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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高寒调到这里当镇丞,慧娘答应。“好。”
腊梅感激地望着慧娘,说:“谢谢东家。”
“不用客气,快去干活吧。”慧娘微笑着说道。
慧娘回房,拿出三包荷叶茶,分别送给刘婶、腊梅和张大婶每人一包。
之后又给程芳草送去六包。慧娘嘱咐道:“娘,这荷叶茶给你三包,给杏花三包。”
程芳草应声,“好咧。慧娘,你这肚子里有动静了吗?”
婆婆一这样问,慧娘条件反射,口中满是苦药膳粥的滋味。但还是如实说:“娘,我这还没有。”
“那娘从明天起再给你熬药膳。”
“不用了,娘,家里人这么多,我和阿缘也不好意思那啥的。”
慧娘说的隐晦,但程芳草是过来人,当然懂得慧娘的意思。“等你大姨家一家搬走后,我再熬给你喝。”
慧娘嘴上说:“好。”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她决定等她娘生完孩子,不管夫君愿不愿意,马上回齐城。
程芳草闲话家常,“对了,慧娘,我怎么觉得你奶奶变好了呢?”
听到婆婆也说朱王氏变好,慧娘忍不住问了一句,“娘,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慧娘,杏花定亲的时候,你没看出来?你奶奶没像以前似的挑三拣四、要这要那。安静了许多,可能人老了,上了几岁年纪,很多事想开了。若是她真变好了,你和阿缘还是好好孝敬孝敬她。”
杏花成亲,是假慧娘回来的,慧娘不愿多说,生怕说漏嘴,“行,娘,我知道了,先回屋休息了。”
程芳草将慧娘送出屋。
慧娘回到卧房,张程缘已然洗过澡半躺在床上看书。
“娘子,洗澡水给你倒好了,你洗洗吧。”
慧娘答应了一声,插上门,拿了换洗衣服,走到屏风后面,很快冲了个澡,换好衣服从屏风后面走出。
张程缘起身,“娘子,你躺会,我将洗澡水倒掉。”
慧娘点点头,甩掉鞋子,躺到床上。
许久,张程缘才回屋。
“夫君,你怎么出去这么久?”
“我把我们两个人的衣服洗好晾上了。”
一丝感动划过慧娘的心尖,“阿缘,谢谢你。”
“洗件衣服而已,有什么好谢的?”张程缘宠溺地说道。
“夫君一如既往地对我好。所以我要谢谢你。”
张程缘走到娘子身边,含情脉脉地望着慧娘,“娘子,放心吧,为夫会一辈子对你好。以后,我不会再说这句话,只会用行动来证明这句话。今天,我也要谢谢娘子。”
慧娘从床上坐起来,微笑,“有什么要谢我的?我又没为你做什么。”
“娘子为了我,忍下心中的不快,没有在爹娘面前说半句不好听的话。怎能不谢谢娘子呢?”
“夫君,其实从看到卧房收拾干净整洁的那一刻,我便不生气了,要谢还是谢咱娘吧。若是让我自己收拾,非把我气炸不可。”婆婆还是一如既往地为他们着想,将卧房收拾地干干净净。
张程缘轻轻刮了刮娘子的鼻尖,“娘和娘子都要感谢,今晚上我先感谢娘子,来躺下,为夫帮你按摩放松一下。”
慧娘乖乖躺下。
张程缘手法熟练地帮娘子按摩小腿,慧娘一天的乏累顿时消散。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张程缘无奈地摇摇头,娘子又睡着了,他已经记不清这是娘子第几回累得直接睡着。
干脆点了娘子的昏睡穴,熄灭蜡烛,他盘膝而坐,慢慢运功。这些天,他的内力一直在增长,仿佛快要达到顶峰。
*
翌日
慧娘出屋找晾晒的衣服,找来找去都没找到,回屋问张程缘,“夫君,昨晚你把衣服晾到哪里去了?”
“娘子找不到吗?就在咱们屋前面的竹竿上啊。”张程缘边说边往外走。
出屋一看,竹竿空空如也。
“张婶,你们谁看见这竹竿上的衣服了?”慧娘喊道。
张婶跑到慧娘跟前,低声说:“东家,刚才那几个小孩过来过。但我揭蛋皮的功夫转眼就不见了。”
慧娘点点头,循着小孩子打闹的声音而去。
张程缘心知不妙,娘子要生气,快步跟上。
只见有一个孩子已然将一件大人衣服穿在身上,另一个孩子已将慧娘的肚兜穿在身上,还有几个孩子正在争抢几件衣服,争着往自己身上穿。他们的父母偶尔看那群孩子一眼,并不制止还站在一旁笑。
那几件衣服正是慧娘和张程缘的衣服。
慧娘看到后,用手指头点了点那几个小孩,生气地离开。孩子们不懂事,她会原谅他们。可孩子们拿着她的衣服到处跑,他们的父母竟然不管,还在一旁笑。她亦无话可说。
那群大人看着慧娘刚才脸色不好,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孩子们玩耍用得着生气吗?”
“就是啊,过会我们帮她把衣服洗干净就是了。”
张程缘听到后,亦伸出手点了点他们。转身离开。
那群大人看到张程缘的这个动作,立马噤声。
慧娘回屋,没一会工夫,他们的衣服被重新洗干净晾到竹竿上,只不过,衣服被孩子们扯烂的地方打了补丁。
现在慧娘终于知道银票为什么都被重新粘一块,肯定是孩子们拿着银票玩,不小心撕碎了,他们的父母便给银票打了补丁。
张程缘望着打着补丁的衣服哭笑不得。进屋安慰娘子,“莫生气,一会咱们再出去买几身新衣服。正好那衣服也该换了。”
慧娘劝慰自己,没必要和一群孩子们生气。但还是要提醒一下大人,告诉他们禁忌,和睦相处的前提是互相尊重。
“夫君,一会你去跟他们说,不准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凡是我的东西,不经允许,都不准碰。”
张程缘宠溺地说:“好咧,放心吧娘子,这些话为夫保证带到。”
慧娘见夫君没有抬脚欲出去说的迹象,催促,“你现在就去说。”
“好,我现在就去。”
张程缘出屋,娘子吩咐的事,他那是绝对要做到的,不过到了那几个表哥表嫂那里,他还是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各位表哥,表嫂,你们和孩子说一声,我的忌讳多,脾气不好,不要随便碰我那边的东西。”
那几个人赶忙点点头。
张程缘转身回屋。
没一会工夫,张程缘的话便传到程芳飞的耳朵里,之后又传到程芳草那里。儿子说什么,程芳草都不会别扭,一笑了之。
吃早饭的时候这些话又传到慧娘的耳朵里,慧娘才明白夫君以他自己的名义警告表哥表嫂。同时慧娘也明白了什么是人多嘴杂。不过是夫君说的一句话,一大早上传了个遍。
吃过早饭,慧娘和张程缘陪腊梅去见镇丞高寒。
张程缘说明来意之后,高寒将当初文大叔交给他的那张纸还给张程缘,“我如今已不是齐城知府,无法再帮你们找这个人,还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