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赵秀玫的气质还是很好的,平常对丈夫说话也是温言细语,很有贤妻的范。
“发呆呢?”苏莫就倚在厨房门口。
郝心晴放好洗净的碗,搁在碗柜,“你妈可真有福气。”
苏莫默不作声,半晌才说:“换好衣服,今天我带你出去玩。”
郝心晴昨晚就听到了,原以为他说着玩的。想来,刚才自己的话很容易给人误解,听起来是女子向男人撒娇抱怨。天地良心,她真没有那个想法。
“苏莫,你忙你的,我一个人出去逛逛挺好的。”
“我想出去散散心,想找你作伴,行吗?”苏莫话语平平。
其实苏莫早就想和她出去走走,只是结婚至今,不是他有事,就是她有事,俩人的时间老是错不到一块。
郝心晴换衣服时,想到苏莫穿的很休闲,自己也就穿条牛仔裤,果绿色格子衬衫。
出来的时候,苏莫定神凝视片刻,说:“走吧。”
车子驶出小区,一路向北,穿过大道,走过小路,最后驶向郊区。
郝心晴心中疑惑,也没多问。她很久没有和异性出来游玩了。距离现在最近的一次,是和前男友,时间是两年前,他放暑假来本城看她,俩人去公园转了转。细节她都不记得了。
或许,在感情上,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相处时没有全情的投入,分手是也没有难过地死去活来。
车子驶入大型的停车场,郝心晴透过车窗,见到飞扬射击场偌大的招牌。
俱乐部的生意应该是非常好,停车场少有空位置。关键是有不少好车,更关键是其中有些车牌相当的惊悚。单独拎出来拍卖,至少是六位数,高者甚至可以达到七位数。
苏莫刚进大厅,立刻有小弟上前,“苏先生,靶子已经给您预备好了。”
郝心晴环顾四周,墙壁上画满了许多现代战阵的场面,人物众多,栩栩如生。置身其中,彷如穿越时光,来到了战场,感受士兵们奋勇杀敌的激情。
苏莫往前走了许久,就要走出大厅了,扭头看,她还站在大厅中央,出神凝视。他返身大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我真服了你,我要不回头,估计你人就走丢了。”
郝心晴顶不服气,原想回嘴的,突然想起一件年代久远的往事,就闭嘴了。
他手上的温度刚好,不高不低,熨帖得人舒服地都不想说话了。惟有指腹的粗粝像小砂子摩擦她的掌心,微微痛,并非不能忍受。
感觉似曾相识,多年前,也有这么一幕,不过,当时他的手指修长细腻,那是一双钢琴家的手。
走出大厅,映入眼底的是空阔的平地,远处有标靶,有几个人正在射击,奇的是并没有发出声音。
俩人来到预订的靶位前,有安全人员递上手枪和子弹。
郝心晴挑了把长枪,作势瞄准,心里挺乐的。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接触到枪械。
“苏莫,你以前在部队,用的是什么枪?”郝心晴歪着脑袋问。
苏莫手里拿着短枪,手摩挲枪身,目光温柔而专注。时间凝固了有那么几秒,“都有。”
对他敷衍的回答,郝心晴显然并不满意,鼻孔朝天,连发几声哼哼。
“小鬼,我先来,你学着点。”苏莫瞬间回归了常态。
郝心晴正想找他的不自在,“女士优先,我先来。”她挡在他身前,抬臂,对准标靶就开枪。
“多少啊?”郝心晴兴奋地拉住苏莫的胳膊。
苏莫看着安全人员小赵。
小赵欲说非说,最后勇敢地看着地上,“是零,第一次有这样的成绩算不错了。”
这是夸呢,还是贬呢?能把话说到这水平,也算是厉害了。
郝心晴嘴皮机械地抽动,“谢谢夸奖。”
小赵抬头,脸都胀红了,“真的不错了,很多人第一次来,都不敢射。你初学,还是用短枪比较容易上手。”
郝心晴找回点小小的自信,“真的?那你来教我。”
苏莫望向小赵,原本随和的他,配上这目光,就让人不敢正视了。
小赵刚跨出一步,还没落地,就退回去了,“还是请苏先生教你,他的技术是我见过最好的。”
苏莫微笑,“那我试试。”
他站在郝心晴身后,胸膛贴近她的后背,左手臂托着她的左手臂,右手食指按住她的右手食指,“注意了。”
子弹应声而出,直线飞入标靶。
“十环。”小赵大叫。
苏莫俯身对着她耳朵说:“你自己试试。”
郝心晴感到后背空落落的,失去了倚靠。她努力站直身体,忽略不适,按照苏莫刚才教的,双腿八字形分开,稍宽于肩,左手插于腰际,右手握住枪把,瞄准线对准瞄准区域,食指缓缓用力扣下扳机。
“三环。”小赵大叫,音量并不亚于刚才的十环。
郝心晴盯着远处的三环,自我安慰,还好,不是零蛋。
苏莫走上前,侧身而立,连发十枪,没等小赵报数,郝心晴已看到标靶正中间成了窟窿。要不要这么准啊,环环中红心。
这次小赵没有欢呼,眼睛和嘴巴都呈O型。
“你练了八年,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郝心晴撇嘴。
苏莫将枪递给小赵,拿出毛巾抹脸,“好好练,我看好你。”
郝心晴讪讪地走上前,开始狂练,苏莫看了会,就离开了。
等她达到六环的成绩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耗费了无数子弹的成果。
郝心晴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个问题,“小赵,你们这打一枪多少钱?”
“三十元”
郝心晴原本是微微出汗,顿时全身汗涔涔,后背都湿透了。
“那我打了多少发子弹。”她结结巴巴地问。
“一百二十五发。”
天啊,她一个多月的工资,苏莫人呢?他人呢?
郝心晴四处张望,总算在远处树荫下一排白色的椅子上见到了身着淡蓝色T恤的苏某某。
她将枪递给小赵,“我先过去。”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反正她是不会当冤大头的,始作俑者正躲在树下乘凉,面前小桌上摆着冷饮,意态悠闲地喝着。
她气势汹汹地走到他面前,眼睛盯着那无色透明的液体,练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现在的她真是渴得不行,别说一杯,十杯她都能喝下。
“这位是?”
郝心晴顺着声音见到一位身穿迷彩服的男人坐在苏莫身边,气质粗犷硬朗,很有些倨傲。
真当自己是大爷,还坐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
苏莫起身,拉着她坐到自己的身边,“快来见见你嫂子。
15
苏莫还是第一次这么把她介绍给别人,郝心晴晕乎乎的,嫂子,她又多了个称呼。一时还无法适应角色的变化。
“嫂子,我叫邹立勋,是苏莫的战友。” 男人突然起身,站得笔直。
郝心晴回神笑了笑。
“苏莫也是的,结婚这么久才带嫂子来玩。以后他没时间,嫂子你就自己来,我们这除了射击还有好多玩的。”
邹立勋笑眯眯的,哪还有刚才半分的倨傲。
郝心晴仰头看着苏莫,这是什么情况。
“立勋是这家俱乐部的大股东,以后你可以带朋友来玩,反正他买单。”苏莫解释道。
原来如此,害她刚才白担心半天了,以苏莫的收入,是禁不起这样消费的。
闲聊一阵,邹立勋请他们吃饭,饭后,还邀请他们坐船欣赏湖光水色。
坐在船头,微风轻柔,湖水荡漾,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