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一吼,他猛然惊醒,看清眼前的情景眼底闪过一丝无措。臭小子,还想跟我装蒜吗?
“我的衣服呢?”
“呃……可能轧身下了吧。”
“你的手放哪呢?”
“呃……只是找个地方搁搁而已。”
“你身子往哪挪呢?”
“呃……哪暖和我往哪挪呗。”
“好!很好!这么烂的借口你也敢找?!最好老实交待你到底干了什么?!!”气死我了!这混蛋到底在我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我又没梦游的习惯,不可能是自己……
肯定是他……他……
好吧,算他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碰到女人的身子会起反应……
天!我死了算了!!
“我……林落,你听我说,其实……”
“王爷,你不能进去,王爷……”门外突然传来骚动,打断幻羽说话。
幻羽警觉地把滑落的被子为我拉上,紧跟着听到有人开门。
刷……数目相对,我震惊地猛然坐起,双目圆睁盯着门口的人。进来的那位竟是沐景!门外还有芡桃,她脸上有隐晦的笑意,还特别看了看幻羽。
因为我动作的幅度过大,被子滑落,露出裸露的肩膀。幻羽反应敏捷地又将被子拉上,并且拥住我,防止我春光外露。而沐景已眼明手快地关了房门,阻断门外人的视线。
所有的一切让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沐景真的活生生出现在房里。
沐景,你不解恨吗?
所有的一切让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沐景真的活生生出现在房里。大清早的,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呀!阴谋!
只见沐景的视线在我和幻羽身上来回,震惊的眼神逐渐转为心痛,最后化为冷戾。那透着嘲讽和狠厉的眸子令我心下一颤,我们衣冠不整,不,根本身上是所剩无几啊。他误会了,肯定误会了!
最晚,其实有点混乱,连我自己都还头疼不已。
“你不需要解释一下吗?”沐景冷锐地盯着我。
还需要我解释吗?明明眼神中就显示出对我定了罪。其实我何需解释,让他讨厌我、恨我,总好过余情未了吧。我不想成为他的牵绊,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牵绊,我卑微之身,承担不起。
“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我淡淡地说道。
幻羽略有担忧地看着我,我只平静而坦然地直视沐景。沐景眼底一暗,随即露出鄙夷之色,冷声道:“不知廉耻的女人!”
“沐景!你竟然这么说她!”来不及我惊愕,幻羽已经怒视沐景,若不是拥着我,怕是要冲上去大打出手了吧。
沐景似乎也同样有这股冲动,我倒忘了,他们曾经动过手的,当时两人就互看不顺眼。可是后来听幻羽对沐景的评价似乎不错,而且昨晚不还有点同情沐景吗?就因为沐景的一句“不知廉耻”,他就愤怒了吗?
“难道不是吗?她就是个见钱眼开、见色起意的女人。说不定还不甘寂寞呢,我撞见了一个,我没撞见的不知还有多少!”
沐景,你还不解恨吗?非要这么说贱我吗?本以为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难过,可是现在听你这样说我,心里还是有微微的痛感呢。
“还装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你这样子,真教人恶心!”
幻羽拥着我肩膀的手不断收紧着,我知道他在极力忍耐,若稍微控制不住,难以想象花井坊会被闹腾成什么样。
沐景,你非得这么刺激我吗?是想获得报复的快感吗?为了使你绝情,我可以忍受一些误会,但并不包括我的人格。
“你错了!”我铮铮道,“你确实说错了,我哪里不知廉耻了?我们男未婚、女未嫁,我喜欢幻羽,不可以吗?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怎么到你口里就那么不堪了?”
幻羽错愕地看着我,眼底隐约一丝惊喜,而沐景立时语塞。
我又笑道:“我反倒要问问,已为人夫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没道德的人应该是你吧!”
“我……你,真的喜欢他?怎么可能?”沐景貌似并不信。
“奇怪,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日久生情没听过吗?我看不出幻羽有哪里比你差的。而且诶你还没责任感,娶了别人却不好好对待,来这青楼楚馆消靡,哪像个男子的担当?我就郁闷了我当初怎么会喜欢你?”
哼,叫你来刺激我,礼尚往来,很公平吧。当然私心里也是希望他面对现实。
“别说了!”沐景喝住我,扫我们一眼便开门急走了出去,只给我一个哀痛的背影,但愿他别走另一个极端才好。
幻羽凑近我,咧嘴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到底气什么?
我白他一眼,“什么真的?”好像他脸上笑意满满,这家伙,有什么好高兴的?
“你说你喜欢我,你说日久生情,是真的吗?”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期待我的回答。
芡桃探进头来,歉笑道:“幻羽公子,王爷已经走了。呀,我把门关上,要说什么你们尽管说。”
我倒忘了她了,心里那个火啊!这戏很好看是吗?得逞了是吗?小样玩阴的是吧?
我暗自生气,身边这位倒不在意,依然笑容满满地注视着我,我视若无睹,开始穿起衣服,平静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身边的气息似乎越来越僵冷,我刻意忽视。当要穿最后一件衣服时,外套忽然被夺走,我的手停顿在半空。
冷静!冷静!“拿来。”我冷着脸道。
“女人,你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幻羽开始不郁。
“拿来。”我知道我的态度令他不高兴了,老娘就是故意的,就叫你不爽。
可是看到他真的被惹气了,心里又相当不爽快,别过头去不看他的眼睛,什么时候,他的眼神变得那么专注?
“呵,我知道,你是故意说给沐景听的,我只是期盼着你的话中有几分真……”
“真什么真,我纯粹是编给沐景听的,跟你没任何关系!”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外袍,他没再来抢,静静地看我穿衣。这分静谧令我如坐针毡,特别是他的视线一直放在我身上,我很别扭。
“你在生气。”
我沉默。
“你在生我的气。”
依然沉默。
“你到底在气什么?是因为昨晚吗?”
是,我在生气,在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