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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联姻,按理远道而来的女方应该安置在驿馆,由于流光的生母莫殇是西凃国长公主。虽然已过世多年,但府邸仍旧保存完好,西凃国便将他们安置在长公主府,也算是她名正言顺的娘家,等婚礼当日再来长公主府迎亲,合情合理。
长公主府邸外围观的百姓很多,流光很想叫住宁熹说话,却没有任何机会接近他。就见他淡然一笑,随宁塬领着朝臣曲身行礼道:“恭送卿云郡主。”
流光透过幕离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楮亭襄进了长公主府。
“吱嘎”一声,府门合闭,那个男人的身影隔绝在府门外,长公主府总管陈琳老泪纵横跪迎上前:“老奴参见郡主,郡主万福金安!”
“陈总管快请起,这些年您辛苦了!”说着,连忙扶起陈琳。
陈琳抹了一把泪,又与楮亭襄行过礼,伸手相请道:“郡主与二皇子请随老奴往这边来。老奴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郡主回来,还请二殿下不要介怀。”
楮亭襄笑了笑。道:“怎么会?您老请带路吧。”
陈琳点头,引着二人进府。
长公主府不算太大,和流光在大易的郡主府差不多。一院连着一院,回字形游廊连接着暗红色的雕花拱门,游廊中间是蜿蜒密布的假山和湖水,有暗道于廊下相接,水流顺延暗道流淌遍整个府邸。
“这些年老奴管着府务,府邸里一直保留着长公主在世时的格局,只是遇到年节时重新上漆翻修一番。”
陈琳一面引着流光他们往府里走,一面给流光介绍府里的格局,引到一所布置得红红火火院落时,顿住脚步躬身道:“到了,这里是霞飞居,郡主小时候就住在这里。”
“霞飞居”三字匾额上面挂着红绸挽成的大花,院子里屋檐下挂起了红色锦灯,流光随着陈琳进去,五间相连的正房、东西各两间厢房,院子里种着十来株樱桃树,此时晶莹诱人的樱桃正挂在树梢上,艳红可爱,流光忍不住摘了一小串下来,入口时如蜜般甘甜。
“郡主还是和以前一样!”陈琳见了,笑呵呵地说道:“您小时候驸马爷就常常抱着您摘这树上的樱桃来吃,会说话的时候就吵着闹着要住到霞飞居里天天吃樱桃,公主耐不住您的叫嚷,才把您从溢彩阁移到这儿来的。”
溢彩阁是莫殇和郁荇凰的住处,就在霞飞居隔壁院落,比起霞飞居大了不少,两进院子。而霞飞居只得一进,是所独立的小院。
听了陈琳的话,楮亭襄笑着打趣道:“原来妹妹以前这样嘴馋!”
流光瞥了他一眼,把手上那串樱桃掷给他,甩手进了正房。
第一间是正厅,门前挂着水晶珠帘,里面摆放着座椅茶具,左右各一间暖阁,再两边才是卧房。因为即将办喜事,相隔的屏风都换成了暗红绣金凤的花样,帐幔亦是换成了暖洋洋的红帐。
楮亭襄正待要跟着流光进去,被她一瞪眼制止住了,流光吩咐道:“陈总管,您领二殿下去看看他的住处吧。”
“老奴这就去,郡主有何吩咐只管朝外叫一声就是。”陈琳躬身领命。
“等等。”流光叫住了陈琳,回头对楮亭襄说道:“就让祁珩和二哥哥一个院子住下吧,省得分隔得太远。”然后才对陈琳说道:“去吧。”
说完,恭送着一脸不甘愿的楮亭襄出了霞飞居。
送走楮亭襄,流光回到红色帐幔下坐下,吩咐道:“你们四个在左右厢房各自选一间住下就是。其他人呆会儿让陈总管再安排。这几日府里来了客人,便让二皇子帮忙应付着,我有些累了,小息一会儿。你们到申时再叫我起来。”
曼箐几个领命侍候着流光睡下,才出去整理行礼去了。
晚上用过晚膳,陈琳让人抬了两大箱子账册进来,“郡主,这些是老奴这么多年来管着的长公主的府务和私产,您回来了,自然需要您过目。”
说着,又拿了一个黑漆描金的匣子出来打开,拿出里面的一个个印信摆开,“这些是长公主的印信,老奴另外为郡主刻了一枚。以后府里的事情,郡主交代下去,再印上信章即可。”
陈琳为长公主府操持了大半辈子,流光早就从宁熹那儿得知。她扫了一眼那两大箱子的账本儿,撇了撇嘴,说道:“陈总管,您知道半个月后我就要嫁去三皇子府了,而且我自小在大易那边长大,府务什么的我都不熟,这些一直都由您操持着,如今我还是交给您打理。至于这一枚印信我就收下了,其他的,还是劳烦您老为我收着就是,真遇上您无法决策的,到时您再来找我,可好?”
陈琳思虑了片刻,点头应下,只是指着那两大箱子账册,说道:“郡主,账目您还是先过目一下,也算老奴对公主和您有个交代。”
“不用了,我还信不过您老么?”
流光笑道:“你把这些扔在我这儿,过几日我也是原封不动的还回您手上,您老就别拿这些账册来吓唬我了,我看着就是一脑袋的发疼!”
流光的话逗得陈琳发了笑,他憨态可掬的笑了笑,又吩咐奴仆们把账册抬走了,然后从怀中摸出一个红色鎏金册子,呈之流光面前,道:“这里列下的是郡主的嫁妆,有些是陛下赏赐的,有些是郡主从大易带过来的,还有一部分是长公主一早为您备下的,您请过目。”
流光扫了一眼那册子,抹了一把额,没想到西凃以后事情会这么多。假意翻看了一下,交给身后的曼箐收好。又听陈琳报呈了一些琐碎的府务,才歇下了。
到五月十八那一天,宁塬和宁熹抬着一箱箱聘礼来到长公主府下聘,楮亭襄以流光兄长的身份一一接下,招待他们喝了一会子茶,用过了午膳,方送走了他们。
等他们走了,楮亭襄步入厅堂后面的小耳房,看着流光愣愣地盯着面前的膳食一口都没用,安慰道:“这婚嫁之事,你得避闲。不是我拦住不让你们见面,新人婚前相见是很不吉利的,二哥哥这也是无奈之举,你可别责怪二哥。”
“哎,”流光叹了口气,筷子一搁,“我知道的,我先回房了。”说完,转身出去了。
十一日那天,她就只能透过幕离看他,本以为今儿下定能与他见上一回,没想这样那样的规矩绊着,终是不得见。她不过想问他一句“你是否真心娶我”,却不知这般难。看来不到婚礼当天是见不到他的了,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恋着郁流光,是不是将她当成她娶过门。
五月二十五晚上,长公主府内一片忙碌,闹得不可开交。楮亭襄和祁珩筹备了一桌宴席,和流光道别。等她明日出嫁以后,楮亭襄便要回大易去了,而作为已婚妇人,她也不好再与楮亭襄单独见面。流光在宴上与楮亭襄和祁珩敬了拜别酒,摁下心里的不舍笑闹着用完膳食,随祁珩回了他的住所。
“你明天一早就要走?不等婚礼之后吗?”流光问祁珩。
方才他说不参见她的婚礼了,打算提前离开,她一直以为他会等婚礼之后再走,此时才惊觉离别在际,忽生一股浓浓的离情。
她是当真不舍得他走的,可惜的是婚嫁已成定局,再是不舍,也不能将他栓在身边留着,何况,留着他根本就是耽误他的良缘。
祁珩颔首,脸上没有丝毫不豫,像是早早地就作下了决定,只等这一天向她吐出。
祁珩的淡然让流光觉得心中有一根刺,总觉有些哽咽。
自她来到这世上,祁珩就一直守护着她,他总是藏身在暗处警惕着时刻到来的危险,说她对祁珩完全没有感情,那是骗人的。只是想着无法回报他的深情,便刻意忽视了他的情意,暗自在心里跟自己说,将他当成亲人一般,她对他的不舍亦是亲情所致。
此时离别在即,顿生犹疑,她将他放走,是不是一个错误?如果真是亲情,为何她会觉得心中有些刺疼,是愧疚?还是眷恋?
分不清此时五味纷杂的究竟是何种感情,只觉心里欠欠的,好似缺失了什么,猛地将祁珩一抱,感觉他的身子在她怀里僵硬起来,也不管他的惊愕,只想在分别前夕,牢牢地抱他一回以作慰藉。
“郡主?”祁珩从错愕中回过神来,两手两相交互,想要搂住她,却是生生停在半空,忍住了。她即将嫁予他人为妻,他和她就再也不可能了,何必还要引她大喜之日伤怀呢。
一双手终究是垂下放在了身侧。
流光抱了许久,从祁珩胸膛抬起头来,忍住眼眶中的泪意勃发,漾起一抹笑来,问祁珩:“你能答应我,你会好好的,无论身处何地,都不再牵挂于我,肆意地挥洒你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