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绯衣俏面不禁一红,唉,连个打铁的师傅都明白其中的深义,但这个死人笨死了,简直是浪费感情。
她放下两锭纹银当订金,打铁师傅忙道:“小姐,不值这么多。”
莫绯衣俏面更红,低声道:“那麻烦师傅做得更精致一些。”
她留下的两锭纹银,每锭十两重,一对铜制面具,做工再精细,再贵顶多也就是十两银子。
打铁师傅呵呵笑道:“那虎凤如何?”
一般说来是龙凤配对,不过雕上龙可是犯禁,要砍头抄家灭族,只好让虎取代龙来配对了。
打铁师傅可是很了解人的心思呢。
苦肉计
出了打铁店铺,莫绯衣没有回家,而是朝城外行去,唐木举着伞,一声不吭的跟在后边。
天寒地冰,城内行人稀少,城外更是罕无人烟,只有白茫茫的雪地上,留下一串串长长的足印。
整个大地白茫茫的一片,光秃秃的树上,串着一串串冰锥,北风仍在呼号,鹅毛大雪仍旧纷扬飘舞。
莫绯衣一直朝前行去,雪地滑,她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行走,却仍摔了几跤。
唐木心中虽然纳闷她要去什么地方,有车子舒舒服服的不坐,却偏要走路吃苦?可是性格使然,好奇归好奇,却硬是没有问出声来,只是默默的举着伞跟随。
颇为费力的走到城外的树林边,树林已是名符其实的冰树,树枝上挂满了一串串冰锥,有的锋利如矛尖。
看着这白茫茫的大地,莫绯衣心中显得很平静,她只是静静的站立着,看着翻飞飘舞的雪花。
心中突然一动,她娇笑道:“木小强,我们堆雪人吧。”
唐木微微一怔:堆雪人?这是孩童才玩的游戏,绯衣今儿是怎么啦?
心中虽然不解,他还是收起伞,弯腰在雪地上滚起雪球来,因为莫绯衣在他愣神的当儿,已开始堆雪球了。
二人都没有戴手套,白雪冰冷刺骨,莫绯衣不禁缩手,“别堆了,太冷了。”
唐木连忙站起,拿起伞撑开,替莫绯衣遮挡雪花,仍是自已被雪花飘洒得满头满脸的距离。
手指冻得发麻,莫绯衣连忙缩进袖内,这会儿,她感觉全身都冷得发抖。
唐木身形一转,站到迎风的方向,“天冷,回去吧。”
莫绯衣心中不禁一暖:我以为你不懂得关心人家呢?
丹红唇角微微一翘,俏面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她点头道:“嗯,回去。”
往回走了几步,她突然哎哟一声,摔倒在冰冷的雪上。
“啊……”唐木也是一时走神,反应不及,连忙蹲下身子,焦急道:“怎么啦?”
“我……我的脚扭伤了……”虽然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但从他眼睛里能看到焦急与关怀,诡计得逞,莫绯衣想笑又不敢笑,直皱着眉头吸气。
为了逼真,她可是真的摔倒,屁股痛得几乎要裂成两半,泪花儿在眼眶里打转呢,这苦肉计,没准还得不偿失呢。
总算没有白费
还算好,这一出苦肉计总算没有白费,死木头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伸手去扶她。
“哎哟,疼死了。”莫绯衣呻吟着,满脸痛苦的表情,“我的脚扭了,走不了了,哎哟……”
“这……”唐木搔头四处张望,大地白茫茫的一片,鹅毛大雪纷扬飘舞,别说马车,连个鬼影都见不到。
把心一横,他咬牙道:“我……背你……”
“好……”莫绯衣一时激动,脱口而出,俏面不禁飞红起来。虽然看不到唐木面上的表情,不过可以猜测到,他的脸,只怕更红。
“我是说……说……”她呐嚅着想解释,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借口,俏面超发通红,心头扑嗵扑嗵直跳。
唐木轻咳一声,背对着她蹲下身子。
莫绯衣扮了个鬼脸,掩嘴偷笑,俯下身子,趴伏到他的背上,手臂环住他的颈脖。
唉,没办法,谁让这死人象根大木头,又直又笨,一点都不解风情,害得她费尽心机,跟王筠玉斗,都没有这么辛苦这么累。
唐木一手扶着她的腰肢,一手撑着伞,一步步的朝着城池走去。雪地湿滑,如果不小心就会摔倒,他虽然担心莫绯衣的脚伤,却不得不放慢脚步。
莫绯衣舒舒服服的趴伏在他背上,背部宽厚结实,让人感觉温暖安全,鼻中嗅到异性青春健康的气息,俏面上尽是羞赧红潮,心中呼呼直跳。
好在,天寒地冻的,城外根本没有一个行人,进了城里,宽敞的街道上行人也极少,偶尔有人好奇的望过来,也只是看了一眼,便躬缩着身子低头赶路。
迎面驰来一辆马车,半掀开的车帘,说明这辆马车没有客人,见唐木脚步一缓,莫绯衣知道他想搭车,忙道:“快到了,不必浪费……浪费钱……”
这个借口,实在太蹩脚了,谁不知道,她的钱这辈子都花不完,况且,她又不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坐马车也就顶多花个十来文铜钱而已。
唐木愣了一下,背着她继续前行,好在戴着皮帽,还有遮掩面部的布巾,别人也看不到他的面容,不然,窘死人了。
莫绯衣舒舒服服的趴伏在他宽厚结实的背上,心里头巴望着这路长一点,可惜,城内积雪不是很厚,有的路段还有人把积雪清理过,加让唐木担心她的脚伤,走得飞快,好似飞一般。
神医
自家的前门已经看到,莫绯衣忙道:“哎,让人看到,多不好意思,走后门……”
见唐木依言折向,拐进小巷胡同里,莫绯衣不禁掩嘴偷笑,这会儿,她才发觉,唐木的呼吸很急促,也不知是因为累?还是别的原因?
后门很快就到,守门的家丁听出是小姐叫开门的声音,连忙打开门,见唐木背着小姐,怔愕之下,感觉小姐可能出了什么意外,自作聪明的跑去叫郎中。
进到内院,眼尖小玉哎的惊叫一声,仓惶奔来,“小姐,你怎么啦?”
唉,这死丫头,就不能装着看到?也不用跑得这么快吧?
唐木蹲下身子,莫绯衣无奈叹了口气,在小玉的搀扶下,有些依依不舍的直起身,一拐一拐的走进自已的房间。
房间摆放了几盆烧得通红的炭火,暖如春天,小玉扶着莫绯衣坐下,替她脱下裘皮大衣挂起,这会儿,自作聪明的家丁已带着一位老郎中赶到。
这大雪天的,害人家大老远跑来,莫绯衣心中过意不去,让小玉取来五贯钱,当是人家跑路的辛苦费。
“只是脚脖子扭伤了,先生随便开点药就行……”莫绯衣没有伸出脚,反而缩起脚。
哪有这样的病人?老郎中看了看莫绯衣,捋着长须,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送走老郎中,小玉怔道:“小姐,你的脚……没事了?”
“嗯,现在好了。”莫绯衣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走了大半天,腿儿还真有些发软呢。不过说也奇怪,球场上,她跑完全场都没事儿,怎么走路反倒感觉累了?
“真的没事了?”小玉满脸疑惑不解的表情,随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俏面上流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容。
敢情小姐是装的,骗唐公子把她背回来呢。不过也真是的,唐公子木枘得实在让人吐血,可怜小姐花费了不少心思,他却不解风情,真是……好事多磨呀。
唐木一直担心莫绯衣的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