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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撞(上)第17部分(1 / 2)

>於知道什麽可以打垮这只笑面虎的嘻皮面具了,但这个答案的揭晓似乎代价高昂。

“你们……这是干什麽?”看我们同时气喘心跳地向他看去,他终於率先发问。

郑耀扬此刻的确比我更有立场发言:“张冀云,这事你无权过问。”

“你们不是真那个……什麽吧?”他好像尽量在说服自己,让自己恢复正常,语气渐渐带著作戏似的轻松,“噢,瞧我说什麽哪,老大我不会当真的,我什麽都没看见。”

郑耀扬不怕死地接上去:“不用那麽勉强,如果你觉得有必要,你可以去宣扬,我不介意你这麽做,因为──你眼睛看到的就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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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的承受力已经被郑耀扬训练到这种程度,就在一瞬间,压下所有的慌乱和尴尬,静静地做好迎接下一轮冲击波的准备,好像全不在乎命运会交给我什麽,从心底里产生了一股有失分寸的张狂,听郑耀扬这番宣告,我第一次没有想过要反驳或否认,既然事情已经不向既定目标走了,也不必再有那麽多顾虑。

“老大,你──别跟我开玩笑。”张冀云突然盯著我,有点哭笑不得的样子,又看著我说,“陈硕你也是,怎麽搞的?”

“他说的没错。”清楚这句话背後代表著什麽含义,惊涛骇浪已经免不了,何不来个彻底!郑耀扬此时投向我的火烫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张冀云的脸色刹那间严肃起来:“陈硕,作为一个男人,你要对说出的话负责。”

我走到张冀云面前与他对视:“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我在做什麽,而且──非常清楚。”

张冀云这时快速移到病床尾,声音强抑住激动:“老大,你和陈硕真的是……那种关系?这不可能,你们故意耍我的是吧?发生在你们两个身上我不相信,绝对绝对不信。”

“我并没有要求你信。”郑耀扬仍很镇定。

“好,就算是这麽回事,那芳姐呢?她在这里边到底扮演什麽角色?”

“你问得好。”郑耀扬嘴角流露一丝冷酷的笑意,“但我不知道你有什麽立场来提这个问题?”

张冀云沈默下来,突然苦笑,大概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将陈硕和郑耀扬的“一时迷惑”看得太过严重,他终於找出合理的解释:“男人之间出出轨也没什麽大不了,老大你悠著点儿就行,别捅出事才……”

“我是认真的。”郑耀扬蓦地打断他的话,“我说我认真的,张冀云。”

他的眼睛这时看向我,此刻勃发的情绪满溢出来,我的心因此而猛力地一阵收缩,好像被人生生在胸口上打了一拳,震得头皮发麻,我知道,有些事已经无法挽回。

“还有,我打算中止婚礼进程。”这一句才真正使张冀云镇住,他震惊地看著郑耀扬,然後低下头有些颓丧。很久才说:“芳姐知道了吗?”

郑耀扬轻点了一下头。

“她……什麽反应?”

我这时才觉察到张冀云对秀芳有莫名的情愫在,只是平日里掩藏得很深,对郑耀扬甚至还有我,张冀云都抱有一种特别的额外的关注,大致也因为秀芳的缘故。

“看我被打断腿,她都没有反应。”郑耀扬口气非常遗憾。

“这就是最大的反应。”说著,张冀云缓缓向门口走去,直到要跨出病房才回头看著我们,沈郁道,“有些话我还是要说,无论你们爱不爱听。都是有身份的大男人,玩玩就算了,别做出使自己名誉扫地的事情。老大,你也应该清楚,这不是在娱乐圈,你是商界的年轻巨子,才华横溢、纵横无敌,但凡事也不可过头,你的一举一动随时会见报,供你的对手赏玩。这里到底还是未开化的华人社会,谨言慎行还是需要的,我不想看到宙风因为老大你私生活的问题而遭到重创。”

这番话说得太重了,重得让我和郑耀扬都有些堵著了,一时间我也说不清楚那种感受,总之,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如果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说这些,我们会置若罔闻,但那个人是张冀云,在宙风有地位和实力的张冀云,了解我,也透析郑耀扬,从他嘴巴里讲出来的话份量很重。

“陈硕。”不知为什麽,郑耀扬只是轻声叫了我一声。

我回头朝他勉强扯了扯嘴角:“他不过是说出了实话。”

“可这并不能改变我的决定。”

“虽然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那种──是不一样的,但外人还是会拿有色眼光去审视和研究这件事,我是无所谓,可你不同,我不想看你身败名裂。”

他很坚定地看著我:“耸人听闻,我不信那套。就像你刚才说的:我知道我在做什麽。陈硕我告诉你,我比你更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如果任何事都这样畏首畏尾的,我郑耀扬还有宙风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想,从现在起,我们应该充分信任对方,而不是被别人的言论和眼光随意左右。”

“如果你确定,我想我会合作。”

“你的口气怎麽像跟我谈生意似的?”他的眼里浮上玩味的笑意。

我对他摇摇头:“这可能是我这一生当中最冒险的一笔生意,行差踏错一步都可能要翻船的。”

“你怕我翻船拖你下水?”

“你说反了吧?反正我是已经下赌注了,大不了一起死。”

手机突然在这时候响起来,我低头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我是陈硕,哪位?”

“冯鹏飞,记得吗?我们有周末约定。”

“我好像并没有允诺你。”

呵,那半个小日本到底想干嘛,真见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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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我不喜欢高尔夫和网球。”其他意思也再清楚不过。

此君非常有礼地回答:“那明天下午三点,南华会羽毛球场见。”然後没等你发言,干脆地挂掉电话。

我瞪著手里的电话,感到不佩服都不行。

啧,现在的人,手头没两把刷子简直不用出来混,这个男人更高明,会自动过滤对手话里头的杂质,这才叫难缠。如果他不是宙风目前最重视的合作商,就轮到我陈硕自动过滤掉他的话,当然,是指所有的话,一句不剩。

郑耀扬抬眉毛看了看我的无奈表情,并没有询问,有时候他的涵养功夫也不比冯鹏飞差。

“一个客户,约我去打球。”我只得自圆其说,直觉上要是郑耀扬知道冯鹏飞私底下找我,也不会太高兴,所以也就不说。

“你的人际网什麽时候搞得那麽到位了?看来以前尽忙著扯我後腿了,没好好干一件正经事,现在知道为宙风卖命啦?迟了。”

我笑骂:“你他妈说什麽?”

“陈硕,给我去买包烟。”

“你当我是佣人?医院是禁烟区。”我走到他旁边摸一下他脸上的青色胡茬,“几天没刮了?还是故意装性感,想让护士少给你注两针?”

“你给我剔。”他的表情邪恶起来。

“行哪,只要你不怕我失手割断你的颈动脉。”我一把推开他的脸,“我先走了。”

“你这人还真不上道,在我旁边稍微久一点就会不自在。”

“那是你说的。”随即俯身给了他一个深吻,“走了,保重你那另外一条腿,总要留著它们走路的。”

“欠揍。”他笑。

这一天,我始终没有接到秀芳的任何消息,我想她从此是不会再到我这里来寻求精神安慰了,或许改作张冀云吧。

开著车,一路上都在想著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还有郑耀扬那些话,当然还有自己一时的豪迈真言,很有点壮士断腕的决心,想想也不是不冲动的。我跟郑耀扬就好比两条不该相交的平行线突然交叉,自然天雷勾对地火,中途免不了伤及无辜,任何责难都不算冤枉,这个局面本可以避免,可在我和他双方的步步紧逼下,终於骑虎难下。

一夜无眠,快凌晨才想起眼下还要应付一个运动型的张鹏飞,这才躺下睡了会儿。下午换了一身白色运动装,驾车去南华会馆。

冯鹏飞看见我,并没有立即迎上来,而是在前方若有所思地打量我,看我走近才微微点头:“终於肯给我这个面子了。”灰色轻装,非常儒雅。

“不是要打波吗?”我抓起球拍,“来吧,权当放松。”

他跟上来,目光深不可测,仍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姿态:“以後每周末出来运动吧?”

“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热衷於运动。”说著,退後几步放低身子朝对网的冯鹏飞打手势示意他发球。

两场打下来,汗流一身。

“陈硕,你身手不凡。”

“你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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