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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国公主站了上去,对天曜说:“曜,你来推我。”我低头笑,这 么 快‘炫’‘书’‘网’就选好了,这 么 快‘炫’‘书’‘网’就成叫他曜了。我忽然觉得嘴中有些苦涩。天曜上前推她,西国公主在秋千上荡得很开心,下面的人却看得表情各异。赵映月脸上微笑,眼睛中却不时闪过一丝愤怒。赵映云缠着巡说话,巡只是看着远处,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她。我看得心不在焉的,无奈的瞟了一眼四王爷,四王爷也无聊的看着我。过了一会儿,西国公主下来了,映云也上去,又说:“巡,你来推我。”我不禁低头扑哧一声笑出来。巡无奈的上前推她,曜有些恼怒的瞪着我,西国公主缠着天曜说话,映月盯着他们手帕在手中绞成了团,三王爷看着映月,南蓉不动声色的看着一切,四王爷笑眯眯的看着我,我若无其事的抬头看着阳光下的梨花飞舞,心下感叹:多好的春光啊。
第五十四章 太子何往
从宴会上回来不久就听说,明王娶西国公主为侧妃。我笑了,真是难办,一个王爷最多三个侧妃,现在他已经有了三个了,赵映月要怎么办。要么就我下来,她做正妃,要么就连侧妃都没得做。听说西国的公主贺兰铃很是泼辣,而且敢作敢为,言行大胆。天曜只要不在她房中,她便要到处寻天曜,很是霸道。天曜对她似乎很是反感,只在她房中带了三日便决计不去了,又整日的呆在南蓉的房中。看样子,贺兰铃也是个城府不深之人,不然不会如此步步紧逼的。我知道这一切是因为四王爷整日坐在我这里唠叨。此时已入夏,天气一天一天的热了起来。
那日我做了些酸梅汤,用青花瓷罐装着镇在溪水中,中午拿出来放在桌上,然后去洗手准备来喝。结果回来的时候,便发现他坐在桌子边抱着瓷罐,美滋滋的喝着我的酸梅汤。他一边优雅的喝着一边点头:“比茶好喝多了。”我气急败坏的抢过瓷罐,瞪着眼看着他说:“你不知道有禁令,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到这里的吗?”他眨眨眼说:“你昨天不是请了我吗?”我大声说:“我什么时候请你了。”他恍然大悟般:“哦,那是我记错了。那你要把我送去法办?”
我立刻泄了气,松了手,任他抢回了罐子,继续开心的喝着酸梅汤。此后他有事没事的就来,有时给我带东西,有时从我这里拿走东西。虽然他带来的都是首饰衣物,价值不菲,拿走的都是不值钱的东西,比如说我做的糕点和干花,但是我还是很恼火,常常叫着:“你不要再来了,不然我要告你欺君了。”第二日他照来,所以后来我就算了。他常和我说些天曜的事情,现在就在嘀咕着:“南蓉艳丽不及海棠,妖娆不及贺兰铃,温婉又比不上映月,她最多也就算是个清秀佳人,还是废太子的。。五弟不知道喜 欢'炫。书。网'她什么,每夜都在她房中。”我心中一痛,低头笑道:“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理由。”我抬头说:“你干嘛总告诉我明王的事情,我不想听。”他默默的看着我,好一会儿才有些哀伤的看着我:“我就是想要你听,直到你有日听见这些事情真的能无动于衷为止。”我看着他忽然有种无力的感觉,我该怎么样让他死心呢,我明知道自己不过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我确实是没有力气了。
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了半个月,有日四王爷又来了,他静静地坐在竹屋里,喝着我用山泉泡的忍冬花茶,默默的,一直不出声。我有些奇 怪{炫;书;网,问道:“今天怎么啦?”他说:“昨日废皇后忽然在狱中自尽。今日有个大臣上书说废太子仁孝善良,此次事件完全是因为废皇后逼迫,如今废皇后已死,请皇上念及父子之情和废太子在民间的口碑,恢复废太子的储君之位。”我吃惊的望着他,心中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若是废太子无声无息的待着还能留条命,时间一长还能放出来恢复自由,若是有人这么上奏折,太子便只有死路一条了。就算是皇上不想杀他,相争皇位之人也不会让他活着。我愣愣的望着茶杯,忽然觉得这忍冬花茶格外的苦涩。
果然过了不到三天便传来了消息,太子自悬于梁上,宫女发现时他已经气绝身亡。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竹林中散步,告诉我消息的是老和尚,四王爷这几日都没有再来。山中的风吹着竹叶沙沙的响,有些枯黄的竹叶纷纷的摇落。我站在风中,思忖着,太子一向宽厚仁慈,朝中大臣确实是对太子很是推崇。虽然这个时候即使不伸手相救,也不至于落井下石,只有一个可能,有人想要斩草除根。我转头看着老和尚说:“有没有办法让我返回天庭。”他吭吭哧哧的半日才说:“没有。”我叹气,果然只能等死了。
第二日我来到宫中,求见皇上。皇上立刻在书房召见了我。他又在忙着批奏折。我站在书桌前看着他,皱了皱眉,几日不见,他为何老得如此厉害。他抬头看我,低头继续写他的东西,边写边说:“何事?想回来了?”我摇摇头:“不是,我想请你撤回我与明王的婚约。我仍呆在天朝,遵守完我们的约定再离开。”他又抬头,认真看着我:“为什么?”我笑了:“我想过几日安生的日子,不想被一群女人整日在身后咒骂。反正真正的正妃最后都不会是我,何苦让我做这个挡箭牌。”他想了想说:“你有心上人了?”
我摇了摇头,他说:“那你想嫁给谁?”我无奈的说:“我谁也不嫁。”他皱着眉看着我,我只好说:“是的,我是与人有过婚约,所以请你撤销我与明王的婚约。”他又埋下头,边写边说:“准了,但是记住你答应过我的话。”我行了一礼便退出了。我出了书房门,觉得这几年来少有的浑身轻松。我刚离开,明王便从后面的屏风中走了出来,他满脸苍白,神色凄惶,皇上有些不忍,说道:“曜儿,你便放手吧。”明王低头,低声说:“孩儿遵命。”第二日就有太监来传旨说,晨露公主身体欠安,请求皇上撤销其与明王的婚约,皇上念其对天朝多有功劳,准奏,享天朝公主品级。
过一个月,有圣旨说废太子以王爷礼下葬,废皇后以贵妃礼下葬。废太子和废皇后下葬后,四王爷又来了。他告诉我说南蓉怀孕了,据说刚有两月余,害喜害的很严重。我苦笑,他还真是固执。他兴高采烈的,应该是听说了我与天曜婚约撤销的事情。他还告诉我,明王为了庆祝南蓉怀孕,明日特举行家宴,午时开席,请他去,他问我去不去。我说:“我怕吵,这家宴肯定闹得慌,我不去!”他说:“你怎么跟个老太太似的,你要是不去,别人都会以为你对他余情未了。”我有些头疼,他有完没完啊。他见我没有反应又说:“你好歹也去看看南蓉啊。”
我心一动,叹了口气,还是去吧。次日到了明王府,又是一派帝王气象,花团锦簇,热闹非凡。南蓉满脸甜蜜的坐在女宾中间,与众人说笑。我有些可怜的看着赵映月,她站在圈外,与赵映云在一起,赵映云一身淡粉色的长裙,赵映月一身淡蓝色的百褶长裙,两个人似鲜花似地,确实很赏心悦目。只是赵映月如今还是以表妹的身份住在着明王府中,不尴不尬,不伦不类,真是有些难受,还好有个赵映云陪着她。南蓉看见了我,微笑的向我点头。
我忽然发现了角落里的海棠,她一人喝着茶,坐在那里很是寂寥。如今她终于得偿所愿成为了明王府的侧妃,却远不如当时做魏离的三夫人时那般受宠,不知心中作何感想。如今这正妃的位置空出来了,三个侧妃和赵映月怕是没有那么太平了。我忽然想起没有看见贺兰铃,我在周围看了看,发现贺兰铃一人站在靠门的角落,一声不吭,不似平日般活泼。我暗想大概是受了打击,变老成些了吧。贺兰铃忽然转过头看着我,目光呆滞,我心里一跳,觉得有些不好。我心中七上八下,的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席上一直平平安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暗笑自己紧张得过了。
离去时已是午后,明王和南蓉站在二十几阶高高的台阶上送客,我向他们走近,明王忽然下了台阶,到门外与巡说话。我慢慢经过南蓉身边,看她正与另外一个女宾说话,我便想不打搅她便走。我正经过他们身边时,身后不远处的贺兰铃忽然走过来,将南蓉的胳膊塞到我的手里,然后从后面将我们一推,再虚虚的抓了南蓉的衣服一把,她夸张的尖叫着:“晨露公主你干什么?”。我觉得自己被人一推,皱眉回头看时看见贺兰铃呆滞的笑和南蓉神色惊恐的向我倒来,远处的赵映月手中捏着控人心魄的决。我忙抱住南蓉,用自己的肩膀替她挡住台阶,我们一直滚到了台阶底部。我的肩膀疼得似活生生被扯下一般让我皱紧了眉头。我看了看身上的南蓉,她趴着瞪着惊恐的眼睛脸色苍白的看着我。我对她笑了笑说:“你没事吧?”她的眼泪扑扑的滚落在我脸上,她轻声说:“为什么?”我附在她耳边说:“为了前太子。”她立刻瞪大了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曜远远的冷漠的看着,巡和四王爷都扑了过来,我眼前一阵模糊,耳朵嗡嗡直响便晕了过去。
第五十五章 难容南蓉
我在昏迷中感觉有人在动我的伤口,不禁疼得想躲,可是却被人按住了。我被药膏蛰得痛醒了,我睁开了眼睛一个侍女在替我上药,另外有个侍女按着我。见我睁开了眼睛,立刻大叫:“公主醒了。”然后小心的替我盖好了被子,我打量了四周一下,原来我在明王府我曾经住过的房间中,墙上还挂着曜的白色弓箭和箭袋。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是赵映月,她捏诀控制了贺兰铃的心智推我和南蓉下去,这样贺兰铃和南蓉都失去了做正妃的可能。
我想起了那个荷香和那个可怜的孩子,怒火中烧。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略坐了坐等头晕过去,便下地,拿起曜挂在墙上弓箭,抽出一支箭。我打开了门,众人都站在院子里,赵映月正远离众人站着,低声和赵映云说话。我站在台阶上对着院子里的她,咬牙切齿的大叫一声:“司月!!”说完左手张开弓右手架上箭,指向赵映月。赵映月害怕起来,慌慌张张的往后退,想逃走。巡和四王爷向我跑来,三王爷向赵映月跑去,只有曜听见我叫这个名字愣在了那里,一脸震惊的看着我。我穿着白色的长裙,头发散开,此时骤然刮起一阵大风吹起了我的裙子和头发,裙子和头发像蝶翼一般张开。我一定似修罗般恐怖,因为我看见了赵映月惊恐的脸,我放开了箭,箭如白色的流星一般,在三王爷扑上去之前,射中了赵映月的肩头的衣服将她钉在了树干上。箭到风便忽然息了,如同来时一般。我把弓掼在地上,肩膀上的剧痛让我直冒冷汗。我冷漠的看着花容失色、泪流满面的赵映月一字一顿的说:“不要再有下次,下次我会直指你的心。”她靠着树干颓然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转身看着宫女说:“带我去见南蓉。”
我到南蓉的房中时,她正靠在床上休息。听见我进来,她睁开了眼睛,她静静的盯着我一步一步的走近。她说:“我恨你。”我平静的说道:“我知道。”她忽然哭了:“若不是你珵不会死。”我低头道“是的。”她一边哭一边说:“那天我是故意问你那些话的,我要让明王厌恶你,我要让你得不到幸福,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感谢你。”我苦笑:“你不这么做,我也一样得不到幸福。”她又低头喃喃的说:“这个孩子一定不能有事。”我安抚着她:“他不会有事的。”她抬起头看着我:“若不是你护着我,这孩子一定保不住。”我点头:“只要孩子没事就好。”她低头抚着肚子说:“刚才太医说,还好没有磕到,应该没事。”
我们静静的对着,她看着肚子,我看着她。忽然她的脸扭曲起来,她哼出声来:“肚子好痛。”我看见了她的裙子被血浸湿了,我惊慌起来,不是刚才才说没有事吗。我看见桌上的空碗,里面还有几滴残留的药汁,我扑上去,拿起碗闻了闻,藏红花。我大叫:“太医,太医。”太医进来,低头站着,我伸直了手拿着碗,手有些哆嗦,盯着太医问道:“这里面怎么会有藏红花,你不是应该开安胎的药吗,谁要你开的这个药方?”太医低头不语。天曜忽然从门口进来,对太医说:“你辛苦了,先下去吧。”太医如获赦令一般的想要逃走,我一把揪住他,指着痛苦的缩成一团正在哭叫的南蓉说:“快给南蓉看看。”太医低着头说:“刚才臣已经开好了止血补血的方子,稍后侍女们就把药会端上来。”
我松开了手,太医立刻逃似得跑了。我表情木然的转身,走向南蓉,抱住了她。南蓉哭叫着向天曜伸出手:“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阙天曜走了过来冷冷的说:“南蓉公主若是不想被当成太子余孽,还是不要叫的好。”我瞪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天曜静静的看着我,我忍不住觉得害怕起来,我害怕知道真相,我想我似乎是明白了为什么南蓉会突然改变心意,对太子如此绝情,而心甘情愿的跟着天曜了。南蓉早已怀孕了,在太子被废之前便已经怀孕,南蓉知道自己怀孕,为了保住孩子才对天曜曲意奉承,对被幽禁的废太子不闻不问,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知道太子必不能活,想为太子保住一点血脉。我瞪着眼睛看着南蓉,南蓉忽然沉默了,即使疼得嘴唇被咬破也不再出声。我搂紧了她,手臂止不住的微微抖了起来。天曜走到床前,伸手想把我从南蓉身边拉起来,我死命的抱住南蓉不肯松手,天曜说:“晨露公主要是不想南蓉再受别的罪便最好撒手。”我只能忍住眼泪松开了手。天曜把我拖起来,拉出了房间。我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南蓉,南蓉把头埋进了枕头中,我看不见她的脸只能见到她的手死死的抓着被子,苍白而消瘦。
我们刚一出门,身后的房门便关上了。我想转身去推门,曜却死死的抓住我,对早已守在门外的侍卫说:“除了太医,任何人不得接近。没有我的命令,不要放她出来。”说完便强行拖着我离开。天曜抓着我的手腕,拉着我在府内快步走着。我挣扎着,肩膀剧痛,根本使不上力气,挣扎之下还重又拉裂了伤口,鲜血又渗了出来,一滴一滴的顺着我垂下的手臂滴落在铺着白色鹅卵石的路上。我咬紧嘴唇不肯发出办点事声音,旁边的侍女看见我的肩膀惊叫起来,天曜才回过头来。他一惊,停下了脚步,拉过我,看了看肩膀,皱着眉,又重新开始拉着我一直往前走,只是放慢了步子。他拉着我一路走到了他自己的房间,反手关上门,把我按坐在床沿上,扯开了我的衣服,我吓得想推开他,他冷声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动不了,你还是老实一些的好。”说完,他拿起桌上的一瓶药,用白布沾着细细的涂在我的伤口上。
我本来被吓得缩在床头一动不敢动,见他不过是帮我涂药,便松了口气。他动作很是轻柔,像是很怕触动了我的伤口一般,涂好药之后又细细的替我包好。我想起荷香曾说过。他对荷香很温柔便心中很是难受,是不是他对每一个女人都是如此?我等他去桌子前放下药瓶时便站起来想离开。他却一步迈到我前面挡住了门。他捉住我的胳膊说:“你还在为荷香的事情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