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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什么?被毁了?还是地貌变换,已经被埋藏了?”连溪眨巴着眼睛,冰川啊,那里面要寻个地方多难。
“是的,地貌变换,几百年时间啊,如今要去当初的铸件之所,需跨越一个近千米宽的深涧,涧深不见底,终年透着幽幽白气,单凭轻功,无论是什么样的高手也无法在不借力的情况下,飞跃过去。所以当初我和师傅也只能止步深涧,等师傅仙逝,我也再也没有去过了。想来是师祖她老人家喜欢清静,不喜我们这些后人打扰也说不定。”连彤说完,哂然一笑。也不纠结这个事情了。有些东西,执着一生得不到就是得不到,就像自己的师傅一样。
连彤还在感慨,连溪却已经靠了上来,伸手搂着连溪的腰,轻轻摇晃着,也许是连彤还在感慨,倒没有心思推开她。连溪见自己得逞,心里早已经笑翻,面上却还装作黯然的模样,跟着连彤长吁短叹了一番,当真是伪君子到了极点。
“以后我陪你再走一次……”连溪的头也轻轻靠过去,在连彤的耳边柔柔的说着,心里盘算着,是不是亲亲她那白皙漂亮的耳垂。(炫*书*网。整*理*提*供)
“还去做什么?冰川中,一望无垠的冰雪,了无人烟不说,还寸草不生,不是什么好地方。何况去了又过不了那深涧,也没有意义。”连溪热热的呼吸和说话声,在连彤耳边挠得连彤有些痒痒,一种酥麻的感觉从耳朵的部位轻轻扩散,让她身子觉得有些乏力,脸说话的声音也觉得有些不稳。
“那倒不好说,说不定,哪天你要是乖乖叫我一声相公,那我们就能过去了呢……”连溪嗅着连彤幽幽的发香和着淡淡的体香,只觉得一颗心已经飘上了云端,何况怀里搂着的身体柔软,腰肢纤细,当真是媚骨天生,勾人心魄。
连溪在心里经过一阵天人交战之后,还是头一倾,在连彤的耳垂上亲了一口。
连彤脸唰一下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停了一秒,口里顿时喝骂着:“又胡说!”脚上却也没闲着,一个凶猛无比的膝撞,直朝着连溪身上袭来。
连溪却是被打怕了,只要是自己口花花的时候,心里都是自然的绷紧了那根弦,所以连彤的膝盖只触到连溪衣服下摆,连溪便已经退开了。
连溪正得意的笑,没想到连彤余势未歇,就着膝撞的势头一个弹腿,足尖就着连溪的小腿而去。
只听得一声闷响,连溪的尖叫声便在瞬间回荡在了群山之间:“啊……好疼……你个没良心的……谋杀亲夫……”
一群熟睡的鸟雀被这凄厉的叫声惊飞,而后只听得几声闷响,连溪原本的喝骂,变成了讨饶:“啊……彤儿你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好疼啊……啊……你谋杀亲夫……哦,不,谋杀徒弟,谋杀手足啊……呜哇……太狠了吧……不许打脸……呃……打屁股也很疼啊……”
等到鬼哭狼嚎落下帷幕,镜头拉近,连溪已经乖乖的蹲在溪边,一副泫然欲泣的小模样,手上还拿了段枯枝,无限委屈的在地上画着圈圈,口里一边念叨着:“我错了,我错了,师傅您老人家继续教导吧……”。
连彤得意的拍了拍手:“好吧,我们继续!”
看到连彤得意的表情,连溪强压心底的不甘,在心里默念着:“画圈圈诅咒你,吃饭没筷子,喝酒没杯子,起床没鞋子,睡觉没褥子……”恩,再恶毒一点的诅咒,连溪想想,也舍不得了。
仰天长叹,悲催啊……何时才能翻身农奴做主人,何时才能揭竿起义成就压倒大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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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
此后一段时间,连溪夜夜便和连彤去山里练剑习武,进展虽然算不上天才级别的,但也让连彤很是满意。
连溪理解能力不错,这被她归功于自己受过高等教育,无论是高中的填鸭式,还是大学的自由启发式,虽然与练功看似无关,可是事实上都为今天的习武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从受教育的角度来讲,连溪觉得自己算是千锤百炼,学什么倒也还像什么,毕竟,剑法之用,被连彤讲解起来,其实大抵和力学、人体构造之类有很大的关系,其复杂度,比起高数来,连溪觉得还算是小巫见大巫。
这并不是诋毁古代人的智慧,而是古代受教育程度确实普遍不高,接受能力理解能力都要低下很多,也就导致了要学会一门武功,真的需要天分。可是放到现代人身上,却又不同了。
何况连溪承袭于这个身体本身的内力根基深厚,又被连彤的琴声改变了心法,不觉中已经与冰魄内功接轨。练起剑法来,自然算是有了根基。
最要紧的是,连溪不是拘泥于已有的武功剑法——这也许就是现代人的好处,很容易接受创新和改变,所以在原本的连家剑法之外要学习这门冰魄剑法倒也不是很难。
倒是晴儿已经真的被下放到了厨房,差不多快要变成厨娘了,这是晴儿对着铜镜,心疼的抚摸着自己渐渐变差的皮肤的时候,对连溪这个不负责的主子的抱怨。
可是如今晴儿要和自己这个主子说说话,居然也来得并不容易,因为连二小姐的瞌睡似乎突然变多了。
早上叫二小姐起床的时候,她总是困乏得要命的模样,似乎夜里不像是睡觉倒像是打架去了,到了下午,又连忙缩回床上,连夫人来,她也总是昏昏欲睡的样子,时常说话到一半,便已经垂着头,眼皮打架,到了傍晚,被晴儿催着起来吃过晚饭,便又早早上床,吩咐晴儿不许来打扰……
晴儿和连夫人起初还以为连溪生病了,或者是不是中了邪,考虑着是要给连溪找大夫还是找道士。
不过后来找着连溪认真一问,连溪可怜巴巴的说:“娘您老人家不知道,想着要出嫁了,心里觉得不舍得,也多少有些不适应,夜里时常不好睡,白天自然睡得多了……”
连夫人一想虽然没听过哪家姑娘出嫁前,有这样的反应,但是想着反正她如今没了武功,一天到晚无所事事,爱睡便睡,等过一段时间,嫁了人,也未必有在家里这么随心所欲。
倒是晴儿人小鬼大,等夫人走了,便嘲笑起小姐:“是不是想你那未来夫君了,所以孤枕难眠夜不能寐?”
连溪也不生气,只笑道:“没大没小!”
不过就这样,老娘和晴儿也就由着她去了。
只有连溪心里嘀咕着,这练剑还真不是一般的辛苦,一整夜的强化训练,让自己骨头也能被搞散架,那份辛苦比起自己鸠占鹊巢得的内功和连家剑法来讲,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习武的痛苦,也算是真真切切落到了原本好逸恶劳的连溪身上。
让连溪觉得欣慰的是,自己离传说中的武林高手确实在一点点靠近,冰魄剑法,自己渐渐摸出了门道,威力也渐渐有了提高。连家剑法是自己原本就会的剑法,只不过那纯就是这个身体的上一个主人给自己留下的一种本能,换了自己来使到底还是有些欠缺,如今有了连彤这个老实,习着冰魄剑法,倒也举一反三,对连家剑法领悟加深了。
是不是高手了呢?连溪时常在床上翻滚,反复想着这个问题,可是没有答案!
日子这样日复一日的过,让连溪觉得分外美好的,是连彤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己叫她彤儿,也习惯了自己不时的搂搂抱抱,以及偶尔说些混话,只要不太过分,连彤也不会再说什么了。
习惯是可怕又可爱的东西,连溪时常这样感慨。
倒是婚事已经渐渐提上议程,金媒婆的穿针引线之下,漆家的聘礼已经送了过来,两大箱,绫罗绸缎珠宝玉器自然少不了,即使漆权玉是漆家庶出,并非世子,也不能继承爵位,但是漆权玉毕竟是当家皇帝跟前的红人,军队中也颇有威名,其成就,也不好说是否会超越漆家前辈,所以这聘礼出手,自然也不能小气。
不过这绫罗绸缎珠宝玉器在连家人看来倒也平常,毕竟连家庄也也算是绿林大家,商场豪门。让连老爷子觉得分外有面子的,是这两大箱之外的一个包锦玉盒,盒子里,是一块软玉,软玉被雕成一只展翅之凰,一眼看去,竟然有盛气凌人之感。
当然,这玉的特别之处不在于它的雕刻完美,也不在于它的品种稀有,这玉的特别之处,在于包锦盒子上的“御赐”两个字!
似乎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摊上御赐这两个字,便可价值飞涨,这是连溪在此后看到这只玉佩以及连家人为这小小玩意儿而展现出的无限骄傲的时候,发自内心的感慨:“如果自己能待在皇帝身边,没事就让皇帝赐点这个赐点儿那个,拿出来卖,那简直是稳赚不赔的无本买卖……”
可惜连家人对这御赐的东西尊重到了极点,看来要将这玉佩变卖的想法大抵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