不痛了!”
“你伤了胃,这几天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且不宜吃太多。怜香,你去煮些粥,我看她已经很饿了。”
“是啊是啊!你们都不知道,早饭让给云见了,午饭匾额就是阳光,可惜我又不是植物,不能靠光合作用来充饥,早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凌飞扬大吐苦水,逗得怜香笑弯了腰。
忙了大半天,天都黑了,蓝君涵才安置好两个病患。云见伤势太重,吃完药早睡了。凌飞扬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越想越气愤,居然让那乌龟逃了,她找谁出气呢?不过,白菲菲的手段未免太过狠毒,随时罪恶滔天,但也不至于要全部杀光吧?还有一点让她很不爽的就是,很明显暗月门一直监视着他们,要不怎么会那么快就得知她被绑,还准确找到了贼窝将她救出?
“少爷,你在想什么?”一直在为她打扇的怜香发现从刚才起她就一直皱着眉出神。
“嗯?哦,没什么。对了,我怎么觉得耳根子这么清净?是不是少了点儿什么?”
怜香笑道:“那当然了,因为蓝二公子不在。”
“哦!对了!我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嘛!要是他在,一定会趁机笑话我一番!他上哪儿去了?”
“今早我们在山中找你,飞来一只信鸽,原来是南楼有事,蓝二公子说不可能会受伤,便让蓝公子留下,他去处理了。”
“原来是这样。是什么事?和极皇教有关吗?”
“嗯……好像只是家事。”
家事?他们家不就两个人吗?还有什么家事?凌飞扬狐疑地想着。
“孟公子,我可以进来吗?”是蓝君涵。
“你进来吧。”凌飞扬让怜香扶她坐起来。
蓝君涵掀起帘子,跳上马车。
“以后你就别叫我孟公子了,你也知道我是凌飞扬,就叫我飞扬吧。我呢就称你一声大哥,大家是朋友,也别见外。”
飞扬?蓝君涵没叫出口,脸却没由来地红到耳根子去了。这么亲昵的叫一个姑娘家是不是不妥?不过一看她这粗枝大叶的,哪里有姑娘家的样子?也罢,既然她都不介意,他也就接受了。
“你找我有事?”
“我来看看你的病情。还发烧吗?”
“没有了,你的药还真是灵,出了一身汗已经好了很多。云见怎么样?”
“他外伤较重,又引起内伤,五脏六腑也均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喝了药已经睡了。他恐怕无法赶路。”
凌飞扬点点头。看来还要耽搁些时日,那琼央城那边是不是要先送个信去?万一那人等久了不放心出来找她可不好。但好像行不通。既然暗月门监视了他们,那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也监视着他们?待在这里安全吗?咦?等一下,还有一件事很可疑!
“哎,你记不记得我们打张牧那时,暗月门去袭击幻冥山庄?今天暗月门又出现在天鹰寨,很明显我们的一举一动她们都知道!”
蓝君涵点头,道:“嗯,我和澈也发现近日有人盯着南楼。暗月门和极皇教经上次一战,矛盾加深,这明争暗斗的事日渐增多。但千魂和‘夜’都是聪明人,他们野心勃勃,势力也大。现在我们四楼都还比较安静,但是,寒水楼最后很可能会倒向极皇教,华胥楼又不成气候,而我们和坠星楼都较强硬,暗中已经联合,你们孟家庄却孤立无援,一旦他们行动,我们都很危险。”
凌飞扬一拳打在车板上,愤怒地道:“哼!我早看出殷云扇那只白斩鸡不是什么好货色!孟家庄交友甚广,分镖局也遍布全国,他们是不敢妄动的。孟劲很豪爽,若你们有诚意,他会好你们联合。况且,上回在接风宴后极皇教公然派人杀进庄内,他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巴不得早点儿干掉他们!”说到这里,凌飞扬不禁想起接风宴上的那一支箭,看来那三个俘虏没有说谎,这其中另有文章,她都差点儿忘了这事。
“那便好。现在澈走了,我们不宜在这里久留,应尽快上路。在琼央城有南楼的一个分楼,量他们不敢明着来袭。”
凌飞扬叹了口气,道:“不知白菲菲怎么想的。她的话我不尽相信,我不信她会不知道我是女的。她说看上我之类的话,恐怕是想混淆视听,真正的目的却另有其他。而且,我担心这个是‘夜’安排的。”凌飞扬换了个姿势,弓起腿,手随意地搭在上面,又说:“蓝大哥,我现在担心有人会那我的身份做文章。万一他们以这一点为由打击孟家庄,恐怕那就是混战的开始。”
蓝君涵听着也皱起眉头。他倒不担心会变成一片混沌江湖,他只怕到时大家拿她当借口,陷害她,到时首先受到伤害的就会是她,而这是他万万不能任其发生的事。
凌飞扬叹了口气,哎~来这里之后叹气的次数多了好多了呢!真是麻烦啊!万一真有那么一天,她倒是有一个办法,但不一定行得通,别人信不信她可没多大把握啊!哎,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初到琼央
只在山间休息了一夜,他们便又上路了。云见伤势太重,只能同凌飞扬一起坐马车。
说来也怪,本就是小感冒,又有蓝君涵在,凌飞扬的病却总是反反复复,昨夜还好了些,今早便又严重了。她靠在车上,全身无力,脑袋又昏昏沉沉,难受极了。
“飞扬,我看你病的不轻,要不要叫蓝楼主进来?”云见担忧地问。
“不用了。现在怜香在外面,这里就我们两个,聊聊吧。你擅长什么?”
“易容。不是我自吹,我的易容术可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云见两眼放光地说。
“哦?我听说过易容术,这么说你也能模仿他人的声音咯?”
“那当然!”云见毫不客气地用凌飞扬作答。
凌飞扬眼前一亮,果真是个人才!她开始打起小算盘,道:“哪,我也算是救过你吧,你欠我人情,日后我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你可不准推搪!”
“这是当然,而且我在山寨便允诺过你的!我总觉得你不简单,是不是在搞什么阴谋?”云见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