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悠然一听这话,差点没跳脚的蹦起来。
我擦!
纳兰洛要留下?
“不行不行!纳兰公子,这无论如何也是不行的,呃,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一行人,情况挺复杂的,而且我们都是江湖中人,那个仇家也众多!”
“你一个无辜的读书人,怎么能和我们这样的人混到一起呢?”
“大公子你说是不是?”古悠然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冷忧寒,似乎也示意他也帮着说服。
冷忧寒却不动声色的没有半分反应,宛如完全没接收到来自古悠然的求助。
古悠然暗自懊恼的跺了跺脚,又冲着纳兰洛继续说服,“再说了,你之前在河里救了我,便是我的恩人,我们都没报答你,反而把你扯进江湖恩怨,仇杀纷乱之中,那我们成什么了?岂不是恩将仇报了?”
“正是!纳兰公子,同行还猫之事便算了吧!公子若是大义,便替娘子照应好这只猫,便足感情分了!”
顾希声自是不会学冷忧寒的见死不救,立即就声援古悠然的话,也对着纳兰洛劝解了一句。
“古夫人,顾公子不用劝我了!”
“虽然小生不否认之前对夫人和顾公子的行为,有所微词,不过现在听夫人和顾公子如此直白的坦言相告,为小生考虑的诚恳态度,小生已经完全相信以夫人和顾公子之人品心性,之前那般做,定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啥米?
“夫人和顾公子既然磊落直言了,便是看得起信得过纳兰洛的,那纳兰岂能做这等夺人心头之爱的不义之事?”
“所以夫人和顾公子不用劝了,除非夫人的小宠,愿意回到夫人身边去,不然的话,小生就算刀山火海在面前也绝不带猫离开!”
尼玛!
要不要这样啊!
古悠然简直有点无语到抓狂了!
不由自主的用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后,就侧头看向顾希声,“顾郎,难道我说的话又让人听不懂的误会成反面意思了?”
顾希声这次也有些苦笑了。
很明显,古悠然的话没问题,他的话也没问题,而是这个读书读得有点过多,脑子一板一眼到迂腐掉了的纳兰洛的思维有问题。
冷忧寒本来不想帮忙说话的,可他考虑到目前这队伍配置,已经够杂,够多,也够凌乱头疼的了。
可千万不能增加新的不知根又不知底的成员进来了。
因此,也不得不开口直接说道,“纳兰公子你误会我家夫人和顾公子的意思了!简单直接的说,就是我们这行人已经太多了,实在不方便再多带一个你进来!”
“是以,这只猫就拜托给纳兰公子了,是我家夫人馈赠给您的,公子心安理得的抱走便是!至于同行的提议,自然是揭过不提,就此作罢!”
冷忧寒不笑时再配上那双尤其沧桑味的眼眸,是很能给人巨大的心理压力和震慑力的。
虽然古悠然觉得他这话说的实在有点太不给人留面子,但是对于眼前的情形来说,却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顾希声也附议的点头,“大公子说的正是我们要表达的!”
纳兰洛被他们两个男人这么一说,脸上的确浮现出了几分窘迫的难堪之色。
看得古悠然心头都忍不住浮起浓浓的罪恶感,有心想要解释两句,却又担心一解释,别把好不容易快要打发走的人又给弄留下了。
因此,干脆昧着良心,就忍住了。
空气都像是短暂的被冻住了,好一会儿,就当他们三人都以为纳兰洛这个意气端方的书生会受不了这样的欺辱,拂袖走人的时候。
纳兰洛却一手抱住那只大猫,一手从前襟内的胸袋中掏出了两张淡黄色的折叠好的纸,放到了桌子上。
然后目露坚定之意的看向冷忧寒便道,“三位的苦心,纳兰铭记在心了!不过君子立世,岂能因为贪生怕死,就背弃自己心中的原则?”
“纳兰与列位没什么深交是真,也正因为如此,更不能不问自取的便拿人所爱,此猫儿之事,虽是偶然,却也是一桩牵扯!”
“我已决定,除非这猫儿夫人收回,不然的话,纳兰洛绝不就此离开!”
“桌上这银票,权当小生随行的吃穿用度了!”
…………
古悠然这次压根不去看纳兰洛的意气和坚定了,而是干脆直接了当的看向了冷忧寒。
冷忧寒也有些发怔,显然他也非常意外竟然一个普通的书生能扛住他的目光的压力,和周身散发出来的无形的迫人气息。
这下好了!
你不是说随行人员太多,言下之意就是担心多费钱吗?好家伙!人家直接给了两张银票!
还很大义凛然的对他们讲,不用找什么借口故意把他赶走,他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俨然一副把冷忧寒和顾希声他们的难听话,当成了是他们要他离开,好去趋凶避难的良苦用心了!
“纳兰洛,你别装傻!我们这是真的赶你走呢!不是你以为的为你着想!”
古悠然这下也顾不得心软了,直接就粗鲁的说道,因为知道这样的口气,冷忧寒和顾希声肯定是说不出来的。
果然,身为读书人,一向彬彬有礼的纳兰洛,听到眼中有如女神般的古悠然,竟然这种说法的语态语气后,很是错愕惊讶到了极点的呆住了。
可几个呼吸后,他就干脆抱着那只大猫走到了古悠然和顾希声他们的面前,“那便请夫人和顾公子把小生扔进清河里去吧!淹死了小生,这猫自然也就回夫人身边,小生也问心无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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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古悠然愕然地大声问。
“几位不就是想逼我走?纳兰洛也已经表明了自身立场,这等不明不白的就占人便宜的事情,我是不耻做的,夫人几位非逼着我成那等小人,不如就直接把纳兰投入湖中,以成全我做人之根本好了!”
我——擦—遽—
得!她算是知道了,这位爷更惹不起!
不就是要送他一只猫吗?
居然都上升到动摇他做人的根本的地步了辊?
竟是还一副要以性命来濯他自身清明的架势!
而倘若这招是别的人使,不管多高的演技,古悠然肯定不会买账;可说这些话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纳兰洛,古悠然就不得不十分慎重!
盖因这纳兰洛认识的时间不长,可为人正经古板的形象,却已经是完全被深深落下了!
自古读书人,读的太多,到了一定程度就有些脑子抽掉的。
什么‘死谏’的事情,很少在武官身上发生,多半都是些文臣,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文人到了一定的程度后,就是不怕死了。
为了他们脑子里固执的一个认为,他们可以抛却性命。
听起来很蠢,可这正是自古以来,真正文人的一种风骨。
且不说这行为在古悠然眼里,是值得称道,还是白眼鄙视的问题,就说纳兰洛这人现在看来就是这么一个相当之有风骨的家伙。
为了一只猫,要投河了都!
你叫她怎么办?
不吃这一套?
万一人家真跳了,你叫她们以后还要不要脸活着了?
敢情人家好心把你从河里捞起来,现在又是为了还你的猫才来的这里,你不思感谢人家也就算了,还把恩人直接往死路上逼了?
恩将仇报也没有这么个报法的?
也忒冷血无耻了吧!
是以,这样肯定是不行的,既然不行,那剩余的还有别的选择吗?
“大公子,你看这事?”
冷忧寒也看出了这中间的症结所在,虽然不确定纳兰洛这番做派是真是假,但是就冲着纳兰洛是古悠然半个恩人的份上,就算是个预设好的陷阱,这关头,也只有点头同意一途。
“纳兰公子实在是个真正的君子!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