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欣怒道:“乔悠然,我宁愿死也不要你跟他们回去!”她知道他一旦回去了,便是难以预料的后果。她的预感告诉她,无论如何他都不能随他们回去。
为首之人冷冷地道:“想不到传闻中风流无比的乐仙居然是个情圣。”说罢,他又看了舒欣一眼道:“她虽然有几分姿色,却也不是倾城倾国的那种美人,你为了她居然连太子的话都敢不听,看来她的魅力实在是不小,这样的女子断断不能让她活在这个世界上!”说罢,扬刀便往她的头上砍去。
乔悠然冷冷地道:“你若是敢伤她一根毫毛的话,我敢保证,太子想要的东西就永远也得不到!”
为首之人微微一怔,手在舒欣的头皮上停了下来,他冷哼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乔悠然叹了口气道:“因为我爱她,所以再没有其他的选择。我敢保证,只要我回去,太子想要的东西,绝对不费吹灰之力。”
为首之人将架在舒欣脖子上的刀收回道:“我且信你这一回,但是如果让我知道你是骗我的话,我就要了她的命!”
乔悠然不理他,走到舒欣的身侧轻轻地道:“你在这里等我回来!”说罢,却伸手点住了她的穴道。
他知道她的性格,若是不封住她的穴道的话,天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舒欣怒道:“你们这些王八羔子,今日里这样对你姑奶奶,我日后定会加倍讨要回来。”又看着乔悠然,骂道:“乔悠然,你个王八蛋,你快点将我放开,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
乔悠然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痛苦和难过,却又满是坚定,隔着夜色对她道:“我要先回一趟太子府,有件急事需要处理,你在这里等我,我把那件事情一处理完便来找你。”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眼睛却不敢再直视着她。
舒欣叹了一口气,她就觉得今日的他与往日相差甚多,她一直心存侥幸,以为只是她多心了,没料到一切还真如她所料,但她却有一种预感,他这一去,只怕还有些麻烦!只是他就真的这么愧疚吗?连她的脸都不敢看。
她眸子里的泪光莹莹,心里满是委屈,却知道此时所有的事情都由不得她了,她淡淡一笑道:“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她的声音虽然清脆,却已有些哽咽。
乔悠然点了点头,再没有看她一眼,便跛着脚随来人匆匆离去。
不是他不想看,而是他不敢看,他怕再看她一眼他便不想走了,只想与她在这里厮守!而他却知道今日里他们是断断不能在一起的,他要她活着,好好的活着!
舒欣只觉得心里满是苦意,在他的身后唤道:“乔悠然,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话,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乔悠然的身形顿了顿,点了点头便于来人消失在夜幕中。
夜凉如水,露水盈盈,她只觉得心似要被掏空一般,难受得要命。因为在乔悠然转身的时候,她看到了他身上的伤。那些鲜血染红了溪边的土地,也浸湿了她的心。
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落在溪水里,泛起一阵涟漪,却又在片刻之后归于平静。
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升了起来,照耀着大地万物。而她的身体也终是能动了,她艰难的动了动胳膊动了动腿,只觉得有些头昏眼花,她的身上一阵冰凉,才发现露水已将她的衣裳湿透。一股凉意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强自支撑着站了起来,缓缓地走下了山,来到了寻语山庄。
寻语山庄里极静,她想起上次她来这里时,把乔悠然的卧室洗劫一空,里面的珍宝也全被她贱当了。只是她今日的心境与那一日相差甚多,那时尚不太清楚他的心思,而今日却移植道了他对她的感情。
她再次走进乔悠然的卧房,她微微一惊,他的房间和她上次洗劫前几乎是一样的,她记得最清楚的是那个小花瓶,那一日,她明明把它当掉了,今日却又出现在这里。
她的嘴角划出一抹笑意,小镇上的那间当铺,只怕也是他的产业吧!他实在是个经商的奇才,按照她的估算,他的产业只怕已遍布了整个大漠王朝。或许她哪日里再没钱花的时候,就把他房里所有的东西再拿去当掉。
只是一想起他临走时的神色,她的心里不禁有些不安,他真的能如他所说的来接她吗?她不知道,她又想起月灵与追风,不由得又咬了咬唇。
她无力地坐在庭院里,看着朝阳升起又落下,朝晖散尽,暮霭沉沉。寻语山庄里虽然清幽无比,景色怡人,只是她的心情却是越来越焦躁。她已等了三天,他却一直没有回来!而她却也病了一场,根本就无法走出山庄。
到了第三天,头终是没有那么痛了,她咬了咬唇,告诉自己,如果他明日里再不回来,她就去太子府要人!主意才打定,一转身,却见夏腊梅的花树下多了一袭白衣,那人磊落风流,狭长的眼眸里晦暗不明,一如那沉闷的暮色。
她不由得大惊,转身转得急了,却没留意到脚下的石子,猛地一滑,眼见就要摔倒在地,那白色的身影极为敏捷的接住了她,她的耳边也传来了清润如泉呤的声音:“三日不见王妃,乍一见面,也不用如此着急吧!若要投怀送抱尽管说一声,本王不会拒绝。”
舒欣嘻嘻一笑,欲从他的怀里钻出来,不料他却抱得极紧,一时动弹不得,那只抓住她手腕的手,更是用了几分力气,抓得她有些疼,她抬眸看他,却见他满脸的笑意,只是眼睛冷得像寒冰。
她知道她与他的力量相隔甚多,也不做无谓挣扎,眉开眼笑道:“王爷好本事,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玉修淡淡地道:“与其说本王的本事大,倒不如说王妃的本事大。王妃能在本网的眼皮子底下与情郎逃跑,还欲与其私奔,将自己的儿子弃之不顾,这份胆识和决断能力实在是让本王佩服。”他的声音清冷平淡,听不出喜怒。
舒欣在心里猜测他的意图,也淡笑道:“我的本事再大,还不是逃不出王爷的五指山!”
玉修冷冷一笑,手一松,将她放开道:“你也不算太笨,还有这份认知,只是你当初与他私奔时,就应该想到这些,你的儿子和丫鬟也断不会被你连累。”他的声音很冷,冷的还带着一丝残忍。
舒欣一惊,问道:“你把他们怎么样呢?”
玉修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在旁边的石桌上坐了下来,气定神闲的道:“你当初有胆子逃跑,就应该想到会有什么后果。他们怎么样了,你不应该问本王,而应该问你自己。”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王妃,你说是也不是?”
舒欣咬了咬唇,正欲说话,玉修又淡淡地道:“有这几天来,本王一直很好奇,那个叫追风的小子到底是不是你与乔悠然的儿子,若是的话,你们这样私奔却又不带上他,实在是说不过去。若不是的话,他也不会巴巴地叫你娘,叫乔悠然爹。”
舒欣咬了咬牙,恨恨地道:“王爷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与乔悠然有私情,今日里又何须这般兴师问罪?再说了,王爷用一个小孩子来威胁一个柔弱女子,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