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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汉朝绝世妖花阴丽华:秀丽江山(全四卷)第95部分(2 / 2)

两声沉闷的捶击,在愁云惨雾的广室中,仿佛劈下一道惊人的闪电。

咚!

咚!

郭圣通僵硬地扭转头,太医令惶恐地说:“陛下乃……中风发疾,臣等……无能,只……只能尽人事,听……听天命……”

我只觉得两眼发黑,险些瘫倒在地上,那捶击声更响,如同敲在我心上的一把鼓槌。骤然间,边上扑通一声,郭圣通仰面摔倒,竟是承受不住打击,晕死过去。

众人惊呼,殿内一通忙乱。趁着众人忙于抢救郭圣通,我手脚并用地爬到刘秀床前,那些看顾的太医不敢拦阻我。我泪眼模糊地爬到床头,赫然发现刘秀直挺挺地仰面躺在床上,两眼睁得老大,口角微斜,发紫的唇瓣不住哆嗦,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他就这么神情木然地躺着,右手紧紧握拳,一下下地捶着床板。

咚!

咚!

我扑上去,强忍住那种撕心裂肺的痛,颤抖地用双手包住他的右手,那手一阵挣扎,这一次却是重重地砸在了我的指骨上。

泪流满脸,我紧紧用手握住他的手,痛哭道:“秀儿!别这样……”

手一顿,挣扎的力道消失了。

我哭着将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是我,我在这儿……”

他的眼珠左右移动,很快找准焦距,对上我的视线。我看他面上肌肉僵硬,似乎根本无法做出任何表情,不禁又惊又痛,失声恸哭。

手中微动,他的手指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我睁开眼,泪眼模糊地看着他。他就这么看着我,虽然面无表情,然而那般柔软而疼惜的眼神,却让我更加肝肠寸断。

“为什么会这样?”我抚摸着他瘦削的脸颊,心里痛得阵阵痉挛,“我……宁可躺在这里的人是我。”

泪眼婆娑,眼泪不受控制地滴上他的面颊,我慌乱地替他拭去,却终是忍不住抱住他号啕,“别丢下我!求求你留下来,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他表情木钝地望着我,眼睛眨着,一滴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无声地滑落。我哭得愈发伤心欲绝。他的胳膊没法举起来,可是右手紧紧地攥住了我的手指,很用力,很用力地攥紧了。

“让她出去……”身后气喘吁吁地响起一个微弱的声音,郭圣通在刘的搀扶下挣扎着扑到床前,指着我,“出去!”

于是三四个小黄门围上来拉扯,我拼命抱住刘秀,歇斯底里地哭喊:“我不走!我不走!”

那些小黄门怕拉扯间牵连刘秀的御体,所以都不敢使力。郭圣通直气得脸色发白,靠在儿子的肩头,颤巍巍地叱道:“不成体统……你,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我哪里还顾得上那些虚礼,这会儿只知道刘秀就是我的命,要我离开他,就是要了我的命。

我抵死不从,正闹得不可开交,门外忽然闯进一大批人来。不等郭圣通反应过来,当前已有人疾步向前,在她跟前跪下叩首,“求母后开恩!念在阴贵人服侍父皇一场的分上,求母后让她留下侍奉吧!”

郭圣通扶着额头,身子不禁晃了晃,于是刘阳再拜,“求母后开恩!”

刚刚闯入的皇子皇女中随即走出刘苍、刘荆、刘义王、刘中礼、刘红夫、刘衡六人,齐齐跪于刘阳之后,齐声哀求,“求母后开恩!”

“母后,你让我娘留在爹爹身边吧!衡儿以后一定听母后的话,做母后的乖儿子!”年方四岁的刘衡怯怯地膝行上前,扯着郭圣通的裙裾,半是哀求半是撒娇地说。

郭圣通紧闭双唇,只是不答。

刘衡急忙招手,“哥哥姐姐们快帮帮忙啊,你们也求求母后好不好?我娘都哭了,不管我有多调皮,她从来都不哭的……哥哥姐姐……”

一旁伫立的刘辅等人面面相觑,无所适从,不知进退。

刘衡最后无奈地指向最边上被刘英牵着,正在津津有味地吮着手指的刘京,一副急得快哭出来的表情,“弟弟你来,你过来……”见刘京不理他,他很生气地走过去,一把将他拖到郭圣通面前,把弟弟使劲摁趴在地上,“快给母后磕头,求母后别骂娘了……”

目睹这一切,我既心痛儿女,又牵挂刘秀,只觉得百转千折,心已尽数碎成齑粉。喉头哽咽,无法言语,我泣不成声地握紧刘秀的手。

“母后,父皇的身体重要,暂且不必计较逾礼之事吧。”终于,刘小声地开口求情。

郭圣通痛苦地闭上眼睛,默默地流下伤心的泪水,双手紧握成拳,指骨发白,不住发颤。

整间殿阁内的人都在等待她的最后命令,我掉转头,看向刘秀。

那双灰褐色的眼眸黯然地流露出哀伤的气息,我知道他一定能明白我现在的决心,就如同我能明白他承受的痛苦。

“大司马殿外求见!”代熟悉的细长声线在门外响了起来,引得殿内一阵骚动。

我俯身在刘秀额上轻轻落下一吻,贴耳窃语,“我说过的话绝对说得出做得到,你若不在,我必相随,天上地下,誓死不离。你别想甩开我,知道么?”

这句话才说完,也没听见郭圣通有什么答复,就见吴汉一身戎装地带着窦融、戴涉二人走进殿来。武将出身的吴汉甚至连腰间的佩剑都不曾摘去,眨眼的工夫便昂首阔步,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床前。

三公齐聚,郭圣通显然没有料到会突然出现这么一幕。刘秀的病情尚未向外公布,按理朝臣不该有所知觉才是。

“大司马臣汉,叩见陛下、皇后娘娘!”

“大司空臣融,叩见陛下、皇后娘娘!”

“大司徒臣涉,叩见陛下、皇后娘娘!”

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异常紧张起来,任是再白痴的人也能感觉出一些不对劲。三公之中撇开戴涉、窦融暂且不说,吴汉身为大司马,手中还掌握着数十万兵马的兵权,况且此人行军打仗,向来奉行屠杀血洗,声名远播,无人不晓,此时贸然携剑出现在皇帝的病床跟前,怎不令人胆战心惊?

刘下意识地往父亲的床前挪了挪,略略挡住吴汉的视线。我抬头瞟了眼皇太子,这孩子心存仁厚,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和立场,至少他心里还是惦记着自己的父亲的。

郭圣通不出声,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得没了主见。

按礼,三公向皇帝行礼,皇帝原该离座起立,受礼后由侍从唱:“敬谢行礼。”方算成礼。可这会儿刘秀别说起身,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代在边上左顾右盼,一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模样。事到如今,我也无所谓再做一件逾越的事,心里吁叹着,从床前站了起来,哑声开口,“陛下圣体违和,诸位先请起吧。”

吴汉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从地上起身。我命人端枰赐座,三人均婉谢。吴汉详细地问了太医令病情,窦融与戴涉听后均是一脸肃容,面色不佳,唯独吴汉不以为然地嗤笑,“臣以前也曾得过这等毛病,风眩而已,只需自强,当可痊愈。”

听他说得不似有假,可口气又似乎太过轻巧了些,让人将信将疑。

“陛下也不需吃什么药,只需要驾车出去走走,当可恢复……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眼见郭圣通面露愠色,我心有所悟,壮起胆子道:“陛下口不能言,手尚能持笔。”

吴汉虎目一睁,眼底精芒绽露,我并不躲闪,始终不卑不亢地与他直颜面对。最终他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说了句:“那便请陛下笔书示下。”

代反应最快,我的话才说出口,他已命人备下笔砚,等到吴汉张口吩咐,一片木牍已递到刘秀跟前。我抬眼示意刘将刘秀扶起,又故意退开两尺,以免落人口舌,惹下矫诏之嫌。

刘秀虽然右手勉强能动,可手指关节毕竟仍不能灵活运用。我眼见他五指僵硬,形同鸡爪地抓着笔杆,边抖边写,眼中满是痛楚之色,心口便跟着起起落落地抽痛。

苦挨了十多分钟,吧嗒一声,笔杆从他手中滑落。刘秀终于闭了闭眼,额际的汗珠已经将鬓发浸湿。天知道这十多分钟,他要强忍多大的痛楚。他一写完,我再也克制不住地冲了上去,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郭圣通自恃身份,反倒不能像我这般无礼放肆。她挺直背脊,长身而立,面上敷的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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