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1 / 1)

>明王身边。”他不过是想借我拖住明王继位的脚步,毕竟没有我,北国之事不定,明王就没有确切的把握能继位,他就还有机会。我冷笑道:“映云也是你放进来的吧,你特地找人引开侍卫,方便映云进来和我说那些话,不过是想促成我快些离开明王。”他笑道:“不是我,是太子。不只有我一个不想明王坐上那个位子。”“你为何要帮太子,若是曜失败,太子继位,你也没有机会了。”三王爷看向窗外,盯着向后飞驰的树木说道:“一只羊比一只狼好对付。”他静默了片刻,又道:“公主就不要想着逃跑了,乖乖的跟着我吧,现在你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我叹了一口气:如果我不想回到巡或者曜的身边,果真是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于是我就这么留下来,成了一个小侍从。三王爷似乎很不喜 欢'炫。书。网'说话,常常半日都不见言语,只是静静的坐在马车上看书,或者看着窗外;就是说话也是和太子商量如何救灾。我自从来到人间后也不爱言语,所以我们两个就是一整天不见面,说不上一句话,这一路还算顺利,眼看着离了京城界,又经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城镇,渐渐靠近了南郡。虽然我们一路往南走,可是冬天来了,天气终究还是变冷了。离南郡尚有五个城郭的距离,道路上灰尘弥漫,道路两旁树木干枯,偶尔还可见到死去的牛羊的尸体,干瘦露骨,触目惊心。农田的泥土裂开了大缝,似是大地向苍天祈求雨水呼喊而张开的大嘴。连大河中间河床的泥土都已干涸开裂,到处是干了的死鱼。越靠近南郡,逃荒的难民越来越多。先是零零星星的几个人,然后一群群是扶老携幼的难民,最后道路边都是拿着包裹,满面风尘,面色枯黄,衣衫破烂的百姓。

越往南走景色越发凄凉,村庄和农舍中空无一人,井水干涸,我们有时候一天也喝不上水,所以三王爷和太子向京城发出求救,要求京城运水来支援。我们押运很多运粮食和衣物,灾民们看见了,都扑上来乞讨。可是为了保证后面得救灾,所以三王爷和太子只能狠心的把他们赶开。我每日的口粮是每顿一个馍和一些咸菜,三王爷常常会叫我去他的帐中,让我和他一起吃饭,所以我的口粮能省下一些。我把省下的口粮悄悄的递给围在车子周围的小孩子和老人。后来,我就算三顿不吃也不够给了。三王爷的饮食也精简了许多,由六菜一汤变为四菜一汤,再变为两菜一汤,最后只有一个菜。我们的馍也越来越小。经过一个半月的日行夜赶,终于达到了南郡。

此时已是黄昏,南郡的太守在城门外迎接。太守瘦骨嶙峋,面色饥荒,在黄昏的阳光中如棵枯树般,看着令人心酸,毕竟也是一方地方的大员,也狼狈到如此的境地。太守以跪拜之礼迎接太子和三王爷。进了城,城中安静的出奇,路边躺着一些瘦得脱行的人,有些已经死去,身上盖着一张破席子,或是直接暴露在阳光之下。到了太守府中。太守已经将太守后花园腾了出来,安顿了太子和三王爷。三王爷和太子在稍作休息之后,便将太守传来问话。灾情果真很是严重,百姓们能逃跑的都跑了,有些逃向了天朝南边的南国,虽说南国今年也有干旱,但是南国一向水土富饶,所以即使干旱了也没有闹饥荒。太子问:“即便有下雨,便打深井,也应该有水。”太守道:“此处多为沙土,无法打深井。流沙的土质也留不住水,只要天旱,浅井的水便干了。”三王爷又问:“有没有开仓放粮。”

太守道:“已经开仓放过三次了,如今仓库中的粮食只够煮薄粥再放一次粮。”有人端上来了一些混着粗粮的米饭和一些干菜,太守说道:“下官只能用这些粗食招待,请太子和三王爷赎罪。”太子,笑了笑,端起碗便吃。我暗自叹息:没想到这个锦衣玉食的公子竟然也能吃下这些粗粮。聊着聊着便天黑了,太守告辞了。我是三王爷的侍从,只能随着三王爷来到他的房中。我有些紧张,缩在靠门的角落里。三王爷坐在桌边,看了我一眼,道:“我请太守在隔壁院子里多收拾了一间屋子,你住在那里吧”我说:“哦。”转身欲走。三王爷说道:“你是不是有话问我。”我憋了好些天了,见他主动问我便问道:“这南郡不是号称天朝的粮仓吗,怎么才旱了八个月便如此凄惨?”三王爷不紧不慢的说道:“虽说着南部号称天朝的粮仓,可是春夏雨水多时常常洪水泛滥,冬季和秋季雨水少时又常常大旱。这次更是奇 怪{炫;书;网,原本应该多雨的春夏也没有下雨,所以才因为干旱而颗粒无收。”

我更疑惑了:“既是产粮之地,农户家应该存粮较多,才一年两季没有收成,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三王爷叹了一口气:“正因为是主产粮地,全国的粮食有一半是从这里出的,所以赋税很重,每当粮食收了下来,便有兵士下到各家,将粮食收走,紧紧留下种子,过冬的口粮和到下季粮食收成之前的口粮。所以一旦没有收成不好,老百姓就会饿肚子,往年也有饥荒,只是今年特别严重。这南郡太守一向为官清廉,所以百姓们往年也还好。”我听完低头不语,回到房中。进了屋猛然发现自己走到了镜子前面,看着镜中的自己,和尚给我弄得易容已经有一点的变形,我得赶快离开了。

第二天,太子便辞行前往南陵。我和三王爷来到农田中查看。农田中果然只有浅浅的三寸泥土,以下全是沙土,根本保不住水,现在一干,北风把表面的浮土吹走,剩下沙土,来年更加无法耕种。而且所有山坡上全被开垦来作为农田,树木稀少,这样一干旱,便漫天的尘土,南方多种植的水稻,对水土的涵养极不好,只要干旱便会颗粒无收,如今种植季节已经过了,所以即使来年的天气好,也要等到夏季末收了第一道谷子才有粮食了。村庄中十室九空,时常见到路边有死去的动物的尸体,乌鸦在附近盘旋恬噪。田野里面荒芜一片,风吹过便是漫天风沙。三王爷脸色平静一直沉默不语。我们查看了一天才回到太守府,我觉得心里非 常(炫…书…网)不好受,其他人等脸色也很不好。三王爷对太守道:“城中可有大户?”

太守知道三王爷之意。有些为难的道:“有倒是有,只是。。。”三王爷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声音平静的问道:“不用顾忌,直说。”太守低头道:“城中有几家大户,最大的那个姓何。”三王爷道:“为何不找他借粮救急?”太守跪了下来,道:“何老爷是如贵妃的表舅的儿子。”我不禁苦笑,原来皇帝派三王爷来就是为了这个。三王爷还是面色平静,波澜不惊的道:“那又怎么样,明日你发榜公告百姓,我要去他家开仓放粮。”

次日清晨,百姓们都聚集到太守府前。我看见下面乌压压的一片人,都是老幼妇孺,衣衫褴褛,每一个都瞪着因为饥饿大大的无神的眼睛看着我们,安安静静的看着我们。看着这乌泱泱的一片人,我不觉红了眼。三王爷出来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翻身上马往何大户家走。百姓们还是静静的,只是默默的跟着我们。来到何府前,我不禁愣了,这何府的大门竟然比五王爷、四王爷家的府门还气派。门口站着十几个家丁们也是油光满面,与周围的凄苦百姓格格不入。三王爷皱起了眉头,下了马,走到何府前,立刻家丁手拿着棍棒上来阻拦。三王爷一挥手,士兵们立刻把他们制服住。三王爷说:“去禀报,说三皇子阙天珏前来拜会何老爷。”家丁一听连忙连滚带爬的进去禀报了。不一会,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急急忙忙的出来了,满脸堆笑的对三王爷说:“不知三王爷来访,有失远迎,赎罪赎罪。快请进,快请进!”三王爷冷冷的道:“不用了,你有多少粮食?”

何老爷愣了,磕磕巴巴的说:“有一些。”三王爷道:“粮仓在哪里?”何老爷道:“三王爷,您看,我们可是一家人,这。。。”三王爷道:“如果百姓们都饿死了,就会亡国。都没有了,哪还有家?”说完便往里走。何老爷有些急了,想拦住他,三王爷在他耳边悄悄的说:“如果我能坐不稳这个位子,这点粮食算什么?”何老爷一听,脸上的肥肉哆嗦了几下,咬咬牙,让开了身子,小眼睛死死的盯着进去的士兵。三王爷转身向百姓们道:“何老爷大仁大义,给大家派粮,请大家排队,人人有份,不要挤,凡太守将粮之人的姓名和住址登记造册,以便日后查找。”

第三十四章 南部之行(中)

人群中这才发出声音,好似一潭死水,终于有了动静,而发出的声音竟然都是哭声,在空旷的何府前回荡。很多百姓都跪了下来磕头,何老爷的脸红了,低下了头。三王爷脸上还是万年不变的平静,只是眼神波动,拳头紧握。我随着士兵们进到了粮仓,看见堆得到顶的粮食,恨得有些牙痒。士兵们一人一袋的往外扛,搬了半个时辰才搬空了三成。三王爷看着堆在门口的粮食说:“今日一人领粮一斤,做着三日的口粮,棉衣一件。三日后再来太守府前听令。”百姓们这才有了一丝笑容,相扶着排队领粮。

三王爷转身对太守说道:“派完粮后省下的粮食全部搬到官家粮仓中,只要留三百斤给何老爷过冬就可以了。”何老爷本在一旁默默的站着,听说仅仅留下三百斤粮食给他过冬,便急了,上前道:“三王爷,我家人口众多,这三百斤恐怕不够。”三王爷转头冷冷的说道:“你家恐怕不止这一处粮仓吧。”何老爷在三王爷的逼视下低下了头。我在粮仓中发现除了大米之外还有玉米粒和没有剥壳的麦粒,便悄悄地向三王爷道:“王爷可不可以把这些玉米和麦粒也搬走,我有用处。”三王爷回头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回到太守府,三王爷坐在桌边,低着头静静的思考着,我站在旁边踯躅了半晌,才迟疑的说道:“王爷我有一个建议。”王爷抬头看我,我说:“北方雨水稀少,多种麦子和玉米。为什么不让南郡这里今年也改种麦子和玉米呢。现在正值初冬,播种麦子还来得及。”三王爷说道:“麦子也是要浇水的。”我想了想:“我见南郡的北面不远有座大山,白雪皑皑,我们可以取冰来化水。”三王爷道:“这个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路途遥远,山下相对温暖,运不到这里就化完了。”

我说:“这几日夜间很冷,若是我们白天上去,赶着夜间运下来,再在冰块上包上棉布稻草保温,应该没有问题。”他认真的看着我:“你觉得可行?”我也认真的看着他:“你给我几个士兵,我去山上看看。”他点点头:“明日我同你一起去。”太守担心得说道:“那个山极高,而且山顶天气多变,常常刮大风,许多人都想上去取冰雪下来,结果都失踪了。三王爷金体还是不要冒险的好,就让这位侍从先上去看看情况再说。”三王爷看了太守一眼:“明日劳烦太守大人将今日登记的人造册,再清点我们今日搬回来的粮食。”

清晨,天还没有亮,我们带了一些士兵,穿上了厚厚的棉衣,骑马来到了山脚。又赶着马上了山,一直走到山腰。这里已经山路狭窄,岩石陡峭,马儿实在是前进不了了,我们只好把马拴在树上,留了人看守,便徒步继续往上走。这山上也旱得厉害,山坡上除了松树,别的树基本都枯死了,松树的皮和叶子也被百姓们剥来吃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杆子。到了上面,终于看见有绿色的草,估计是雪水融化滋润的,可是由于旱得太久,根本汇不成溪流。我们越往上走,越是寒冷,呼吸也越来越费力。我中毒才刚刚好,所以更加吃力些。每走几步都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三王爷不时回头看看我,静静的等着我,并不催促,也不出声。我暗想:“这人简直就是个锯嘴葫芦。”就这样一步不停,到了黄昏的时候我们终于来到雪线以上,白皑皑的雪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刺眼的阳光。士兵们扑了上去大口大口的捧着雪吃了起来。我瘫坐在雪地里,一动也不能动了。三王爷略作休息便起来查看。我也站起来四处查看。山顶雪层很厚,若是能全部运下山,应该能缓解旱情。我们才坐了一小会,天气忽然变冷了起来,刮起了大风。三王爷一看便道:“今日先下山。” 风越刮越大,后来竟然下起雪来。大风刮起的雪挡住了前面道路,使得我们的视线模糊不清,行进的速度慢了很多。我紧跟着三王爷,低头顶着风艰难的前进。这时我突然发现三王爷前方不远的地上竟然有绿色,雪也比周围要薄很多,我又不好的预感。

我刚想出声唤三王爷小心,他已经一脚踏了上去。一踩上那片绿色,三王爷立刻身子前倾往前倒,我忙飞身扑到去拉他。那片绿色竟然是一个地洞,他掉下去时,我刚刚拉住他的胳膊。后面的士兵都扑上来想拉我们,可是地上太滑,我被他扯着也往洞中急速的滑去。他没有想到我会飞身扑上来救他,平时永远平静的脸有些诧异,他仰头看着我,见我被他扯着往洞中掉,便平静的说道:“放手。”我咬着牙道:“这个时候哪里还能听你的。”

我的话音刚落,我们就一起掉下了洞,身后士兵们焦急大叫的声音急速的远去、消失。下落时,我只觉得周围很黑,我艰难的试图抓住周围的东西阻止下落的趋势。最后我只觉得我落在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上面,听见了一声闷闷的哼声。我有些纳闷,暗自嘀咕:“这个洞底竟然是软的。”三王爷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他似是在苦笑:“公主啊,你坐在我身上,当然是软的。”我红了脸忙站起来,问道:“你有没有伤到?”他抚着胸口,微微皱着眉头,道:“还好。”我抬头看了看掉下来的地方似是很深,心想不知道能不能爬上去。

他说:“现在爬上去也是晚上了,又挂大风,不如在这里过夜,明日一早再上去。”我们静静坐了一会,等到眼睛适应了黑暗,能看见周围了,才敢起来四处走动。我找到一根干枯的木棒,掏出打火石用点燃了茅草,又点燃了木棒。他一直静静的看我,话语中带着略微的戏谑说道:“公主果然喜 欢'炫。书。网'夜间出来,还随身带着打火石。”我有些不好意思了,红了脸干咳了一下道:“本公主习惯夜间出来体察民情。”我们举着火把四处查看,这是个很大的洞,洞的墙壁上湿漉漉的,虽是冬天,洞内却温暖如春。洞壁上赫然立着一个一人高洞口,我看着黑乎乎的洞口,似是在向我招手,骨子里不安分的天性又在作怪了。我转头望着三王爷,三王爷嘴角微微翘了翘,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说不定有出口。”我咧嘴笑道:“听凭王爷吩咐。”他似是摇了摇头,结果我手上的火把走在前面。进入到小洞中道路越发湿滑起来,我扶着湿漉漉的洞壁小心翼翼的跟着三王爷。洞口很深,虽然有些弯曲,却一直向着同一个方向延伸,没有转弯和回头路。

洞中有湿润的微风吹着,我顿时兴奋起来,应该有出口的。三王爷也注意到了,略略加快了脚步。我们眼前忽然豁然开朗,竟然又到了一个巨大的洞窟之中。最令我们高兴的是洞窟底部是一潭碧水,映着我们的火把幽幽的泛着微光。我不由的兴奋的叫了起来,扑了上去。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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