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宗门 入林(1 / 2)

柳涵一走,夏承安就施了五六遍净身咒给自己,只念一遍没办法清理全身。如此简单的咒术柳涵藏着掖着做什么,就这么会儿功夫都能学会,上次怎么只字不提?

昨天光顾着给柳涵接风洗尘,还没来得及看看他给的储物袋里有什么好东西。打起了十万分的精神,神识探入袋中,这一看不得了,密密麻麻堆积在一起的法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杂物堆。

柳涵这是做什么?把家给他送来了?

他心念一动,一枚法器出现在手中,上面贴了个纸条,白底红字,字体娟秀,执笔之人相比是个性子沉稳内敛之人,上方写着:归元令,有定魂、安魂之能。

转头又拿出几个,每个法器上如出一辙的贴了张提示的纸条,作用和名字一并简短地标在上面。

这......应该是柳涵贴上去的吧,但这字......

柳涵写字一向桀骜不驯,张狂得跟人一个模样,大部分时间他都难以辨认柳涵写的是什么,怎么今日这字如此端正?

嗯,八成是柳涵找人写的,毕竟这么多法器灵宝,他那般耐不住性子的人怎么坚持得住。

神识再次探入,往里翻找了几下,这么多法器,要是每一个都滴血认主,八成能把他吸成人干吧......

他忍不住打了个颤栗,把东西重新丢了进去,打算回了宗门抽空整理,脚下直奔另一座山头。

柳涵跟大爷似的躺在人院子里,一手持着扇子。

早间凌霄派便开了大会,告知世人天衍宗夺得头筹,十年内,天衍宗为第一宗门。掌门那口气自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可俞瑾垚这个天衍宗的小师叔都在台下看着了,强颜欢笑也得把话说得体体面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师弟,会宗门后,在线会将所有奖励尽数拿出,公平分配,在此之前,东西在下会保管好。”俞瑾垚在石桌前饮茶,例行公事般得知会他。

柳涵一脚翘着,语调散漫却夹枪带棒,“东西本少爷不要,不稀罕,虽说你们确实没什么功劳,但念在你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东西你们拿去分吧。”

他差点没被夏成安气死,到这儿避难来的,夏成安骂不得,骂了也死性不改,俞瑾垚,谢井,萧逸珺在,这几个总能骂了吧,能讽刺一个算一个。

“柳师弟,话虽如此…宗门之间的比拼,还得齐心…协力才是。”萧逸珺话说的断断续续,着实是因为面上挂不住,又无力反驳,事实便是如此,当时他们实在没办法才来找柳涵联手的,他性子如此倨傲,常人皆不愿与他为伍。

没想到最后,是柳涵凭借一人之力击败了宫思云,他们也确实没帮上什么忙……

柳涵闻言轻蔑地笑了声,“哦,也对,大师兄教训的是,多亏有谢师弟帮忙,否则我也找不到宫思云。”睡着扭过头去,“谢师弟,本少爷的那份儿归你了,你多拿一份不委屈吧。”

“啊?”突然被点到名的谢井挑了下眉,“哦,我不委屈,多件儿法器多条命,谢谢你啊!”

他深受夏成安的影响,现在看得出,柳涵是个实在人,说话难听点儿不要紧,人不错的就行。进去前还以为进了秘境起码要丢半条命,哪里知道柳涵这么猛,金丹中期对战金丹巅峰直接把人干掉半条命,他们出来那会儿大殿里血腥味儿正浓,不是宫思云的能是谁的?

“没事儿,不用谢,本少爷什么时候缺过法器。”

“这...”萧逸珺无话可说,两人有来有往,和睦的简直不像话,颓然坐在石凳上,同俞瑾垚相顾无言。

夏承安姗姗来迟,见着这一幕只觉得分外古怪,临门一脚犹豫了下,“师——兄?”

柳涵看也没看他,“师什么兄,准备好了,上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快就走?”

“不然呢,你想等到什么时候?”

谢井向前几步勾着夏承安的肩,在边上打圆场,“是是是,早点回去也好,趁着天色尚早,多赶几里路。”

夏承安不明所以,“赶路?不坐车吗?”

“坐什么车啊,光想着省力了是吧!”柳涵一把扯开谢井,把人又拉了回来,口气不善,“凌霄派成心不想让我们好过,周围所有的林子都设了飞行禁制,要么走,要么在这儿留个十天半月,你说走不走?”

一听解释,夏承安瞬间明白了,“那其他人呢,不会都走着出去吧,凌霄派不要名声了?”

“他们...”柳涵正要回话,兀地被人出声打断——

“他们啊,早走了,不知是谁放出了风声,说凌霄派有这个打算,昨天该跑的就跑了,傻子才留下来听那个老头儿废话!”谢井脸皮厚,又眼巴巴蹭了上来,这不是想着在柳大少爷面前混个脸熟嘛,这人气运绕身,几月前见他因红鸾星动有气运衰败的迹象,几月后再看,气运竟不减反增,难道真是自己算了?

夏承安:“哦——昨日围了那么多看戏的,原来是想早点看完早点开溜啊。”

“是啊,所以柳师兄急嘛!”

柳涵狠狠瞪了谢井一眼,没好气地冲俞瑾垚喊道:“俞师叔,你坐着等什么呢?再不走怕是走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瑾垚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缓缓起身,“嗯,既然格外已准备妥当,那边上路吧。”

天衍宗的位于东南方,凌霄派四周树林环绕,要绕开巨树找到方向实属不易,来时,多数人都是搭乘了飞行坐骑,这下灵兽飞不了了,需一并带着。

前脚踏出凌霄派守护大阵,后脚柳涵就感觉身上不爽利,独属于森林的气息与秘境中完全两样,没有充裕的灵气,反而有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怎么了师兄?”夏承安看柳涵不舒服地皱了皱鼻子,凑上前关切道。

“没事,就是味道不太好闻。”

“味道?是有一点。”

柳涵好生敏锐,刚近林子就能察觉到不对,不愧是主角受!

这林子里不单有禁制,还有特殊阵法,能将人困在其中,看似往前走,实则一直在同一个地方绕圈打转,同时留了后手,这林子里有中灵花,长相普通,与野花无异,气味却有迷人心智的功效,两三朵不要紧,但漫山遍野的聚集在一起,味道浓重,长时间待在这种环境里致人神志不清,难以辨认方向。

“这里有帕子,你先用用吧,这气味恐怕对身体不好。”他递给柳涵一块准备好的帕子,等人接过以后就没了下文。

哼哼,不会有人在期待他拿出另外三张帕子分给每个人吧,绝无可能,这与打草惊蛇何异,他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大家各有各的命,能不能撑过这林子就看各自的造化了。

俞瑾垚等人并未觉得不对,继续前行,三只灵兽全是飞禽,这会儿变小了全站在萧逸珺肩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倒不是虐待他,几人中就属他最怜惜灵兽,不忍它们自己走路。

“这些灵兽本就是为了我们才来到此地的,若是弃它们于不顾,实属非人之举。”

其他人没什么异议,萧逸珺既然这么说了,自然该承担起照顾他们的义务,否则大家都是靠双脚走的,怎么飞禽独受优待呢?

树木的交错的枝梢,繁盛地伸展开采的好像颤动的叶子织成的不整的穹门和碧绿的云,停在清朗的蔚蓝的天下,森林里一片深寂,神秘莫测。

不远处灵兽奔跑发出的嘻嘻索索声愈发明显,几人也因此安心下来,有灵兽在此生活说明此地安全,一只活物都没有那就不好说了。

其他死人已经辟谷,就是苦了夏承安,离筑基一步之遥却迟迟未突破,寻找吃食同样是件难事。几只灵兽不时下地寻些野果,他就跟着吃了点儿果腹,看得谢井都觉得于心不忍,早知道临走前存些吃食在身上了。

天色渐晚,森林里光线阴暗,笔直高大的树木遮住了绝大部分阳光,只有斑驳稀疏的光线透过树木的枝叶照射进来。使得森林格外地神秘诡异。森林里弥漫着飘忽不定的迷雾,却出奇地安静,仿佛所有生灵都未曾涉足此地。

几人找了快空旷些的草地,升起火堆。

萧逸珺终究是扛起了作为大师兄的担子,路途中对夏承安时时留心关照,“预计四天就能走出去,大家不必太过着急,今日先休整一下吧。”他手上拿着一个锦盒放到夏承安面前,“这是临行前顺手带的,点心不多,夏师弟吃点儿垫垫肚子吧。”

“啊?哦哦,谢谢萧师兄。”说实话夏承安有些不好意思,想想之前对他的针锋相对,他全然忘记了往日恩仇,唉,着实是羞愧啊——

才怪,攻一不愧是圣母,事事想着别人,仇人都恨不起来,真是的,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呜呜呜!他知道那三只鸟吃的野果有过难吃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想着不禁红了眼眶,“太谢谢萧师兄了,我若是早点筑基,今日也不会拖累大家。”

“别说这话,修炼之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时机未到罢了。”谢井拍拍他聊表安慰。

“谢...”没等他出声,柳涵忽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扔进火堆的树枝发出“磕哒”一声,顺着着动静,几人同时看了过去。

“本少爷出去一趟。”声音中透着不悦。

“你要出去?现在?”夏成安一听便要起身。

柳涵:“别来,一会儿就回来。”

“哦。”

“等等,柳师弟现在出去怕是有危险...”

夏成安自认了解他,不再制止,“萧师兄,柳师兄应该是有事儿,别担心了。”

萧逸珺阻止无果,火光映在面上,神色凝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夏承安撇撇嘴,把食盒拿近了些,盖子没全打开,只伸进去一只手,从里拿了块绿色的糕点放入嘴中。

柳涵应当是有什么要紧事才出去了,会不会是他发现了什么端倪?未免太早了点儿吧,不到半天时间,要是太早发现后面剧情进行不下去怎么办?

口中木纳得嚼着,好比嚼蜡。

算了算了,有些事也不是他能左右的,随机应变吧。

好半晌过去了,萧逸珺仍旧在杞人忧天,看着他的眼中多了丝耐人寻味,“夏师弟,你一点都不担心吗,我总觉得这林子不对劲,柳师弟独自出去万一遇上什么危险...”

“不...”

“萧师兄还是多关心关心其他人吧,这次见到莫泽阳你怎的没寻他叙旧啊,现在装什么好心,莫不是怕回了宗门不好交代,更不好和我父亲交代?”

“柳师弟?”

“噗咚”,柳涵从众人头顶那棵树下直落而下,稳稳站定,将手中滴着血的毛球扔在夏承安腿前,“喏,拿去,便宜你了,出去正巧碰到只灵兽,烤了吃吧。”

夏承安双眼锃亮,看向柳涵的眼神愈加崇拜,未免太贴心了吧,知道他饿着肚子,大半夜不惜浪费时间去打猎,主角受真是心如发丝,嘴瘾心软。

他倒也不戳穿,提起地上一团血污的灵兽,左右观摩,长得挺像兔子的,不大不小,想起麻辣兔头,味道应到不错。一脸钦佩赞叹道:“柳师兄运气真好,就出去这么一会儿都能猎到灵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涵抿下唇线,声音端的是漫不经心,仿佛在对一个无聊的话题随意回应:“嗯,确实是‘运气’好。”

一直在树桩上休息旁观的谢井听了全程,笑嘻嘻地提议要帮忙,“夏师弟,这个我在行啊,我来剥皮,保准给你张完整的。”

夏承安乐得有人自告奋勇,“那行,谢师兄你来,待会儿烤了你尝尝我手艺。”趁人不注意把萧逸珺给的食盒一并收进了储物袋,好歹是人家的心意,不好辜负。

“好啊,我储物袋里一堆调料呢,正好用上。”

两人一拍即合,好不快活,就差结拜成异姓兄弟了。夏承安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谢井一个辟了谷的天天身上带一堆调料,前几天在院子里煮面的时候还多亏了他。

“哼。”柳涵翘着二郎腿,坐在从储物袋里搬出的美人榻上,若有似无得搞出些小动静,似乎想要引起谁的注意。

这边儿有了帮忙,夏承安自然得了空闲,马不停蹄地绕到椅子后给人揉肩,“真是辛苦师兄了,那灵兽一看就跑得快,废了不少事儿吧。”

“还好,本少爷找到就是...咳咳,找东西的时候恰巧碰上了,一剑刺穿,不费吹灰之力。”柳涵一时得意差点漏了馅。

切!夏承安跟着他还能受委屈不成,这个萧逸珺在这儿装什么好人?从前就这样惺惺作态,要吃的还不容易?这不,分分钟给你弄来。

“师兄东西丢了?”

柳涵找好借口,脱口而出:“你之前给本少爷的帕子一不留神丢路上了,本少爷去找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着不像假话啊......夏承安暗自肺腑,难不成柳涵真的是去找帕子,顺路给他带来的灵兽?那帕子是什么好东西吗,用得着柳大少爷亲自去找?

“一个帕子而已,师兄不必费心,我这里还有好几个。”

“你是说本少爷多此一举?”柳涵斜睨了他一眼。

夏承安找帕子的手一顿,“当然没有,这怎么叫多此一举呢?师兄是节俭。”

不就是之前下山镇上一个下品灵石十块的棉帕嘛,柳涵竟然喜欢喜欢到此等程度!他果真是不够了解柳涵,大少爷第一次简朴竟是为了个帕子。

“算你实相,用点力,别偷懒,走了一天本少爷肩膀都酸了,”柳涵彻底满意了,整个人往后一靠,方便人伺候,单手撑起线条流畅的下颚,“本少爷累了一天了,出去一趟不忘给你带点儿吃的回来,你说说该如何回报啊?”

夏承安手随之一停,环顾四周,扭捏道:“这...这不太好吧...大庭广众的。”

“有什么不好,你自己提出来的!”柳涵掀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质问着。言灵这家伙着实是把他气到了,柳涵给它做大鱼大肉,给自己就煮碗面打发了,现在灵兽都送到他面前了,夏承安出点儿力烤烤怎么了?

凭什么就谢井能吃,他带回来的灵兽他没权利吃吗?

“师兄,真不好,你看大家都在呢...”夏承安好言相劝,试图打消了他这个离谱的念头。

“有什么不好的,大家都在才好啊。”他吃完以后,可以勉强分给那些人尝尝,让他都见识一下夏承安手艺有多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倒是快去啊,磨蹭什么!”柳涵眼看谢井快忙活完了,催着他快去。

夏承安万分纠结,谢井忙着给灵兽抽筋扒皮,俞瑾垚打坐修炼,被柳涵接二连三打击到的萧逸珺盯着火堆不知在想什么,反正大家也没空关注他们。

“好吧!”他拿出了壮士断腕的决心和勇气,一弯腰,利落地在柳涵脸颊上亲了一口,就是太利落了,“啵唧”一声响彻天地,另外三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柳涵先是一愣,继而捂着脸跳开几米远,大声咆哮:“夏承安!”

脸上的红晕显得更鲜艳了几分,蔓延到耳后颈间,羞涩、恼怒又惊喜的气息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他就想让夏承安给他烤只灵兽吃吃而已,谁能想到夏承安以为的回报是这个——岂有此理!再这么喜欢与自己亲热也不能毫无顾忌,周围多少双眼睛看着呢。

夏承安同时对上了三双热切的视线,再看柳涵反应,他不是这个意思吗?难道是自己误会了?

他当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欲盖弥彰道:“哈哈哈,谢师兄,我来烤吧,你去休息会儿。”也不管他们各自是什么表情,夺过灵兽就拿刀将它五马分尸架火上烤。

几人各怀心思——

谢井:我的老天爷啊,男同竟在我身边,怪不得柳涵看不惯我离夏承安那么近,原来如此啊。

俞瑾垚毫不意外,当时在执法堂夏承安就主动坦白了,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两人未结为道侣就行此等亲密之事,实属大逆不道!

其中心情最为复杂的就是萧逸珺,明眼人都看得出柳涵对夏承安不一般,才短短两个月,二人就已经发展到这等关系了,那柳涵与自己往昔的二十余年算得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井一脸血,笑眯眯看着夏承安,只觉得瘆人,他提议道:“谢师兄,要不要我给你清理一下?”趁早将话题引开,省的所有人都尴尬。

“嗯?你学会净身咒了?我好像没教你吧。”说完才意识到人家相好比自己厉害多了,用得着他教嘛,妥妥一根搅屎棍。

“学会了,柳师兄今早教的,倒不是很难,你要不试试?”

“好吧,这个净身咒是不难,但要勤加练习,你拿我练练手也好。”

“是要多练,早晨我用了五六遍才清理干净。”

“没事儿,你拿我练手吧,我身上这血够你练十几次了。”

柳涵面色越听越僵,越听越红,清理了五六遍,不用多说他也知道是什么让夏承安清理了那么多遍,不是喜欢嘛,清理掉干嘛,早上他正儿八经地教他口诀,他手还塞里面不肯拿出来。

依他看,就是夏承安太过重欲,饥渴难耐难耐不住了,什么回报,不过是个幌子而已,就是想名正言顺地亲他,当着萧逸珺的面宣示主权,真是小孩子心性,幼稚的不行。

夏承安边念咒施法,边给烤肉翻面,谢井准备了一堆各式各样的调料,肉用铁钎子串起来,也是他给的,香气四溢,焦黄的肉冒着油滋滋作响,几个人往边上一坐,很有深夜烧烤那味儿。

“来,谢师兄你先尝尝。”他递给谢井一块。

谢井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装傻充愣地换话题,“好嘞,我自己来,真香啊,好久没吃过了,天衍宗规矩太严了,连私下生活做饭都不行,是人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衍宗有这个规定吗,那柳涵院子里那几个厨子岂不是......他装作若无其事,“那谢师兄多吃点儿,来,萧师兄也尝尝。”

萧逸珺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方才那一幕仍难忘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夏承安,但无法拒绝他的好意,“多谢。”

“俞师叔...”

俞瑾垚冷漠拒绝,“不必了,在下已辟谷,吃了也是浪费。”

谢井很看不惯他没品的样子,此等人间美味就得众人共享才是,他拿过俞瑾垚那份儿就凑了上去,势必要让他吃下去,“俞师叔你尝尝呗,吃一口尝尝味儿,来,你尝尝...”

时机正好,一只手摊在夏承安眼前,“本少爷也要吃。”

夏承安顺着杆子往上爬,“来,师兄坐我边上,我帮你,免得弄得满手油,不干净。”

“哦。”柳涵挤开萧逸珺,一撩衣摆席地而坐。

他撕下一片烤的金黄的肉,轻轻吹凉,再喂到人嘴边,喂一口,自己吃三口。

柳涵不嫌弃,只要他喂就吃,不忘点评几句:“味道还行,就是调料放得多了些,口味太重。”他吃清淡的吃惯了,夏承安喜辣,烤肉虽没放辣椒,孜然胡椒却是必不可少,对他而言是有些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也没见你少吃啊...”嘴里塞得满满的谢井小声嘟囔着,不仅是因为吃食,这两人简直太秀了,你一口我一口的喂来喂去,柳大少爷自己没长手嘛?

柳涵再次张嘴,嘴角蹭的都是油,“本少爷乐意,你管得着嘛!”

夏承安及时往他嘴里续上了肉,打着哈哈:“师兄高兴就好。”

“俞师叔,你好歹吃一口,真是天仙都比不上你,这不吃那不吃的。”

“在下不吃,拿走。”

谢井孜孜不倦地骚扰着俞瑾垚,自秘境出来以后,他俩的关系貌似好了许多。

“今夜我来守夜吧。”光吃不干活也不太好,夏承安往火堆里死命添柴加火,森林昏暗无光,仅仅靠着面前的火源撑过一晚。

“算了吧,你别守到半夜自己睡着了,我们到时候被偷袭了,死不瞑目。”柳涵丢给他一床被子,“你睡觉去,我们几人轮流守,都是金丹了,一夜不睡死不了。”

还有这等好事?

夏承安连推脱都没推脱几下,抱着被子就躺在了软榻上,“谢谢师兄关心,那我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剩下三天时间几人抓紧赶路,俞瑾垚手持罗盘走在最前面带路。

“不是说了四日便到吗?”

“你看看四周,都没到森林边缘,四天走不出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晚上休息的缘故,连走了四天路都没碰到林子的边。

谢井拨开一节树枝,脚底踩得吱吱作响,“会不会是我们走得太慢了,这林子到底多大啊?”

他们宁愿怀疑几个金丹修士脚程慢,也不肯怀疑是俞瑾垚带错了方向。

“不会,当时本少爷留意过,从天上看,这林子根本没多大,顶天了五日也能走完。”柳涵将周围仔仔细细环视了一圈,抱胸站在树边,“本少爷不走了,省得白费力气。”

另外三人似乎就等他这句话,齐齐原地坐下。

俞瑾垚在草地上铺了快布,盘腿坐下,目光凉凉地扫过,“既然大家累了,便多休息谢时日吧。”

“多休息几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多五日,五日后若是再无动静......再做决断。”

“再做决断?”柳涵唇边似有若无的嘲弄,意思不言而喻。

夏承安扯扯他的衣袖,附在耳边:“师兄,怎么没人怀疑俞师叔?”

“你傻?”他能明显看到柳涵额角的青筋挑了挑,得了个白眼,强压低声音道:“你以为他跟你一样傻?他手里那个法器传了几千年,从小用到大,他能辨错方向吗?”柳涵可以发誓,这是他这辈子说过最小声的话。

“啊?哦...”夏承安下意识瞥了眼俞瑾垚,正巧跟人对上视线,急忙拉起手边的袖子挡住了脸。

“别扯。”柳涵皱眉夺回了自己的衣袖。

众人心中有数,俞瑾垚绝对不可能带错路,唯一有问题的就是这丛林。

“上路吧。”

俞瑾垚干脆收了罗盘,随意找了个方向走,又是整整五日时间,走走停停,几个方向全走了个遍,连稀疏点儿的林子都没让他们碰上,更别提走出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十日后。

“……”

几人首次如此郑重地围成一圈坐下,就连柳涵都罕见的坐下来认真思考对策。

萧逸珺视线在每个人脸上都停留了一下,久久才问道:“…各位可有想法?”

这是日以来,他们并非毫无目的地在林子里绕路,几乎所有的方向都走了一遍,每次走出去的距离不远不近,柳涵大致记住了些细节,还有......那股莫名的味道。

“这里,是我们现在的位置。”柳涵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出大圈,一颗石子摆在圆圈正中心的位置,“我们从进来后就没能踏出去半步。”

萧逸珺:“不错,我们前五日是直直穿越树林,按照我们的脚程,本可以出去。”

“是又如何,我们现在不还是没能出去嘛,这里林子里好几处都长得一个样,我是看得眼花缭乱,日日修炼都没缓过来,现在脑袋还晕着。”谢井揉了揉额前的碎发,一贯披散下来的头发被他揉得跟鸡窝似的。

“就是因为没走去处才奇怪。”柳涵盯着头顶上那棵树不知在看什么。

萧逸珺深以为然,“嗯?谢师弟也觉得头晕?”

“是啊,难不成你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下也是。”俞瑾垚冰冷的声音如寒冷拂面,骤然吹过。

“俞师叔也头疼?”谢井上下打量了下他,从头发丝到脚底都整洁地一丝不苟,脸上没有露出半死破绽,若是真疼,他是如何人到现在的?这疼丝丝入骨,从脑袋疼到骨头里了,眼前又晕,怎么运行灵力都全无改善。

“是。”

柳涵一听,便也觉得不对劲,几个金丹的修士,断然不会在森林里待几天就头晕目眩,“夏承安,你头疼吗?”

“啊?哦哦,是有一点儿,但不是很疼。”夏承安方才一直在走神,这会儿被叫到赶紧回了一句,后面那段话更像是为了融入群体故意说出来的。

谢井一听大家症状相似,大喜,直接忽略了柳涵,“这么说,我们可能要么是绕晕了,要么是中毒了,要么是因为在相似的环境下待太久了,脑子无法分辨周围的环境,暂时性的头疼,我觉得最后一种可能性更高。这林子里灵兽不少,这几天大家都吃过,有毒是不可能的,再说,谁会花那么大代价把整座林子撒上毒。”

夏承安暗自摇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谢井啊,你还是嫩了点。

谢井这样想已经是很缜密了,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谁能想得到,这树林里的花只对人有迷幻功效。他瞧了眼不远处吃野果的三只灵兽,它们三只飞禽不是常年生活在此地,但看这活蹦乱跳的架势,应该是对所有灵兽都无效。

嘶——这话的科学性怎么这么浓烈呢,修真也流行这个吗?

不待他细想,就被人掐着下巴扭了过去,“你也头疼?为何不早说。”柳涵脸上带了些许薄怒,忍着不快,“你怎么知道头晕是因为什么,万一中毒了怎么办,之前不是说了吗,有任何问题跟本少爷说,还能把你扔了不成?这次大比你本就可以不来的,非跑来受这罪。”他气呼呼地撇过头,哪管谢井他们说什么。

柳涵竟然关心起他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承安摸着他后背,给他顺了顺气,悄悄耳语:“你这么生气干嘛,其实我都没什么感觉,没他们那么严重,不用担心的,我现在都好多了。”

他真的好的不能再好了,事先预知有这么个剧情的时候,他就在采果子的时候采了几片树叶,这树叶正是眩晕缓解症状的关键,花香有毒,树叶可解。他摘了几片时不时就吃一片,为了让柳涵吃下去不起疑,他就混在吃食里喂给他,现在唯独他二人好好的。

柳涵可不买账,冷哼一声,“不严重?你看看谢井那个样子,头发都要被他薅秃了,能不疼吗?”

两人自成一方天地,另一边被蒙在鼓里的几人讨论得热切。

萧逸珺点头称是,“谢师弟这话倒有几分依据,我们的确在在这里停留的时间过长了,这座林子与普通的不同,树高大粗壮,大多数种类相同,我们走了几个方向,看到的花、草、树也是大同小异,头晕应当是正常的。”

俞瑾垚:“那走不出去,又是为何?”

“会不会是我们头晕,出现了幻象,看到的东西实际上不是真的,我们根本就没有走出去,而是一直在原地...”

他险些接近真相的另一面,黑夜中几道白光闪过,几人从树上飞扑而下,在空中一个倒翻,剑刃划过长空向他们袭来。

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就是最弱的夏承安。

“师兄救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涵搂住夏承安,脚下借力腾跃,离地蹿起,两柄剑刃堪堪从身子左右边擦过,他凌空朝树上跃去,伴随着一声树枝的声响,他一手十指已经牢牢地扣在一根枝杈,双腿游荡向树干,及时勾住,樊跃而起,带着夏承安落在了粗壮的枝干上。

“没事吧。”他搂着夏承安的手不敢放松,让人紧紧贴在自己怀中。想想也知道,夏承安这样的修为鲜少与人比试,八成从未遇到过这种刺杀的场面,等会儿只会更加血腥难看。

“没事...”夏承安声音闷闷地从中发出,像抱住救命稻草似的回抱住他,这场刺杀在他意料之内,原着中早有提到过,纵然有了心理准备,真的遇到了、发生了,还是吓到了他,当剑刃直逼眼前的时候,身体是僵住的,一点点也动弹不得。

他只是个跟班,第一个拿他开刀有什么用,打不过就偷袭,这群人自己来送死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带上他?

下方几人交手地激烈,俞瑾垚身形一晃,犹如寒风般直刺而去,眨眼间已经临近了敌人,手中的长剑狠厉无比,对方措不及防,只觉得喉咙处感受到一阵凉风,紧接着便是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鲜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俞瑾垚低头微微侧头避开险些喷溅到他脸上的血,脚下一划,利落地解决了第二个。

萧逸珺没了平日的善心,指尖发出一道青色光芒,藤蔓入蛇,缠绕着对方的身体,让人麻痹不易,不久就窒息而亡。

十几个身穿黑衣蒙面的男子,修为不高,估计只有筑基,使用的功法类似,同出一脉,行动有目的,时间也是计算得刚刚好,修为低,送死,目的...

柳涵一吸之间就想明白了所有,凌霄派这是要对他们赶尽杀绝啊,怪不得走不出去,原来是给他们准备了出好戏!

“是凌霄派的人,全杀了。”话落,他就抱着夏承安从一棵树跳到了另一颗树上,不让夏承安看到一丝光亮。

黑衣人察觉到不断转换位置的柳涵,立刻转变了目标,找准时机,一剑刺向他的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涵神色淡然地睨了眼那剑锋,嘴角洋气一丝嘲讽之意,手上未动,身体往旁一侧,轻易避裹了这致命一击。黑衣人没想到会被他逃掉,当即脚下用力追去,又是一剑劈过去。

他脚尖轻点,又如同蜻蜓点水避开了这攻势,腰间长剑出鞘,在人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腕翻转,划破了对方的喉咙,死人双目大睁,没能叫出声就葬送了性命。

夏承安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和刀剑相撞的清脆声,眼前漆黑一片,脚下悬空,心跳地极快。

柳涵嫌人多杀起来费事,想着干脆祭出法器将人全灭。

“我这边儿搞定了!”谢井悠悠走来,笑得不着调,脸上身上满是血污,手中用衣摆擦着剑,“俞师叔,你速度有点儿慢啊,是不是手下留情了?”

与之对比的是俞瑾垚干净如新的衣袍,语气照常:“在下并未手下留情,你偷不疼了?”

“下盘略有些虚浮,不碍事。”

萧逸珺抬头示意柳涵他们下来,“柳师弟,夏师弟还好吗?先别让他看到了,气味不好闻。”

“我知道。”柳涵收剑,这回双手搂抱住夏承安,对他轻声抱怨:“你别看了,到处都是死人,难看死了。”

属于柳涵的气味扑鼻,掩盖住了四周浓重的血腥气,他根本不敢抬头,乖巧道:“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师弟,你怎知道他们是凌霄派的人,这十几人修为不高,凌霄派让他们来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谈什么打草惊蛇,你看我们出的去吗,这几个就是来送死的,先试探试探我们的实力,过几天肯定还有一波。”

“他们这是要以绝后患啊——”谢井没闲着,边说边从死人身上翻东西。

俞瑾垚的剑柄“啪”打在他手上,“别碰,脏。”

“不脏啊,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有禁制,认了主,你打不开。”

“哈哈,我打得开,我有秘诀。”

柳涵对此不屑一顾,摸着夏承安的头发,“赶紧换个地方,这里太难闻了,明天找找出去的方法,不能等下去了。”

萧逸珺给自己施了个净身咒,眼角不自觉流露出哀伤,对于他这种理想主义的修真者,现实无比残酷,“万一他们派了元婴期的修士,我们如何能全身而退?”

啧啧,他最是不喜萧逸珺这幅悲天悯人的样子,不如看看自己如今什么出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他们狗急跳墙,我们不过是反击罢了,你有什么可感伤的,再者,他们不会派元婴期的来,现在他们弟子中没有元婴期的,坐镇的长老也不会轻易出手,就本少爷的这些法器,那群老头有些见都没见过,敢来吗?”柳涵干脆将人打横抱起,跃下树枝,“那个死老头真是疯得不轻,本少爷什么身份,胆子真够大的。”

“......”夏承安全程静默,眼睛死死闭着,不管柳涵把他往哪儿带都比留在原地强。

萧逸珺再次叹气,“我知道伯父伯母的性子,你若真出了事,凌霄派也就完了。”

谢井抛接着搜刮来的储物袋,“有这么严重吗,柳大少爷面子真大啊。”

“给你脸了是吧,还不快跟上!”

柳涵回眸狠狠瞪了他一眼,抱着人自顾自大步往前走。

“大少爷别生气啊,俞师叔愣着干嘛,走呗。”

“嗯。”

这几日相处下来,每人心中都有杆称,想要活下去,就必须相信彼此,并肩作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对他们而言,之前的刺杀不过是个警醒,时刻提醒他们迎接即将来临的危险。

几人重新找了处空地,稍作休整,几人都有些强撑的意思,谢井额头青筋之冒,似乎是疼得不轻,夏承安无暇纠结这个,心有余悸地挨着柳涵,耳边仿佛依旧萦绕着声声惨叫,身子不由打了个哆嗦,太可怕,不愧是修真界,杀人比杀鸡都利索。

头顶上传来柳涵不耐的一声“啧”,就在他以为被嫌弃的时候,柳涵反而挪了挪身子同他靠得跟近了点儿,嘴上说着:“你怎么这么烫一团,本少爷都觉得热了,别离得太近。”

“我给你取取暖。”夏承安心中暖暖的,得了便宜就卖乖,敷衍地给他按了两下手臂,“拿剑累了吧,我给你按按。”

“累什么累,他们都不配本少爷出剑。”

谢井自觉看太多这种画面会长针眼,高声起了个头,“我看大家都挺闲的,要不要赌一下?”

“说说看赌什么?”柳涵挑眉,其实他还真想见识见识,毕竟他活这么大从未亲眼见过人赌博,一下子就勾起了他的兴致。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夏承安就已经默默检查起储物袋里有什么不值钱的东西了,不能让这败家儿子把值钱的东西拿出去赌,肯定输个精光。

“我们就赌......凌霄派之后会派几人来,何人打头阵,几时来,如何?”谢井笑得蔫坏,看来是胜券在握,“不知各位是否愿意赏脸参与一下啊?”

俞瑾垚起身坐远了些,“在下不碰违法乱纪之事。”

萧逸珺面露难色,同门之间开玩笑设的赌局罢了,参与一下能活跃气氛,但俞瑾垚说的不错,这是违反乱纪之事,就算长老不在此处,也得以身作则。

他犹豫不决:“这...我...唉,谢师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井无奈摇头,“你们都不参与的话,这赌局有什么意思,开都开不起来,柳师兄和夏师弟呢,你们不会也不参与吧?”

“赌就赌,本少爷自然是参加的,往日里没少赢。”

一听就是谎话,死要面子活受罪,“我才不参加...”

承安和柳涵同一时间开口,还恰恰相反。

柳涵眉头一蹙:“嗯?”

转头二人对上视线,糟了!夏承安拳头抵在嘴边尴尬地咳了起来,这摆明是驳了柳涵面子,他就算装也得装出先前纯属是无意之举,“咳咳咳,师兄,方才是我说错了,我其实很乐意参与的,这么有意思的活动......”他险些编不下去,只得转变策略,服低做小,“那个...我刚才被吓得不轻,还是第一次见那种场面,我肯定参加,多亏谢师兄提出来了这等有趣的赌局,我心情都好多了。”

柳涵就吃这一套,当即搂住了他,哪管什么众目睽睽、礼义廉耻,“你胆子太小了,以后带你多见见世面,过几天定是一场恶战。本少爷赌......三天,前一波是来送死的,他们肯定不会等太久再来第二批,三日是个结点,先将我们打个措手不及,后续来十五人,金丹境界,再进行围剿,领头不可能是元婴,现在凌霄派最厉害的也就宫思云了,金丹巅峰。”

“宫思云不是被你打成重伤了吗,他们怎么可能还让他来送死?”

萧逸珺揉了揉额角,状态似乎不佳,耐心解释道:“谢师弟,宫思云伤势如何我们并不清楚,若是伤得不重,来的必定是他,金丹不是谁都能入的,天资好的十年难遇,这么多年,资质最好的便是宫思云。我们几个要是全陨落在他手中,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言之有理,我敢打包票,宫思云受了重伤,不修养个一年半载好不了,他硬撑着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这件事不是他说了算,那个掌门老头怎么想才是关键。”

柳涵:“那你猜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井思索片刻,“五日,不多不少,金丹境,起码是初期以上,二十...二人吧,应该差不多。”

“七日,二十余人,金丹境,宫思云。”闭眼调息的俞瑾垚截住了话头。

“你不是不参与吗?”

“探讨罢了,不入局。”

“那不行,话都说了,赌注必须得下!”谢井语气略显不痛快,他设这场赌局就是为了搞点好东西的,俞瑾垚光动口不破财怎么行。

听他们这么说,夏承安心中有数,默默点头,谢井这算盘打得真好,算得也是八九不离十,要不是事先知道剧情,真难比得上他。

“我嘛就...”他当然是继续扮猪吃老虎,随便说,赢了难免惹人怀疑,别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暴露了。

“夏承安你先等等,”柳涵一把捂住他的嘴,毅然决然地拿出一物,“谢井,玩把大的,本少爷把本命剑‘寒霜’作为赌注压了,你可有比得上的?”

“呜呜,唔??”幸而夏承安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瞳孔猛地放大几倍。

柳涵疯了?这么小的赌局玩这么大!就凭他倔得跟驴一样的脾气,输了说不定真能把寒霜拱手让人。

谢井不甘示弱,回击道:“柳师兄看来平日没少赌啊,不过...本命法器认了主的,我得了也没用啊,柳师兄不如换个更有诚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哼,鼠目寸光,本少爷的法器能认主,自然就能解除契约,只有寒霜这一件上古灵宝独有,你现在还觉得本少爷没诚意吗?”

萧逸珺与夏承安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这寒霜乃是柳家世代传家之宝,认得每一任主任皆是柳家人,柳涵把传家宝送给外人,这是要做那开天辟地第一人吗。

“不可!谢师弟不过是开个赌局玩乐,柳师弟你何必如此认真。”

“谁说我是为了玩乐?”谢井渐渐收起脸上的玩笑,“本就是场生死赌局,我们所有人都包含在内,唯有算出最可能的结果,做好完全准备,才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柳涵偏头,字字强调,又一遍重复道:“所以,本少爷说了,寒霜作赌,你呢?”

“别小看我了,上古法器,我也有。”他扯开衣领,取下一枚挂坠,“呵,我打算留着之后用的,里面有一丝天道之气,能帮人看到他此生大劫,让人如同看到真相又黄粱一梦,清醒时分便能够逆天改命,够诚意了吧。”

“还行。”

还行?柳涵你真够心大的!

“等等,轮到我了吧,我还没说呢,”夏承安终于挣脱开了手,他算是豁出去了,说什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看柳涵把以后会变成神器的寒霜送到别人手里,给他人做了嫁衣。

“我赌,五天,总共二十一人,宫思云带队,其中筑基混着金丹!”

“这么详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不改了。”

柳涵眼眸漆黑,慢条斯理,“说完了?”

“说完了。”夏承安浑身气势陡然灭了个干净。

“那么激动干嘛,”柳涵从储物袋里拿出盒子,“他的赌注我帮他压了,上穷碧落下黄泉,一品灵丹,只要不是气绝了,都能救得回来。”

“既如此,”萧逸珺因为谢井那番话震诧了板上钉钉,几人早就在一场豪赌之中了,脱不了身,洗刷不尽。

一个四四方方闪着金光的方块被放在了地上,他嗓音温柔惋惜:“这是四方印,大家相比是见识过其中用途的,也是难得一见的法器,虽比不上你们,却是在下珍惜之物,今日......就拿这个作为赌注吧。”

“四方印?”

四方印?

再一次,柳涵和夏承安双双看过去,那熟悉的形制,不就是之前夏承安手里拿着的那枚。

柳涵呆楞了一瞬,抢过四方印,在手中翻看起来,“你从哪儿找到的?”

“是我们门派山下镇子里的拍卖会,我上次恰巧路过,听说有真正的四方印出世,我就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拍下来了,谁曾想真不是骗人,太难得了,这世间为数不多的四方印都在你我手中。”萧逸珺感慨,“这便是天道安排的吗,踏破铁鞋无觅处,轻易得来的东西,最终还是要归还去对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空间一片沉默,逐渐弥漫起瘆人的冰冷,不是错觉,柳涵身上灵力迸发。

夏承安无心听萧逸珺触景生情,他欲哭无泪,这...这....如此巧合的是竟然发生在了他的身上,攻一的狗血体制果真是响当当的。

悄悄的,悄悄的,靠在柳涵身上的那部分一点点拉开距离,就在这时,柳涵站起身来,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死死盯着他,像是诘问的姿态,大热天的,声音冷得像寒冬冰屑,“夏承安,你需要本少爷给你时间解释吗?”

解释,解释什么呢,这就是真相。柳涵想干嘛,他为了帮他赢会本命剑不惜暴露金手指参加这个狗屁赌局,柳涵就针对他?

柳涵心脏一阵收缩,眼眸中丝丝缕缕满是失望,他送给夏承安的东西,他就这么轻易拿去卖了,为了那么一点点不值钱的灵石,他就把他的心意就这样弃之如敝屣。

从前说得好听话怕是特意编造来说给我听的吧,无非就是想哄骗着我......

“夏承安,你说话。”

“......”

算了,只要他肯解释一句,就原谅他吧,一个四方印罢了,有没有都一样,他到底是为了哄我开心,不想让我生气,而且这人胆小的要命,怎么可能怀了坏心。

他静静等着夏承安的解释,等来的是一句发自内心的悲鸣:“师兄,我真的很穷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极致的安静——

不光是柳涵,在场的其他三人具是被夏承安狠狠的震惊到了,谁都没想到夏承安会给出这么实诚的回答。

柳涵脑中绷紧的弦更是“噌”地断了,凶狠的目光骤然转变成呆楞的模样,眸中溢满了错愕。

穷?夏承安还当真是为了那点儿灵石?他怎么会穷呢?内门弟子的月俸不低......

想到初遇夏承安他身上含酸无比的弟子服,他便恍然大悟,夏承安从前是外门弟子,跟了他后升为内门区区两月,那仨瓜俩枣的月俸聊胜于无,原来如此,怪不得他次次在饭桌上狼吞虎咽,跟吃不饱似的,竟已经贫困潦倒到这种地步了!

“你、你...你怎么...”

......是他不好,两人朝夕相处,可他全然未注意到夏承安的难处。

“师兄?”夏承安瘪着嘴,一瞬不瞬地盯着,唯恐柳涵不放过他,但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别扭地拉过夏承安,语气中隐隐有些愧疚,“你...跟我过来。”夏承安被轻轻一拽就走,带去了不远处的树后。

萧逸珺目送着柳涵把人拉走,没想到事情这般巧合,从他们二人的交谈来看,他得到的这枚四方印就是柳涵送给夏承安的那枚,但是夏承安背着他把东西送去去拍卖了,柳涵适才发现真相。

谢井也没回过神来,天知道这狗血的一幕是怎么突然发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师兄,难为你了。”他满脸沉痛地拍了拍萧逸珺的肩,“随便拿出个法器就能变成他人道侣关系破裂的引线,你这运气真是没谁了。”

道侣?

萧逸珺面色一沉,染上抹自嘲,苦涩的笑意不达眼底,他可曾想到有一天他成了棒打鸳鸯的坏人?

“是啊,我这运气.....”

“师兄,你别......”

柳涵一手压在树干上,一点点想他逼近,“你缺灵石为何不跟我说?”

退无可退,“我...我...”夏承安却被这一问问懵了,原来自己缺灵石的话还能直接找他要吗?“我就想卖了换点灵石用用,那个时候还没发月俸...”

柳涵先前就没多生气,看到萧逸珺拿出四方印时第一反应居然是忿怒,他只有一个想法:莫不是萧逸珺使了什么法子从夏承安手里将东西骗过来了?

后来得知是夏承安自己拿去拍卖的反而定下了心神,哪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爆出了夏承安贫困潦倒的真相。

消去了掩饰,眸底难以觉察出的情愫浮出水面,“说话别结巴,你真缺灵石找我要就是,何必把东西卖了,你不是挺喜欢那个四方印嘛。”连他自己都未发现这话有多暧昧不清,夏承安不是个会因为喜欢就不顾一切得到的人,但柳涵是,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只要喜欢,就应该留给自己。

倒也没有很喜欢...这话夏承安没说出口,发烫的视线逼得他不敢看,垂下了头,看来柳涵气消了,今日倒是难得好哄,“我喜欢,别人也喜欢啊,拿去拍卖才值钱,我就是缺点灵石没东西,倒也没那么缺,怎么能每次都找你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何不可?”

“额......”

“灵石有什么用,你有什么必须要买的东西吗?”柳涵不谙世事,他直至今日也没能理解为何那么多人对灵石趋之若鹜,习惯性地摸了摸后颈,“送你的储物袋看了吗,哪一个不是上等的法器,你还缺什么,等出去我一次性给你补齐!”

“灵石能买丹药还有符箓,什么都能买,师兄,你给我的东西够多了,我神识探进去一眼望不到头,太多了。”

太多了?那就是满意的意思喽。柳涵瞬间得意起来,“哪有这般夸张,以后你要什么就开口,没什么是本少爷弄不到的。”

“师兄你太厉害了。”夏承安一贯秉承着把人捧到天上的策略,嘴上虽是敷衍,心中喜不自胜,得了柳涵的承诺,岂不是以后当真就不愁灵石不愁法器了!

眼前这个少年看着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关键时刻还是挺关心人的......

他缓缓抬头,一转欣喜姿态,望着柳涵的眼神如同惨死的冤魂,嘴角撑起笑容,"师兄,斗胆问一句,你为何拿寒霜作赌注呢?”

柳涵笑容一僵,收起撑在夏承安头边的手,仍保持着骄傲自满的样子,“咳,这你就不懂了,本少爷是在试探谢井的深浅,他这人怪异得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师兄是上头了,一时忘记了分寸吧。”夏承安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本少爷”都用上了,鬼才信他没说谎,“寒霜有多重要,师兄你比我更清楚,何必要这样。”

“用的中你说吗,霜寒自小跟着我,我能眼睁睁将它送给别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师兄是笃定会赢?”

柳涵因为极为苦恼而拧紧的眉头,又豁然开朗,眉飞色舞地跟他分析,“你担心什么,寒霜只认柳家血脉的人,就算不认我,也不会人谢井或者其他任何人,到时候若是输了,我让它趁机溜回来就是。”

夏承安都快被他傻白甜的模样逗笑了,踮起脚尖在他红唇上轻点了下,以此堵住他的嘴,张口便是欲说还休的邀请,“师兄,我被吓到了,你不安慰我一下吗?”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偷袭,柳涵已不再会像从前那样一蹦三尺高地跑开了,顶着爆红的脸颊,羞羞答答道:“怎,怎么、怎么安慰...”

夏承安欺身上前,捧着他的脸,细密的吻落在他的眉眼、鼻梁,用嘴唇描摹着他的轮廓,直到两片唇瓣再次相贴。

柳涵克制地轻轻吮吻着他的下唇,津水浸湿了他的唇,软乎乎的,不敢狠心太用力。

夏承安受不住如此折磨的交缠,把舌头顶进他的口中,舌尖稍用力地舔舐着,有节凑地绕动着,接吻了好些次,他也学出了窍门,柳涵口中湿软一片,小舌任由他摆弄,逗弄着上下翻转的感觉格外畅快。

许是不愿再忍,柳涵的动作跟着凶狠起来,呼吸炙热,包裹着口中的舌用力吸吮,肆意搅动,咬住他舌头的时候,柳涵总觉得像在吃什么软软滑滑的吃食,无意识地做起了吞咽的动作,似要将他嚼软烂了吞吃入腹。

口中酥酥麻麻,暖意弥漫全身,夏承安瞬间丢了脑子,环在他腰肢上的手掌滚烫,惹得腰又软了几分,柳涵喘息的声音几乎要把他的魂给勾去了,平日里少年清冽的嗓音因沾染了情欲变得丝丝沙哑起来,从他黑亮的瞳仁中他看到了自己衣衫不整满面红云,嘴巴大开着,不知廉耻供被少年玩弄。

许久,就在他都觉得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柳涵终于放开了他,这夜本该旖旎无边,然而两人谁也没再更进一步,更多的是无措和彷徨。

夏承安大着胆子揉捏着他红润的耳垂,唇上残留着暧昧的痕迹,被月光照着亮晶晶的,“你想好之后怎么脱身了吗?少说也又是个金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四个同样是金丹,带上自己这么个半吊子练气,对上十多个金丹上下的修士,绝对讨不着好。

柳涵紧盯着他的嘴,其实还想再舔舔,碍于面子,佯装镇定道:“没事,我那么多天才地宝,不信斗不过他们,金丹也分三六九等,因人而异,他们人多但不一定占上风。”

“那...不如提前布置埋伏一下?”夏承安说出了原书里用到的方法,连同萧逸珺和俞瑾垚奋力一博,从宫思云手下逃走几乎废了半天命,现在多了俩人,好处应当是有的吧。

“说的对。”柳涵拉着他折返回去,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从储物袋里倒出一堆东西。

“不是,怎么回事,你要杀人灭口啊,敌人没来,你倒是想先把我们解决了,”谢井即可进入警戒状态,狐疑地询问夏承安,“夏师弟,你不会把柳大少爷气傻了吧,闹个别扭而已,你说两句好话不就行了,怎么还赶尽杀绝啊,你们的戏又不是我主动看的。”

“谢师兄......”夏承安无语扶额。

“别废话,你们有什么法器全拿出来。”柳涵插着腰,预备着大干一场,

“不是吧,你还要杀人夺宝?”

萧逸珺拿出一叠符箓,“柳师弟,你是想...”

“我们又不是砧板上的鱼肉,凭什么坐这儿干等他们,本少爷打算布个天罗地网,他们来了便是自投罗网。”柳涵不怀好意,笑得张扬,“谢井,你阴损的玩意儿不少吧,不如全拿出来,能活着出去才是要紧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井眼冒精光,一拍手,“好主意啊,这一看就是夏师弟提出来的吧。”

夏承安挠了挠头,没想打谢井这么敏锐,“啊,不是啊,是柳师兄先想到的。”他在外人面前的模样是纯良可惜的小可怜,提出这种阴招岂不是破坏形象。

柳涵不爽地用胳膊肘怼他一下,“是你就承认,干嘛扭扭捏捏的。”

迎着几人探究的目光,他硬着头皮道:“...确实是我提出来的。”

“我就说嘛。”

他们还打算继续扯下去,俞瑾垚抬手,“噤声,在下知道一处地形略高,可以去那里。”

“好,就这么定了。”

在林子里待得越久,受到花种毒气影响就越深,夏承安得知了柳涵的想法,他既想和同门师兄弟并肩,那就得保证大家都活着,于是乎他就任劳任怨地把树叶子碾碎,混入了众人的吃食中,不愿意吃的也被逼着咽了下去。

他这跟班做得可谓是异常称职,无怨无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师尊,柳涵到底是柳家独子,此次若是失手...”

凌霄派掌门与他相隔甚远,高坐于上首,平静地品着茶,语气虽然平淡,但那股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肃杀之气,却让人不敢升起一点儿违背的念头,看着宫思云的目光仿佛再看一件趁手的兵器。

他揉捻着手中茶杯,“思云啊,你何时变得这般优柔寡断了,就因为柳家人曾经救过你?那个莫泽阳不是在你身边嘛,杀个柳涵而已......你从前话可不会这么多。”

宫思云垂首抱拳,“弟子并非优柔寡断,他柳家乃是世家之首,柳涵是柳家独子,未来的少主,孰轻孰重弟子清楚,弟子一旦失手,唯恐连累了师尊和门派。”

“失手?你何时失手过啊,这么多年了,你替为师解决掉的麻烦不少,怎么会失手呢?他柳涵一个金丹中期,竟能在秘境里将你打成重伤,你体内种的还恰巧是针对冰灵根的毒,第一宗门的位置就这么被天衍宗用下作手段,你让为师怎肯善罢甘休啊。”

“师尊......”

听了夏承安一番说辞,对他而言如当头一棒,慌忙跑下他赶去后山,他一再小心埋下的毒药竟不翼而飞,空气中连半死那人的灵气也无,当时就慌了神,无论是谁拿去,后果都不堪设想。这毒药本是莫泽阳一月前拿来给他的,专门针对变异并灵根,世间少有,是莫泽阳大费周章才搞来这一瓶,说服他约见柳涵,只要闻到此药,柳涵必输无疑。

“宫师兄,柳涵对你恨之入骨,巴不得让你陨落在秘境,他们天衍宗心狠手辣,四个人对上我们三个,我们要是不提前做点什么,别说夺得魁首,保命都难啊。”

“不会,你别再说了,我已是金丹后期,比他高两个境界,他赢不了我。”

“师兄,他是什么身份,柳家少主,身上多少天才地宝护着,就是掌门师尊来了都不敢保证能拿出同等的法器,我担心你...唉。”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滴眼泪将落未落地缀在莫泽阳眼尾,看上去楚楚可怜,“事情不像你想得那样简单,柳涵这次是打定主意要一雪前耻,他设计把我赶出天衍宗,为的就是给自己铺路,未来的柳家家主,以他现在的名声根本做不到让所有人信服,在权势面前,他哪里会顾及我与他往日的那点情分。”

“你说,想我怎么做。”

“师兄不必说得如此勉强,我也是为大家好,免得惹掌门不快,你看,”他拿出一瓷瓶,“我请人炼制了一毒,只对冰灵根有效,能在他灵力爆发时暂时封住灵气,不会还他性命,师兄与他的仇怨,等比赛结束再报不迟。”

他当时对柳涵积怨已久,听信了莫泽阳的鬼话,将毒药藏在后山,不知怎么回事,秘境中与柳涵对上时全无反抗之力,冰霜在血液里凝结起来,令他动弹不得。

金丹巅峰又如何,出来后他便内丹受创,掌门不得已拿出了门派珍藏多年的灵丹喂了服下,短短几日伤势就好了大半,然而,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什么时候轮到过他,作为交换,他必须亲手了解了柳涵。

大陆有规定,修仙境界在元婴以上者,不得对其他修士以及小辈随意出手,老头就是因为这个,才让他来做这个刽子手。

“本尊已和世家联手,柳家想要一次发难也是毫无证据可言,你不必杞人忧天,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弟子不敢多问,绝不失手,一定斩草除根。”宫思云轻轻吸了口气,不让自己露出半点破绽。

“这就对了,本尊早已在林子里布了阵,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你拿去吧。”

一面罗盘便从高出抛下,宫思云抬手接住,“多谢师尊。”

“柳涵传信件的法器在镇内一律用不了,不用担心他通风报信,五天时间快到了,本尊占了个好时机,便亥时去寻他们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弟子,遵命。”

他话说得缓,在高台的阴影之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来,一种极其讽刺又带着阴雨的笑。

柳涵不死,等着自己的就会是万丈深渊,可柳涵死了,他就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无了。

五日期限逼近,宫思云率领一队人马直奔林中,这些人不是凌霄派的弟子,都是他的好师尊耗费十几年精心培养的杀手,这二十人中修为筑基巅峰到金丹后期不等,元婴难得,但这二十人却是实打实浸沐在鲜血中修炼起来的,非比寻常。

罗盘显示的方位在东南,光点闪烁数次,具体的位置难以定夺。

“你们五人,先行探路,找到位置立即发信号。”

“是。”

柳涵,谢井,俞瑾垚,萧逸珺,还有那个给他下套的夏承安,除去最后一个,前面死人都是最有可能飞升上界的天之骄子,自小锦衣玉食,无人敢得罪,想不到今日全要死在这座荒岭了。

“柳涵。”

少年清俊挺拔地站在那里,远远的看着,眼神盛气逼人,无端起了寒意。

两方人马撞上,宫思云没想隐藏行踪偷袭,堂而皇之地朝他们靠近,每走一步,笑容便凄凉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到我不意外吗?”

柳涵几人已经等待许久,零星站在树下。

“意外,有什么好意外的,凌霄派早没人了,老弱病残扎堆,你不来谁来啊。”

谢井依照定好的策略,开腔讽刺道:“就是,兄弟,苦了你了,重伤未愈就要拖着病体来追杀我们,唉,凌霄派待你也不怎么样嘛,不如趁早弃暗投明。”

夏承安躲在树上警惕地观察着宫思云带着黑衣人,一个、两个......不出所料,正好二十个,身着黑衣,用一样的剑,一样的眼神,是凌霄派掌门带出来的杀手不错,他举起手中的四方印,运起灵力,想起柳涵教他的样子,练习了几十遍的手法已是娴熟。

萧逸珺秉持着正人君子的一贯作风,“宫思云,你可知此事有违天道?”

“我知。”

“那你为何要做?”

“命不由我。”

此时,所有的人都缄默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宫思云一瞬不瞬地顶着柳涵,脚下步步迈进,“柳涵,我只问你,你当年为何要救我。”

“啧,你现在倒问起这个了,”不止笑容轻蔑,柳涵眼神里都像裹着道子,说出的话更是咬牙切齿,刀刀刺人心肺,“当初就该找人算一卦,早只要你这没良心的白眼老迟早是要反咬一口的,就该让你死在大街上,那天很冷吧...冻得脸都紫了,本少爷就恨自己一时心软,纵容你和莫泽阳那个贱种狼狈为奸。”

“是嘛......你恨吗?”

那双状若平静的眼睛下面藏着的,是极端到疯癫的情绪,像海面下深不可测的漩涡。

“恨,本少爷从未在意过你,谈不上恨,你今日都带人杀来了,你要是死了,本少爷高兴还来不及。”

柳涵堪称有问必答,就是要在生死对决之前将前尘往事了却干净,他柳涵绝不可能输,便让宫思云多说两句遗言吧,死也死个明白。

“柳涵,你可知我身中蛊毒,莫泽阳说是你种下的。”

柳涵几步向前,停留在与他一步之遥的位置,隐含逼视,字字珠玑,“莫泽阳真贱啊,他以前是贱种,现在是贱种,以后一辈子都是贱种,你能信了他的话,当真是鬼迷日眼了。”

“呵。”他的笑早已麻木,认错了二十几年的救命恩人,恨错了二十几年的仇人。

在进凌霄派之前,他被骗着喝下了一碗药,能控制人心智的蛊虫由此深种与他体内,当他发现的时候已经入了凌霄派十几年了,这十几年来每当他有想到柳涵的念头时,身上的蛊就如万蚁啃噬骨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暗自寻到莫泽阳,他告诉他,这全是柳涵的阴谋,同样卓绝的天资,柳涵善妒,且心性残忍,怎能容许一个出身低贱的乞丐长成能够与他匹敌的存在?二十年了,身上的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宫思云,柳涵是怎样对他的。

秘境中柳涵毫不留情对他痛下杀手更加笃定了他的猜想,柳涵救了他,却也想他死。

他幻想着,若是这个想法能维持的久一些该有多好......可惜了,蛊毒根本不在柳涵手上。

听到那些话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抛进了无边的冰冷深海中,浑身血液都凝结了,他恍惚听到——“思云啊,本尊是为了你好,威逼利诱才让莫泽阳交出了这母蛊,你得好好活着啊,你是凌霄派的首席大弟子,最有可能飞升的存在,以后凌霄派就靠你了。”

又冷又硬的痛感滚过心尖,他这一刻体会到了真正的疼痛,在街边乞讨被人践踏,与畜生抢食算得了什么,他被生生折磨了几十年,经历了浑身骨头被敲断又重塑的痛苦,只为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地站在柳涵面前问他一句,你凭什么高高在上。

塑造了多年的信念生生折断,莫泽阳被逐出宗门,拿他作为交换,换来了在凌霄派的立足之地,他的好师尊,从头到尾就只把他当成随意指使的傀儡,他们怎么敢的啊,将自己当成个傻子一样玩弄于股掌之间!

“是啊,鬼迷日眼了,你要杀我吗?”他说这扭身拔剑。

正合他意,柳涵面露阴狠,一双深沉乌亮的眼眸暗光流转,衬着眉眼深邃妩媚,蛊惑人心,“正好,本少爷也懒得跟你废话,你不配听!”

一时间,银剑乱舞,两道人影混打在一起,旁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速度快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柳涵一剑挥过来,宫思云反手挡下,口中气息不稳,“你可知,秘境中,我为何会输?”

“废什么话,输了就是输了,技不如人,能怪的了谁!”

脚尖轻点,抽身飞退,草地划出一道冰痕,宫思云迎身而上,讥讽一笑:“技不如人,我金丹巅峰,却被你五招打成重伤,你就不想想是为何!”

“你临死前的遗言还真多啊,你想说,本少爷还懒得听。”他念动真言,手中的法印变幻无穷,头顶升起一个巨大的符纹,萧逸珺几人皆是按兵不动,等那几十人冲上来才飞跃至空中。

一道道金色的光柱从天而降,阵法雏形终于显露出来,散发出令人畏惧的威压,二十余人全被包裹其中,金光照耀着身影。

锋利的刀刃从天而降犹如万箭齐发,宫思云毫不意外,发动灵力笼罩全身,奋力担下了这一击,根根利刃砸在灵力形成的屏障上跟徒手接没什么两样。

几名筑基境的修士灵力不比宫思云深厚,活活被扎成刺猬,当场殒命于此,剩下十几名金丹的似乎早有防备,身经百战,边举剑挥舞,举着死去之人的尸体作为遮挡,扛下了阵法的攻击。

柳涵面露狠色,又在空中凝结冰晶,给宫思云补了几下,“真是卑鄙,拿自己宗门是兄弟的身体替自己挡伤,不愧是你们凌霄派一贯冷血无情的作风啊!”

萧逸珺长袖一甩,花花绿绿的光景伴随着地上的藤蔓围成一圈,准头对柳涵叮嘱:“柳师弟莫要恋战,速战速决,别忘了此次的目的。”谢井、俞瑾垚已飞出与人缠斗在一起。

“啧,知道,宫思云!这地方早已被精心布置过了,你带的这二十几人怕是不够杀。”

之前他们便发现林子被未知的灵力罩住,飞禽不可高飞,任何消息都传不出去,脚下未感觉到异常,是不是凌霄派的阵法不好确定,难解是肯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利用几种不相同的灵根汇聚成一股灵力,再由法器传导,布下阵法,过程极为繁琐,要在一片属于他人灵力覆盖的圈地下,形成另一座阵法,谈何容易。

就因为这点,很多吸取天地灵气的宝物都无法起到作用,柳涵的法器等级再高也得看拥有者实力如何,威力随之而定,金丹中期的他对上几十名金丹,不用点儿别的法子不好取胜。

一道雷符落下,撤步一晃,雷击擦身而过,宫思云手中殷红飞溅,眼神饿狼扑食,“柳涵,进秘境前,夏承安单独见过我一面。”

另一道符正要接着打过去,柳涵却因听到了“夏承安”三字慌忙停手,复而想起前些日子夏承安无故消失情形,戾气划过,“是啊,你把夏承安掠走的事,本少爷还没来得及跟你当面算账,本少爷一向公私分明,上次将你打成重伤是你实力不济,今日恩怨一并算。”

在树上专心看戏的夏承安心中一凉,指甲无意识地扣着树皮,当初他撒谎说是宫思云绑走了他,不会又要掉马一会吧,前几天因为四方印的事情他依旧心有余悸,要是再被爆出这件事......他乖巧可人的人设就要毁地一滴不剩了。

怎么办,他现在要是跳下去岂不是怀了大计?

“掠走?”宫思云无暇顾及周围打做一团的人,阵法包围的这块地勉强能容纳下二十几人,在里面施法挥剑很容易误伤他人,一脚蹬上枝头,与柳涵拉近距离,“是他主动来找的我,我从未靠近过他。”

“你说我是信你,还是信他。”柳涵甚至都懒得用问句,劈断了树枝,步步追逐,黑色短袍飘肃,两人灵力瞬间碰撞在一处。

谢井身边四五个金丹,打得着实吃力,他当胸一脚,狠狠踢向迎面扑来的修士,却被人避开,又猛地一个回旋,单腿横扫,那人握剑不放,擦着他的腹部留下一道血痕,割破的伤口血流不止。

萧逸珺和俞瑾垚也没好到哪里去,与几十名境界不相上下,还不怕死的的修士打架,但凡是个人都得舍去半条命。

“夏承安!你快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点到的某人一手掐诀,身穿黑衣的十几人背后出现符咒的印记,仿佛被标记上一般。一阵刺骨的寒气陡然袭来,带着一片白雾,相隔如此近的距离众人都难以看清四周,入眼是纯白的一切,单单是雾气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不断退后而相撞的身体令他们愈发紧张,自己碰到的是敌是友?

能够障眼的法器与柳涵的冰霜之气相结合,既能夺去他们的视力,又能迷惑心智,放缓他们行动的速度。柳涵设下的阵法之中能将被标记之人感官削弱,在这群人进来之前,身后就被打下了印记,受影响之人夺其五感之一。

萧逸珺趁其不备,几招见血封喉,自己额上冷汗直冒,脚下不稳,之前打斗时耗费了太多体力,不敢有丝毫放松,利用身上的法器迅速找准下一个修士,操纵地上的藤蔓缠住他们的手脚。

那几人能活到现在有几分本事,就算没了视线,光靠自身灵力敏锐的直觉,泥鳅似的避开了攻击,探寻着萧逸珺灵气传来的方向,破风而上。

“是夏承安自己找上我的。”

“嗯哼?”柳涵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边和宫思云近身缠斗,一边将储物袋里准备好的符箓一个劲儿往下丢,漫天飘下几个爆裂符炸得地面地动山摇,赫然一个大坑,谢井几人跑上树得以稍作休息,丹药全往嘴里塞,极快的恢复体力与灵力,柳涵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东西,能跟他们耗下去就行。

宫思云避开震荡后的余波,一手仅仅攥住他的胳膊,犹如铁钳难以撼动,单手使力,五指关节紧抓,指甲几乎击破义务扎进皮肤,“是夏承安给我下毒,否则我们还能堂堂正正的对决!”

“下毒?毒从何来啊。”柳涵眼睛微眯,瞳孔紧缩,一把甩开他的钳制,一记沉重的拳落在他的身上,宫思云招架不住,踉跄退后,之前的避开了印记,线下阵法里的障眼法对他不起作用,落了地游刃有余地捂住胸口。

“说啊,毒,哪里来的,你不会以为本少爷会信了你的鬼话吧!”

宫思云到底是金丹巅峰,受了一记跟没事儿的人一样,取出弓箭,对准高出的柳涵,手指一松,力量全汇聚于箭头,利箭蓦然弹射飞出,只听嗖的一声破空之音响起,利箭裹着一股冷冽的劲风,闪烁着寒光,在林木枝叶见闪电般地穿梭而过。

柳涵在林间如游龙穿梭,飞去自如,在树枝上轻盈如燕,躲过后又是一根接一根,手腕轻轻旋转,白剑点起,弹开一只即将射在他门面的箭,落叶分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就这点实力?”

“毒药是莫泽阳准备用在你身上的,最后被夏承安用在了我身上。”

夏承安眼前一黑,不想再听他们聊下去了,麻烦你们抽空看看底下人打成什么样了行吗,

“你应该说,是他,准备让你,用在我身上。”柳涵特意强调了其中几个字,看起来到没有多么意外。

呵,莫泽阳准备的,是又如何,他赶单独来见他吗,靠的不还是宫思云。

几招把宫思云打成重伤这件事,他一直都想不明白,看着一个金丹巅峰被伤成那副鬼样子,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一个比赛,不是生死对决,他当时还愧疚于自己下手过重。后来细细回忆了了每一处细节,没放过灵力落在宫思云身上的异样之处......确实是很不对劲,他冰灵根的爆发性何时这般强了?

再联想到,夏承安突然消失、突然出现,和他有关,接触过宫思云的人,答案已经很明确了,夏承安是为了自己能赢,何错之有?

“我没想真的......”苦涩的情绪疯狂在心里叫嚣着,他想要去反驳,话到嘴边,才意识到所有的一切都如此苍白无力,他已经度过的这半辈子里,柳涵占据了大半。

柳家给柳涵举办成人礼的时候,他曾偷偷溜进去看了,跟记忆里一摸一样,光鲜亮丽,不可一世,天衍宗的天之骄子,未来柳家的家主,所有世间难得的东西,有的是人捧着送到他跟前。

宫思云和柳涵,注定是无法回到从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涵一手背后,带有幻术的法器藏在手中,眼神不离宫思云半寸,“你既然对莫泽阳那般情深意切,就该将所有责任一并承下,现在想洗刷冤屈,晚了。”

他看出来了,凌霄派这次来的人不是普通的修士,剩下的这八个人里,所有的动作都是经过夜以继日无休止地训练过的,没有了视力,他们依旧能靠着对灵力的感知将萧逸珺几人打得连连败退,心智非正常人,不能让金丹自爆,想要脱身,须得利用无限放大他们心中的恐惧。

法器灌输灵力需要点时间,他继续表演,感叹光阴似箭,这次没用上少爷的称呼,“宫思云,我记得我们年幼时关系不错吧,我将你救了回来,派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上等的医师替你疗伤,你时不时给我讲些凡间的趣事,怎得现在变成了这幅光景?”

“我...”

“我知道,你不必说,莫泽阳的挑拨离间是我意料之内的,他以后不再是我柳家人,你我情分已尽,我无话可说,这次就当了解吧,生死有命。”

“生,死,有,命......可我从未信过天。”宫思云眼中一片血红,手上暗暗蓄力,罗盘引导着地面上下晃动,地形竟眨眼间改变,柳涵几人耗费数天布置的阵法不翼而飞,不等他们反应,宫思云下一瞬灵力突然爆发,浩瀚的灵力不断在周身翻涌,凌烈的剑气伴随着肃杀之声,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刺柳涵心口。

柳涵把一半灵力都输进了法器之中,随即催动法器。

他本就是抱着逼死的决心来的,脑海中无数画面闪过,从出生被抛弃,被柳涵就回,被莫泽阳蒙骗,被师尊利用杀人,幻象一步步侵蚀着他的内心。

最后,如他所愿,没入腹部的长剑带来的剧痛,和脑中回响的场景混作一团,他瘫倒在地,鲜血从嘴角流出,分不清现实和幻境。

言灵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巨大的身躯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杂草,狼狈不堪,嘶吼着从抢走了宫思云手上的罗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此同时,谢井发出的惨叫声响彻天地,陷入幻境的黑衣修士生生抗住了令他万念俱灰的苦楚,入魔似的选择用剑劈向俞瑾垚,谢井脸色猛地大变,侧身想要拉他离开,奈何还是慢了半拍,左手被对方击中,剧痛让他丢下了长剑,整个人倒退数步,倒在俞瑾垚怀中。

萧逸珺截那人剑柄,怕人入魔自爆,便用藤蔓勒住脖颈,直至人毙命。

夏承安再也等不急,躲开几个发疯的黑衣人,飞奔到众人跟前,“没事吧!”在树上看得他心惊肉跳,这个剧情应当是萧逸珺为了保护柳涵,被宫思云砍下一臂,怎么真的发生了,却是发生在谢井身上?

俞瑾垚面色白得跟纸一样,抱着谢井缺了一只胳膊的手发抖。夏承安把药粉胡乱洒在创口处,眼瞧着还有六七个活人,“快走,跟那只狐狸走,先走了再说!”

话落冒着腰跑了,在夜色中不见人影。

柳涵呆愣愣的盯着指尖,半把剑就这样刺进了宫思云的身体里,大片的血永无止境地往外流。

他就这么死了...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柳涵,快走。”夏承安没胆子去看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宫思云,就着他的手,把寒霜从身体里拔了出来,刀刃碰撞在人血肉之躯的摩擦声使人不寒而栗。

他用力拖着柳涵跟上众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鲜红的血浸透了空气,让人窒息般无助。

“啊.....”

“坚持住。”

俞瑾垚背着谢井,面无血色得咬紧下唇,脚步仍旧稳健,萧逸珺在一旁帮忙扶着。柳涵拿走言灵嘴里叼着的罗盘,被夏承安拉着边跑边琢磨,“言灵你去驮...算了,你们朝这个方向跑快点儿,离了法器那群人很快就能脱离幻境,别让他们追上了。”

他记得宫思云在波动这个罗盘之后地面转动了几下,阵法随之消失,必是这罗盘搞的鬼,能够瞬间转换地形......五蕴秘盘?

难怪他们走不出去,凌霄派那老头用的也是阵法,利用五蕴秘盘在凌霄派四周林子布下结界,只能进不能出,所有人的行踪皆可以用秘盘追踪,无所遁形,范围内任由掌控者随心所欲,虽不可随意捏造变幻场景,但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那老头儿能把这东西交由宫思云使用,莫不是认不了主?

他催动灵力,从中感应到脚下阵法的雏形,没了那人输送灵气,结界弱了许多,心中一念闪过,这秘盘便指向一方,他侧过身和夏承安掉转了位置,“往左跑,别停。”

夏承安知晓他是发现了怎样出去,然而,和原着相差甚远——里柳涵有伤在身,服下数枚丹药都无济于事,后又遇宫思云追杀,这时候的宫思云不知真相,多年怀恨在心,这次就对柳涵下了死手。

柳涵用尽了天才地宝,奈何内伤未愈,外伤遍体,不能发挥出法器真正的实力;萧逸珺断了一臂,体内金丹出现裂痕;俞瑾垚强行以丹药提升修为,水淹了大半树林,几人得以逃脱。

现在......注定的剧情会因此而改变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不断往前跑,秘盘上的一点跟着闪动,柳涵的灵力遭受到排斥,抬头所见,暗无天日的空中是波动的灵气。

“嘶——啊!”

“柳师弟,还要继续下去吗?”

谢井实在疼得厉害,伤口是止住了血,断臂之痛犹在,如此严重的伤想忍着都难,萧逸珺看不过眼。

柳涵没听他说话,松开夏承安的手,向后做了个手势,“等等...停下......再往前走几步。”

几人屏息凝神,注视着他的背影。

“言灵?怎么了。”

巨狐“咻”地一下跳了出,探身嗅着面前空无一物的草地,摇晃尾巴甩到了柳涵腰上,“你对着五蕴秘盘再看看,小爷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他往里面注入的灵力越多,结界显示的越清楚,言灵闻的那块地方恰好是结界的边缘。

“用得着看嘛,肯定是这里,不是这里也我们也走不了了,谢井受了重伤,再逃下去又是一场硬仗。”

言灵额前飘出一抹白光穿过屏障,“这是赤狐的味道,外面可能是他们的巢穴,要不要进去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说什么?这是赤狐的山头?”柳涵惊呼出声,凌霄派外围竟是赤狐的地盘,怎么可能?

几人齐齐看向那道屏障,他们即使走得在远,也不会来到妖的地盘,这......

夏承安却是定下心来,是赤狐就好办了,走向和原剧情一样,大家都有救了。

他摸摸言灵的脑袋,“你鼻子真灵,这样都能闻得出来。”

“这会不会还是幻境,阵法什么的?”谢井面上血色全无,半边肩膀草草用绷带绑着,嘴唇苍白干裂。

柳涵给自己施了个净身咒,在地上放下一盏玉灯,“应该不会,言灵自己就是狐族,对幻境了如指掌,它确实闻到了同类的味道,不会弄错的。”

俞瑾垚放下谢井,搀扶着他,“嗯,既然不是幻境,可有进去的方法?”

大家心知肚明,以他们如今的状况,前面是唯一的明路。

“几族关系并不对立,我们进去避避风头而已,他们会同意的,一旦进去,本少爷就有办法给家里传信。”柳涵身上干干净净,一贯艳丽的脸上迸发出杀意,“进去的办法当然有,你们是要温柔点的,还是...”

俞瑾垚闻声点头,将谢井轻轻拽到他身后,没等他说话,跟着柳涵随行的夏承安便抢先答道:“温柔点的,柳师兄,麻烦你看看我们五个人现在的情况,谁还有力气强攻啊?”

“本少爷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还是省点力气吧。”他想反驳什么就被捂住了嘴,没办法,只能指挥着那只叫言灵的巨狐施展咒法。

周围分明寂静无声,隐形的声波却时不时传进耳朵。

柳涵捂住夏承安的耳朵,然后对几人道:“捂住耳朵,这是他们狐族特殊的信号,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带我们进去。”

夏承安要去帮他,被他用胳膊肘挡住了,做出口型,“不用”,他点头就这么进进看着他,跟宫思云打了那么久,又跑了这么久,他额头上一点汗也没有,嘴里微微喘着气,凑近了看面皮上透着红晕,肌肤吹弹可破,这么张脸,要是像原着里一样划破了,他会很心疼的。

眼前音波阵阵,先是强烈,而后慢慢平缓,捂在耳朵上的温度突然消失他才反应过来。

”看什么呢...”柳涵脸色一青一白,夏承安的眼神实在热切,他忍不住退后了几步,“坐下来休息,他们很快就出来接应。”

夏承安挠挠后脑勺,“哦,是有些累了,跑了那么久。”他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出力最少的就属他。

萧逸珺将手里的瓷瓶递给谢井,“给,谢师弟先坐下休息吧。”

“萧师弟还是自己留着吧,他可以坚持。”俞瑾垚一手挡住了萧逸珺的好意,“丹药需得用在关键时刻,收好吧。”

“......小师叔说的是。”萧逸珺无法,转身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

谢井看俞瑾垚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差异,似乎没想到他会代替自己拒绝,俞瑾垚垂下头,声音淡淡:“不用他的,等进去了,我亲自给你上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井到这份上了都能苦中作乐,“好啊,那你可得给我用点儿好的,我怎么感觉还在流血呢?”

夏承安爬过来摸了摸伤口四周被血液浸透的衣料,“好像真的没止血,不会是那个药的效果不好吧,不会啊,柳涵给的效果差不了,你是不是什么特殊体质。”

“夏师弟别开玩笑了。”萧逸珺难得笑不出来。

“你应当没感觉错,血止住了一部分,但不能完全止住,他们估计在刀刃上涂了什么。”柳涵抱胸站在他们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走吧,别聊了,狐族来接了。”

谢井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扯了扯嘴角,“我不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吧。”

“过来过来...”夏承安悄悄向他打了个手势,谢井艰难爬起,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把他拉到了树底下。

“到底怎么了?”

夏承安没想隐瞒,“谢师兄,我在一本书上听说过,赤狐族有一法宝,能修复人残缺的躯体,你到时候别急,我和柳师兄帮你取来。”

“此话当真?”

“当真,我等会儿去说,你别乱动,好好休息就行。”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井回来时脸色好了很多,他可不想下半辈子当独臂杨过,看俞瑾垚不打算多问,他舒了口气,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承安这么做是为了两全,不该受伤的谢井受了伤,那属于萧逸珺的机缘就得给谢井,以此来达到平衡。

柳涵捡起地上的玉灯,“你跟谢井说什么了。”

“师兄,谢井的胳膊应该有救吧......”

“我到时候问问他们族长,有什么办法。”

正说着,面前的屏障裂开了一道缝隙,几个穿着兽皮的青年人从里面走来。

柳涵把言灵推了上去,“他是九尾冰狐,找你们族长做笔交易,放我们进去。”

几名青年让开一条路,躲开言灵的视线,“大人里面请。”

“跟上。”

夏承安抓着柳涵的衣袖,青年将他们带到了一处住所。

“还请诸位在此稍作休整,大人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你带我去见你们族长。”柳涵在夏承安耳边耳语几句,才带着言灵走。

夏承安挨着枕头就是躺下了,心累不已,耳边是几人交谈的声音。

萧逸珺身上满是血污,衣服是穿不得了,“师弟,我先出去处理一下,你们不用担心。”

“好,我给谢井处理一下伤口。”

俞瑾垚才犹豫着问道:“需要我帮你把衣服脱下来吗?等下好上药。”

“好,那就麻烦小师叔了。”谢井心情很好,不在意在朝他挪近了几分。

眼前,他身上衣物残破不堪,鲜血滴得到处都是,伤口那里源源不断渗出血来浸湿了绷带。

“嘶——疼!”

“忍忍。”

俞瑾垚小心地解开他的腰带,解开绷带,脱外袍和里衣服扔在地上,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块帕子,将伤口周围擦拭干净。全程谢井双拳攥得死死的,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怎么可能不疼呢?

“好了,等药来了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夏承安眼睛发直,谢井和他都是突然冒出来的角色,这次还顶替了攻一的戏份,是否有什么潜在的联系他未能察觉呢?

“血止不住,我先帮你接着。”

“是要接着,等会儿血流干了再给我灌回去,你用什么接的?”

“法器,暂时的,不碍事。”

“你厉害,厉害。”

“不疼了?”

“还行,等候儿问问柳涵有没有办法。”

太阳逐渐升起,木门打开的“嘎吱”声惊醒几人。

“本少爷来了,谢井!不用药了,本少来给你找了了好东西!”柳涵单手抛着个灵器,走得很是惬意,八成是和谈的结果不错。

夏承安沉静在自己的推理之中,没听见门口的动静。

谢井仿佛看到了希望,“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能把你胳膊接上的好宝贝,本少爷可是跟他们谈了不少条件他们才肯借来用用的,就当还了上次欠你们的人情。”

“可他的胳膊......”后半句话俞瑾垚没忍心说出口,连他都看得出谢井眼眸中的光亮黯淡了大半,难道就连最后一丝可能也无法实现了吗?

“啧,”柳涵不屑一笑,“夏承安?”

无人回应。

“夏承安?夏承安?”

还是无人回应。

“夏承安——本少爷要胳膊!”

夏承安装了一下,仿佛猛然惊醒一般,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哦哦哦!”捧着一直带血的胳膊,“之前趁乱捡了放储物袋里了。”

柳涵得意,“看吧,还是我的人机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族长。”青年领着柳涵进了屋子,言灵缩小了点身体才勉强挤进来,赤狐族火焰形状的标志刻在木墙上,格外醒目,按照标志的大小,这个部落绝对不仅仅是个小分支。

族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颤颤巍巍地在桌边给倒茶,一听传报,端起的茶盏咣当一下落在桌面,看到言灵蓝色毛发的瞬间是难以掩饰的激动,“当、当真是九尾冰狐?”

言灵的九条尾巴以幻术掩盖,一向不以真身示人,这会儿大大方方地放出了九条尾巴任人观瞻,头颅高昂,前腿弯曲,神态倨傲,“小爷乃是九尾冰狐末代后裔,尔等见我怎不跪拜?”

“参,参加灵狐大人——”族长撩起衣摆,诚惶诚恐地拉着一众人跪倒在地,“小人方才实在是太过震惊,一时间忘了礼节,还请大人见谅。”

“啧,行了啊,”柳涵两手环胸,隔空用灵力扶起老人,“你不用听他瞎说,我们几人是天衍宗的弟子,被凌霄派的人追杀逃到此处,先在你们这儿避避难,一旦他们找来,我们就走,不会叫你们难做。”

言灵对着仍旧匍匐在地的人龇牙咧嘴,“哼。”

“这是报酬,里面各种丹药都有,拿着吧。”柳涵一挥手,数十个瓶子堆满了方桌。

族长眼神更加敬畏,炼丹师在整个大陆都极为极少,他们族群里有一位已经是天赐的恩惠,这么多的丹药不要钱的往外送,他真是第一次见,这少年到底是何身份?无比珍贵的丹药随手送人就罢了,还能让灵兽九尾冰狐心甘情愿做他的灵宠......

活着这么些年,族长也算是见过大世面,脑中飞快闪过几种可能,不动声色举了一躬,“大人尽管放心,我族与那凌霄派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行事作风不端,没想到他们竟对几个小辈暗下杀手,实乃小人之举,老夫不屑与他们来往,今日无论是谁遇难,老夫都会施以援手的。”

柳涵不在乎这老头是什么态度,心中记着夏承安的话,沉吟一阵,幽幽道:“嗯,无事,这些东西你拿着吧,不值一提,另外...我朋友断了一臂,一直血流不止,你可有办法救治?”

“这......”族长迟疑了会儿,恍然大悟道,“有有,我族内有一法器,能将人断肢重新连接,但凡保存好自身躯干的,都能起到作用,大人不如拿去试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你给我吧,用完就还你。”

“好好,我这就将灵器取来,大人只需往里逐入灵力即可。”

“多谢。”

柳涵将他与族长之间的事三言两语总结了下,利用灵器把谢井断掉的胳膊接上,伤口肉眼可见的结合起来,再恢复如初。

“哇——”

夏承安见不得血,眼睛半睁不睁,两腿发软,“你动动试试。”

“你确定,好不容易连上,掉了怎么办?”

柳涵:“听他的,你动一下试试,要是灵器没用,再想办法。”

谢井无奈用上灵力,顺着静脉流入左臂,暖意涌上金丹,在俞瑾垚的搀扶下左右摆了摆,骨头之间脆弱的关节似乎已经接上了,“别!别动了...应该接上去了,就是不能剧烈运动,还得养一段时间,给我找个绷带吊着吧。”

几人松了口,自顾自运功调息,身上大伤小伤在丹药的疗养下恢复极快。宫思云没来的那几天,大家谁都不敢掉以轻心,修炼必须要在安全的情况下,被代理打断轻则静脉堵塞,重则灵力倒流,他们就算没事干坐那儿闲聊,都不打坐,所有人脑子里那根弦始终紧绷着。

“终于能休息会儿了,太累了,身心疲惫。”夏承安倒在床上,自言自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寒霜从宫思云身体里拔出的感觉顺着冰冷的剑柄刺激着他每一处神经,毫无生气瘫倒在地的模样夏承安忘不了,合上的双眸配上挂着血丝的嘴角,那是一种得偿所愿,想要解脱的神情。

宫思云若是真的决心赴死,那这一切便他早有预谋,连真正的实力都没拿出来,对比原着中的惨烈,他们这次除了谢井受伤较重,其余人并无大碍。

他会死吗,能死吗,似的了吗......拿了攻二的剧本,死得这么轻易可能吗?

身体累得发虚,脑子却异常清醒,外面天完全亮透了,独独萧逸珺不在场,他一下子警觉起来,“萧师兄人呢?”

周围无人应他,一个个全在修炼,萧逸珺刚来就出门了,到现在也没回来,是出了什么事吗?不行,他得去盯着点,赤狐族有些东西不是他能碰的,提前触发剧情会害死柳涵的。

他看了眼柳涵,拿走了被随手放在桌上的灵器,轻手轻脚打开房门,旁边住了几户人家,门口有个大娘在晒干草,上前询问道:“大娘,这儿附近的水源在哪儿啊?”萧逸珺说要去处理一下身上的血迹,先从河边找起。

“你是......”突然冒出来个外族人把她吓了一跳。

夏承安简明扼要,“我是天衍宗弟子,来赤狐族避避风头,想去河边洗把脸,劳烦您给我个方向。”

大娘从边上的桌子拿了块布递给他,“怪不得没见过你,不是凌霄派的就好,用帕子洗洗吧,直走往右拐就是河边,有几颗大柳树,看到柳树就是河了。”

“谢谢大娘!”夏承安收好帕子,一转身,脸上笑容淡了许多,眼底多了抹愁色,赤狐族这些村民何其无辜,有什么办法能比避免牵扯到他们呢?

天才大亮,路上情景交融无人,他缓步找过去,果见几颗大柳树,顺着走过去脚下是河滩的细石。他没出声,往前走着,萧逸珺换了身白衣,盘腿坐在树下,周身灵气环绕。粗壮的树干恰好挡住他的身影,河边人看不到他,他能将一切尽收眼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逸珺出生在一个小世家,自幼不受宠,八九岁时因为单系木灵根天资高、心性好,被带上了凌霄派,拜入掌门座下,与柳涵算得上真正的竹马之情,从小勤奋刻苦,待人处事温和有礼,是个风光霁月的人物,也是众人心中仰慕的大师兄。

在执法堂那次,即便没有夏承安这一方的说辞,莫泽阳也会被逐出宗门,与现实不同的是,没了夏承安的引导,莫泽阳曾经对萧逸珺说的那些谎,柳涵是不会主动主动解释的。

那时候的萧逸珺只看到了冰山一角,未知全貌。莫泽阳害了柳涵是板上钉钉的是,他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察觉异常,这样所有人就都是无辜的了,奈何世事无常,这等两全的好事难找。

莫泽阳走后,他对柳涵恢复了以往的关照,之前那些误会以及不堪两人闭口不谈,萧逸珺仍是柳涵的师兄,两人的关系就像从未变过。柳涵是骄傲不错,他依旧选择原谅了萧逸珺对他的误会,他是觉得解不解释都无所谓,伤不到他就行。

夏承安了解他,这么小肚鸡肠的柳涵,能选择原谅,萧逸珺在他心中的地位可见轻重。这是原来里的剧情,转换到现在同样可以套用,柳涵对萧逸珺说话算不上客气,甚至有点儿赌气的口吻,看来内心还是承认这个大师兄的。

可要夏承安主动撮合二人,他做不到,萧逸珺是个好人,却不是个良配,他做不到为柳涵舍弃一切,这是人之常情,但若是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谈什么天长地久。

身侧的拳头逐渐攥紧,他们一起经历过追杀,不管面对什么,柳涵始终把他护在身后,柳涵对他很好,但凡他不主动提起,夏承安是不会选择主动远离的,反正也不知道这几个贱男人何时才能追上柳涵,这期间他绝不放手。

盯着萧逸珺看了许久,他仿佛真的入定了,一动不动,夏承安低头瞟了眼手中的灵器,转身去了族长房中。

“扣扣!”

“这位小友,找老夫有事?”一股灵力从内打开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是族长吧,多有叨扰还请见谅,柳师兄正修养,我替他将灵器交还给您,要不是有这等宝贝,我师兄怕是要落下个残疾。”谢井站在门口未入,“您也知道,他是剑修,缺了胳膊,在这世间,等同于没了半条命。”

族长也没请他进来,摆手道:“唉,不打紧,我族就是靠这灵器物才能延续至今,灵狐是我狐族领袖,哪有不救的道理。”

“晚辈在书中曾看到一句话,不知您是否有兴趣听听?”

“但说无妨。”

夏承安笑得温良:“传说中,九尾冰狐乃是狐族灵兽,灵兽降世,便意味着天地乾坤反转,今后百年,狐族兴盛。不知此言是否属实啊?”

这话并非他胡编乱造,里这话就出自面前的这位族长,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书中一直作为伏笔埋藏的极深,他自然想亲眼看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族长声音沙哑,唇边微微张合,无法吐出半句话来,胸口似有千斤重,指着夏承安道:“你......是如何得知...”

“要想兴起,必得破而后立,族长猜得到我话里的意思吧,我不愿见人无故惨死。”夏承安跟人卖了关子,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就算族长不会透露出去,保不准被有心人听去。

再等等,再等等,就快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夏承安回想起刚穿书的时候,心思变了不止一星半点,谁叫世事难料啊,剧情不变,但人心不可控。

他反反复复想着过往的经历,走到一半才发现方才手里攥着的帕子,赶忙又折返回去河边,打湿了帕巾胡乱抹了把脸。

“你这是洗脸回来了?怎么看着不太精神啊?”路过那位大娘家门口,她一身粗布麻衣,样貌就是寻常妇人的模样,端着碗碟往桌上摆,瞧见夏承安傻愣愣的,不由笑出了声。

夏承安没甚表情地走了过去,视线没往饭菜上瞟,“啊,我没事儿,一夜没睡,是精神不太好,您借我的帕子我放这了,谢谢。”

这幅面孔放在柳涵身上自然是没人敢靠近,放在他身上没由来的就觉得可怜又可爱,大娘看不过眼,拉着他坐下,“没吃饭吧,一起吃点儿,我女儿天没亮就出门了,也没人陪我吃饭,你要是不嫌弃,陪我这个老太婆吃吃饭。”

他身心俱疲,跑了一路,刚沾上枕头却睡不着,这会儿肚子愈发饿得慌,自己也不是个爱假客气的性子。

“来,先喝碗粥。”

他半推半就的端起了碗,“谢谢大娘。”

大娘在他对面坐下,“没事儿,来,吃菜,我先前看到你那几个朋友了,有个伤得不轻吧,是不是凌霄派的人干的?”

“嗯,我们被追杀到这里,实在没办法,我师兄断了一条胳膊,要不是族长愿意把灵器借给我们疗伤,恐怕......”

筷子被一把拍在桌上,“我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在没办法,我们村子早就搬了,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这个位置确实是离凌霄派近了点儿。”

“是啊,前几日白狐族的妖还来传信说,找到了快风水宝地,让我们搬过去,可族长不同意,我们也没办法,你说你们人族住的城镇多方便啊,一出门有吃有玩的,多好。”

“看来你们跟人族关系不错?”夏承安挑眉,不停往嘴里塞东西,怎么一碗咸菜都这么香,他在考虑走的时候要不要顺便带点。

“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们宗门的人经常碰见。”

“不知道,我们是修士,一般都待在门派修炼,凡人的城镇也不常去,我一个小弟子,刚入宗门没几年,没见过市面。”夏承安眼睛跟小狗似的,求知若渴。

“真是委屈你了,小小年纪就被困在一方天地里,不外出历练怎么可能对修为有利呢?我看你也就二十来岁不吧,太年轻了...”

“嗯嗯,我年纪是小的很,大娘,你住在这儿多久了?”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是他真正的目的。

大娘把装着菌子的盘子推到离他手边,“唉......有三十多年了,我们以前是血统最纯正的一脉赤狐,后来一部分妖跟着族长搬来了此地,就成了分支,等族长预言成真以后,我们就能搬走了,已经三十年了,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哦。”

“预言?”夏承安表现得异常震惊,“不会是我从前听到过的那个...”他赶紧捂住嘴,貌似是说漏嘴了。

大娘脸色勃然大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坐了过去,“这、这、我以为就我们族人知道,不会搞得人尽皆知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承安偏过脑袋,轻言道:“我听一只狐狸说的,没跟其他人提过,大娘,那个预言...是不是跟什么灵狐有关?”

他单纯是为确认脚下这块地藏着对言灵有用的东西,对言灵有利,意味着身为主角的柳涵会有出奇的机遇,里一笔带过,只说,从此以后言灵就极少出现了,一旦出现,多数是以灵体的形式而非实体。

灵狐现世,便能带狐族走上巅峰,除了献祭,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但想法一出来,立马又被他否决掉了,柳涵那个臭脾气,言灵真被献祭掉了,他不得把狐族全灭了?

“其他狐狸竟然跟你说了灵狐的事,难道预言要成真了?”大娘喜不自胜,饭是一口吃不下去,一个劲儿给夏承安夹菜,“来来,好孩子,你多吃点,不够我再做。”

“大娘,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灵狐能干嘛?”

她笑得合不拢嘴,“灵狐是我们狐族的领袖,若是能飞上成神,就是光复我族!”

话套的差不多,夏承安也不便久留,吃光了碗里的饭菜,“大娘,我吃饱了,谢谢款待,我先走了先走了。”嘴边糊了一圈都没来得及擦,头也不回地跑近进了屋。

门一开,正巧撞在了柳涵胸口。

“唔,急着赶死去呢。”

“你怎么不继续修炼了?”夏承安安抚地摸摸他胸前,所碰之处比衣物厚实,“没撞疼吧,我脑袋不硬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事,过来,”柳涵怕打扰到其他两人,拉着他去了屏风后,“说,偷吃什么去了,做贼心虚。”

“没偷吃...”

“没照镜子吧,嘴边沾的都是。”

夏承安眼睛瞪得老大,离得这般近,自己嘴上还沾着东西,好难堪。他一撸袖子就要往嘴上擦。

“别动,脏不脏啊。”柳涵拍开他的手,不知从哪儿变出条帕子,在他嘴上用力一擦,“现在干净了。”

“啊......”夏承安抿着嘴,无处可看的视线落到了他胸前那块儿,柳涵给他擦嘴的震惊盖住了纷繁的思绪。

“发什么呆,如实交代,跑哪儿去了?”

夏常安不自在地清了清嗓,“没…没去哪儿,先去找了萧师兄,桌子上的灵器也还给族长了。”

“他人呢?”

“在河边打坐,依我看没什么事,你给了他们那么多丹药,死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必管他,他命大的很,你确定没受伤?”柳涵握着他的肩头,扭来扭去看了一圈。

“你…”是真不在意还是假不在意啊?夏成安差点就想问出口了,话锋一转,“我没事,我就是个浑水摸鱼的,你跟宫思云交手这么多次,可有受伤?”他摸到的触感跟平时大不一样。

柳涵侧身躲开他探来的手,语气稀松平常,“本少爷没事,你手脏不脏,本少爷才换这身衣服。”

“嗯…没事就好,还记得赌局么,我赢了,你的寒霜不用认贼作父里了。”夏成安咧着嘴角,眉眼弯弯,心下打着算盘,柳涵穿了身黑衣,看不出来受了伤,那就等晚上脱了衣服……

柳涵脸一红,皱着眉佯怒,“什么认贼作父,瞎用词语。再说,是你赢了,不是我,寒霜归你,你是那个贼吗?”

“我怎么是贼呢,我的不就是你的嘛,跟我客气什么,谢井下注的是个好东西,等我拿到手了给你试试,里面有天道之气,说不定能助你修为增长修为。”

“既你有心,那本少爷就接受了。”

“咳咳,一时得意忘形,忘了他们也在了,不会被他们听见吧?”

柳涵一挥手,屏障显现,“他们听不到,你还有什么话尽管说,本少爷要是像你一样粗心大意,早不知道被暗杀多少次了。”

夏承安抱着他的胳膊往外走,“我哪比得上师兄啊,趁着有时间,我带你出去走走,这村子挺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两人回来时,几人都在房中了,萧逸珺招呼二人吃饭,“回来了,这是族长特意从来的吃食,里面放了药草,对内伤有效。”

夏承安听他说话只觉见着了一眼清泉,宁静能抚平人心,短短半日没见,他变化的未免有些太快了。

谢井恢复平常,“夏师弟快来常常,这粥味道不错,不比我手艺差。”

他忽略掉萧逸珺的反常,陪着柳涵逛遍了村子,见到桌上丰盛的饭菜忍不住淌口水,“当真?我早上吃过隔壁家大娘做的饭菜,味道真心是好。”

“你居然背着我吃独食!”

“你在修炼,师弟我是为了不打扰你,谈何吃独食?”

柳涵闻言挨着夏承安坐下,单手置在桌上,拖着下巴,声音闲散,“各位都休息好了?”

萧逸珺盛了粥放在他面前,自小有事要宣布他就是这幅姿态,接话道:“我们休息的不错,柳师弟是有话要说?”

“嗯,”白皙修长的手指随意敲着桌面,“赌局的事,各位没忘吧。等了他们五日,加上宫思云一共二十一人,有金丹,有筑基,夏承安赢了。”

“这......”谢井料到有坏事发生,嘴里食之无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承安埋头苦吃,实则是不想面对,“哎呀,没想到是我赢了,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柳涵目光流转,谢井的神情略有心虚,俞瑾垚一言不发,萧逸珺淡笑不语,“虽说是我拍卖得来,但做了赌注,这次全当物归原主,夏师弟,拿着吧。”

东西一早就被夏承安拿去了,宫思云带人围攻的画面清楚记录在册。

现下不知为何,他有种仿佛接了个烫手的山芋的错觉,放下碗筷起身道谢:“多谢师兄,这证明你我有缘,最后四方印在自家人手里就是好事。”

“师弟说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落座的那刻,他看见俞瑾垚瞥了眼谢井,之后摸进了怀中,“夏师弟神机妙算,在下心服口服,这枚寒冰玉有滋养心神之效,还请收好。”

“多谢俞师叔。”

“......”

谢井迟迟未有动静,柳涵干脆掏出了霜寒,重重塞进了夏承安怀中,说出的话意有所指,“拿着,认赌服输,本少爷的本命剑归你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夏承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僵着脸把剑搁在了腿上,“柳师兄出手阔绰。”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谢井不是没眼力见儿的,柳涵这么护着夏承安,他敢不给吗?

于是乎讪笑着从脖子上扯下玉坠,“夏师弟当真是好运气啊,这坠子你千万收好,是个宝贝,至于能不能有奇遇,得机缘了。”

夏承安打这玉坠的注意已久,一点儿不客气,“谢谢、谢师兄,这天道之气确实得看机缘,有些人能得到的,有些人他就得不到。”

“夏师弟怪会说话的......”谢井皮笑肉不笑道。

见此情景,柳涵满意低头,矜持地夹了一筷子送入口中,接着就毫不客气地风卷残云。

夏承安不说话,用余光不时瞟他几眼,奇怪,柳涵什么时候吃东西这么豪放了,这些吃食中放了能治疗内伤的药草不错,却也没珍贵到能比拟丹药的地步,他一反常态反而引人注意。

一直忍到晚上,赤狐族在深林之中,条件简陋,一间房摆了几张床,中间用一盏屏风隔着,几人吃完饭各自上榻打坐修炼,跟宫思云浪费了十几天的世间,现在分分钟浪费不得。

几人或多或少考虑到柳涵与夏承安的关系,自觉让出了靠近里间的床榻。

“师兄,你今晚修炼吗?”

柳涵把自己的被子从储物袋里抱出来,“我白天时已经调息好了,累了这么多天,肯定得睡一觉,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事,我帮师兄更衣。”夏承安笑眯眯地接过被褥放在一边,伸手去解他的衣带。

“我自己来。”

这话说出的同时,他挥袖熄灭了油灯,满室陷入漆黑,静默的黑暗中,触觉变得敏锐,夏承安一点点贴近他,揽着他的腰,灼热的躯靠过来,温热气息洒在脖颈间,淡淡扫过,带着似有似无的痒意,如同轻若无物的羽毛在心头挠过。

这种事有了其一,便有其二,他顺从着自己的心意没有推开,沉声唤着他的名字,“夏承安。”

“师兄有事瞒着我。”

“没有。”

夏承安不退反进,在黑暗中拥着他,声音轻得两人恰好能听见,“你肯定有,平时都是我帮你脱衣服的,今天怎么突然要自给自足了?”

“我...本少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别管了。”柳涵底气不足,口气像是在说反话。

“你是不是受伤了。”

“......哪有,别瞎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赤狐族的药有用吗,方才见你吃了那么多,应该是是有用的。”

被猜中心思,柳涵一下子张红了脸,强颜笑道:“呵,你这段时间聪明了许多啊,从前是本少爷小看你了!”

“我是关心你,心思全放在你身上了,”夏承安好声好气地解释,解开他的腰带,敞开以近,一手抚了上去,触感是纱布的粗糙,“内伤和外伤?”

“嗯哼,都有,你猜到了还问我干嘛。”

两人离得近,灯熄了也能看得清,夏承安不知他伤得怎么样,动作强硬地扯开他遮在伤口处的手,“别挡着了,怎么不叫我帮你包扎,”

柳涵憋屈地换了句软和的话说:“轻伤而已,想也知道,宫思云哪有那么好对付,他手下留情了,否则伤得更重。”

他想再问问柳涵的伤势,转念一想,柳涵这么傲的性子,勉强逼他说了也不是实话。

“法器呢,怎么不全用上?”

“护身的消耗灵力,大师兄他们扛不了那么久,我得拖住宫思云,而且,他有话对我说。”

“大师兄?你不生萧师兄的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老好人一个,生气顶什么用。”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柳涵不再遮掩,脱掉外袍,牵着夏承安上床,“我是轻伤,现在这个结果对所有人都好,躺着说,你也不嫌累,在外面逛了那么久,宫思云他本身没想杀我。”

这句话里语序颠倒,什么都参合一点儿,其实柳涵什么都想说,但不知如何开口。

夏承安扒掉外衣,两人肩靠肩躺在一块儿,叹了口气,“看出来了,他是来寻死的。”

“你那时没听见吗,他说...”

“他说得是实话,我去后山把他藏的药挖出来了,之后我还挺好奇他怎么没发现我,沾沾自喜了好久。”

柳涵翻过身给了他一记爆栗,“笨,就不该夸你聪明。”

“你轻点儿。”

“真以为自己神通广大?一个练气期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的。我在你身上放了法器,能去除灵气留下的痕迹,每个人身上的灵力皆是有迹可循,让他发现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哦——”他绞尽脑汁想不出的答案原来就在他身上,没纠结柳涵擅自作主的事,谄笑地与他面对面卧着,“嘿嘿,师兄真是料事如神,谢谢师兄。”

“至于其他……哼,本少爷懒得再问,反正是他自作自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承安的手跟虫子似的爬到他胸口,“这个词用的太好了,自作自受。”纱布上是干燥的,不厚,血没渗出来,伤得应当不重,是伤在左心口,还是右心口呢?

柳涵拍开他作乱的手,背过身去蜷缩成一团,“本少爷现在不逼你说,等回了宗门再好好教训你。”

“那我先编好,看你喜欢哪一版。”不愿意说就不说吧,他调笑着搂住柳涵,身上盖着的被子满是清香。

那头传来声嘟囔,“真是胆子大了,什么都敢说。”

背后那团热源久久没有动静,就在柳涵以为他睡着了,正要转身去看时,一个冰凉、滑溜溜的东西顺着后腰塞进他手中,耳边话语绵软,“谢井输给我的,我拿着也没用,等回去了你试试。”

“......嗯。”

玉坠消失在手中,现在戴在身上多少有点儿挑衅的意思。

夏承安犹豫了半天,“宫思云...你怎么想的?”

柳涵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嗯?怎么了?”

“你不伤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伤什么心,小时候一起玩过一阵子而已,没什么交情,这次是真的对他仁至义尽了。”

“你们小时候见过啊。”

“你不知道?”

“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帮着我说话?”

“我不帮你帮谁,宫思云这么死在你面前,你一点儿不伤心?”

柳涵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叹,“我不伤心,有什么可伤心的,他当我是柳家少主吗,说动手就动手...”

一听便知他是有几分后悔的,就算宫思云是奉命行事,最后也还了柳涵一剑,现在生死难料,但他过去对柳涵的怨恨做不得假,同情这种人不如同情街边饿得骨瘦如柴的狗。

嘴上倒是听不出来半点不愿,“行,你不伤心就好,我看他那样肯定是没死绝,要是以后突然冒出来你可别太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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