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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2 / 2)

两人脑子里都烧了一把火,黑暗中只听得衣料摩擦的声响,步履辗转间,两具躯体齐齐倒在中间那张小床上,白麻布被踩在脚下一扯,大半滑下了床。

顾疏的性格总体来讲比较沉寂,但骨子里还是蛮狠戾。第一次没经验还把殷朝暮弄得很惨,再加上那时情况也不对,所以真正论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尝到你情我愿时的甜意,忍不住连嗓音都沙沙的、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字慵懒劲儿,“你不知道,我想这么抱你吻你,想了有多久……”

彼此的衣服在腾挪间连同白色的麻布一同被扔到了地上,两个大男人贴在一起,满身的汗意被窗缝洒下来的小夜风一吹,过电一样刺激得皮肤上带出些微战栗。殷朝暮环住身上人的肩膀,眯了眼轻哼,“少废话了。”

顾疏低低笑起来,上次殷朝暮在他怀里咬破嘴唇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而今两人再度相拥,情绪很快失控。炙热的火焰很快将两人都烧得不清醒,结合的一刹到来时,顾疏差点以为是在梦中。

只有最甜蜜而不切实际的梦境里,才会有这样熟悉的场景。身下人并没有令他难以承受的鄙夷、没有不知缘由憎恶,有的只是沉迷与恋眷、全身心的配合。

殷朝暮永远也不会知道,摔在身上的汗水里,夹着他爱人一滴泪珠。他也不会看到对方眼角如怒放桃花的玫红色,不是出于情氲。

顾疏没有再说过话,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殷朝暮阖上双目的脸上,即便看不清,他也抱着一种感动认认真真看着。就算还有一些阻隔的障碍横亘在中间又如何?他只知道,怀中所抱,是自己宝贵的东西。

这一刻,顾疏几乎控制不住紧绷的神经与强烈的心跳,他终于明白自己最想要的,从来不曾改变。而他的目标也越来越清晰——

那就是永永远远抱紧怀中这个人,五指扣进肉去。就是手断了,还有双脚,脚废了,那也要用嘴死死叼住、绝不放手。

原来,我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要赶作业,只有一更了,可千万别等了啊!你们再悲催一把,我就可以废了。这一章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希望不要被自带万字和谐库的系统锁掉。如果锁掉我就把下一章挪过来正文,把这章塞到有话说里去。

两会期间,咱们尽量积极向上、内容健康,咳咳。

我的坚持(二)

第二天殷朝暮是被冻醒的。(请 记住)前一晚两人心情激荡,完事后又相互拥着亲吻好久,他才在无意识中睡去。当时根本不觉得冷,汗都能打湿床单,而早上激情退却,躺在废屋中的小硬床上,地下室温度偏低,自然受不了。

迷迷糊糊张开眼,身上盖着那件蓝灰色西服,想来是他睡过去后,顾疏从地上捡起给他盖好的。昨晚最后的记忆是顾疏半靠在床头,因为没枕头,他便枕在恋人胸膛,双臂环住顾疏小腹。当时大脑兴奋劲已过,困得厉害,只记得顾疏好像一下下抚他光、裸后背,时不时还亲一亲他的发顶,总有种爱不释手、好像今天不亲够抱够,明天就没这机会的幼稚。

床上只剩他一人,房间很小,很容易判断出顾疏不在。殷朝暮起身,惊觉昨晚慌乱中扔到地下的衣服早不知去向,只能愣坐在床上发怔——昨晚到底是犯了什么魔怔,竟然敢跟那人在他母亲面前胡天胡地,什么修养素质礼仪顾忌全没管……他现在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怎么有胆子干出这种不顾羞耻的事。

顾母遗照正对着床,昨晚看不清,今早光线打绺洒在卧室里,供桌上还摆着水果与香炉,殷朝暮简直羞愤地恨不得把脸蒙起来。顾疏向来百无禁忌我行我素,可他全废了!当着人家死去老妈的面跟他儿子纠缠,谁来也扛不住啊。

“顾伯母,啊不是,妈。”他脸红了一下,还是对着遗像说下去,“妈,我、我以前有件事做的对不起您,但是昨晚我和顾疏已经决定要在一起,以后他就由我照顾,绝对不会再让他伤心。嗯,嗯,就这些……还有昨晚实在冒犯了……”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客厅传来稳健的脚步声,“暮生?”顾疏探头进来,手上拎了好几个大纸袋,身上穿着昨天那件衬衫。脸上白生生的,嘴唇发紫。

“在和谁说话?”殷朝暮连忙摇头,尽量将腿盘起来,试图用那件西服将自己裸、露的部分挡严实点。虽然都是男人,该做的也做过,但天光大亮时这么半裸半露的,还是不大适应,索性全遮起来。

“没谁,你去哪儿了?”

“贤妻身娇体贵,愚夫当然是出去给买牛奶、蛋糕、公主裙了。”顾疏回头一笑,衬上早在昨晚的狂乱中被扯掉几个扣子,露出一片白花花胸膛,配上他笑得白痴的样子,竟让殷朝暮眼睛一花。

“外面冷不冷?”

“有点。”笑容跟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哗啦啦往外淌,顾疏从一个塑料透明大包装中把一床崭新的被子取出来,抛到床上。(请 记住dukan)殷朝暮一时反应慢,被砸个正着,整个人很丢脸地埋在被子中,等他气闷地脱出身来头发早乱作一堆,脸也给憋红了。

顾疏顺手揉上他的头,将一叠衣物搁在床脚,又从上面拿起一件米色卫衣抖了抖,声音放得很轻很温柔:“殿下,请允许我为您更衣。”

“少来!”殷朝暮夺过卫衣就要自己套,顾疏不知又发什么疯,双手圈住不让穿,一口咬在他红红的脸颊上,“大暮暮,你怎么跟小木木一样,还害羞?”

他窘得直躲:“喂,手冰!拿开拿开!”

“那就一起暖一下。”顾疏顺势整个人窝进新被子,两人挤成一团,殷朝暮被他身上的凉气刺激得直吸气。最后卫衣也没穿上,两人闹了一会儿又有点激动,都是二十啷当岁的小年轻,搁谁能架得住?好在他不是普通二十多冲动的年轻人,顾疏又确实疼他疼到了骨子里,怎舍得再折腾一次?只掌握着分寸,不敢往大了施展。亲亲抱抱,摸摸索索,最后窝在床上看对方慵懒倦怠的样子,恨不得殷朝暮这一天就在床上歇着算了。

“我把车开过来了,等会儿先去宾馆,老师那里现在不宜回去,我家估计也被记者围住。”顾疏说到这里,揽着他吻吻眉间,语调有些歉然,“抱歉,你先忍忍,我刚才已经订过房间,去了就给你洗澡。”

他深知殷朝暮讲究干净,地下室满地尘土空气都带着霉味儿,顾疏此刻很有些悔意,早知道就该准备得更完美些。只是昨晚他一心想着在母亲面前求婚,思路早被浆糊糊住,甚至连能否成功都一再告诫自己别有期待——期待越高,失落越大。

但眼下佳人在怀,他又开始嫌弃小地方委屈了他家暮生。

“没事,说起来弄成这样子,还是我不小心,跟你没关系。”殷朝暮大包大揽把错误全拖到自己身上。顾疏心虚,不动声色话题一转拣了些其他有趣的事逗他开心,一边观察,确定殷朝暮在这件事上并无所觉。

待阵地转移到某间还算清净的宾馆后,之前二人世界的浓密氛围便被吹散许多。顾家废屋虽然条件不好,但屋子小还在地下,艰苦的同时无形中又有一份与外界隔绝的温馨飘来飘去;宾馆倒是条件好了,可工作人员标准的服务态度、房间里舒适却色调冷硬的布置,无不是他们熟悉的都市化步调,之前被暂时抛却的烦忧与困扰再次破壳而出。

两人不约而同恢复了之前的个性,殷朝暮没有那么呆、顾疏也不再开开玩笑作怪逗他。

“暮生,我放好了水,你先去泡泡,我给苏导打个电话。”

殷朝暮点头,临近浴室时看到顾疏好像在翻什么杂志,便随口说,“扔一份过来,我怕睡在里面。”

顾疏表情不变,眼中极快速地炸开一点光亮,很快便掩下去。自然地从他摊开的几本里取过一本,走过来递在他手上。“别锁门,我不会进去的宝贝。”

杂志是普通的娱乐周刊,殷朝暮也没在意,点点头进去脱了衣服躺进浴缸。他觉得自己之所以拖了四年最后还是折在顾疏手里,很大一个原因就是那人在小方面做的非常周密——比如考虑到他不能坐自行车又需要外衣当被子,就只穿了衬衫大清早去开车;比如知道他身体困乏,就特意找了有浴缸的宾馆订下方便他泡澡;甚至他说自己会睡着,顾疏就立马放在心上嘱咐他不要锁门……还有帮他请假啦这些林林总总的小事,全部考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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