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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安将林澜拖进大厅,放在一边的座椅上,先去挂了门诊,又找护工要来一辆推床,把林澜架上去躺着,床上枕头被褥通没有,叶安安将围巾摘下来塞到林澜的脑后,又脱下身上的羽绒服盖在他身上。
叶安安也顾不上管林澜对着自己羽绒服的毛领子持续地翻白眼,她挽了挽袖子,开始推着林澜看医生、化验。
以她的经验,阑尾炎这种小手术你别想让医生屁颠屁颠地过来对你嘘寒问暖,她动手术那会,完全是她一个人忍着剧痛在门诊处和化验室之间来回奔波,有几次她都想不如就直接躺在大厅中央挺尸好了,到底看看会不会有人过来管她,但最终她也没那么做,那时候,她还很惜命,万一真没人理她,她再从地上爬起来也是很丢人的是不是。
化验结果出来了,果然中性粒细胞明显增多,是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手术。
“林澜家属,林澜的家属?”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站在走廊里扯着脖子喊。
“我是。”叶安安刚交完押金,手里捏着杂七杂八的单子,急忙跑了过来。
“林澜的家属是吧?”麻醉师将手里的单子递给叶安安“等一下就手术了,我是麻醉师,需要签署术前协议。”
叶安安正快速浏览者单子,身后又有一个尖锐的女声响了起来,“这边的住院单也签一下,七天。”
叶安安头也没抬,冲身后挥动了一下手里的签字笔,“别闹了,三天,三天就行。”她阑尾炎动完手术就住了一天院,莫非现在是淡季,医院的空床比较多?
“还有,”叶安安回过头,看了一眼正翻白眼的女医师,“所有检查和用药的单子都要先给我看一下,没必要的就都不用做了,消炎的时候不要注射抗生素,青霉素也不要用,头孢安定就不错了。”
叶安安说完,也不管女医师的脸色有多难看,低头在手里的单子上签上名递到麻醉师的手里,“他的家属不在,我是他邻居,如果你们一个不小心,发生什么医疗事故我不要负责的吧?我可是在做好事诶。。。”
“……”
“手术要多长时间?”叶安安回头瞥了一眼脸色变得更加蜡黄的林澜,“应该不是实习医生吧?”
“应该是孙医生,不是实习生。”麻醉师翻着眼睛算了算,“一个多小时差不多了就完事了。”
“嗯~”叶安安点了点头,走到林澜身边,安慰地拍了拍他,“你听见啦,不是实习医生,我以前也做过这个手术,当时我就摊到一位很年轻的实习女医生,她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还找不到阑尾在哪里,我当时很害怕的,怕她手术完了忘记把我的肠子啊,肾啊什么的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不是孙医生吧,”女医师回来,将改成了三天的住院单交到叶安安手里,看着旁边的麻醉师,“孙医生刚刚交班回家了,今晚当班的是前两天来实习的李医生。”
“那个~”叶安安有些懊恼地看了一眼林澜,最后装出一副很轻松很欢乐的样子,拍了拍手,“没事没事,你看,我现在不还活的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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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情与心的碰撞 第一百零三章 手术(二)
第一百零三章 手术(二)
叶安安只去了趟卫生间的时间,刚一过拐角,又听见一个小护士尖锐的声音,“林澜家属,林澜的家属”
“怎么了,怎么了?”叶安安赶忙跑了过去,心想,这好好的医院怎么弄得跟杀猪场似的,没事老嘶喊什么呢。
“病人不肯打麻药,你过来按住他”
叶安安折回麻醉室,看着半坐在床上,脸色冷的吓人的林澜,忙走过去好言相劝,“Len,你需要马上动手术。”
“尽管动好了,但我不打麻药。”林澜眉头紧皱,语气不善地回答。
“不打麻药怎么动手术?那得多疼啊。”叶安安耐着性子,“配合一下啦,手术延误了对你的身体也不好的。”
“我说过了,你难道听不懂吗?我…不…打…针”林澜微扬着下巴,点了下叶安安,好像一个七品芝麻官在警告他的师爷。
“你不如去哪个小胡同里找个抢劫的捅你一刀好啦~你当人家医生对着个大活人,可以像对着具泡在福尔马林的尸体一样,想在哪下刀就在哪下刀啊?”叶安安看软的说不通,只能来硬的了,“你以为你很有本事是吧,你以为你可以像关羽一样刮骨疗伤也不喊疼是吧,怎么,要不要我跟着进手术室搁旁边陪你下盘五子棋啊?”
林澜看了一眼叶安安,继续将目光转向空气中一处莫名的角落,皱着眉不发一言。
“还说不通了是不是?”叶安安掐着腰,做了个深呼吸,“你是小孩子吗?做这么任性的事。你以为动物园里的老虎都愿意被关在笼子里吗?它们难道就不想反抗吗?但问题是反抗有用吗?”
叶安安俯下身,对着林澜的脸,恶狠狠地威胁道,“我现在不但可以限制你的人生自由,还能立刻从外面叫十个八个医护人员进来把你按在床上,并且完全不用负法律责任,所以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乖乖打针,要么一会医生把你衣服脱了帮你消毒时我站在一边围观,三秒钟时间,选吧。”
叶安安站直身子,踮着脚数完了三个数,刚转身准备向外走,身后传来林澜妥协的声音,“Ok~打吧。”
叶安安冲站在她身后的小护士胜利般地挑了下眉,在对方充满敬佩的目送下出了麻醉室。
年纪二十出头的李姓医生虽然长着一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但上学的时候肯定没少下功夫,叶安安本来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但不到两个小时,林澜的阑尾炎手术便结束了。
护士推着病床走了出来,半麻醉的林澜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不愿意看到叶安安,紧闭着一双眼睛不肯睁开,随后出来的李医生将放在白色器皿里的林澜的盲肠在叶安安眼前晃了晃,“深色的地方是病变发炎的位置,家属确认一下。”
叶安安扫了一眼托盘,点了下头便朝着林澜病床的方向追了过去,这个东西她不是第一次看见。上一次她做完手术被护士反复拍打醒之后,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这个好像破茧没成功吐血身亡的蚕宝宝一样的东西。
夜深人静,叶安安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林澜的五官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惨白的不真实,让她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摸他的皮肤下面是不是还有温度存在。
“吭~”林澜眉毛微微拧了拧,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醒啦?”未免影响病房里其他人休息,压低声音关心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水。”林澜声音嘶哑地吐出一个字。
“你现在还不能喝水。”叶安安从桌上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水杯和棉签,用棉签沾了点水,在手里举了举,“你要是感觉嘴巴干,我只能用这个帮你润一下。”
林澜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我要喝水。”
又来了叶安安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但病人最大,她只好拍了怕他的手臂,哄着,“你现在不能喝水,你忍一忍,睡一觉,明天就能喝了。”
林澜手臂一伸,将叶安安的手抖落下去,挣扎着就要做起来。
“喂,”叶安安忙站起来扶他,“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