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好惊骇莫名,转头看去,却见一个身段修长,面貌俊朗,整个人如山水之间潇洒惬意的男子,手里居然挥舞着扇子,姿态优雅的走到那男子的尸体旁边,脸上还挂着坏坏的笑容。
锦好不禁地打了一个寒颤,却并不怕惧怕眼前之人,因为她能从这笑容坏坏的男人身上,看到久居上位者的淡漠和威严。
“亲亲表弟,我杀了他!”声音居然带着几分欢喜。
叶若铭转头,眸光幽幽,瞧了一眼还拿着簪子抵住脖子的锦好:“你可以将那簪子放下来了。”
“哐当”一声,锦好手里的簪子骤然落地,双腿一软,整个人就跪在地上,瑟瑟的发抖,如同被狂风暴雨吹落的枝头花骨朵,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叶若铭和谢明覃吃惊的看着锦好,不明白刚刚面对恶人的时候,她还是一副宁死不屈的决然,怎么恶人被他们灭了,却吓得双腿发软。
但是,谢明覃却觉得异常有趣的围着瑟瑟发抖的锦好,转了一圈,从上到下打量了几番,然后蹲下身子:“刚刚,你为什么不哭?”
他是真的很好奇,眼前的少女不过是个小小弱女子,遇到这种情况,正常的女子早就眼泪鼻涕一把了,为什么她却始终保持着冷静的面容,甚至想着以死保全清白。
他原本以为她的胆子天生就比别人大呢?可是现在瞧她这熊样,也不比别人来的胆大。
许久的沉默之后,就在谢明覃以为锦好不会回答她的问题时,锦好清脆悦耳如黄鹂一般的声音响了起来:“如果我哭,能让对方放过我,我自然会哭。”
明知道自己的眼泪,只会换回对方更加肆无忌惮的凌辱,她干什么要落泪。
锦好的话落,谢明覃的摇着扇子的动作一顿,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丝莫名,而叶若铭的眼神也深谙了许多。
“若是对方愿意放过我,我也会哭。”半响之后,谢明覃再次笑容坏坏的摇着手中的扇子,缓缓地说道。
锦好即使此刻后怕的身子发软,也被他这么一句话给逗乐了。
这么一笑,就如同万里乌云被一到亮光劈开,顷刻间,艳阳高照,明亮不可方物。
谢明覃皆脸色微红,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而叶若铭的眸色亦微微一滞。
随即,谢明覃咳了一声:“五小姐,我看你以后莫要笑了,这看得人心瓣儿颤颤的。”
叶若铭听了这话,眸光深深的盯了谢明覃一眼,只看得他后背发麻,笑容越发坏坏。
锦好自然落得个大红脸,又是斜瞪了谢明覃一眼,却低着脑袋,不再说话。
却不知,这一眼,落在别人的眼里,却是惊心动魄的美丽。
一个年纪尙小的少女,分明还没有长成,身上却有只属于成年人的矛盾和复杂,真是让人有一探究竟的**啊!
叶若铭亦是轻轻咳嗽一声,声音淡漠道:“五小姐,我们送你回去吧!”
“不,我还有事情要做!”
锦好却缓缓地站起身子,眼睛里的水光流流淌,在暮色下越发显得美丽动人:“当然,这事情还需要二位恩公帮忙!”
来而不往非礼也!
王氏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给她,作为晚辈的怎么能不回礼呢?
至于王天鹏,她更是该好好的回报她一般:世上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她才十岁,自然是实实在在的小人加女子。
☆、正文 第80章 招供
锦好端起了一盆水浇在王天鹏的脸上,冰冷的寒意刺激了他是神经,刚刚掀了掀眼皮子,什么还没听见,就被一个大耳光子甩了过来:“再不醒过来,就将你扔到冰潭里去。”
锦好不是说什么玩话,就王天鹏犯下的罪孽,就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想到这间破庙,这小小的地下室内,不知道多少花样女子遭受过王天鹏的蹂躏,不知道葬送了多少的芳魂,所以她打的异常用力,将王天鹏打得满嘴都是腥味儿。
就是王天鹏晕死过去,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也醒过来了,瞧见锦好之后,先是张嘴就骂:“小贱人,你居然敢暗算爷,看爷怎么收拾你,你以为找了你的姘头来,就能将爷……”
话还没完,腹部就被踩了一脚,差点儿五脏六腑都要碎掉,凝目望去,一双冷如寒星的眸子,隐隐含着杀气,他浑身一寒,嘴里再不敢不干不净了。
叶若谦冷冷的收回踩在王天鹏身上的脚,顺便抬脚,在那锦被上来回蹭了蹭,好像刚才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一旁的谢明覃瞧着锦好盯着叶若谦的脚,笑着解释道:“五小姐,我这亲亲表弟有些洁癖——这东西太脏了。”
谢明覃摸样儿长的俊,说这话的时候,面上的笑容坏坏,半是调侃半是戏谑,自是风流倜傥,却半点不让人生厌,反而生出一股子好感来。
锦好顿时眉眼弯弯,笑了起来。
而,叶若谦自然浑身的寒气更甚,冻的王天鹏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眼中迸射出来的愤怒的火焰,几乎要将锦好燃烧成灰烬。
虽然嘴里不敢不干不净了,但并不妨碍他往锦好身上泼脏水,胡言乱语:“莫锦好,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明明是你约我在这里私会,现在被人发现了,就装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你要是怕别人知道,当初做什么的,最毒妇人心,你怎么能……”
锦好还没来得及开口,谢明覃就上前拎起王天鹏的衣领,“啪啪……”左右开弓,连扇了几个耳光:“我这亲亲表弟有洁癖,可这表哥却没有,你说话小心点,五小姐问你话,你再开口,若是说话再有半点不对,我信不信爷让废了你那玩意,再将你卖到暗馆子里,让你尝尝被人压的滋味……”
锦好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叶若铭却在瞟过一眼锦好微微发红的眼睛,黑着一张脸,瞪向谢明覃:“五小姐面前,你悠着点,别满嘴跑毛!”
一句话,让谢明覃的坏笑一僵,似是这才想起来,这里还有女子在场。
却不知,锦好心里却对谢明覃半点反感都没有,这人看起来不着调,话也说得随心所欲,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
不像有些人,表面正人君子,内里却是男盗女娼,虚伪之极,嘴里说一套,做起来却又是一套,那才是真正令人作呕!
重活一世,锦好对这种近乎淳朴的实在,有着无与伦比的欣赏。
此时,见谢明覃因为叶若铭的话,有些不自在,忍着鼻子发酸,笑着说道:“谢公子说得倒是好主意,我这边正愁着不知道要那人渣不老实,可怎么办是好,现在有了谢公子的话,也不怕他不老实了。”
这话又说的叶若铭,谢明覃一愣,目光皆齐齐的盯着锦好看去。
只见那亭亭玉立的少女,眸光澄清明亮,没有丝毫的杂质,如同一汪清澈见底的溪水,神色最是真挚不过,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出来,她说得是真话,没有一丁半点的虚伪。
二人不由得都向对方看去,眼神中多了一丝说不出的莫名的味道,随即又快速的转移看去,却在下一秒钟又抬头相视一笑,默契在彼此的眼中一闪而过。
而被谢明覃的几个打耳光甩的脑袋嗡嗡作响的王天鹏,一张脸肿的像个猪头一样,蜷缩着身子一旁嗯嗯呀呀,却因为惧怕再次挨揍,不敢大声的哼出来。
谢明覃手里的扇子唰的一下收拢,上前一脚,将他踢下床来:“王八蛋,爷真想捏碎你的蛋,哪里想过男人了,挨了几下,唧唧歪歪的,是个什么东西的?”
王天鹏被踢到地上,摔得鼻青脸肿,咬着牙忍着,可是他本身就是个软蛋,从小又是个娇生惯养的,哪里忍得住这等疼痛,忍不住梗着脖子求这锦好道:“五妹妹……”
五妹妹三个字刚出口,有洁癖的叶若铭那洁癖没有了,几脚就踹了过去,绝对货真价实。
直痛的王天鹏冷汗流流,连连告饶:“爷,爷,别打了,痛死我了,我再也不胡乱开口了,再也不了,求爷饶了我……饶了我……”
“不长眼的东西。”谢明覃抬脚踩在他的脸上,狠狠地“呸”了一口:“还有脸叫妹妹?你都是这样对你妹妹的吗?若不是五小姐还留着你问话,爷早就让你变死猪了?”
说着,那脚还在王天鹏的脸上碾了一圈:“管好你的嘴巴,否则爷让你知道爷的拳头有多厉害!”
地洞的地上,是水石磨的,很粗粝,这么碾了一圈,王天鹏的脸上立马多了几道或是深,或是浅的只是忙着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锦好,不敢相信刚刚的那话是从她嘴里吐出来的:莫锦好可是最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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