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1 / 1)

>后半个时辰内,纹身里面的铜铁便会渗出来,纹身会消失。”我低头一看见那纹身中真的慢慢的渗出了铁粉和铜粉,仿佛是汗珠般细细的附在了纹身上。曜看着我,说:“露儿可要继续回北国。”我笑道:“就算这个刺客真是北国内卫,也不一定是我叔叔派来的。我要继续前进。”曜认真的看着我,表情平静,只是眼光闪烁,如阳光下的湖水般清澈而又深邃。我也静静的看着他,他突然笑起来,说:“好吧,就如公主之意,继续前进。”

第二十章 回国之路(三)

这一日两次遇袭,铁甲卫死了四五个,又重伤了二十多人,加上前面的已经陆陆续续的重伤了近一百人,轻伤的也有一百来人了。由于下个驿站还非 常(炫…书…网)遥远,而且前面全是高山,地势险要,行走不便,曜下命轻伤者二十人送重伤的原路返回前一个驿站,等待归途时归队。我见完好无伤的士兵还不到两百人,便担忧的询问:“里北国国都大燕还有多远?”曜说:“尚有半月行程。”我皱着眉头说:“还有半月行程,士兵一伤了一半,是否要派人前往天朝报信增派人手?”曜说:“几日前已增派了铁甲卫两百人。为了尽快赶到北国国都大燕,我们不等等他们了,只命他们快马加鞭抄近路追赶我们。”我有些奇 怪{炫;书;网,禁不住看了他一眼,为何他现在这么着急的赶到北国,是否是想快点把我这个麻烦甩掉?这样想着,心里不禁难过起来,低下了头。他扶我上车,然后翻身上马大声下令说:“今夜我们要在外露宿,现在马上启程,务必在天黑前赶到安全处安营。”

我们又启程赶路。曜走得很急,为了赶上他,士兵将马车赶的很快,颠得我东倒西歪,无法坐立。我咬住嘴唇,扶着车壁,努力稳住自己。每走一个时辰只休息一刻便又走。我听见车厢外的哗哗的水声,时远时近,我们似是沿着一条河流在往山上走。走了约四个时辰,接近黄昏,突然觉得风大了起来,似是来到了一片开阔的地方。我探出头去,视野开阔,原来我们已经到了山顶之上。道路不远处就是一个悬崖,周围开阔,无法躲避。前面的道路有处特别狭窄,仅容一辆马车通过。我心下突然觉得不安,望向曜,他也回过头来看我,眼中也有些不安。

我轻声的唤他,他策马来到我的车边,我仰脸看着他,他微微俯下身,伸手轻抚着我的脸颊,柔声说:“别怕,过了这个山顶,下边的路便好走了很多。增派的铁甲卫已在山脚等我们。”我望着他,他脸上温柔让我略微心安。他下令加速前进。才走了几步,前面士兵刚过了最狭窄处,我的马车刚到,突然前后涌出来六十多个黑衣蒙面之人,从悬崖下也纵身飞上来数十个人。将我们隔断成两部分,分别包围起来。我的马车和曜被单独隔开,曜被二十几个士兵保护在中间,外圈是两倍的黑衣人。我的马车由于在最窄处,只有几个前后几个士兵护住我,而围住我的黑衣人也有二十多人。厮杀声顿起。曜在马上直立起来,一边用剑挡开突进去的刺客,一边看向我这边。这次的刺客,似乎跟踪已久,选在这最险要的地方围攻我们,而且各个都是武艺高强之人,招式狠辣,对我和曜都下了狠手,看样子是想把我们两个一并杀了。围住我的黑衣人太多,保护我的铁甲卫渐渐倒下了,我两边都是悬崖,前后又是黑衣人,我就是有飞身之术也逃不出去,只好乖乖的呆在车上,我。

不一会前后就都只剩下一个铁甲卫,我的心悬了起来。曜那边也倒下好几个铁甲卫,他一边看我,一边格斗,也伤了几处。他一见我马车边的黑衣人越来越多,铁甲卫已几乎殆尽,忙轻点马背朝我的马车飞身而来。他将我拉出马车,护在身后。又是前后两声闷响,马车边最后两名铁甲卫也倒下了,我和曜被团团围住。前后的铁甲卫被隔住,一时救援不到,便急切起来,厮杀声顿时更加激烈。曜又要自顾又要替我用剑隔开攻击,有些力不从心起来。一个黑衣人的剑刺向我,眼看就要刺中,一只飞镖射向他,逼得他回身挡镖。从前后又突然跃出十来个蒙面的青衫之人。青衫之人出手与刺客相搏,似是对我们施以援手。我略放心了些,有人帮忙总是好的。曜的眼中露出一丝疑惑。青衣人中忽然有人向我高喊:“露儿小心。”竟是李致的声音。我大喜,却没有注意到一只冷箭带着寒光向我射来,青衣人出镖想替我打落冷箭,却只是略略改变了箭的方向,箭还是朝我射来。曜旋身将我护住,自己却被射中了左肩。噗的一声闷响,他的血溅到我的脸上,我心立刻刺痛起来,眼泪也不住的流下,忙抱住他。他冷脸拔掉箭,咬牙说:“只是小伤,不用担心。”

黑衣人见他受伤,便加快了攻击,我们被逼着且战且退的到了悬崖边。曜的身上又添了几处刀伤。一只羽箭朝曜飞来,曜已近体力不支,刚刚险险的避开,却没有留神脚下,一脚踩空,我忙伸手拉住他。但是他的身材高大,我根本无法拖住,反而被带下了悬崖。曜想要挣脱我,却被我死死的抱住。在掉落的过程中,我不断的用手去拉长在悬崖上的藤蔓,想要减缓我们下跌的力道。最后我们落在了一个深潭之中,溅起的水花惊走了岸边的小鸟。我抱着曜一直沉到潭底才止住了,我忙拖着曜从水底浮出,费力的游向岸边,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很是沉重,我费尽全力才爬到岸上,将曜脱了上来。曜已经晕过去了,脸色苍白,沾满了水,刀刻般的薄唇也苍白得毫无血色。

我害怕起来,大声的唤着他,用手轻拍他的脸。他却毫无知觉,我知道定是失血过多,虽然已经是初夏,但是这深山中的水定是高山的雪水融化的,很是冰冷,要是不刚快烘干,他肯定受不了。而且刺客们说不定会追来这里,得刚快离开。我用藤条作了个简易的拖车将他放在上面,拖着他往潭边的深林中走。天已开始暗了下来了。林中静的可怕,黑黝黝的大树的阴影映着发青的天空,像是巨人般矗立着,远处不知名的鸟儿发出怪叫。我拖着他走了半个时辰,看看远处,竟然还有一面山崖,崖面上茅草下,黑黑的似乎是个山洞。我大喜,忙用藤条将曜缠在我背上,沿着山崖,抓住山崖上的藤蔓,爬到洞中。曜真沉,我爬了足有半个时辰,才脱力的将他放在了地面,自己也趴在地上累得不能动了。休息了一会,我扯了洞外的干藤枝,掏出了打火石,点着了火。这几年我习惯夜出,打火石是身上必备之物,没有想到如今也派上了用处。

我打量着洞中,甚是干爽开阔。我将曜拖到里面,扯了些茅草,粗粗的垫了,将他放在上面。我将他身上的衣服和身上刮的剑和弓箭脱下,看见露出的伤口不禁倒吸了一口气。那柄箭头上有毒。他的伤口已经发黑,难怪他会昏死过去,定是格斗加剧了毒药的扩散。我想了想,用嘴替他把毒血吸出来,在他身上找到了一些创伤药为他敷上并包扎好。一番折腾后,我有些头晕,颓然的坐在他的身边再也没有力气动弹。这时我才觉得自己的手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手掌和手背上都是伤痕累累,是刚才从悬崖上掉下来时为了减缓落下的势头,我去抓藤蔓而被划伤的。一直在紧张的逃命中不觉得疼,如今安定下来才觉得疼得钻心。我拿起创伤药,已经不多了,还是留给曜吧。

我静静的看着他的苍白的脸,在火光的温暖之下已经恢复了些血色。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坦然的仔细的看着他,他的皮肤很白净,有着如美玉般光洁的额头;剑眉整齐漆黑,斜入鬓角,此时微微的皱着;眼睛本来想碧潭般深幽漆黑,此刻也避着,我想到他醒着时,眼中的光芒如阳光般和煦,便忍不住用手抚着他的眼睛。他的鼻如玉柱,高耸笔直;薄唇紧抿着,有些苍白。我靠着洞壁,就这样看着他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初夏的北国山中,入夜之后也很是冷冽。半夜我被他的呻吟声惊醒,我暗想不好,不会是发烧了吧,忙伸手探他的额头,烫的很。他冷得瑟缩着,我忙紧紧的抱住他。我用我烘干的衣服包住他,替他搓揉这身子取暖,好一会他才安定下来,身上细细的渗出汗来,烧似乎也退了。他好像是梦见了我们在天庭中的情景,喃喃的念着:“露儿,露儿,别哭了,我不是真的生气。。。。”我眼睛酸涩,抱着他轻轻的说:“我不哭,我知道你不是真的不要我了,你只是太骄傲,容不得我的隐瞒,可惜我们都回不去了。”就这样抱着他,睡着了,第一次没有梦见他的熟睡。

一觉醒来,洞外已是天明。我检查了一下曜,他的烧也退了,嘴唇恢复了一些血色。我替他盖好了衣物,出洞爬下了悬崖。我想着昨日一日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便拿着曜的弓箭在林中找猎物。我的手一拿箭就疼得我直吸气,根本没有办法瞄准,两个时辰我才射着了一只兔子。我在林中还发现了一些疗伤的草药,忙摘了,一并摘了些野果。我忙拿着东西,在藤上轻轻跃起攀爬,比昨日扛着曜时要轻松多了,可是到了洞中还是精疲力尽。我苦笑,着身子是越来越差了。曜还没有醒,我又拾了些柴火,燃旺了火苗,烤熟了兔子。我用嘴把草药嚼烂,加上仅剩的创伤药,给他敷在伤口上,换了包扎。将野果的汁液挤出来喂到他嘴中,他竟喝了下去,我喜出望外,忙将兔肉撕碎了就着水喂给他,怎么也喂不进去。我只好用嘴嚼碎野果直接用嘴喂给他,他也吃了些。虽然还没有醒,毕竟能进食也是好些了。我将剩下的兔子和野果吃完收拾干净了。这一夜他睡的很安静,我怕他体弱怕冷,还是抱着他睡的。

早上他还是没有醒,我替他盖好衣服,又拿着他的弓箭出洞去捉野物。今天我顺利多了,一个多时辰就捉了两只兔子,依旧采了草药和野果,天空中忽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的下起倾盆大雨来。我忙拿着野物,费力的爬回洞中。我浑身湿透了站在洞口,却看见洞中空无一人,只有火堆在跳动着,曜并不在火堆边。手中的东西滑落,我惊慌的跑到洞中,在洞中转着圈,呼唤着:“曜,你在哪里?”我害怕得有些颤抖起来,他的伤还没有好全,要是被铁甲卫救走了还好,要是被刺客发现了,定难逃脱。

第二十一章 回国之路(四)

想到这里我更加惊慌失措,声音中满是惊慌,我大声叫道:“曜,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洞外大雨哗哗的下着,时不时一道闪电划过空中,将空无一人的洞中照得雪亮。这时一个黑影从洞中的石头后,扶着石壁走出,我定神一看,是曜。我飞奔了过去,曜张开了手臂一把紧紧抱住我。他比我高出了一个头多,此时整个人都靠在我身上。他也不顾我浑身滴水,只管紧紧抱着我,他将脸埋在我的颈弯中,竟像孩子撒娇一般的说:“醒来只见我自己一人,我以为你走了。”他的手臂有些微微的颤动着,我任他抱着,手抚着他宽厚的背,说:“我是个很笨的猎人,一早上了,浪费了你十几根箭才射着两只兔子。”他轻轻笑着:“早知你会浪费这么多羽箭,就该让我去。”

我忙挣脱他,扶他坐下,问道:“你可好些。”他说:“只是轻伤,你又替我把毒给吸出来了,已无大碍,再休息一日便可恢复。”我脸红了:“你怎么知道我替你吸毒。”他见我脸红笑意更深:“我拔出的箭头带蓝光定是淬过毒的,如今毒被清除,你除了用嘴吸,还能怎么弄出来。”我更局促了,他见我不好意思了,又伸手搂住了我,声音轻柔的说:“露儿,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浑身一僵,难道他恢复了天庭的全部记忆?他接着说:“我梦见了一个很美的湖,一大片火红的枫林,一个有着一双大眼睛的小姑娘,她蹦蹦跳跳,叽叽喳喳的和我说话,和我比赛跳跃追逐枫叶,我从没有那么开心。可是后来我梦见她哭了,背靠着枫树无助的哭泣,我在远处悄悄的看着,心疼得曜撕裂般,很想上前抱住她却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哭。我是带着她的哭声醒来的。”我想到枫林中最后那一面,哽咽了,强忍着,把眼泪逼回去。还好他只是记起了一部分。

我任他抱着,洞中安静了下来,此时洞外的大雨停了,洞口滴答滴答的滴着水。我轻轻推开他,说:“我给你的伤口换药,烤兔子给你吃吧。”我检查了他的伤口,他毕竟是托世的仙人,身体恢复得很快,才两日伤口便愈合了很多,只要再有两日定会痊愈,我依旧给他上药,包扎。他这时看见了我的手,一把抓住。我的手由于没有上药,有些地方已经肿了,惨不忍睹。他皱着眉厉声问我:“你的手怎么啦?怎么不上药?”我被他抓着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赶紧松开手。他一看创伤药已经没有了,他柔声说:“忍忍,见到铁甲卫就有创伤药了。兔子我来弄吧”他烤好了兔子,思成小块拿给我,我静静的吃,他静静的看着我,不再说话。晚上,我见他已经好了,便独自靠在洞壁上,准备入睡。

他却走了过来,将我一把抱起,我一边挣扎一边惊叫:“你的伤口还没有好,这样会挣开伤口的。”他若无其事的说:“我已经没事了。”我气极的说道:“你没事了就可以这样跑来抱我?你要干什么?”他说:“一个人睡太凉。”不知道他也如此无赖,更加挣扎的厉害了:“放开我。”他说:“这几日都是你抱着我睡的,今日换我抱你,很公平。”我一下泄气了,我以为他昏迷着,不知道我抱着他替他取暖,没有想到他竟然什么都清楚。想到我用嘴给他喂野果,要是他也知道。。。我低下了头,怕他看见我已经红了的脸。他轻轻将我放在草堆上,躺在我的身边。我吓得闭上了眼。他将我搂在怀里,轻轻的说:“睡吧,明日我们可能就要走了。”我窝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熟悉而又陌生。我用脸轻轻蹭着他的衣衫,柔柔的,心渐渐安定,倦意顿生,不一会便沉沉的睡去。我似乎感觉到他久久的看着我,模糊中听见他的轻叹。

当我从睡梦中醒来,看见阳光从洞口照了进来,穿过早晨的薄雾,光柱一缕一缕转动着,洞口嫩绿的草叶上的露珠折射着阳光,发出晶莹的光。我盯着露珠看了一会儿,才完全清醒过来,抬头便看见曜的俊颜就在眼前。他还未醒,羽扇般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道阴影。轻轻晃动着。我愣神的看了他一会儿,我发现我正抱着曜的腰,躺在他的怀里。我后挪,想起身。他却收紧了手臂,轻声说:“别动,让我再睡一会儿。”我立刻停了,一动不动僵直着身体。他轻笑道:“你还是害怕我吗?”他睁开了眼睛看着我,眼光波动:“既然那么怕我,为什么前日不独自逃走。”我低下头,苦笑,我的心要是准我逃,在天界的时候我早就逃走了。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托起我的脸,迫我看着他,说:“露儿可有喜 欢'炫。书。网'我?”我一惊,他是如何看出的。我忙着想辩解。他却自顾自的说道:“我却已经喜 欢'炫。书。网'上露儿了,可如何是好呢?”语气无奈,而略带着忧伤。我看着他的眼睛,那潭碧波深邃,正定定的看着我。

我有些无措了,不知如何是好,慌不择言的说:“五爷说笑了,五爷怕是把我当成荷香了吧。”他一愣,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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