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桃花脸到底长得祸国殃民,收了那一脸轻狂后倒是很能入得人眼。洪姐她们对于这样一个绝色少了几分抵抗力,谈笑间风生水起,连带附近的几人也是频频探眼来瞧。
我心里有些郁闷,初次见面他留给我的印象很不好,加上刚才他又尾随我下来,功力不差,心里存了几分小心。无意与他近乎便觉得有些无聊,自己上车斟了酒独酌,等着猪头他们寻车而来。
倚在软塌上,暗暗观察桃花脸的动向。仍在与洪姐她们说笑,笑得温和而亲切,一副无害面孔。还推荐几个地方说值得一玩,洪姐转头瞧我,我知道她想起了“大篷车”旅程,点头微笑,示意她放心。
有两人的脚步向着这边走来,引起了我的注意,都沉稳有力,其中一人更是脚步与呼吸相合,不是猪头他们,心里警惕了起来。
洪姐她们在河边也立起身来,看来是奔着我们来的。我坐起身来准备下去看看是何人,却见一个人已站到了车前。NND,这世界真他妈小,他也是愣了一下,还没等我打招呼,他已经贼笑起来,吓死人不偿命地来了一句:“娘子,你怎么跑这来了?”一句话硬是把我震得说不出话来。转眼看洪姐也怔住了,桃花脸脸上也是一派狐疑,婉儿两人干脆一副莫名状。
他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见面就叫娘子,他发现了什么,知道那光头死我手里了么?一时间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
到嘴的话又咽下去翻个个儿重新张罗:“好久不见,见了就乱讲话,也不怕人笑话?”
他倒是无所谓的样子,“我倒是小瞧你了,为了解除婚约你连喜欢女人的话都能说出来。”谢天谢地,原来是这事,如果是因为他那个光头师傅,怕是现在就得打起来。不理会桃花脸那难得一见的错愕表情,专心应付普尔鲁。
定下心来,有了计较便好打算,回了个白眼让他上车来讲话:“别在那咋咋呼呼的,生怕人听不到。”
后面跟着的那人没有上来,看样子也是个随从。看普尔鲁仍有些气闷的样子,我决定先下手为强:“我当时也是不得已才那么说,知心人难求,我又不想随便嫁了茍活一生,只好假作喜欢女人,骗得一时算一时了。”给他斟一杯酒,普尔鲁接过去后却没有喝,端了酒幽幽地说:“既然你不喜欢女人,现下也没有定亲,还是嫁了我吧,我与小师妹本也是兄妹之情,我师傅去了后她便走了。”
我晕,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我在苦心冥想怎么回答时他又很是认真地加了一句:“我不会再娶别的女人。”头疼啊,“不是你娶不娶亲的问题,我俩在一起哪来幸福可言。”跟他没有关系了。“也许我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呢?你跟不跟我走?”,还问?只得绽出一个苦笑:“两情相悦懂不懂啊。”闻听此言普尔鲁同志非常有探究精神地追问了一句:“你不喜欢我?还是你有喜欢的人了?”脑里闪出阮烁的身影,我点了点头:“我有喜欢的人!”
“是谁?他吗?”顺着普尔鲁的手指一瞧,对上了那一脸看好戏的烂桃花。桃花脸也抖了一下,显然也没料到普尔鲁会指到他。饿滴神呀,事情怎么会这样发展捏?“告诉你漂亮男人靠不住的。”小普同志还语重心长地给我建议。
“哦?仁兄也是风流俊俏,难不成也靠不住吗?”我还没来得及回话桃花脸已经插了进来。妈的桃花脸,有你什么事,滚一边去。我对他怒目而视,他却回了我一个媚笑,对,媚笑,我现在已没有精神探讨他笑的有多灿烂多迷人了,我只想照那张脸上来一拳。
“普尔鲁,不是他。”
“那是谁?”“为什么不是我,我不好吗?”俩人同时问了出来。死不要脸的桃花脸还上了车,自顾自斟起酒来。我简直是无语了,可是这情况还不允许我不说话。
“白公子,这是在下私事还请不要打扰。”
“男未婚女未嫁,在下也有此意,这也算是在下私事了。”桃花脸这句话不光是招得我不满,连普尔鲁都赏他一个大白眼。
“多谢两位厚爱,不过韩睿心中已有良人,还请两位另择佳人吧。”
“那人是谁?”这下倒真正是异口同声。真是好笑,凭地关心,有你们鸟事啊:“与两位并不相识,韩睿终身大事不必跟二位报备吧?”
普尔鲁还想说什么,我忙打断了他:“你我好久不见,本应好好叙旧,但今日出来乃是应了朋友之约,过会儿他们也该到了,今天晚上我在城东的顺风楼为你接风,有话晚上再聊。”普尔鲁点点头,我顺手抄起一坛酒:“带上这个,离濯国现在买不到呢。”普尔鲁接过酒:“晚上我等你。”我认真地回了句:“不见不散。”他满意地去了。
普尔鲁走了,转头对着桃花脸,他倒一脸的自在:“说吧,怎么打发我?”我气急反笑:“白公子,韩某自问与公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曾结下梁子,不知公子今日为何要趟我的混水?”
桃花脸摇摇头,一脸的不赞同:“既是女子就不必以韩某自居了。”一句话说得我眼里差点喷出火来,他却淡然自若,“谈不上趟混水,只是觉得好玩罢了。”妈妈的,什么人啊。努力控制面部表情与手臂肌肉,“白公子觉得好玩是么?敢问白公子玩够没?要不要在下陪公子好好玩玩?”
“那倒不必了,在下也要告辞了,不过这酒还请韩小姐也送给在下一坛,好酒啊。”厚颜无耻,我咬紧了牙根没有骂出来,恨恨地取出一坛酒交给他。
“多谢小姐美意,后会有期。”冲我抛出一个媚笑滚了。后会有期,后会有期,我无比希望我们能在狭路相会。
心里骂声连天脸上还是面无表情,是老头教得好吧。冲着河边那三只呆鸟招招手:“回魂了。”
呆鸟立时醒转,三人冲上车来。一时间莺声燕语我又无比希望她们变回呆鸟。
调整下心情,拍出张笑脸来,猪头怎么还没来,是不我们位置有点偏了。驾了车往中间驶去,果不其然,走了没多久,便看见猪头一行人大摇大摆过来,中间猪头的形象尤其醒目。
六十四
笑眯眯地迎上去,猪头很亲热地拍拍我的肩,有点诧异地说:“韩兄弟身子骨有点单薄啊。”婉儿两个在车上见了觉着好笑,捂了嘴乐,这边几个公子哥眼尖,看到了佳人马上向车里挪去。给她俩翻个白眼,转脸又是一个大大的笑脸:“这是我的两位妹妹,婉儿,小静。还有一位姐姐,洪姐”将洪姐叫了出来,一块见了礼。
今天猪头的队伍又多了几人,还好车大,中间门拉开后分了两席坐下。取出早已备好的酒菜点心摆好,便吃吃喝喝起来。婉儿枊静训练有素,谈笑间文雅生趣,不落俗套,为博佳人欢声,这帮小子也很是卖力地讨好她们俩个。洪姐自是个豪爽的,我不让婉儿枊静多喝,洪姐量高便多担了几分。看得洪姐喝酒痛快,猪头觉得洪姐给他面子,拍了胸脯子说以后京里有事找他。
中间有几个喝美了又拉着我讲他们订车的事,真是各有特色,想法还真多。猪头讲他爹看了车也很满意,还说想订辆大点的出巡用,我连说没问题。靠点谱了,关系就得这么慢慢拉。吃饱喝足,约好时间详谈订车的事我们打道回府了。
回去后想着今天的事,脑子里有些乱,便想去看看阮烁,总是忙,总是一大堆的事,最近很少有时间在一起。
踏着地面,推开院门,栽种的新树绽出嫩嫩绿芽,阮烁背了我坐在院落石凳上,黑色如水长发显着墨绿的光泽,以墨绿色丝带绻起,正奋笔疾书。
听得我进来也未回头,只是说马上就好再等下。轻轻走过去坐下,他才发现是我,微微一笑,眼中有股亮得仿佛可以射入人心的光芒,嘴角弯成优美的弧度,让人怦然心动。
“你接着写罢,我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