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叶萱语知道此时的岑修远在“装B”,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学生举一反三的学习能力真的青出于蓝胜于蓝,不过是稍加点拨,他便能把“胸有成竹”这个词汇演绎的如此的洒脱!
“你又是谁?”汉子见岑修远身上明显和麻衣巷众人不同的装束,在见他卓然的气质,下意识的放平了语气。
“小元,你是小元?!”李大福也认出来了这个变化不大的少年来,眼神里盛满了见到故友的开心。叶萱语见状不由得叹道: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啊。
岑修远按照叶萱语所教的,只是对李大福不冷不热的点了点头,接着习惯性的伸手抚过额角,默默无语的看着桑顺子,直看到他手足无措,不住的上下检视身上有什么不妥,可瞧了半响也没看到什么异状啊!
“小子你看什么看?”桑顺子被他看得不知所措,眼前的少年瘦弱飘逸,身上衣着虽是细葛布,可那发式却是看不出有什么富家子弟的气派来。
“我看什么?我看有人在这里藐视宣朝律法,逼良为娼。”岑修远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实则心里对叶萱语说的“成竹在胸”也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什么逼良为娼,这是我的妾侍和女儿,不过是让她们娘俩去万花楼洗洗涮涮,挣两个花用。”桑顺子见岑修远小小不足自己肩高的少年却是一副沉稳笃定的态度,心下开始有些踹踹。
“挣给谁花用?你吗?你一个大男人不思颐养妻女,反而要靠着妻女奉养,简直不配为人夫,为人父。古语有云:‘昼出耘田夜绩麻,村庄儿女各当家。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人人都有各自要尽的责任,连孩童都知道做不了什么大事也要学着种瓜种豆。”岑修远吟诵着叶萱语念过的这句诗,心里也是生出了无限的感触,一颗奋发向上的树木茁壮成长。
铿锵有力的辩驳让桑顺子一下子哑口无言,嗫嚅着说道:“我……她……,她不过是我没上宗谱,没立婚书的苟合妾侍,哪里应该我颐养……”话还没说完,他自己也愣在了原地。旁人的指指点点更甚,窃窃私语也越发的大声了。
“真是无耻,朱氏娘子这些年过得多艰辛啊!”
“桑顺子不是东西,怎么说朱氏娘子和他苟合,是个人也知道他是什么德行。”
“是啊,李官人生前和朱氏琴瑟和鸣,朱氏也是守礼之人,看桑顺子这副模样,估计当年也是这样逼迫朱娘子的。”
……
014。初露峥嵘
桑顺子此刻方寸已经大乱,朱氏本来就是他强夺到手的,这些年一直懦弱不堪;倒是没料到今天先是被李大福阻了财路,后有麻衣巷居民阻挠,再有这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牙尖嘴利的少年郎。
“哦,连婚书也不曾有啊!”岑修远冷声说道,整个人气质一变,冷峻中透着浓浓的疏离,看上去有了一种让人忽略年龄的迫人威势:“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还不是藐视宣国律法!”
“这小公子说话有条有理,该不会是哪里来的大家公子吧?”
“……”
围观的人再次开始展开无尽的想象力,你一言,我一语的传进桑顺子耳朵里又变了一个模样。别看桑顺子在麻衣巷能够哽着脖子颐气指使,可也仅限于平民的面前。换做任何一家被宣朝订过品的人家他都不敢招惹的,或许单单岑修远一个人不足惧,可要是他背后的家人出面了呢?
恍惚间,桑顺子算是伶俐的脑袋里转了无数的念头,他的为人本就多疑,这么一想顿时生出了怯意,色厉内茬地指着朱氏放话道:
“今天就暂且放过你们母女俩……”
话还没说完,岑修远接到叶萱语教导,截断他的话说道:
“不止是今天,既然你和大福一家没什么关系,那你以后不必再来了。”
“哼!”桑顺子面露阴狠,扬长而去,可见他并不会就这样罢休的。
“唉,大福娘,你怎么和这种人有了牵扯啊!”先前帮忙仗义执言的老人将拐棍在地上狠狠的跺了下,他和死去的李大福父亲是远亲,以前因为朱氏给桑顺子生了女儿便慢慢疏远了,可今天从头到尾了解了事情的因果,老人家也算是知道了朱氏的苦衷:一切都是软弱惹的祸啊,当时为了大福被逼迫,后来又有了女儿婉儿,这叫一个无亲无靠的女人怎么度日啊!
“大福娘,你们家的户籍真的和那人没什么牵扯吗?”老人家关心的问道;“要是你们没有婚书,这事情还大有可为的。”
“没有婚书,可是,婉儿也没有户籍。”朱氏娘子在众人面前出了大丑,自感没法见人,始终低着头颅哀哀哭泣,软弱惯了的人是怎么也硬气不起来的。一直以来她习惯了沉默,习惯了被欺压的日子。
“这……唉,走一步算一步吧。”老人唤了看热闹的妇人扶着朱氏回家,回头看李大福已经凑到了那个冷淡少年的身旁,离开前叮嘱道:“大福,好好谢谢这位公子,咱们麻衣巷的人都是些目不识丁的粗人,要是没有公子的直言,我们可斗不过蛮横的桑顺子。”
“唉,叔公,大福知道。”李大福这个孩子简单得很,前一刻都还为母亲的事情急得满头大汗,后一刻母亲的事情暂时得到解决了便巴着岑修远不停的问东问西。
两个少年就站在拱桥上一个叽叽喳喳的说,另一个嘴角含着欣慰的笑静静的听,这幅画面要是没有旁边突然蹿出来的叫花子就真的很和谐。
……
015。绝世武功?
“我看这位公子剑眉星目,眸光如电,加之骨骼清奇,实在是练武的好材料!不知道公子有没有兴趣拜高人为师,学习绝世武功呢?今后惩强扶弱,还有机会高居庙堂,青云之路便可扶摇直上。”
……
叶萱语的身影差点从半空中坠下,惊讶的注视着这个前几日在拱桥上见过的老叫花,他今天依然是那副衣冠不整的模样,但叶萱语却发现他的身上其实很干净,抓住岑修远葛布大袖,指甲上莹润光洁,哪里有落拓之相。
之所以让她如此的惊讶,全是因为这句对白太过熟悉,原先生活的年代这句话的后边应该是“以后拯救世界的重大责任就交给你了,要想……,你要买这本《如来神掌》云云”;难道?这位老人是穿来的?
“修远,你问他会如来神掌吗?认识周星驰吗?”叶萱语制止不了内心的激动,连声的吩咐岑修远。
看到老叫花茫然的模样她知道自己猜错了,这个世界哪有这么多的奇迹发生?再说了,就算这个老人是穿越的又怎么样?难道还能帮她什么忙吗。
见她愣神,岑修远只觉得心里一痛,真的很想大声告诉她:先生,您有修远。
“公子?公子?”
“小元,小元,你发什么呆啊!”眼见老叫花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