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希手足无措,转头看着淑媛。
“不是我,太子殿下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千夜希说,“我去找太医。”
说完,便匆匆离去。
淑媛移步,走到了鸿煊身边,“煊儿,你可知道为何爱?”
“我不知道。”鸿煊说,“我不知道爱是什么。”
“那你为什么跟皇上在一起?”
鸿煊抬起头,淡淡地说,“他能满足我。他一句话,便能救你的性命。我需要什么,他便能给什么。母亲,如果不是他,你恐怕熬不过昨晚。”
“他呢?他爱你么?”淑媛问。
“我要什么,他给什么。难道他不爱我?”鸿煊反问。
这个问题太简单,太直接。让人格外难堪。淑媛低下头,静默了良久。
直到太医与千夜希两人的身影赶来的时候,淑媛才回过神来。
她将鸿煊搂在怀里,温柔地抚顺他的长发,“你已经爱上了他。”
阳光下,赶着太医和千夜希两人一起来的人,还有圣零鹭泽的贴身太监小耳朵。
小耳朵跪在地上,给鸿煊请安后,便恭谨地说,“皇上有旨,请太子殿下即刻进龙钺宫养心殿。”
“听说,养心殿里养着不少被关起来失去自由的金丝雀,深夜还有夜莺在婉转啼鸣,是不是?”鸿煊哽咽着,强自镇定。
小耳朵身体一抖,从鸿煊不动声色的话语里听出了露骨的讽刺,寒毛不禁竖立了起来。不知道这个小祖宗一大早又发了什么脾气,若是没办法进宫,让皇上等急了……小耳朵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快被冻成了冰块。
“煊儿。”淑媛一把拉住了鸿煊的衣袖,颇有挽留的意味。
鸿煊眼里含笑,却毫无笑意。“母亲,我去去就回。”
淑媛说,“伴君如伴虎。”
鸿煊眼底笑意更浓。
第166章 束缚养心殿①
龙钺宫。
养心殿。
圣零鹭泽。
圣零鹭泽放下奏折,噙着微笑,叠着手,视线看牢鸿煊。表情温和而平静。
“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来?”圣零鹭泽问。
鸿煊说,“我不是你的侍婢妻妾,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话语里带着愤怒。
鸿煊也不想一见面就与圣零鹭泽针锋相对,但是他一想到八年的造反,被圣零鹭泽无声无息地利用,就觉得心头上火。他深深呼吸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圣零鹭泽做的每一件事都格外计较起来。
是他变了?
还是自己变了?
小耳朵额头直冒冷汗——圣零鹭泽昨晚在养心殿里等鸿煊等了足足一个晚上。明明知道他不回来,可是依旧伏案批阅奏折,一宿未眠。而鸿煊竟然连问都不问,见面后,劈头盖脸一句讽刺不饶人的指责。
“听说你见到了千夜希。”圣零鹭泽并不计较好像咄咄逼人的架势,嗓音依旧平淡,眼睛却格外明朗精神,深紫色的眼睛里带着温和的柔意。
圣零鹭泽只是关心千夜希有没有为难鸿煊。没有人敢来找他圣零鹭泽兴师问罪,不代表同样没人敢去找鸿煊质问两人之间暧昧的关系。
鸿煊扯出一抹微笑,冷冷地看着圣零鹭泽。
他什么都知道,什么事情都逃脱不了他的手掌心。为何还要偏偏装出一副无比关心的摸样,像自己殷殷垂问?
“你既然已经知道千夜希老找我,已经没有再问的必要。”鸿煊浑身早已绷紧,他知道圣零鹭泽此番召他前来龙钺宫,定然不是因为千夜希,应该还是更棘手的事情商榷。
圣零鹭泽突然显得很惊讶,“鸿煊,今天早晨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千夜希跑来去找太医,说你精神失常。”
“我很好。”鸿煊说。
几句话的功夫,小耳朵已经带着众宫女退下,亲自掩上了养心殿的大门,守在门外。
白徵走了上来,“公公,太子殿下可在里面?”
“白微徵姑娘。”小耳朵说,“有集事?”
“奴婢来叫太子殿下用早膳。”白徵说。
小耳朵说,“再等等,皇上和太子殿下两人在里面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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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里。圣零鹭泽见整个空荡荡的大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时,便向鸿煊挥了挥手,有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掩饰颇为亲昵。他在示意鸿煊过来坐他的腿上。
鸿煊向后微微退了一步。
保持对峙的状态。
“鸿煊。”圣零鹭泽站起了身子,几步走下玉阶,来到了鸿煊身边,低声道,“朕等了你一晚上,如今困倦,陪朕睡会儿。”带着低低引诱的魅惑。
鸿煊抬起了头有,迎上了一双欲望充斥的深紫色鹰眸,不由得浑身一紧。
圣零鹭泽的意图太明显。
“这就是你找我来这里的目的?”鸿煊问道。
圣零鹭泽挑起鸿煊的下巴,恣肆地打量着鸿煊叛逆的眼神。“刚刚朕还想问,千夜希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他依旧天真。定然有很多人宠他。”鸿煊说。“他只是来向我要他的哥哥。”
圣零鹭泽说,“下次你让他来找朕要人。”
鸿煊问,“鹭泽,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吧?”声音比刚刚还要沉稳。
“什么计划?”圣零鹭泽问。“鸿煊,你今天是否遇到了刺激?有些反常。朕要传龙沉前来亲自为你诊治……”
鸿煊太高了嗓音,“不必了!”这是他第一次打断圣零鹭泽的话。鸿煊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与勇气,他也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圣零鹭泽做的事情让他格外伤心。
有一种小丑的感觉。
被人耍过后的感觉……
真的不好……
圣零鹭泽真是太给鸿煊面子,他不仅没有计较鸿煊的无礼,反而继续颇有风度的聆听下去。
鸿煊从腰间布袋中取烟。
他需要靠烟来平静自己的情绪。
今天是戒烟的第一天。他已经招架不住。
孰料,还没有点火,便被圣零鹭泽一手夺去。
圣零鹭泽重重地将烟摔在了地上, 深紫色的眸子里泛出凌冽无比的寒光,“鸿煊,你不要太过分!”这是一声怒吼。
吼得鸿煊抬起了头,用他那双格外晶亮的浅紫色眸子看着圣零鹭泽。
“明天开始戒烟。”鸿煊的声音软了下来。
圣零鹭泽斩钉截铁地说,“原则问题,今天开始。”他可以任何事情宠着鸿煊,唯独在健康与身体上,绝对不可能纵容鸿煊。
周围陷入了一片死寂。
鸿煊低着头,看着圣零鹭泽脚边的烟。弯腰去捡。却被圣零鹭泽拦住了腰,将他抱了起来,扛在肩上。
“放我下来,我要回塞浦路斯!“鸿煊闷哼。
圣零鹭泽脸色一沉,径自走到了内殿中,一把掀开了碧纱帐,将鸿煊扔在了床上。浓眉一拧,“你刚刚说什么?“
鸿煊用手臂乘着身体,仰视着圣零鹭泽,“我要回塞浦路斯。”
唯独这句话在圣零鹭泽面前是禁忌。他鸿煊可以尽情挣扎,甚至对圣零鹭泽出言不逊都没有任何关系,都没有触犯到圣零鹭泽的底线。当谈话涉及到鸿煊要出宮离开贝弗利,离开他圣零鹭泽的时候,就足以让圣零鹭泽怒火中烧。这是圣零鹭泽的底线……只要鸿煊呆在贝弗利,做什么都可以。但是要飞出去,圣零鹭泽势必不会再次放他走。
“你放肆。”
圣零鹭泽眼底最后一抹温柔也凝结住了。
他一把扯开了鸿煊前面的衣襟,坦露出了如象牙般柔韧结实的胸膛。
鸿煊咬牙,还不忘趁机提条件,“让我抽根烟,我陪你上床。”
“宝贝的身体,何时变得这么廉价?”圣零鹭泽俊眸半眯,一边用纯熟的手指去扯鸿煊的腰带,一边噙着邪笑低声道。
鸿煊羞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