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想不想留下?”他漫不经心地抬眼看着她,心中却有一丝模糊的期冀。
“那得看……有没有人愿意我留下。”她抿着嘴,似乎想都说些什么,却因为羞赧止住了。
“我想,”谢衍盯着她,目光中有久违的灼热,“我要你留下。”
眼前的女子有些踟蹰,只是低着头并不说话,“你的表现有目共睹,”谢衍走近她,扶着她的肩膀,“我希望你留下。”他的声音很轻,却在女孩的心里击起极大地波澜。
梦忱没有答话,只是低着头,颤动的睫毛却泄露了她的心绪,谢衍心中有些得意,扶着她肩膀的手加了几分力,似乎要把自己的信心灌注给她,“如果留下,谢氏下一任的特助就是你。”一个急需得到家族认可的年轻人,如果可以凭自己的能力位居谢氏要职那么,舒氏的继承权似乎也不是板上定钉的事,很有可能成为她向那个宝座冲击的砝码。
谢氏向她抛出的橄榄枝,接与不接全在一念之间。
谢氏少董,对付什么人不是手到擒来,更何况是一个没有涉世经验的大学生,惶恐不安,却又暗生向往,欲拒还迎才是上策。梦忱安下心神,才勉强抬起头,看着谢衍,声音低不可闻,“谢总,我们并不相熟。”
在听到她回答的那一瞬间,谢衍有些措手不及,这般含蓄并不是他的作风,他对自己少年般的举止有些懊恼。
“谢总,没有事,我……先走了。”她挣脱他的手。
“那么从现在开始认识也不错。”他小心说出一个自认为幼稚的提议。
“我……”
“你觉得呢?”他柔声道,害怕一点风吹草动,她就会改变主意。
“我……我还有事……”她逃也似的离开了。谢衍自得地看着那抹倩影,对这个效果颇为满意。
“下次见面可以叫我谢衍。”他在她身后唤道。
谢衍?梦忱轻声喊出这个名字,自己最后一次这样唤他是什么时候?记忆已经模糊了,她只记得自己颓唐地坐在谢氏的大门前,等待着谢衍冲出来给她一个解释,等待着她的阿衍来救她于危难,可是最后她什么也没等到,她只看到谢老夫人高傲地从她身边走过,那冰冷如雪的目光轻轻扫过她,宛如她是一颗被丢弃的草芥。
梦忱扶上自己的额头,提醒自己一切不过是过去,至少现在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这已经足够。前尘往事,留下的印记不过是彻骨的耻辱和仇恨。
不单纯的接近,任何关系的建立都有背后难以揣测的理由。
叮!电梯的门霍地开了,电梯中的人一涌而出,她差点被撞倒却被一个人扶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都千年没见了。”
霍子穆一脸的戏谑,梦忱稍稍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你来这里干嘛?”
“自然是公事,放心吧,美人儿,你还没有让我特意制造邂逅的魅力。”霍子穆一脸的轻松,对梦忱甚是不屑。
“那麻烦你让开,我要去工作了。”梦忱面无表情地看着挡住她去路的霍子穆。
“既然遇到了,那晚上一起吃个饭吧!”霍子穆拦住她,“美女,赏个脸,和小的一起吃顿饭,行不行?”
梦忱看着他一脸的故作谄媚之色,不由得笑了。“不好意思,没空!”她侧身走过,“放心,我会让你有空的。”霍子穆上前拉住她,“晚些时候见。”等梦忱回过头,他却已经潇洒的转身,留下一个在她看来极为欠扁的背影。
相亲
梦忱没有想到自己那素未谋面的大哥会来接她下班,那辆招风的迈巴赫停在灰暗的角落也会成为焦点。梦忱不得不承认,舒庆之本人比相片要好看许多,眉宇间有着不怒自威的霸气,和舒国延到有几分相似。她仔细看了看他,发现他们并不相像,甚至是一点也不像。
“今天刚好比较闲,正赶上你下班。”他看也不看她,轻描淡写。
“北海怎么样?听说那几天不见你是因为出差的缘故?”舒庆之的语调不紧不慢,却并不懒散,其中既有几分让人压抑的紧迫感。
“还好。”梦忱知道言多必败,还是沉默为妙。
舒庆之无奈地笑了,算是自嘲,原以为多日不见会热络些,结果还是令人失望。
二人都各怀心事,不想多言,气氛开始沉重起来,直到霍子穆打来电话。
“你在哪?”霍子穆开口就发问。
“今天大概是不行了,改天吧。”梦忱注意着舒庆之的表情,担心会有纰漏。
“你放我鸽子?”霍子穆叫嚣。
“你原本就没征得我同意。”梦忱不想再作过多的纠缠,“不多说了,挂了。”
“有了男朋友又何必遮掩,”舒庆之饶有趣味的看着妹妹。“改日帮你看看。”
“我没有,若有,一定会告诉父亲。”将霍子穆误会为男朋友,跟他有这种联系都会让人反感。
“不要再做什么荒唐的事情了。”舒庆之淡淡吐出一句话,梦忱有些惊诧,紧张地等着着下文,心中却想好了几种应对之策。
“和父亲置气没有好处,”后文让梦忱微微舒了口气,“我知道了。”她一副受教的样子。
“你这次回来……”她很想知道舒庆之抛下欧洲大本营回来的原因。
“公司的事情,和姑姑大概会有些合作。”舒国芳此行果然没有回家探亲这么简单。梦忱不再多问,舒庆之也有些心不在焉,气氛又陷入沉闷。
到家的时候梦忱才知道,舒庆之此行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关乎其人身大事,相亲。会客厅里的客人是舒国延生意上的朋友,侯聪豪,有些欧洲背景,是国际上不可小觑的华资银行的领头势力。当然,老友的女儿才是重点,侯小姐端庄秀丽,和舒庆之从相貌上看倒是很相配。
“小女,郁芳,今年刚从伯克利毕业。”提到自己的女儿后聪豪很是得意。梦忱仔细打量这侯小姐,突然觉得有些印象,却又生生把熟悉感硬压了下去。她们自然是见过的,那个灌木丛中衣冠不整的女人……
那女人一脸的矜持庄重,哪还有半分那天放浪的影子,若不是之前见过只怕她就要被梦忱列入纯良女子那一类了。
舒庆之礼貌的应付着父亲张罗的对象,得体却冷淡。“世伯,侯小姐,我是舒庆之,幸会。”
“舒大哥不必这么客气,叫我郁芳就好。”侯郁芳笑的纯良无害。单纯热络,开朗大方,梦忱心中冷笑,侯郁芳,你的面具还真是以假乱真啊!
“这位就是梦忱吧!”侯郁芳善意地对梦车伸出手,初次见面就省去她的姓,她们貌似不怎么熟吧!
“郁芳姐,”梦忱不介意叫的更肉麻一些,希望侯郁芳不要记起那晚的点滴。
“这几日就让庆之陪郁芳在银海转转,怎么样?”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