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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1 / 2)

>  朱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怀中淡香悠远。勾着自己脖颈的双手越发柔软,紧紧抿着的嘴微现痛楚,脸上且喜且悲。朱檀只觉眼中一热,巨大的欣喜让泪生生的掉落下来。耳边似有潮声起伏,一波一波,很久,很久……

三十四 月下思

鹿山狩猎围场位于京城东郊三十余里处。由南向北一脉相连,北连江淮、西达翔楚、前凭渭谷,后倚峰山,是一处三面环水一面背山的山林平谷地带,其中的树木以白杨为主,茂密参天,繁盛异常。

三日后,朱檀与朱棣的大批手下都齐集镇江府,两队人马整合到一起,清晨出发前往鹿山。

叶紫坐在车厢里,轻轻掀开一角车帘,真实的狩猎出行图出现在面前:轻骑在前,辎重在后,布局疏密相间,侍卫呼喝声声、骏马蹄声零乱,不绝于耳,浩浩荡荡的队伍齐整严明,行过处扬起阵阵烟尘。

两抹杏黄的身影并辔行走于队伍中间,同样的金丝团龙纹猎装,一个魁梧威严,一个清俊卓然。

“小姐,今天你为什么不骑马了?”小铃铛将面前的透空雕花香炉里的余灰裹在了锦帕里。

“嗯……其实我以前只骑过旋转木马。”叶紫随口回答,老觉得朱棣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咦?不像你啊!”小铃铛伸手在叶紫面前挥了挥。

“不知道嫣娘现在怎么样了?”叶紫抱起蜷起的膝盖,缩到车厢的角落,想起郭嬷嬷高举起的粗大藤条,灯火下的面目狰狞心里就直冒冷汽。但愿汤蓉不要太过难为她才好。

“燕王爷和鲁王爷都是这样好看,小姐,你说他们是不是有好多倾幕者啊?”小铃铛偷偷掀开帘角向外窥望;一脸神往。

叶紫嘴角上扬,心中甜蜜,想起那日夜半时分,清凉若水,冷月清辉下朱檀携着她的手在庭院里漫步,两人的身影被月华拉的老长,一会交叠一会分开,他的手掌温热,双眸像漾着盈盈水波。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欹枕钗横鬓乱。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

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叶紫在他的眼中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那么深,那么深,直印入心底。

“小姐,好像到了!”不知不觉天色将晚,山谷中暮色初至,凉风徐徐拂面而来,白杨的树叶哗哗轻响,和着松柏的高远清香绵绵不绝干净而又清新。

一抹金色身影在车前停下,叶紫掀开车帘正对上朱檀含笑地深遂眼眸,他轻撩袍角跳下坐骑,来到了马车前。

“……嗯?朱檀,快放我下来!”叶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朱檀抱在手中,小脸微红,伸手轻捶他的肩膀。

朱檀脸上笑意更深,轻轻将她放在地上,侧过头细细打量她微红的脸,将她鬓边零乱的发丝撸向耳后,“想你了……”贴近她的耳畔低低呢喃。

叶紫脸上红晕更深,这个男子平时冷冷淡淡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会粘人的人啊,何况现在可是有上千双眼睛在看着啊,真是服了他。

扎营的地方是一片开阔的平地,一个个大帐正次第拔起,明黄色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一切井然有序。

“四哥,看来咱们到早了!”朱檀对背负双手欣赏初月的朱棣说。

群山俊屹巍峨,幽谷平坦空旷,水声隐隐不绝于耳,触目所见却没有河流,满眼都是墨绿色彩,浓淡相间,空气中充满着树木的淡远清香。

朱棣转过头,脸孔隐入月光的暗影里,语音平淡“清明月色,最宜把酒言欢,十弟,咱们多长时间没有好好叙谈了?小蝶姑娘,将我十弟借我一晚如何?”

叶紫脸上一红,甩开了朱檀的手,小嘴抿成一道线:“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变成了酒鬼?不过,你好好的借也得好好的还!”向着朱棣深深的看了一眼,转身向大帐中走去。

小径两旁树枝剪影苍劲简洁,淡淡地薄雾在清冷的月光下如烟似幻。朱棣凝视着层林深处良久不语。

“大皇兄……身体好些了吗?”朱棣低低的开口。

朱檀轻轻摇了摇头,月光下他的侧影清冽如昔,但鬓边竟然已经有了零星白发,心中不禁黯然:他刚刚三十岁,却是诸多亲王里唯一一个背负军符南征北讨的人,残酷的战争早已将那个风流倜傥的少年王爷变成了一个深沉内敛、坐镇一方的霸主。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四哥!”朱檀艰难的开口“‘天风海涛’在我手上。”

朱棣转过头,双眸里射出刀尖般锐利的光茫,良久慢慢隐没下去,“阿檀,你总是喜欢和我作对。”

“四哥,那些……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朱檀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我记得第一次出征边塞那年我只有十六岁,”朱棣深深的吸气,“初冬时节,玉门关外一派箫杀,风沙裹着鹅毛大的雪花吹在脸上隐隐作疼,那一战历时三个月,大雪封山将后方的补给阻断了,到了最后将士们一天只吃一餐,但我们仍然追击蒙古鞑子于玉门关外三百里,斩杀胡虏首级无数,东蒙古自此一撅不振……”

“那次四哥回到王府后整整病了一个月,至今还留有关节疼痛的病根……”朱檀低声接口。

“三年后我再次带兵平定东胡叛乱,身先士卒,混战中一只乌锥箭透穿我三层铠甲,幸好有护心镜挡了一下,这才逃过一劫……”

“十弟,我与大皇兄本是一母同胞,我与他的感情深厚不亚于你,我为他鞠躲尽悴也无半分怨言。我曾许诺他,他在世一天,我就保他一天。

但可惜他自幼身体孱弱,你我都知他时日不多……父皇一心偏爱允文那个黄口小儿,要我受制于他,为兄终是不甘心。”

山谷中飙风回旋往复,一字一句如金石坠地有声。

“我幼时身体弱,母后曾送我去大报国寺听高僧讲禅,”朱檀良久才慢慢开口,“高僧曾讲过:梵志曾拿了两株花理佛,佛祖说:‘放下。’梵志放下了手中的花,佛祖仍说:‘放下。’梵志说:‘两只手已经空了,还要放下什么?’佛祖说:‘你应当放下外六根,内六根,中六根,一时舍却到了没有可以舍去的境界,也就是你免去了生、死、离、别、贪、妄、痴、恋诸苦之时。’”说罢,朱檀微微仰头,凝望漆黑的夜空中明灭的星火,清俊的侧脸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眉目间弥漫着淡淡的感伤。

“十弟,”朱棣沉吟良久,“我半生戎马,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除去生死已无大事,唯愿有生之年一展所长……”

朱檀将背上负着的琴囊解下,除去包裹借着月华冷韵将一架黑桐焦尾的古琴捧在了手中,琴身遍布蛇腹状开裂纹,呼猎的风声穿过底部的鸣槽呜咽有声,仅余的五根琴弦冰雪透澄,月光下反射着幽幽的冷光。

朱棣眼中精光一闪,抬起头直直的盯着朱檀的脸。

“小弟不远千里背负而来,只为将这架琴交给四哥。”

朱棣扬眉,脸上微显迟疑。

朱檀上前一步,将古琴移到朱棣手上,“四哥忧国忧民,此琴今日也算实至名归。小弟抖胆求四哥一事。”

朱棣脸色神情变幻不定,良久缓缓颔首。

“檀生性懒散,国事上不能帮四哥分忧。但,当今四海初定,百姓向心。只希望四哥能够信守今日诺言:大皇兄有生之年四哥都不可动犯上之心。”说完躬身离去。

呖呖风声中树影零乱狂舞,夜空上洁净的新月弯如银钩,一抹淡紫身影由层林中隐现,垂手站在朱棣身后。

“爷!鲁王他……”

朱棣轻轻摆手,仰头微笑,“世人都说我朱家子弟心肠狠辣,其实,还是有例外……”

三十五花海边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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