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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绯衣看了看梳妆台上那一小盒红色的脂粉,想想也把它藏进左衣袖内。
王筠玉打趣道:“哎,妹妹真漂亮,还真人以为是新娘子呢,嘻。”
莫绯衣松了半口气,王筠玉还能开玩笑,说明她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她微笑道:“嗯,姐姐,不管发生什么事,最要紧的是保持冷静!”
人神共愤
公鸡山后山的半山腰上,茂密山林下,两个彪形大汉半躺半靠在厚厚的茅草堆上,懒洋洋的说着话。
刺耳的厉啸声倏然响起,两人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其中一个已捂着咽喉要害,发出嗬嗬的怪响声。
在他的咽喉要害处,插着一柄锋利的小刀,他脸上的表情很怪异,充满了惊讶、痛苦与茫然。
另一个彪形大汉早吓傻了,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道黑影突然扑出,如一头凶狠的猎豹,把猎物扑倒,大手一扳,咯嘞的骨头断裂声传出,剩下的大汉连一声惨呼都没有来得及发出。
扑杀大汉的人是唐木,他站了起来,瞪着发红的眼睛,杀气腾腾的沿着崎岖难行的小道朝山上行去,林铮及一个王府的保镖紧跟在后边,二人都被他凶狠冷酷的手法与狞猛的表情震慑住,心中凛然不已。
绯衣被掠已久,唐木心中怎么不急,此刻,他已经抓狂得眼睛发红,杀气冲天,天皇老子也罢,谁阻着他,杀!
在唐木扑杀岗哨的那一刻,山寨里,大当家铁头张正与他的两个好兄弟喝酒,恭贺他们今晚成婚,洞房花烛。
“报,大当家的,不好了,出大事了……”一个喽啰连滚带爬的冲进来,面色惨白无血,显得恐惧至极。
铁头张跳起来,咒骂道:“慌什么慌,说,到底什么事?”
面色惨白无血的喽啰全身哆嗦着禀道:“外面……外面全乱套了……”
莫绯衣与王筠玉被恶人绑架的消息已经轰传整个长安城,王百万惊得魂飞魄散,动用手上所有的关系与力量,李林甫更是严令官府限期破案。
连相爷都发飚了,亲自过问此事,大官们哪敢不上心?上头压下层,下层再压下下层,一层压一层,捕快官差侦骑蜂涌出动,无数官兵如洪水一般涌出兵营,四处搜索。
所有的百姓都放下手中的活儿,操起锄头、扁担、叉火棍、杀猪刀、菜刀等等家伙自发的组成无数个搜索队,一片片区域的搜索,这种全民总动员,地毯式的拉网搜索,就是变成苍蝇也逃不掉。
扑嗵一声,铁头张跌坐地上,面色惨白无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不停的往外狂飚。
绑一个王三小姐,已经是非常严重得不能再严重,绑了莫绯衣,那天就得塌下来了。
什么叫众怒?什么叫人神共愤?铁头张已经吓得全身颤抖,面如死灰。
大事不妙
“大……。大……大……大……大哥现……现在怎么办?”老二老三也同样是全身颤抖,面如死灰。
他们以为二女只是一般稍稍有钱的小资家庭,没有什么背景,谁想这娄子捅得这么大,大得天都有可能塌下来。
“什么怎么办?你们两个混帐王八蛋!”铁头张从地上蹦起,两只大手掌左右开弓,噼噼叭叭的一阵狂扇,可怜的二三当家已经被扇成了猪头。
二人已吓得魂飞魄,也被扇醒了,双双撒腿就跑。
“还敢逃?给老子拿下了!”铁头张大吼一声,一记铁头把老三撞得喷血,几个喽啰一拥而上,扑老二扑倒,用绳子把二人捆成大棕子。
“想活命的,快随老子去谢罪!”铁头张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先把二位惹不得的姑奶奶给放了,然后叩头赔罪。
喽啰们早吓得面无人色,用扁担把老二老三象抬猪一般抬起,战战兢兢的跟在大当家的后面。
匆匆奔到自已的居住的大木屋,铁头张也顾不得什么,一脚踹开房门,看着空荡荡的大屋,又是扑嗵一声,软倒在地上。
守在屋外的喽啰不见了,迎春不见了,二女也不见了,这下死定了……
铁头张张着大嘴巴,呼哧呼哧的喘了半天气,才回过魂来,猛的跳起来,大声吼道:“你们还等着什么,赶快找啊!”
喽啰们扔下他们的二三当家,惊慌失措的四处找人。
“报……报……大当家的……不……不好了,后山有个杀神杀上来了……”一个喽啰连滚带爬的跑来禀报。
屋漏偏逢大雨,这是犯了众怒的后果……
铁头张一把揪住他的胸襟,气极败坏吼道:“不管他,赶紧给老子找女人!”
“什……什么女人……“那喽啰一时反应不过来。
“……”铁头张气得一把推开他,吼骂道:“猪!”
只是这么喘气的时间,满脸杀气腾腾唐木持着仍在滴血的长剑,自远处一步一个脚印的逼来,几个喽啰都被他狞猛吓人的表情,狂涛无边的恐怖杀气震慑得手脚发软,没一个敢上前阻拦。
“大当家的,找到了……”不远处的树林内传来喽啰的叫喊声。
铁头张呼的喘了一口气,大手一伸,对着唐木道:“等等,要打架,等会再打,等俺铁头张先跟二位姑奶奶赔个罪再打!”
杀无赦
唐木点了点,从铁头张的口吻里,他能听得出,绯衣与王筠玉似乎平安无事,卡在嗓子眼的巨石呯然落下,只是他的表情很冷漠,让人看不出半点内心所想。
这家伙倒是个敢于担当的血性汉子,不过,胆敢抢掠绯衣,让她受到惊吓,杀—无—赦!
这会儿,林铮与王府的另一个保镖也砍翻了几个喽啰,仗剑护在唐木身后,剩下的几个喽啰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不敢上前。
“妈个巴子的,还不快请二位姑奶奶过来?”铁头张等得不耐烦了,大声的吼喝起来。
“当家的,不好了……”一个喽啰扶着许迎春跌跌撞撞的从林子里出来。
铁头张面色一变,惊道:“又怎么啦?二位姑娘呢?”
“死……死了……全死了……”喽啰紧张得结巴起来。
“什么?”铁头张惊得打了个哆嗦,软倒在地上。
“你们全都该死!”唐木暴吼一声,长剑化为一溜冷芒,刺向铁头张的咽喉。
“不要……啊……”许迎春突然跪下,挡在铁头张的面前,长剑刺入她的右肩,透体穿出,冷得她俏面惨白,冷汗如雨。
“迎春……”铁头张打了个哆嗦,连忙抱住她,表情显得非常的紧张与关怀。
长剑离体,一道血箭标出,痛得许迎春惨呼一声,铁头张连忙用手捂住,对着唐木吼道:“不关她的事,冲大爷我来吧!”
许迎春忍痛喘息道:“大侠请等等,奴家有话说。”
唐木的面颊抽动了一下,剑尖在她的咽喉三寸之处生生停住。
“娘子,你……”铁头张手忙脚乱的掏出金创药,撕下衣襟,替她包扎伤口。
“你给我闭嘴!”许迎春狠狠瞪了他一眼,铁头张打了个哆嗦,赶忙把嘴巴紧紧闭上,闷声不响的替她包扎伤口。
许迎春把事情说了一遍,她了门,本想去说服铁头张,让他放了二女,不想才出门,后颈挨了重重一击,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等她醒来,发觉自已躺在林中,身边还有两具尸体,是负责看守二女的喽啰。
铁头张咚的对着唐木跪下,呯呯呯的直跪头,“这位大侠,俺铁头张替你找寻二位姑娘,然后自刎谢罪,但请大侠放了迎春,不关她的事。”
唐木冷哼一声,长剑收回,冷声道:“只要她们平安无事,我答应你。”
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