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零鹭泽直接被鸿煊气的无语。
“鹭泽,现在怎么样,你才可以给我自由?”鸿煊开门见山,径自问道。
圣零鹭泽眉毛一横,“你是不肯告诉朕太后的来意?那好,朕亲自去永寿宫问她,一大早趁着朕早朝,来养心殿找你的目的。”
说完,圣零鹭泽转身便走。鸿煊急忙拉住他的袖子。
“她知道你将我软禁在养心殿,她也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可是她什么都不追究,她只想要回她的宝贝皇孙,她只想要回焱昭。”鸿煊说,“我已经答应她。”
圣零鹭泽转过头去,眯起眼睛,半晌才沉声道,“鸿煊,你不是想要自由?”
鸿煊点头如捣蒜。
“杀了焱昭,朕给你自由。”圣零鹭泽一边说,一边用指尖勾起了鸿煊的下巴。嗓音温柔如水。
第一百八十一章 坐观龙虎斗
鸿煊莞尔,格开了圣零鹭泽的手指。“你是说真的?”
“君无戏言。”圣零鹭泽说。
鸿煊转身离开。
圣零鹭泽眼神深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鸿煊走回内殿。
鸿煊掀开了青纱帐,脱掉鞋子,重新躺回了被窝。
他需要睡一次回笼觉。
太后和皇上让他心烦意乱。
圣零鹭泽双手抱在胸前,没有跟上去。
因为圣零鹭泽知道,鸿煊刚刚虽然在笑,但是眼底里,充斥着冰冷与漠然。是的,鸿煊对自己刚刚提出的条件嗤之以鼻。
是什么时候,鸿煊的身体对自己的身体开始排斥?现在抱他,就像抱着一个冰冷冷的木偶。他浑身肌肉紧绷,通身上下黏湿湿的,流的不是热汗而是冷汗。
就连下身也变得越发不契合。每逢进入一半的时候,鸿煊的小穴就开始剧烈地收缩,全身肌肉僵硬无比,仿佛被冷冻了一般。无论润滑了多久,也无济于事。只要圣零鹭泽再往前刺深一点,就开始流血。
本以为这是鸿煊故意施展的伎俩,所以圣零鹭泽并没有说什么。毕竟将他抱在怀里,看他被欲望覆盖着的眼神,仅仅侧脸一点秀丽的线条,就仿佛过尽了整个春夜的绮丽。
虽然鸿煊比之前要对自己亲近地多,但是每当两人谈到焱昭的时候,总会不能避免地大吵一架。
焱昭这人不能留。至少圣零鹭泽是这么认为。但是也不能说杀就杀。毕竟焱昭背后有着紫龙衔花的图腾,他的身上才流着帝王之血。譬如一条猛虎额头长着一颗毒瘤。不能说剜就剜去,一不小心便会碰到脑膜,移除后,或许还会留下疤痕,严重损坏了猛虎额头的‘王’字。
杀了焱昭,易如反掌。但是如何向天下交代?如何向太后先祖交代?……如何向鸿煊交代?
这才是圣零鹭泽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
深邃的鹰眸,明亮而锐利。圣零鹭泽直勾勾地盯着内殿里,青纱帐中鸿煊隐隐的身影:现在鸿煊对焱昭的话题,极其地敏感。他定然不会同意自己刚刚提出的‘杀了焱昭给你自由’这个荒谬的条件,否则也不会一言不发走回屋中。
也罢,给这个小家伙一点适应的时间,总有一天,他会放弃焱昭。
圣零鹭泽兀自笑了起来。
希望,这个时间,不要很久。否则,连他圣零鹭泽也会失去这个耐心。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身配金刀的侍卫,毕恭毕敬地向圣零鹭泽行礼后,禀告道,“启禀皇上,塞浦路斯传来急电—塞浦路斯三角洲地带水域中的水,全部变成了血。鱼类死亡、河水腥臭。”
侍卫汇报的声音浑厚有力,缩在被窝里的鸿煊还没睡着,好奇地侧耳偷听了到了。
鱼类死亡。河水腥臭……鸿煊倒抽一口冷气。三角洲的水源一直在供应着塞浦路斯的子民们用水,这下河水的质变,该让他们如何喝水?
只听圣零鹭泽的声音响起,“命令塞浦路斯驻军总督即刻撤退。撤退到距离塞浦路斯最近的都会里。”
“可是……”侍卫的声音带着三分迟疑,“塞浦路斯里有叛军在为非作歹,如果将驻军全部撤离,那么塞浦路斯将会被叛军一夜之间全部拿下。”
侍卫口中的‘叛军’应该指的就是焱昭他们。鸿煊一边偷偷下床,蹲在墙角想听得更仔细一点,一边心想:水变成了血?怎么可能,听上去如此荒谬的言论,圣零鹭泽竟然一点都不怀疑消息的准确性?
就在鸿煊纳罕的时候,突然发现面前出现了圣零鹭泽的一双龙靴。绣金枉龙张牙舞爪地出现在了自己视线中。
鸿煊抬起头,迎上了圣零鹭泽的目光。
圣零鹭泽质问的声音如期而至,“你在这里做什么?”
鸿煊缓缓起身,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只是关心一下塞浦路斯。难道这也有错?”
“不困了?”圣零鹭泽温柔而殷勤。
鸿煊脸色微变,“如果想让我答应杀了焱昭,你需要等几百年的时间。”话语毫不客气,一点都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需要很久,你便会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因为仅仅几千万尺的养心殿,总有一天,你会过腻。到时候,杀一个人算什么?自由对你来说,才是永恒的需要。”圣零鹭泽说。
鸿煊苦笑,“小时候觉得在宫里不自由,向往着宫外的生活。直到出宫后才发现,原来宫外的生活,更不自由。”
“鸿煊,你的这句话可以当作至理名言。”圣零鹭泽恭维。
“一些感悟而已,你又何必笑话我?”鸿煊侧过脸去,走到床边坐下,又问道,“刚才那个汇报消息的侍卫呢?”
圣零鹭泽坐在鸿煊身边,“朕已经命他退下。”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鸿煊敢向圣零鹭泽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问题,也只有鸿煊的问题,能让圣零鹭泽心平气和的回答。
“水变成血,这件事情难道不奇怪吗?”鸿煊问。
圣零鹭泽说,“血水灾。十大灾难之首,这是先祖要降罪于世人的征兆。”
鸿煊瞪圆了眼睛,“何时才能结束?”
“该结束的时候便会结束。”圣零鹭泽蹙眉。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是先祖所为?”鸿煊的眼神闪动,晶莹剔透,“为什么不可以是焱昭的巫术所为?”
圣零鹭泽无动于衷,“无论是谁所为,都是百姓遭殃。”
神杀人、魔杀人,都是杀人。
鸿煊的眼神柔软起来,“鹭泽,你既然知道是百姓遭殃,为何不制止这项行为?为何下旨只让驻守塞浦路斯的督军离开?为什么不令那些百姓也转移?”
“鸿煊,你这个问题很露骨,让朕难以回答。”圣零鹭泽目光仅仅盯着鸿煊。仿佛鸿煊的脸是一块吸铁石,或者勾魂锁。“在你小的时候,威切尔也曾经出现过一次血水灾。发生血水灾的地方,正是比特摩尔斯。那个时候,水变成了血。整个天空都被倒映得通红。”
鸿煊惶然,“你这样一提,我倒真是想起来了。”
圣零鹭泽微笑。
片刻后,鸿煊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诧异万分,“鹭泽,你的力量能对付血水灾,是么?比特摩尔斯的血水灾得以平息,正是因为你动用了你的神力。”
圣零鹭泽收起微笑,“鸿煊,你把任何事情都想的太过简单。”
鸿煊心脏一冷,“你不会打算这次袖手旁观吧?”
圣零鹭泽眼神变得锋利起来。起身,凝视着墙壁上一副精致的画轴。画面上正式比特摩尔斯的湖面与上面的酒亭。
三日后,鸿煊从千夜希口中得到消息:圣零鹭泽驻扎在塞浦路斯的军队全部撤退逃难。
七日后,鸿煊从千夜希口中得到消息:塞浦路斯边区的居民全部丧命,无一生存。焱昭的巫术军队驻扎进了边区,抢占边区珠宝首饰,金玉翡翠。三角洲地区的水域,在焱昭驻扎后,水源立刻变清。
听到消息的时候,圣零鹭泽与子蝉穆青也在场。
子蝉穆青面无表情,神情凝重,水源变清是好事,但是放在这个时候变清,真相立刻大白,谁都高兴不起来。
在焱昭驻扎进边区的时候变清,只有一个可以解释的理由:这场血水灾,是焱昭用巫术降下的。焱昭的巫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仅能够熟练地操纵血水灾发源的地域,还能准确地控制血水灾影响的时间。
焱昭的巫术技能,令人堪忧。
只有一人暗自庆幸。
那就是鸿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