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猜得没错,这个口口声声说,他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的侍从,果然早就对眼下跟着他这个落魄的倒霉蛋这样风餐露宿心生不满了,他只不过是这样几句轻飘飘的言语相激,就让他露出了真面目!看来,什么誓死相随,什么同患难共生死,不过都是一些一文不值的谎言而已!
又过了更久的时间,等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薛青川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目光中因为确认了这几日朝夕相随的人的离去,而蒙上了一层深沉的悲哀和绝望。果然不在了啊!
一时之间,薛青川的心里甚至有了一种众叛亲离,濒临崩溃的悲怆和苍凉。眼睛四下里漫无目的地茫然一望,却惊得顿时霍得一下站了起来。
树林里空荡荡的,除了他薛青川,便再也没有了旁的东西!
这个该死的佟侍天,他居然非但牵走了他自己的那匹马,而且连他那匹马都一并牵走了!
怪只怪自己刚才不该闭着眼睛生闷气,让这个不忠不义之徒顺手牵马,牵走了他赖以行进的工具!哼,他现在一定是坐在这片野树林外的那家茶店里,用卖了他这匹马的钱,舒舒服服地喝着茶就着大块的煮熟的牛肉呢!
“该死的东西!别让本王以后再看到你!”一想到佟侍天卖掉他的那匹马时乐开了花的模样,薛青川愤愤地一脚踢开脚下的石子,心情败坏到了极点。坐在地上生了一会儿闷气之后,他决定徒步从此处走到前面十里外的沁云城,卖掉左手上的翡翠扳指,然后再买一匹马。
心里做好了打算,薛青川立刻勉强振奋了一下精神,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刚才动怒踢脚下一块大石头时,踢伤的脚趾头,向去往沁云城的方向,一瘸一拐地走去。
幽深的野树林里,除了他的呼吸声,便只有林间叶蝉的鸣叫声。气喘吁吁地行了不到几步,他的脸上便被丛生的荆棘划开了好几道口子,薛青川这才意识到了,这几日那两匹马儿被自己强迫着在这样的林间赶路,有多么地不容易,心里不禁一阵后悔和懊恼。
“哒哒~~”
薛青川正沮丧地揉着脸上的伤痕哀声叹气,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回头一看,顿时怔住不动了。
居然是已经被他诅咒了几百遍的佟侍天去而复还了!
“哼!你不是已经走了么,如何又回来了?莫非是碰见绕路鬼,又给绕回来了不成?”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手上牵着两匹马,面露喜色地急急向他走来的佟侍天,薛青川鼻子里哼了哼,面上堆满一片讥愤之色,心里却止也止不住的欢喜,就像一件自以为已经弄丢了的东西,突然之间又失而复得了。
“谁说侍天走了?属下只不过是去附近的河边替这两匹马清洗了一下伤口,又采了一些草药敷在它们的伤口上,免得伤口溃烂。”佟侍天诧异地看一眼面色古怪的薛青川,顿时明白了什么,低了头去轻轻道,“原来您是以为属下走了,所以才没有等属下,自己一个人一声不吭地走了,害我好找……………您把属下想成什么人了………”
“我…………哼!”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不知道该怎样说,薛青川索性转过了身,哼一哼,什么都没说,却站在原地没有动,等着佟侍天跟上来。
“王上,上马吧。”佟侍天走到薛青川身畔,将缰绳递给佯装生气的他,轻轻道,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一弯,笑了笑。
这个人虽然早已经做了这么多年高高在上的宣王,他的心里其实还不过只是个小孩心性吧,这样的容易生气和欢喜,竟倒像是耳濡目染了桑宛凝那丫头的任性脾气的缘故。唉,也不知许扬青是否在那个什么弱水山庄找到了她,他们现在又可还好。若是他们听说了龙国这一变故,不知道又该作何感想………
薛青川上了马,两个人一路无言。这样又行了大半日,薛青川气消了,便主动来找佟侍天说话。后来,两人穿过这座野树林之后,便不再走狭窄的山路,改行到了官道之上。这样一来,速度又快了不少。
亳州,似乎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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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八公主
正文 第七十六章 许兄,别来无恙
'更新时间' 2011…04…13 18:03:54 '字数' 3135
就在薛青川与佟侍天星夜兼程往亳州赶去的时候,远在曾家庄的许扬青,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他一边马不停蹄地四处奔波,甚至还偷偷回了一趟白鹤山,想将那夜在弱水山庄里离奇失踪的田琮找出来,逼他说出解除施在池小亦眼睛中的毒咒,可那田琮却当真像是平地消失一般,再无音讯。
许扬青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在那夜那场突如其来的的大火中离奇丧生了,可是在将整座山庄掘地三尺之后,这个假设立刻便被否定了。弱水山庄里总共才一座可以藏人的竹楼,虽然已被那把火烧成灰烬,但凭田琮的身手,绝对不难从着火的竹楼中逃生。况且,在那座被烧塌的竹楼下,也并未发现什么未烧尽的骨头之类的东西。
而除了田琮的去向是个谜之外,前朝夏三公主夏西茜的下落也同样是个谜,当然,许扬青知道,只要田琮一手导演的这场戏还没有唱完,夏西茜应该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也就没有那么担心她。
再来说说由薛沐灵摇身一变,离奇变成了沈墨的妹妹的沈诺。自从有一次许扬青在沈墨开的那家客栈门外,偷偷地向里看她被发现之后,她只要一见到许扬青,便对他横眉怒目。
可是,整个曾家庄就那么大,就算上街买包盐,一不小心都能遇上。这沈诺虽然不如薛沐灵那么伶牙俐齿,甚至好像还有点不爱说话,但是她不悦地瞪眼睛的样子,还是薛沐灵那个又怒又气的神韵。所以,这就愈发惹得许扬青有事没事就去集市上晃悠,以多回味几眼她这副娇憨地气呼呼的模样。
剩下个拓拔忆,她倒是破天荒地让许扬青省了不少心。虽然拓跋宇派了好几次人来宣回春的那座深山下的院落里,接她回去。但是,她每次都避而不见。起初,那些来接她的大内侍卫们见不到她,便就只好空着手回去了,后来,大概是拓跋宇发了脾气,所以,再来接她之时,便很执着地等在了院子里。再后来,他们便索性动手在宣回春的院子对面,搭了一座茅屋,住了下来,大有不接回拓拔忆,便也在此耕田放牛了此余生的架势。
拓拔忆才不管这些用惯了刀,连火都不知道生的大内侍卫们,如何在对面的简易茅屋里手忙脚乱地切菜煮饭,如何被烟熏火燎地涕泪双流,她照样舒舒服服地在宣回春的这院子里住着,平时帮着宣回春煎药给池小亦吃,替她擦身子,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