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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你们有谁知道吸血鬼原来还驱蚊?也是哦,都是同类,相互排斥也是自然的,就像一山不容……于是我不打算使用比喻了。然后也是,才4月,我家就有蚊子光顾,难道那只蚊子……是吸血鬼化身?
好吧,只不过是给我的松松多买了四串根本不是山楂做的糖葫芦,我实在不用把话题扯那么远。但是你没有注意吗?我说的是,二选一,现在吃一串,回去吃两串,他买来六串,六串,六串,两串的三倍!
于是我的松松也不拉我的手里,每只手里握着三串冰糖葫芦,喜滋滋地走着,没两步还给你蹦上一步。其实我有想帮他拿三串的,但是,我的松松很小气地看了看糖葫芦,又看了看我笑得很帅的脸,扭头走了。
他那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是一脸我想要吃他糖葫芦的模样吗?真是小人得志,真是相由心生,真是……回去我要好好再教育我的松松,对待自己的金主和饭票,他那样的举动是极其不可取的。
反正这次出门,饭是不能吃了,因此我根本不打算逛上一天,在给我的松松卖了几件新衣服后……我的松松身材真是好,于是我聪明的脑袋里又突然蹦进了一个迟到的问题,那就是……
我的松松的身体,是从哪里来的,这个身体,除了牙齿,那明显是我们人类的。不过也是哦,除了牙齿,电视电影小说里的吸血鬼也就牙齿和人类不一样,但是但是,记得“切!”不?我的松松不是一般的吸血鬼。
于是很坏心眼又被我的松松感染得有些弱智的我带着我的松松去拍了大头贴。其中一张我忽悠我的松松拍得很正紧,就像证件照,于是……我的松松的身体身份,将要被无比睿智英明的我揭开神秘面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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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没有和别人同居过?那总有住过校吧?不一样?什么不一样?除了晚上应该都是一样的吧?就是和一个陌生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面,闭上眼睛前,睁开眼睛后,都会看到有另外一个人在屋子里。
我想说什么?我的松松在我每天晚上闭上眼睛前都会趴在我身边的枕头上,弯着眼睛对我笑,被我一瞪,就会立刻把眼睛闭上,两秒后眯开左眼偷看,然后换做右眼,有时还要探下红红的小舌头。
我到底想说什么?我的松松在我每天早晨睁开眼睛后都会被第一个看到,在枕边,半开的红红的小嘴,小嘴?怎么了?这样说可爱,你有意见?红红的小嘴,通常还有口水在嘴角,呼嗒呼嗒地做着自己的美梦,
你还看不出我在说什么吗?我正在和一个人同居,这个人就睡在我的枕头边,这个人是吸血鬼,但是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来,到底叫什么名字,你真的觉得这样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当我把我的松松那张认真的大头照交给我的一个铁哥们时,他一手拿着照片,一胳膊肘搭在我的肩膀上,一边对我竖起大拇指,一边对我笑着一下下点头,请问,他那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并不想拿我的松松的照片给别人的,但是我想,如果我是我的松松的亲人,如果有一天早上我睁开眼睛,发现他不在身边,一天一天这样过去,睁眼闭眼,都没有他的影像,你不会伤心吗?
不要被我感动,哥就是人心红了点,善良了点,最主要是如果有一天这样的事在我身体发生,我对上帝抱怨起来就没有什么顾忌了,毕竟吧,我确实有为别人着想过,当然,我的松松是我的,这个从不是问题。
我的铁哥们,就是那个笑得很没品很像色狼的那位,是在警局做档案管理的,所以我想,他也许能帮我找找我的松松的身体的真相,当然,像真相这样的东西,都不会是找寻来的。
如果找不到我的松松的身体的真相,我心里总是会担心那样一个可怕的没有我的松松的夜晚或天亮会真是出现。我是一个好男人,我身边就睡过一个我的松松,我希望这样的事情,是一辈子的。
除了那张照片,还有我的松松的胎记的问题,他长在我的松松的后腰上,我给它拍了张照片。像胎记什么的,是寻人中很要紧的一个因素。而且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身体的主人和我,应该是有些渊源的。
晚上搂着我的松松在沙发上看动物世界,看那些毛茸茸的小东西哺育宝宝,我低头看着怀里我的松松毛茸茸的脑袋,又想起了那个关于黑猩猩的传说。从前有一只黑猩猩,遇到了一只母猩猩,巴拉巴拉……
手抚上我的松松嫩嫩的脸蛋,他转过漆黑黑的眼珠,从眼角那里瞟着我看,见我不说话,又看起了屏幕上那只蹦跶着的小猩猩。脑袋还在我的胸前蹭了蹭,飘着淡淡的香味,我突然觉得我们已经是两老头子了。
“松松,你想家吗?你一点都不记得自己是从哪里来,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家门口吗?松松,你喜欢航航吗?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吗?像那只小猩猩喜欢大猩猩,还是像那只大猩猩喜欢另一只大猩猩?”
我知道黑猩猩的比喻很烂,可我不怕成为那样的蠢才,那是我的松松第一次很温和地用他的小爪子触摸我的时候,我脑袋里出现的第一个比喻,那是属于我和我的松松的第一个让我心里温暖的时间。
我的松松一点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裹着一块布睡在我家门外垃圾桶边的大纸箱里,很诡异吗?那请问你记得你出生后谁在哪张床上?那张床什么味道,是软是硬,是什么颜色?是很诡异,如果你记得的话。
一直有很多哲学家,他们终其一生,或者延续几个世纪,都在追问同一个关于“我是谁”的问题。我不想成为什么哲学家,也成不了,我只是想在现在,尽可能多地解除我和我的松松幸福的障碍。
曾经我一个住的时候,生活非常简单,下班回家吃饭,在回家的路上在小店里吃饭。现在我的生活复杂多了,下班回家,拥抱在等我的松松,亲吻我的松松,就像是第一次那么做一样。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这样,人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尤其是在宝贝入怀的时候。他毕竟是一个吸血鬼,他有自己的族人,他的族人有自己的文化,历史,他有一个自己要去的对方,那里有我吗?
我的那位朋友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任何与我的松松有关的线索,那么也许,这个身体本身就是属于这只特殊的小吸血鬼的,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一定会认为自己当初太过敏感。
“航航,航航,你在想什么?”我的松松轻轻地开口,转了个身,趴在我胸前,两只小爪子搭着我的肩膀上,脑袋微微侧着,黑漆漆的凤眼瞪得大大地,隔上10眨巴一次。我的松松,已经开始关心我的心情了。
捧住我的松松形状极好的瓜子脸,啄着眉心,鼻尖,朱唇,下巴。早上出门前抽了点我的松松的血液交给我另一个在研究院的死党,让他帮我做一个最好是可以查出所有人来源于哪块陆地那种最详尽的DNA。
学着我的松松的样子用唇和唾液替他的手指止血。我的松松的血腥腥地,和我不小心咬到自己舌头尝到的味差不多,真是不怎么浪漫,只是有点匪夷所思,你没注意到吗?我在吸吸血鬼的血哦。
我的松松现在每天吸血的量又少了,少了大概四分之一,对红色也没有小时候那样的执念。只是吸血的过程似乎又长了点,每次都会让我觉得那是吸血鬼那个什么的方式。什么什么?就是那什么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