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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将心比心,这个心比的不是唐拓,而是古悠然。
他若是悠然娘子的话,好不容易大难不死,仅余了的两个男子,还那般水火不容的话,她夹在中间该多为难。
她此一次救他于心的绝望之间。
她给他开启了一扇感情的新的窗门,把他拔除于对顾欢欢的孽情孽爱之中,转而全新爱上她。
虽然他不断的想过,她爱他多半是不及他深的。
可这一次,她救他于魂魄离体,生命停止之后。
若说前者只是报他一片情,这次就是彻底给他一个新生了。
命都是她给了的,还有什么是不能为她彻底开|放的?
因此倘若地震之前,顾希声但凡真的存了心思想要和悠然娘子,双宿双栖的话,这会儿新生了的他,也没了那时的记忆和野心。
只想生活能持续如此的平静和幸福就好。
是以见唐拓这般如临大敌的庄重和肃穆的样子,他却缓缓地一笑,于云淡风轻中摆出了他的态度:
“以前的顾希声,有无过这样的想法,我不知道,这一刻的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我无意改变这样的步调和生活方式!”
“当真?”
“千真万确!”
“好!为你这一句,我们再干一杯!”
‘砰——’
两人的杯子再一次清脆的撞在一起后,又是一干二净。
等到古悠然掀了帘子,端着托盘进来的时候,两个男人已经把整壶酒都喝的差不多了。
“咦?你们俩居然不等我已经先喝上了?”
古悠然把猪耳朵,还有花生米,一一端出来放下之后,还未来得及嗔怪更多。
就见唐拓猛地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便直截了当的道,“从今天开始,我睡西屋,这里让给你们!”接着,似乎生怕多留一刻,他就会后悔一般,竟是转身掀帘子走人了。
把古悠然看得愣住了。
“这,他这是——”
转过头看向顾希声刚说了几个字,就停口顿住了,然后面上就倏地一下浮起晚霞一般明艳的红色的就低下了头。
顾希声手中的杯子也无声地落到了地上,人缓缓地已然搂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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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除了顾希声,都是混蛋!
290:除了顾希声,都是混蛋!
所谓的‘庆祝’的酒,少了唐拓自然是喝不成了。
且这会儿顾希声也好,古悠然也罢,哪个还有心思喝酒?
虽然过去的一个多月里,唐拓也未曾不让两人亲密,可终究觉得少了点什么。
现在,唐拓直截了当的走开回避了,也开门见山的直接说出来把房间让给他们,俨然是给他们重聚欢|好的机会了。
那么情形自然就不同了。
“阿拓他——”
“娘子放心,唐拓他也是个明白人,这点胸怀还是有的,若是他真个是想不通的,也不会有刚才那样的举动了!酪”
顾希声拥着她,手臂坚定,怀抱温暖地走向床边。
古悠然微微点头,羞怯中透着更多激动的眼眸,就这么迫不及待的仰头盯在了顾希声的脸庞上。
细嫩的双手更是已经摸向捧住了他的脸庞,细细的,再三的揉抚着,口中呢喃地唤了一声,“顾郎,真好!我们又在一起了!”
顾希声闻言,更加双手紧紧地箍住那一盈可握的纤腰,同时低头俯下,与她额头贴着额头的也轻柔的笑了,“娘子,我好想你!”
“傻顾郎,我何尝不是?”
这轻的几乎听不见的话语甫落,两人的唇就已经紧紧地贴到了一起。
太久的分离,长久的想念,浅尝全然是不够满足和弥补内心的渴望的。
几乎不约而同间,两人都启开了双唇,一方顺势而激越的探入,另一方全无反抗的欣然接纳。
“哔叽——哔叽——”的口津湿润来不及吞咽后,造成的轻微声响,旖旎又深度暧昧。
总算顾及到两墙之隔的唐拓如今的心情怕是不会太好,在彼此的衣衫都落到地上的同时,古悠然弹指熄灭了屋内的灯盏。
……
而西屋那边,不甘心又不得不入的唐拓,甚至于都没有坐下,只是神情黯然,身子僵硬的站在房门后面。
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去注意,可是还是不由自主的竖起了双耳,听着那隔着一个中堂的东屋,原本他和阿然的卧房里的任何一丝丝动静。
一想到他的女人,他的妻子,他们的婚房里,如今却要让另一个男人光明正大的躺下去,唐拓就有种想要懊悔的冲回去,把他的阿然抢回怀里的冲动。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
该死的!
唐拓重重地握紧自己的拳头,强忍着,想要击打向墙壁的冲动。
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都全不觉得。
反而目光死死地瞪着门缝。
灯盏的光芒,虽然很淡,可是还是可以看到。
说明他们现在可能还没休息。
唐拓这么想着,下一秒却见那一抹淡淡的亮也跟着不见了——他们睡了!
竟然这么快!
唐拓这下宛如全身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一半一般,颓然然的就一屁股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坐到了床板上。
好半天,才吸进一口新鲜空气,同时也咽下了满口的苦涩和难过。
罢了!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又何必这么介怀和执着的不甘?
他现在不过才看到一次熄灯的场景,就觉得如遭重击,那么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顾希声睡在这个房间里,是不是也如他此刻这样,次次心中如被针扎的嫉妒和煎熬着?
将心比心,顾希声比他做的好多了。
起码人家第二天还一如既往的微笑待他,气度胸怀半分不失。
他是要向人家学习的。
虽说他认为阿然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他该拥有最重的分量。
可他更知道,这纯粹就是扯淡!
倘若爱情和心的比重是取决于名分的关系的话,最早和阿然一对的人还是他师傅澹台神侯呢!有他们什么事啊?
可见,所谓的名分,有时也不过就是安慰安慰他这样的,得不到阿然更多心和爱的可怜人的。
好比现在的顾希声,他有什么?
可是半分名分都没有的。
但是阿然一口一个顾郎的叫着的人,就只有顾希声一人而已。
魏岑不曾得到此殊荣,他唐拓也不曾得到,邓傲就更加别想有了。
果真是人比人要气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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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唐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下来的,反正是天色都微明之时了,他才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僵硬掉了。
而东屋那边早就没有声响,俨然是睡得都熟的时候呢!
唐拓有心想要开|房门出去,又怕声音惊醒到顾希声他们。
让他们觉得他是纯心故意看不得他们久违的重逢和温存一次。
亦或者,纵然顾希声和古悠然不会这么想,他这么早就出去,也实在显得他心胸未免太小了一些。
是以唐拓又愣是在一夜不曾躺过的床边,干坐了一个多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