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好让你看的。”
安迪摇摇头,含笑走近。
“站住!你别过来!”说着向后退了一步,已经是贴着临江的栏杆。
他“啧啧”两声,却也不勉强,停住了脚步轻叹:“飞飞,我是伤害过你,但那时我们还年轻,如今我已经醒悟了。你真的有必要恨我这么久吗?”
梅飞飞觉得一阵无力:“你我之间,只是伤害的问题吗?”
安迪盯的她的眸子闪闪发亮:“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
梅飞飞冷笑一声,摇了摇头,无言以对。
“好吧!”安迪长叹一声,悠悠笑道,“那么现在呢?还是不愿意回到我身边来吗?你应该清楚,没了许均的资金,杂志社撑不了多久了。”
“你!”她蓦然睁大了眼,不敢相信地盯着他,半晌,咬了牙一字一句地道,“又是你!”
安迪无所谓地耸耸肩,重复道:“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肯回来。”
梅飞飞咬牙不语。她不会忘记上一次答应他的结果是什么。是她的受伤昏迷,是傅远的悄然远走,是林文鹤的焦头烂额。她是脑子撞坏还没好,才会傻到再答应他一次!
“我也还是那句话:你做梦!”
“哦?那么杂志社呢?任它倒了?你的林文鹤呢?任他声名狼藉?”
“你以为今天的事之后,我和林文鹤还能有什么继续下去的可能吗?”梅飞飞弯了弯嘴角。
“他不是很爱你吗?今天的事太突然,他一时想不清楚,等他想明白了,自然会回过头来对你死心塌地。”安迪不紧不慢地道。
梅飞飞紧紧盯住他:“兰倩心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安迪哈哈大笑:“这个兰倩心,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两下子。但是,她这种小女人的伎俩,也只有许均这种笨蛋才会上当。”
“我倒是不明白,为什么兰倩心要帮你。”她淡淡地道。
安迪笑得有几分不屑:“我本来也想不明白,但是后来却懂了。她不过就是个贪心的女人!飞飞,若说我从前风流,不懂爱情,但你却不得不承认,我至少还是个有风度的人吧?”
梅飞飞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安迪并不介意,又继续说道:“但是这个兰倩心,却还真是女人中的极品。她连自己甩过的男人也不许别人碰。即使她不爱这个男人,但也不允许这个男人再爱其他女人。你说,和她相比,我是不是已经算得很爱你了?至于,她的计谋到底能有效多久,那就要看林文鹤对你的爱情究竟有多深了!”
梅飞飞似在沉吟,其实心思已经飘远了。
爱,为什么有的人总是能这么轻易地说出口?安迪是,兰倩心也是!甚至林文鹤……然而一旦面对考验,他们的“爱”却往往显得苍白无力。只有那个人……
只有傅远!
转眼七年已逝,纵然此刻杳无音讯,她却仿佛能感到他一直近在身边……
眼前忽然一暗,梅飞飞惊起抬头,不知什么时候,安迪已经悄悄走近了她。她立刻下意识地躲向一旁,却被他一把牢牢捉住了手腕。
“你只会这一招吗?”梅飞飞不惊不怒,却语气冰凉。
安迪虽然手上使劲,眼神中却流露出无限柔情。“飞飞,”他语带哀婉,“难道,你真的要一辈子对我用这种态度吗?”
“安迪,你明知我最恨人对我用强。你自己想想,从我们分手之后开始,你哪件事不是在逼迫我?难道,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吗?”
梅飞飞已经许久不曾用这样平静的语气对他说话,安迪一时怔然。
“你曾经说,爱一个人是不愿让她离开。可是,你又是否知道,另一个人却对我说过,爱一个人,是给她自由,让她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她认真地道。
“这个人是太懦弱!”安迪断然道,“我既然爱你,就能够给你幸福,为什么还要假手旁人?”
“可是我不爱你,勉强在一起,怎么会有幸福?”
“那么林文鹤呢?”安迪抬了抬下巴,“飞飞,你实话告诉我,你的男朋友!你爱他吗?你真的爱他吗?”
梅飞飞咬了咬牙,撇开脸去。“爱”这个字,终于是说不出口。
“既然如此,你和他在一起,就有幸福了?”安迪尖锐地问。
“至少他不像你这样卑鄙!”梅飞飞忍无可忍,蓦然提高了声音,“他从来不逼我,他让我感到放松,他明明知道我不爱他……”
“飞飞!”安迪将她手腕一扯,拉得她一个趔趄,顺势搂住了她,“只要你肯回来,我一样可以做到这些!”
梅飞飞用手使劲抵在他胸前,极力与他拉开距离。怎奈力气相去太远,被安迪紧紧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放开放开!”她大力挣扎,尖声喊道,“安迪,你这个人渣!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就是杀了我,你也休想我再回头!”
从咖啡厅里压抑到现在的情绪突然全部爆发出来。她恨!为什么会惹上这样一个煞星!为什么每次在他面前她都无力反抗!为什么她遇到的男人,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
安迪脸色铁青,却一声不响,搂紧了她,冰凉的吻像避不开的命运,雨点一样落在她脸上、唇上、脖子上……
梅飞飞心中绝望至极。刚才她就应该从这江边跳下去的!重生!她的重生到底有什么见鬼的意义!
这一幕,正如多年前的那一晚。就在Z大中文系的女生宿舍楼外,安迪把她强行压在树身上……那一个晚上,是那个人的出现及时解救了她。时隔多年,物是人非!今天却又还能有谁,再来解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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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飞飞头晕目眩,眼前昏黑,身上一阵阵无力,一时之间,竟连安迪那令人厌恶得想呕吐的亲昵也感觉不到了。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一个刻骨铭心的声音如冰削雪凝似地响起:“安先生,知不知道,目前的这种行为,我完全可以控告你性骚扰!”
安迪的动作突然停下,身子也僵住了。
是他!是他!是他!
梅飞飞心中一个声音在狂喊,极力睁大了眼去看。她绝对不要再像上次那样晕倒!
不知何时,周边已经围上了一圈人。一部分是安迪带来的,刚才不知隐于何处的保镖,更多的却不是。正是这些陌生人,明显牵制住了安迪一方。
在这一圈人之中,有一人的身影,梅飞飞只是一瞥,便再也移不开眼。那人触及她目光,身子似乎颤了一下,却极力压抑住某种情绪,仅仅是踏前一步,再次对安迪冷冷地道:“安先生,我看,你还是放开飞飞的好。”
另有一人缓步而出,面带客套的微笑,不紧不慢地道:“安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原来这人正是林文鹤的朋友,率队进了安迪别墅救人的武警队长。
只听他又一字一句清晰地道:“安先生,有人报案,说你当众对女性进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