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不对!”中州双煞哪个胖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指着李傅堂道:“你不要句句都问别人是什么人,只要说得有理,便是铁血盟的人又如何了?阁下处处以人身份而质疑,不觉得小人了点么!”
“你!”
李傅堂一时语塞,那胖子却不理他,接着道:“其一,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朝廷便真是杀了岳帅,那也绝不是你可以举事造反地因由。更何况,你刚才还在说:朝廷腐朽不堪,对外软弱无力,靖康之耻犹在眼前,对内残暴不仁!这些可都是在神州军之前就已经发生了的!所以神州军当时便是真有反意,以阁下地逻辑,那么也是应该的!”
“其二,李少侠虽然易帜,却并未有任何造反的举动,这么长时间,神州军未占大宋寸土,唯一与朝廷的一战,那还是迫于无奈的自保罢了。朝廷派出长公主出使,李少侠不顾性命之忧而赴朝廷之约,这些都不是明证么?除了你李公子,还有谁看出了神州军的反意的?”
“其三,就算神州军或者有些打算,可人家并未说出来,而你李公子可是明明白白地在说:大宋气数将尽,华夏一族当兴。阁下莫非觉得,你要造反便是天经地义,别人心存反意就是其心可诛?到底是谁该诛心了!”
“其四。。。。。。”
“住口!”李傅堂脸色铁青,暴声喝道。
那胖子哈哈一笑,道:“刚刚好!鄙人原本只说得出三条,没有这其四的,不过阁下这一怒,在下倒时正好想起来了!其四,阁下自矜多疑,暴躁易怒,毫无度量,张天师便真有华夏当兴之言,那也断然不会应在阁下的身上,阁下若要拉人入伙,这便可以死心了!”
“痛快啊,痛快!”唐凌绝大笑,丝毫不理李傅堂足以杀人的目光,大声对那胖子叫道:“想不到足下竟是如此妙人,昨夜怎么没发现呢!那第四条实在是妙极了!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胖子遥遥拱手,笑道:“中州双煞,劳野,不敢有劳唐公子过问!”
唐凌绝愣了一愣,随即释然,听方才那番话,这劳野乃是及其精明的人物,认出了自己那是一点也不奇怪了!
“劳野,老爷!”唐凌绝再次大笑,“还真是不好过问了!咱们这里空得很,二位不如过来一叙如何?”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劳野悄悄地与樊不讳说了几句,樊不讳大喜,二人便一齐坐到了李丘平这一席。
李傅堂斜眼望着几人相交,嘿然道:“果然是一丘之貉!”
“铮”地一声大响,众人脑子一晕,耳中一阵惊鸣。
李傅堂愕然转头,只见若雨虚按琴弦,冷冷地道:“没有完就继续说,否则,死!”
李傅堂只觉得耳鼓被震得生痛,这才知道眼前这绝美的女子竟然是一位超强的高手!
再看了看若雨手中的瑶琴,传说中的故事涌上了心头,李傅堂指着若雨,骇然道:“你,你是。。。。。。”
旁边魏青轻声对李傅堂说道:“没错,她就是铁血盟的若雨姑娘。”
诛仙阵一战,李丘平和若雨以音波退敌的事情早已轰传天下,尽管大多数人都认为那只是夸大了事实的传说而已,但是若雨的名字便与李丘平一样,几乎无人不知。
李傅堂心中震感,回头看了看张鼎,见那小天师浑然不以意,乃略略镇定了下来,便拱手道:“原来是铁血盟的若雨姑娘驾到,倒是李某人失了礼数了!”
若雨眉头一皱,屈起中指一弹,“嗡”地一声响起,众人再次耳鸣而皆感骇然,明明是普通的一声琴音,而其中的意思却是非常清楚,“说!”
李傅堂勉强笑了笑,这次琴音他虽然有了准备,居然还是感觉到一阵强烈的不适,这妖女到底是从何而来!
那小天师张鼎忽然站起身来,迅快无论地取出了一柄奇形怪状的短柄钢叉。只见他闪到李傅堂身前,手上一震,那钢叉上的九个分支不住颤动起来,一种诡异之极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便似地狱恶鬼所发,如泣似诉,刹那间便将空中不绝的瑶琴余音压了下去。
就在张鼎动手的这一瞬。整个会场阴气森森,似乎连天色也暗将下来,那奇形怪状的钢叉发出地诡异声好像将整个会场带进了另一个空间。
杭天昊讶道:“竟然是真音荡魔叉!世上居然真的有这件东西!”
“那是什么东西?”唐凌绝好奇地问道:“看上去很邪门的样子!”
杭天昊摇了摇头,道:“一点也不邪门,真音荡魔叉乃是我道家至宝,据说乃是广成先师降妖伏魔的法器,有无数妙用,这振声而成地狱之象,不过是其中一种罢了!我在武当藏经阁看书的时候曾看见过介绍。当时还以为是以讹传讹的骗人把戏,万料不到世上真有此异宝,今天真是打开眼界了!”
唐凌绝忍不好笑,道:“杭兄,你身为道家弟子,居然怀疑自家的典籍是骗人的把戏,看来你这道士做的不及格啊!”
杭天昊哈哈一笑,“那是,唐兄果然知我,家师也就是这么说我的。”
唐凌绝与李丘平想想天微真人在教育这弟子时无奈的神情。皆感到莞尔。
却说场上,若雨见有人破了她的琴音,禁不住柳眉一挑,纤指虚按,便欲再施绝技。
张鼎却忽然一紧右手,充斥着会场地诡声顿时消失。天光亦重新洒落,原本已经坐立不安的群豪也终于呼出了胸中一口闷气。
张鼎对着若雨摇了摇手,又打了几个手势。若雨不适哑语,自是看不懂他要说什么,但其人既然已经收音,对着一个享有威誉的残疾人,倒是不好咄咄相逼了!
李傅堂见若雨不再出手,还道是师伯已经震慑住了这个妖女,乃得意一笑。对群豪做了个罗圈辑,便向着李丘平这一席道说道:“先前这位劳兄请了,阁下未等兄弟将话说完就做结论,就算是不是洛阳的人,亦未免不够厚道吧!”
“厚道?”劳野讶然道:“背后论人是非,毁人不倦的人,居然还知道有厚道这两个字?”
李傅堂这次却不生气了,摆了摆手道:“我不与你耍嘴皮子。你爱听不听,李某人总要说的,公道自在人心,李丘平是什么人。待我说完以后,大家只有所公论!”
所谓墙倒众人推。李傅堂被劳野驳得大失颜面,中豪杰不乏好事者,若不是刚才张鼎露了一手,此时只怕以是虚声四起了。但即使如此,仍然有人小声嘲讽,四下里络绎不绝。
李傅堂不理会周围的嘲讽,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神州军易帜后,知道迟早会与大宋一战,而大宋有岳帅这擎天之柱在,无论他们强到了什么地步,绝然不是岳家军的对手!因此,对付岳帅便成了洛阳的当务之急。”
“胡说八道!”
李傅堂看了看发话的武山,不屑地摇了摇头,接着道:“是否胡说八道大家自有公论,你一个乳臭未干地小毛孩懂得什么!李丘平等人仗着武功高强,自然是敢赴临安。不知大家有否想过,如果是真心和议,他们却为何要先到岳帅府上,而不是直接与朝廷接洽呢?”
“公子的意思是?”霍清源不失时机地问道。
李傅堂叹道:“岳帅功高盖主,早已为朝廷所忌,而私下里结交外敌,更是不赦的大罪,李丘平的时机掌握得真是妙到豪癫,当时,神州军,他李丘平,可还是朝廷的潜在敌人呢!”
“原来如此!”霍青源故作惊讶道:“李丘平明地里是拜访故友,实际上却是故作姿态而让朝廷生嫉,从而。。。。。。”
霍青源摇头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当真是厉害啊!”
李傅堂接着道:“后来,那李丘平不知做了什么事,若得皇帝大怒,和议之事就此作罢。想来这也是他故意为之,原因有两个,一,据说朝廷派兵缉拿李丘平等人时,他们正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