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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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住了下来,那几个侍女也留下来侍候他,再“顺便”侍候我。接下来的日子,我也见识到他有多忙碌,早晨寅时末便起来去上朝,巳时末才回来。草草吃过午饭,然后就是处理不完的公务,禀报不完的事情。一直要忙到酉时才能停下来吃晚饭。有的侍候,吃过饭还有一些府内的事情要处理。我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他只要下来朝便赖在我的房间中。他说:“我房间的书桌不如你这里的好用。”所以他便在我这里当成了书房,所有大小事物都在这里处理。我被烦的要疯了,每日听见那些乱七八糟的朝事和府里的事情,想不烦都不行。所以他一来,我就想办法溜走,那本书去小溪边看,看到天黑才回来。便是这样也不行,有时我还没有提步他便叫:“晨露公主要是没事,就帮我磨墨吧。”

我绞尽脑汁也没有想明白,我是怎么把这件争取自由的事情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此刻我正满脸不平的替他磨着墨,眼睛时不时的看看门外。他正在写着奏折,忽然出声问道:“你说的那人是谁?”我愣了,望着他傻傻的问:“哪一个人?”他头也不抬,继续写他的东西,说道:“你说和我很像的那个人。”我低下了头。他停下了笔:“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你总共就遇见过几个男人,那个人会是谁?四哥或是六弟吗?”我不出声。他看了看我,继续写:“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我安分下来,静静的磨墨,忍不住看一眼他,他低头认真的写着,像在天庭中他画画我研磨的光景,那个时候我总是害怕天帝天后从门外进来,所以也常常盯着门。想着想着我眼中酸涩,不知不觉中我停住了手,我盯着手里的墨墨,他抬头看着我,说道:“我总觉得我们曾今常常这样,常常那样,我有时候都在想我是不是被下了咒才会有这种念头。”他笑了,摇了摇头,又低下头继续写。

就这样,我费尽心思躲开,他总有办法困住我,不知不觉一个多月转眼过了。山中的冰雪也化了,虽然我很不情愿,时光还是在溜走,春天还是来了。一日曜去上朝了,我正在房中看书,有人院子外面喧闹,似是个女人。我皱了皱眉,将书放倒膝盖上,唤来侍女问道:“什么人?”侍女低头道:“是明王府的侍女。”我有些奇 怪{炫;书;网,这话回的,我笑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她抬头看了我一样道:“是荷香夫人的贴身侍女,来了好几次了,我们都挡回去了。今日又来了。”我心里一跳忙说:“快叫她进来。”侍女出去放了她进来。

那名侍女一进来便跪在我面前不停的磕头:“求求公主,救救荷香夫人吧。”我说:“起来慢慢说。”她抬头,满脸是眼泪哽咽的说:“荷香夫人病重,表小姐不让请医生,眼看着就不行了。”我嗖的一下站起来,书掉到地上,我说道:“什么?荷香为什么生病?”她断断续续的说:“自从小郡主死了之后,荷香夫人病体缠绵,便时好时坏。这次特别严重。我们没有办法了才来求公主。”我听见自己说话的声音:“你说什么?郡主死了?什么时候?为什么?”我的声音尖利而凄惶,我不敢相信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一个月前还在我怀里咯咯笑的小宝贝已经不在人间。我猛地又站了起来,往外跑。侍女们忙跟上,我对叫道:“大夫,快叫大夫去明王府荷香房中。”说完我便提步一路跳跃,一会便到了山脚,从明王府的守在山脚的侍卫手中抢过一匹马,我前所未有的利索翻身上了马。侍卫们忙上了马,跟上了我,我一路纵马狂奔到了明王府便飞身下马,一路狂奔,跑到了荷香的院子外。

院子里出奇的安静。我扶着门边,喘着粗气,脚有些发软。我略平复了一下气息,进去了院子,来到了荷香的房中。房中窗户紧闭,光线阴暗。我略站了一会儿,才适应了黑暗,看见了床。荷香躺在床上,乌黑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无力得像冬日里的残荷。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憔悴的似乎一碰就碎。我慢慢的走过去,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我轻声呼唤:“荷香,荷香。”她眼睛动了动然后慢慢的睁开了。她瘦了很多,越发显得眼睛大。她费力的看了一圈,才看见我,她努力的微笑,凄惶的令我鼻酸,她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小露你来看我了?”。我握住了她枯瘦如柴的手,点点头说:“荷香,抱歉,我来晚了。我不知道,我要是早知道也不会。。。。”她笑了:“这是命。我要先走了。”我强忍住眼泪,摇了摇头说:“荷香,别这么想,你会好起来的,曜那么宠你,你还年轻,还会有很多孩子的。”她苦涩的说:“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曜第一次在我这里那夜,他睡着后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我一直奇 怪{炫;书;网,为什么他会叫你的名字。我以为是我听错了,我今日阳寿将尽,想起前尘往事才知道,最初他原本就是把我当成了你。”

她停了停,反握住我的手说:“晨露仙子,我便是瑶池里那一株荷花。你给我起了名字,你和我说话,我却想偷走你的幸福,是我太贪心了,所以才受了天谴。”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荷香,那个在瑶池里面随风摇动的粉荷,默默听我恬噪的粉荷,原来是你。她垂下了眼睛,说:“你总坐在我的花蕊中,所以你身上都是荷花香。第一次朱雀君听到你的声音找到瑶池中又是看见了我,所以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把我当成了你。”她看着窗外,眼神迷茫满是怀念,苍白的脸上透出红晕:“那是朱雀君一得空便来找我说话,他一直唤我露儿。从那时起我便迷恋上了他。”我说:“不要说了,你休息,等大夫来给你看看,好了再慢慢说给我听。”

她摇了摇头,微微喘了口气,接着说:“可是有一次隔了好 久:炫:书:网:他都没有来,我想如果我能幻成人形就能去找他,呆在他的身边了,于是我拼命修炼。有一天我终于能幻成人形了,我欣喜的去朱雀殿找他。可是,我却听见侍女们说他为了你修行尽失,拼命修炼,此时还下届历劫去了。我想下界去找他,却不知道怎么办,便整日徘徊在朱雀殿外。我没有办法只好去求佛祖,佛祖说我修行太浅,还不到下界历劫的时候,除非我愿意放弃仙体转世为人。”她看着床顶,苦笑:“我就算修行再久也不会有资格呆在朱雀君的身边的,所以,我决定转世为人。”我有些恍惚,看着她有些迷茫。她望着我说:“我为了能成为朱雀君的妻子,求佛祖在我转世时将我变成你的样子。是我偷了你的幸福,我曾非 常(炫…书…网)怨恨你,若是没有你的出现,天曜也许会一直宠我,是你抢走了天曜。如今我才知道是我错了,是我不该太贪心。”

她哀求的看着我:“晨露仙子,你能原谅我吗。”我点着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似解脱般笑了:“如此,我便再无牵挂了。”然后便闭上了眼睛,没了气息。我摇着她,哭着说:“荷香,荷香,我带你回瑶池。你醒醒是我不好,是我害的天曜不得不下界,不是我你也不会这般。荷香。。。”我抱住她,可是也不能温暖她,她的身体还是渐渐的冷了。

有人轻轻的扶住我的肩膀,把我扶起来从后面抱住,熟悉的阳光气息,是天曜。我不相信他对赵映月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我也不相信他没办法阻开得止赵映月。我奋力挣脱了他,转身瞪着他,浑身颤抖的望着他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荷香?你不是曾经很爱她吗?为什么?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他看着我,声音平静,有些艰难的说道:“荷香父亲本姓木,是我父王的暗卫,后改姓莫被父王派去潜入到你父王身边。她的母亲便是你母后身边的侍女。”我瞪着眼睛看着他,往后退。他说:“父王在她出生后便将她掳来,放在我身边,挟制她的父母。她父母死后她便留不得了。若不是看在她与我夫妻一场,为我生了个女儿,你又与她那么要好,她早就被。。。”我明白了一切,为什么母后身边的宫女会誓死都要听从天朝的命令,为什么那个侍卫宁肯死在北朝也不能回来。都是天朝的最高统治者的手段。

天曜慢慢走向我说:“露儿,太医说你不要思虑过重,所以我一直不准他们告诉你孩子死了。你不要太伤心,我会厚葬荷香的。我们也会有很多孩子的。”我满是惊恐的看着他,与他朝夕共处的妻子尸骨未寒,唯一的孩子夭折了,他竟然还能这么说。我推开了他,踉踉跄跄,竭尽全力的往外跑。我从没有这么害怕过,似是有什么妖魔在后面追赶一般急着想要逃离明王府。曜在我身后大叫:“快拦住她,不要伤到公主。”侍卫们都围了上来,我听见曜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便纵身上了屋顶,在屋顶和树尖上轻点了几步便出了明王府。

第四十六章 杀亲之仇(上)

来到了大街上,我茫然的在街上转悠着。我又不知道去哪里了,如今连青竹寺都不能去了。两个天朝的内侍拦住了我,向我行礼后说:“皇上请公主前去。”这 么 快‘炫’‘书’‘网’就找到我,看来这天朝皇帝连自己的儿子都监视。我垂下眼帘,苦笑,反正我如今也无处可去了,我抬眼看着他们说:“请两位带路吧。”他们带着我来到一辆普通的马车前,我上了马车,马车便晃晃悠悠的开始跑了。我也没有心思往外看到底是去哪里,反正也没有区别了。我还没有从荷香死去的悲伤中苏醒过来。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想了想,如今我能做的只有平安渡劫,尽快返回天庭,也许如来还有什么法子能挽回,心里终于好过了些。

过了好一会儿,马车才停了下来。我下了车,才发现我被带到了皇宫的一个偏僻的宫殿。这里平日定是人迹罕至,门框和台阶上都长满了苔藓。两个内侍到了门边便停住了,对我说:“公主请自己进去,皇上就在里面等您。”我皱了皱眉,这个老头又想干嘛?我推开了院门,看见门上赫然写着日月阁。原来是明贵妃生前住的地方。我曾经来过一次,不过那次是夜里,没有看清楚。我进了大殿,看见皇上坐在大殿上,他正看着殿内的摆设,似是在沉思。他眼中满是悲伤和怀念,那一刹那我几乎要把他当成一个情深意重,痛失爱妻的普通男子。他终于看见了我,眼中立刻恢复了平时的平静和深沉。我没有行礼,他似乎也不在乎,只是说:“公主坐吧。”我看着他说:“陛下找我何事?”他笑了:“关于你的父母。你不是一直想问我一些话吗?今日我得空,你便问吧。”

我望着他,天朝至高的统治者,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说:“我父王登基多年,根基深厚,如果我叔父有这个实力,早在我父王登基的早年就反了,为什么要等到今日?”他笑着点头看着我。

我接着说:“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这个实力。我父王刚登基时需要你的助力,所以与你定盟,供你廉价的铁和铜。可是你狼子野心,你想要的不止是这一些铜和铁,你要的是整个天下。我父王早就明白这一点,所以一旦稳定局势就不再和你合作。可是你也早就预料到了,也预备了后招。你一直授意安插在我父王身边的宫人给我母后下不孕之药。因为我父王与我母亲情意深厚,并无别的妃子。所以如此一来,我父王就要绝后了。如果他再不与你合作,你便除去他。他若无后便是我叔父即位。如果我父王听话,好好与你合作,你便让人停止下药,我父王自会有子嗣即位,最好生出个傻子做你的傀儡。我可怜我母亲一直未孕,还以为是身有隐疾。那日来天朝参加你的天曜王子的满月庆典之时,慕名前往青竹寺求子,下山回宫后与我父王欢好,回去便发现有孕。她一直以为青竹寺的菩萨灵验,她心诚所致,其实是因为那天你的暗人荷香的母亲为了保证荷香的安全,赶回宫向你报告,所以没有跟着我母亲去青竹寺,致使那日母后没有被下药,所以才能怀孕。真是讽刺,没有想到本应保佑你天朝的青竹寺菩萨竟然保佑了我的降临。只是我有一点没有想明白,我母后也穿了冰丝锦,为何不能解毒?”

他笑了:“为了让冰蚕多吐丝,蚕农们都会给冰蚕吃一种不孕的药水,无色无味,冰丝锦也解不了。”我恍然大悟,他给母亲下的是这种药水,所以母亲即使穿了冰丝锦,冰丝锦也不会变黑,所以也一直发现不了自己中毒。

我接着说:“我母亲长期被毒药所害,中毒已深,所以我生下来就皮肤黝黑,满是斑点。我母后和父王后来明白了前后,马上下旨立我为储就是担心有变。没有想到还是没有能逃过你的毒手。你对我父王彻底死心,所以你需要一个新的国君。你暗中与我叔父通信,怂恿他谋反,并承诺借兵帮她,借给他兵马稳定局势。当时我的出世和我父王传位于我的圣旨让我叔父心生反意,一直苦于没有足够的力量,所以便与你一拍即合。你担心叔父又会像我父王一样,尾大不掉,所以你还留了一招后手。”我顿了顿,喘了口气:“我,就是你的后手。你把我救出宫,派人扮成村人藏了我十三年。你又要明王去杀掉那些村人灭口,把我接回放在明王府中。如果我叔父听话,你就让我在明王府做一辈子的奴婢。如果我叔父不听话,你又可以把我搬出来威胁他,实在不行,还可以灭了他,再扶我为王。你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我身上的毒素已经清除,藏不住了。”我望着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说:“所以暗中助我叔父放火烧宫杀死我父王母后的是你,致我多年哑丑孤苦无依的人也是你,掳我出宫,藏在小村中的人还是你。”

皇上平静的看着我,说:“晨露公主天资聪慧,竟然这 么 快‘炫’‘书’‘网’就想明白了前后的关系。不过有一点错了,你身上的毒素不是自己清除的,是我要曜儿给你吃的解药。曜儿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药。他也不知道你就是晨露公主,但是他很聪明,早有怀疑。”我说:“我母后当年为了外人知道我皮肤漆黑,满身斑点,早已对知道的宫人封口,外人皆以为我与母后相像,所以明王才会错以为荷香才是晨露公主。陛下既然要藏起我来,为什么要给我吃解药。一直让我又哑又黑的不是更好。我与我母后如此相像,北朝的人一见便知。”他笑了:“因为我需要他们知道。”我眯起了眼睛:“怕是我叔父也没有那么听话,所以你要他知道我还活着。”他点点头:“你叔父虽然对你父王一直不满,甚至联合我来除掉你父王,可是治国之策却与你父王如出一辙。这些年他把北国治理的国力日盛,而且供给我朝的铁和铜也越来越少了。我早就派人出去悄悄散播你就在天朝的消息,这次你叔父专门派使者来参加明王的寿辰就是为了证实这一事。”

我冷笑道:“我和五王爷再去北国的路上遇见的北国的刺客,是你派来的吧。他们目标是我,对五王爷多有顾及,只有可能是你派来的才会如此。我猜你这么做是想让我知道,如果不与你合作的下场吧。那个刺客若是真要受命寻死保密,为何下命暗杀我之人要派一个身上有北国特殊标记的人来。而且五王爷认识他,因为他是你安插在我父亲身边的人,五王爷小时候见过他。此人在你我父王初登位时潜伏在我父王的身边。我父王被杀,宫廷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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