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我没事”,那春晓想阻止。
她跑了大半天,脚一直捂在鞋里,味道一定特酸爽!
厉盛维瞪了她一眼,等她消停下来,他继续脱鞋。
虽然换了统一发的鞋子,但是因为这些鞋都是男士的,最小码也是四十号,她三十七号的脚穿在里面当然不适合。别人都看到中尉的那双血淋淋的脚了,却不知道那春晓的脚比他好不了多少。
饶是他的动作轻柔,可在撕扯黏在血肉上的袜子的时候,还是弄了她。可她一直咬牙忍着,一声都没吭。
清理好伤处,又包扎好,厉盛维才抬头看她。那一双眼睛就像是望不到底的深井,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在这里可没有什么盛维哥。以后要叫我总教官”,厉盛维淡淡地说道。
那春晓却是展颜一笑,刚才看到他熟门熟路地找到医药箱时她就猜到他就是这次特训的总教官了。虽然知道以他方正的性子肯定不会给她放水,但是一想到她在受苦受难的时候有他陪在身边,她心里就甜蜜的不行,好像脚没有那么疼了,身子也没有那么疲累了。
“是。总教官”。那春晓嘴角带笑,大声地回复他。
看着笑的没心没肺的小媳妇,厉盛维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最后也只拍了拍她的肩膀。摆摆手,“回去休息吧。”
回到自己的帐篷,吃饭的也都回来了,东倒西歪地躺在床上。有人甚至已经打起了呼噜。
中尉也躺在床上,那双脚就那么大喇喇地暴露在空起来。幸好现在天还冷,要是夏天,非招苍蝇不可。
那春晓以为他睡了,便也没打扰他。蹲在脚边便打算给他上药。
谁知还没碰到他呢,他便“腾”地一下坐了起来,面露赧色。结结巴巴道:“不,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来。”
那春晓想说自己是医生,肯定比他自己弄得好,可是看他那张爆红的脸,这话还是没说出口,把医药箱交给他就回了自己的床位。
“春晓,那春晓……”她刚坐下,隔壁床的列兵便神秘兮兮地唤她,还朝她招了招手。
那春晓凑过去,他直接拉过她的手,把一个东西塞进她手里,“别的不方便拿,这个你凑合着吃一点儿吧。”
那春晓低头一看,是半块方便面。早回来的人晚饭也很简单,就是大锅煮方便面,闻着特别香,这会儿味道还没散呢。煮好的确实不好藏,列兵就趁着教官不注意,偷偷掰了半块没煮的方便面给那春晓留了下来。
跑了一下午,浑身都是汗,他身上的味道自然不好闻。他怕藏吃的被发现,特意把这半块方便面藏在衣服里面贴着身体的地方。看着手心里这半块还带着汗味儿的方便面,那春晓只觉得鼻子酸的不行。
她之所以这么喜欢部队,这么喜欢军装,就是因为这里,有许许多多像列兵这样可爱的人。
那春晓还不知道,此时她看别人可爱,别人看她也可爱的紧。她穿着不合脚的鞋坚持着跑完全程没有抱怨一句,回来没有晚饭吃也什么都没说,也不管自己受没受伤就先想到受伤的战友,这些其他人没说,可是都看在眼里,自然对她也更加钦佩起来。
那春晓转过身,看了眼睡在自己另一边的文艺兵,把半块方便面又掰成两半,悄悄递给他,“咱们一起坚持到最后。”
文艺兵没有拒绝,却背过身悄悄抹起了眼泪。
啃完方便面,那春晓脱力地躺在床上,刚阖上眼睛便沉沉睡了过去。
“团长,我挺喜欢这女同志,其他人也不赖,我之前倒是小瞧了他们”,总教官的帐篷里,刘大力汇报完刚才另外一顶帐篷里发生的事情,感慨道。
厉盛维慢悠悠扫了他一眼,他浑身一激灵,马上端正态度,“不赖是不赖,不过他们竟然敢偷藏偷吃食物,这是严重违纪行为,必须重罚!”
凌晨两点半,睡得最熟的时候,集合的号声驱散了所有人的好梦。那春晓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坐起身来,黑黢黢一片,她便摸黑找到自己的鞋子,蹬上之后就往外面跑。
集合完毕,刘大力看着一溜站着的七个人,面色很难看。
“怎么不负重?怎么不带装备?你们以为这是来野游呢,两手空空张着大嘴就等着吃!”吼完,他看了下手表,“一分钟,全副武装!”
七个人又忙忙跑回帐篷,全副武装之后再次集合。
全副武装,身上一下子多了好几十斤,再出来的时候大家的脚步都不由沉重起来。
“晚上有人干坏事,偷拿食物,还有人偷吃。”这话一出口,那春晓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接下来就听刘大力道:“给你们留点脸,我就不点名了。不过犯了错咱们就点罚,怎么罚呢?你,你”他随手指了指两个人,然后大手一扫,扫过所有人,“你们全部,围着帐篷,跑到太阳升起来为止。”
这样跑一点儿都不比爬上轻松,因为围着这么小的一个圈儿跑,跑上一会儿就得头晕。
不过没有人提出异议,全都按照刘大力的命令跑起来。
就是铁人,这样的训练也不一定受得住,更何况那春晓还不是铁人。
跑到东方泛起鱼肚白,眼见着太阳就要升起来的时候,又累又饿的那春晓只觉得眼前一黑,便重重地朝前栽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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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擦身子
厉盛维和刘大力站在一起,一直注意这那春晓的动作。看到她要跌倒,他就要冲过去扶她。可他脚下刚动一步,就有一个人快他一步稳稳的把那春晓扶住了。
中尉揽着那春晓的腰,叫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反应。
“先放下,掐人中”,文艺兵跑过来,呼哧带喘地说道。
中尉依言照做,人中都掐紫了那春晓才悠悠睁开眼睛。
“谁让你们停下的,继续跑”,刘大力瞅了厉盛维一眼,见他黑着脸不说话,清了清嗓子对停下来的几个人喊道。
那春晓也是不服输的性子,头还晕晕的就让中尉把她扶起来,还要继续跑。中尉他们都劝不住她,干脆就分成三组,轮班过来扶着她跑。
终于,红彤彤的太阳从山头爬了上来,包括教官在内的所有人都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这几个小时,实在太漫长了。
早上倒是没有人刁难他们,吃了早饭,又就着还带着冰碴的水洗了把脸刷了牙,他们又投入到看不到尽头的训练中去。
这样超过身体负荷的高强度训练持续了整整一个礼拜,期间一直没有放假,每天晚上睡得还不踏实,因为起床号总会在他们睡熟的时候响起。每个人都身心俱疲,可是没有人说要放弃,因为大家心里都牟足了一口劲儿,就想知道这特训到底是要训出什么名堂来。
对于那春晓来说,艰苦的训练可以忍受,身体的疼痛可以忍受,睡不饱经常挨饿可以忍受,没有厕所去林子里找地儿解决可以忍受。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没办法洗澡!
整整七天了,他们洗脸用的都是带冰碴的水,根本没办法洗澡,而且,也没有地方供她洗澡。
为这事儿她还特意找过刘大力,刘大力大眼儿一瞪,大手一挥。“问总教官去。”
别人怕厉盛维。她可不怕他。于是她颠颠的跑去找他,可厉盛维回复她的也只一句话,“别人怎么洗。你就怎么洗。”
别人怎么洗?别人是脱的只剩下一条**,然后打一盆水从头浇到脚,这澡就算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