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恨叶氏为了自个儿,居然想将事情推到他一个人的身上,想要断了他的生路——于是三人不分敌我的战斗起来,境况堪称史上第一热闹,人伦大戏。
“够了,够了!”族长此刻终于忍不住出声,不怪他一直沉默着,谁让这事情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想不到威远侯府,许家最重要的支撑,居然有这样的丑事,若是这事情传扬出去,莫说威远侯府,就是许氏一族,也无法见人了。
“翰林,让族里的宗老们进来。”族长脸色发青:今日之事,定然不能传出一丝半点的风声,他虽然身为族长,可是这等大事,却还是要和族里的宗老商议。
说真话,族长真的很为难,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族长,这等丑事,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许老太爷瞧见族长眼底的寒光,浑身打颤,忙放下手里的动作,对着族长哀求道:“族长,族长,我知道错了,你听我说……”见族长看都不肯看他一眼,又拉着许泽道:“泽儿,你听父亲说……”
许泽却甩开他的手,目呲欲裂,若不是许老太爷是他的父亲,只怕这一刻,在他眼前的就是一具尸体。
族里的几位宗老很快就到了,听着族长的解说,再看看看着眼前这闹剧般的三人,几人相视了一眼,其中最年长的一人,喃喃的问着金翰林:“翰林,你说这事可如何是好?”
他们虽然年纪一大把,阅历也不算少,可是这样的事情,却还是第一次碰到,不由得就问起了眼前温润如水的年轻人。
谁让金翰林的气质实在是太好,瞧着,就能让人生出一股子平和来,不知不觉的就会让人的心生出沉稳,让人不由自主的信任,依靠。
金翰林听这宗老的问话,为难的皱起了眉头:“都是长辈,我一个小辈的可怎么说?”他对着族长和宗老作揖:“翰林羞愧,此事任凭各位宗老和族长定夺。”
公媳通奸生子,按照族规,这二人都没有生路,他何必再多此一举呢?
那位出言的宗老也觉得今儿个自个儿脑袋被震惊的糊涂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就问起了金翰林来,虽说这孩子沉稳,又担着威远侯的名分,可是到底是晚辈,可如何能插手这等事情?
不过许泽倒是能有些发言权,于是他又问了许泽:“你看这叶氏可如何处理?”
许泽脸色涨红一片,偏过头去,不看叶氏:“这个贱人,失德无耻,自然按照族规处理。”他是恨极了叶氏,巴不得她立刻死去才好,叶氏每多活一分钟,他就觉得那种耻辱多上一份。
叶氏听来了这话,浑身瘫软了下来,虽然她早就知道自个儿没有了活路,可是听到许氏宗老询问许泽的时候,心里还抱着一丝幻想,或许许泽看在他们夫妻一场的情分上,会放她一条生路,却没有想到,她眼不眨的就送了她绝路——按照族规,她是要被浸猪笼的。
族长听到族规二字,顿时脑子清明了起来,猛地站起来:“咱们商议什么,今日之事,就按照族规处置好了。”
他真是气糊涂了,许氏一族出了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他如果不按照族规行事,日后如何管教全族之人。
许老太爷和叶氏被拖了出去,二人一路上都不停的向许泽求饶,可是许泽却像是被石化了一般,对二人的凄厉惨叫声充耳不闻。
金翰林有些稀奇的看着那被拖下去的二人,实在搞不明白这二人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他们怎么还有脸向许泽求饶。
这么一番的折腾,倒是将许诺西,许诺其,许诺新三姐弟给引了过来,三人瞧着被死狗般拖着的叶氏,忙跪在许泽的面前。
“父亲,不管姨娘做了什么错事?还请父亲看在我们的姐弟的面上,饶了姨娘。”
他们头磕得砰砰响转向族长等人:“各位长辈,祖父年迈,若是做了什么错事,还请各位长辈通融一二。”
这三人这番行事,原本还也无可厚非,可是落在许泽的眼里,就有些不对了,想到许诺家的身份,再看眼前的三姐弟,怎么看,都觉得这三个孩子眉眼之间像极了许老太爷。
“滚!”因为叶氏和许老太爷的事情无法说出口,所以许泽只能忍着闷气,吼了一声,又让人押着这三姐弟离去。
他怕自个儿再看这三姐弟一眼,就忍不住暴起,掐死了他们。
☆、正文 第274章
许家的祠堂,人靠人,人挤人,到处是黑压压的头颅,可是却没有半点声音,一片静谧。
夏日的烈日炎炎,众人汗流浃背,可是每个人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不耐,有的只是沉默,还有羞愧——许氏一族居然出现这样失德之事,怎么不令他们羞愧,无地自容。
祠堂前的千年古树,幽幽屹立,却仿佛也羞愧般的,在烈日下无精打采的,耷拉着树冠。
金翰林负手站在古树下,风吹过,乌发漫卷,衣衫飘飘,仿佛要踏风而去,只是他的周身却带着淡淡的疏离之气,每一个瞧着负手而立的清俊男子,都忍不住叹息一声:也难怪他这般,谁遇到这么个事情,只怕心情都不会好的毕竟他现在才是威远侯府的掌舵人。
像是感受到众人的注视,金翰林抬头,却是微微一笑,然后,转头,继续低头,陷入某种沉思中。
众人的心,瞬间都为那清越一笑,而皱了起来,心中越发对金翰林所处的尴尬之地怜惜了起来,自然对许老太爷,叶氏越发的痛恨,若不是这两个不知廉耻的,怎么会让天朝第一才子,落得这般为难的境地。
族长走到金翰林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翰林,让你受委屈了。”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这个现任家主的名声是肯定会受影响的。
这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不管金翰林是如何严令禁止威远侯府的下人将此事传扬出去,还是他如何严令族里的人走漏风声,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不论他们如何的隐瞒,都不能百分百的让这等丑事烟消云散,更不能保证就没有人知道。
这么多人,谁知道哪天会走漏了风声,总不能将知情的人都打杀了。
族长只要想到这二人带给族里的耻辱,这火气就往上冲:“来人,这二人失德无耻,给我打。”
他若是不狠狠地教训教训这样无耻之人,给族里众人树立一个反面教材,岂能让那些心思龌蹉之人心中生怕!
叶氏和许老太爷没有料到,到了族里,还没来得及喊冤叫屈,就是一顿打,忙哭着喊着说冤枉。
“金翰林,你这个孽障,你不孝忤逆……设下如此毒计,我……我……族长,族长,我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人在生死关头,哪里还顾得了脸面,许老太爷瞧族里的架势,只怕饶不了他了,此时也只得咬牙坚挺,他虽然风流,可是却不笨,此时袭上心头的是恐惧和绝望,他知道接下来等着他的会是什么,所以他胡言乱语,奢望能得一条活路。
金翰林淡淡的说道:“老太爷,事实俱在,族长亲眼所见,你到了这时候,还想嫁祸与我,说这样违心的话,现在族人皆在,你敢说你与叶氏是清清白白的,你敢说许诺家不是你的骨血,你敢说你没有在许诺家的灵柩前,和叶氏做出失德之事,还是你敢说,你对得起他,没有给他戴绿帽子?你若是敢说没有,我就认下你的栽赃嫁祸,也算是为许家尽点心意。”
他敢说吗?
为了活下去,他有什么不敢说的,许老太爷刚准备开口说话,却听见族长怒喝一声:“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