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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29章 货到
氤氲的烟气里，满脸褶皱的老萨满念念叨叨神神秘秘。 虽然很尊敬他们，但是他实在不大信什么预言，过去的无神论者在转世之后也只认为是世界太奇妙而已，坚持神异鬼怪神马的是浮云。 但是面对了整个兽人族都尊敬，地位相当于大祭祀副席的萨满长老，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坐着，听他给自己预言未来。 欧珀很无奈，阴冷了脸蛋，静静等待。 老萨满依旧在嘀嘀咕咕神神秘秘，在晦涩的光照里，袅绕弥漫的烟雾里沉浮着奇异，灰暗的眼里是浑浊的锐利，伴随着水晶和头骨的共鸣喃喃低吟…… 兽人是个尊萨满教的族群，萨满是兽神的叵行僧，担当了医师科学家预言家先知等等角色和祭祀有点相像，但是却是个散漫而神秘的族群和祭祀分化两级共同掌控兽人族的精神信仰，都属于兽神之下。每过一季，皇族里的掌权者或大祭祀就得去听听预言。也许什么也没有，也许是关于他们自己，也许是族人或其他。 春末夏初，这一委由欧珀去聆听。 萨满的帐幕外，不得入内的墨菲有点焦躁，怎么还没有出来？欧珀都进去好久了，足足半天，他到底说个什么劲儿啊还没有说完！可恶的死老头子，罗嗦死了！ 没有耐心的墨菲几乎想要破开那个可恶的灰绿色帐幕，把那满脸菊花褶的老不死臭揍一顿，好把他家小猫儿抢回家。 不知道那些菊花会说些什么，会不会说些让小猫难过的话？又会不会……说出关于自己的预言？他心里有些甜蜜又有些忧郁，脑子里有些乱糟糟的，明明知道这区区大陆上的所谓预言者没有那个能力预知有关于自己的种种，但是初恋的男人是可悲的，他的脑子明显有些转不过弯来，反复纠结于到底会不会被发现被发现了就是说他和欧珀很密切但是他不可能被发现被预言他％#￥…… ‘哗啦’轻响，欧珀推开珠帘走了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一个黑影笼罩下来。 “殿下！”墨菲迎上去，双眼亮晶晶的好像小狗一样带着欢腾的兴奋，几乎想要扑上去摸摸蹭蹭舔舔表达他的欢快愉悦之情。 欧珀皱眉不语，抬头看看旁边热烈奔放的金灿阳光，再看看完全笼罩了自己全身上下左右的暗影，他瘪瘪嘴，不乐意了。 “嗷～”墨菲佯作痛苦的惨嚎一声，委委屈屈水汪汪了湿润的黑眼，做小媳妇模样道：“殿下，你又踹我干嘛？”那语气那神态那叫一个委屈。 欧珀冷落淡定，微翘的眉梢却透出了他的愉悦，带着恶意恨恨道：“光吃长个子的笨家伙，你挡着我路了，真是，连一丝阳光都挡得干干净净的想让我不知道夏天了吗？”说着继续抬脚踹了两脚，心里嘀咕着这脚真硬踹都踹不动。 “你脚真硬，把我的脚都踹酸了！”想到了就说，一副都是你的错的骄横模样。 无理取闹啊无理取闹，这是赤果果的傲娇啊欧珀殿！ 墨菲很无辜的眨巴眨巴眼，湿润润的黑眼像是无辜的小狗一样可怜，他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自从好次欧珀虐过墨菲之后，时不时的就会虐虐墨菲，蹂躏一番促进身心愉悦。本来欧珀在最初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大好意思的，他只是有点本能的就抬脚去踹，伸手去拧，不是特意去欺负人家。但是在后来，他看着墨菲一副又爽又疼的模样彻底的就悟了，这丫分明就是个大M不虐他虐谁啊。 然后就是越来越顺手的打情骂俏。是的。打情骂俏，在墨菲和一些大臣眼里这分明就是打情骂俏，不然人家墨菲至于又爽又疼的模样乖乖让你欺负？ 当下墨菲讨好的笑笑，仗着刚刚才被欧珀小S了一番，涎着脸上去，蹲下高大的身材给欧珀揉揉踹疼的小脚，一边略微抬着谄笑：“殿下啊，刚刚萨满给你说了什么啊？有没有，有没有说到我啊？嘿嘿～”哦哦，纤细的脚踝真是好摸，小小的握在掌心里真是猫爪子挠心一样酥痒，这肌肤滑腻腻的好摸，蜜色真是美妙啊～ 反正穿的是皮裤也不怕走光，欧珀傲然的插腰分腿让墨菲给他揉，淡漠的脸上带着止不住的傲娇睥睨，斜视眼眸子低下的某只牛：“说你？说你真是脸长？哼，人家萨满是在给我预言干嘛要说你啊，真是芙蓉姐姐一只！” “芙蓉姐姐？那是谁？”墨菲警惕道，会被猫儿挂在嘴上的女人，不得不防！待会儿让人帮忙查查那个女人是哪里的和猫儿有什么关系，得趁早斩断他们的孽缘，小猫儿是他的！ 完全不理会欧珀所说的话，光顾着去提防那不存在的假想敌，满脸的醋意。 可惜欧珀看不出来，只是看着他皱起脸眼巴巴的模样觉得分别有趣：“芙蓉姐姐？好啊，不是人，是芙蓉～哈哈哈～”说完笑不可抑，脚尖踢踢墨菲的手，绕过冥思苦想的傻牛走人。嗯，他还要回去向母亲报告预言来着。 身后惯例跟着一只牛，正纠结得肠胃翻滚。 “那么预言到底如何？”瑞拉关心的问道。 欧珀满不在乎：“他说我命中有恶人当道什么的，如果趁早和一个合适的人结合，可以避免blabalbal的（其实已经晚了）～不就是说的那个菲力奥？呵。”他轻蔑的笑，眼里一眯情绪也没有：“他是我已经不要的过去，和我完全没有半点关系了，难道萨满他以为我以后看到他还会再陷下去不成？可笑。” 瑞拉若有所思：“那些先不管，我兽人族的男人哪里畏惧艰难？只是，那个早点找个合适的人倒是说得不错，欧珀你已经成年了，按惯例是该找一个合适的人，可以帮助你共同管理兽人族——就像你的父亲和我一样。” 欧珀默：“……阿姆，该不会那个萨满其实是你的托，好拐我去相亲的吧？” “你这孩子，要叫萨满大师！我哪里说得动他们啊，这是兽人放的惯例他们不说你也该找伴侣的，乖啊～先把繁衍季庆典弄好，在庆典那七天里你一定可以选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择的！” 欧珀垂头丧气的，很是不愿的支吾出声：“好吧！” 虽然很不甘愿，但是这是延续了不知多少年月的传统，欧珀无意去改变，只能被迫接受，大不了到时说没有看到喜欢的就是了，又不会强制结婚什么的。 下午，最近因为谣言而很是沉寂的海皇跳了出来，之前只在教欧珀怎么养殖海蜇时才匆匆出面又消失的他终于肯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惯例的轻纱飘飘，飘逸着长长剔透美发，衬着美肌雪肤华容，笑得好不淫荡，还老是在欧珀面前左右晃荡啊晃荡。 甭提多碍眼了，真该拿去人道毁灭。墨菲在捏坏了无数的瓷器，而被欧珀嫌弃蹂躏S时，一脸妒夫模样的恨恨想道。 可惜他不能，作为大陆上最后一只海妖，他真要把他弄死了，海皇不找他麻烦才怪，再说硬伯上也有点不允许他出手。可惜啊。 轻抚着美丽又轻灵的美发，海皇笑得飘逸曼妙各种多姿多彩道：“呐，殿下下午有事吗？” “什么意思。”放下手中的东西，他道。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刚刚海族运来一万吨海货，作为你我的第一笑贸易交易，你要去看看吗？”他笑得淡雅湿润，很是招人。 “一万吨？好多啊……”欧珀惊叹，这么多海产，够吃到什么时候了？可惜对于兽人族而言这个份量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只够一个小城镇吃还不怎么饱，还不如拿去换钱呢。 “所以，你要不要去看看？”约会啊约会，这就算是约会吧？海皇乐滋滋的想着，心情愉快得想要摇尾巴，但见他透明的耳翼在不住开阖颤动。 “也好，我也想去看看货色如何。”站起身，收拾了手中的文件或资料，欧珀示意海皇带路：“走吧，东西堆放在哪里？” “在离城门不远的仓库里，我用了海族特有的秘法使它们保持得很新鲜，像是刚刚离水一样，你一定会很满意的。” “我倒无所谓，就看龙族了……对了，龙族过敏的问题你给解决完了？”欧珀突然想起，那天海皇只是对龙皇耳语了一阵而已，这东西都送来了，到底过敏解决了没有，万一给龙族送去结果人家不要他可就惨烈了。 海皇神秘一笑“放心吧，我哪里会坑你呢？已经解决了的，你就放宽心的把货物贩卖给龙族吧，他们一定会要的。” “希望如此吧。”
第30章 发现鱼
巨大的仓库里，看着一条条从巨大灰褐色植物叶子里滑出来的大鱼，欧珀不淡定了。
“那些叶子是海里的一种植物，也可以吃，但是因为口味苦涩所以几乎没有人去吃。”海皇和欧珀站在渔获中间，几乎被巨大而堆积的鱼所淹没，他不大在意的继续给欧珀讲解着：“它分泌着一种粘液，可以最大程度的保持食物的鲜活，非常好用，看看，这些鱼是不是就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光鲜？”
欧珀点点头，思绪仍旧沉浸在惊讶里。
一万吨是个笼统的数字，他一直不觉得多，因为还不够一个中型兽人城市一天的饭量，还很不顶饱。对于兽人族而言，要红肉和粮食才是真正能让他们填饱肚子的食物，其他的诸如鱼肉等白肉类都不行，很快就会消化掉而饥饿难耐。
但是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了，真是没有想到一万吨竟然有这么多，一米多和二三米长的是大鱼堆积起来几乎要把他和海皇淹没，那数量也看得他眼花缭乱，让他很是撼动。
这么这么多，竟然仅够一个小城市的兽人族半饱，额滴个神勒的饭桶胃啊！老天，你要我拿什么去填满这群饭桶的胃啊？欧珀突然有些不确定了，他真的能带着这样的兽人族度过这漫漫饥荒时期？
“欧珀？你不去清点清点货物数量？”海皇提醒道。
“也好。”他道。
然后在海皇的陪伴下开始查看清点，看看渔获的新鲜程度，有没有严重的损坏，是不是死鱼（死后被捕捞的），重量有没有水分等等。
在着些渔获里，几乎都是清一色的银灰色鱼类，尖嘴长尾，除了长得比较圆一点还算有肉，身长很短，真的很想热带鱼，头还特别的狰狞，满嘴的利齿噌噌发亮。
“这些是什么鱼，怎么都是这种鱼？”欧珀忍不住问道。
“银灰鱼，肉质鲜美，只有一根刺，看那肥嘟嘟的肚子，不错吧？”海皇很愉快的讲着。
肥嘟嘟的？他怎么没有发现，觉得不是很有肉，像是缩短版的带鱼，看起来就是那种肉质韧硬的鱼，他不喜欢。
反正是给龙族的，管他的，他想。
于是看也看过了，东西还算不错，他准备转身走人了，族里还有苦逼的繁衍季祭典要准备呢。
“等等，那是什么鱼？”眼尖的欧珀突然瞄到旁边露出的一条色彩斑斓的尾巴，看起来很厚实很有肉的模样，忍不住刹脚问道。
海皇一回头，瞬间懊恼了，“那个，你不要生气，这条鱼是不小心混进去的，待会我就叫人去换……我多送你一吨好吧？”
欧珀奇怪的看他一眼，满脸的古怪溢于言表：“为什么要换……不对，应该说，你们不吃这种鱼？”
“吃？怎么会呢！这种斑点鱼色彩斑斓夺目，模样古怪，一看就是有剧毒的，谁会去吃啊！”还黄静雅，旋即很是谅解的解释道，欧珀不是土生土长的还组，他不了解也实属正常。
体长椭圆形稍侧扁，口大肥厚，具辅上颌骨，牙尖细，有的已经扩大成犬牙。背鳍和臀鳍棘很发达，好像还长有些小鳞，但是肥厚的皮肤上几乎不大能看得出来……怎么看，都觉得这东西像是过去吃过的一种鲜美昂贵鱼种之一，石斑鱼。
滋味鲜美细嫩，越大越美味，煎炸煮炖样样皆美，营养价值很高，还可以用来滋补身体。
“确定真的有毒？不能吃嘛？”欧珀有些不死心的再问。
海皇好笑：“当然，你一看就知道不能吃吧，难道你家里没有教导你，颜色越鲜艳的就越不能吃吗？看看那些能吃的，都是灰黑银褐色等等朴素的颜色，那些才是没有毒的食物。”
欧珀抓到了他话里的漏洞：“那就是说，其实到底有没有毒你们也不知道，只是看起来有毒，所以你们都没有吃过其实都不知道罗？”摸摸那肥厚饱｜满的肉，肉嘟嘟的鱼头，肥厚的鱼唇，欧珀垂涎欲滴啊，石斑鱼，多美好的食物啊。
海皇无言以对了，欧珀说的是事实，确实没有人吃过这种鱼。“所以，你想要吃吗？”他皱起眉头，有些生气，这个小家伙就不怕毒死自个儿吗？
欧珀咧开嘴角，露出冷淡的笑意，甭管心里欢腾淫｜笑成什么模样他都要表面装逼到底：“族里的萨满是世界上最会制毒解毒的人，我会研究好了到底有没有毒才吃的，如果可以吃，以后你要独家供应给我，嗯？”
抬眼，冷漠的眼瞳微微睁大，因为用力而已出了一点分泌物，看起来水汪汪的很是招人。专注的看着海皇，让海皇有种无处可遁的错觉，禁不住就想点头。
事实上他却是点头了，所以欧珀收回上翘的嘴角在心里嗷嗷狼嗥，美味石斑鱼的独家代理权到手！
“以后多拿些奇奇怪怪的海货来看看吧，说不定有些是我需要的呢？”欧珀说。
然后手脚麻利的用大叶子把鱼包裹包裹，快乐的丢下海皇一鱼，不等对方挽留飞快的闪人。
“等等……”闲散了无数年的海皇明显还不适应这高效率高速度的模式，话都没有说完对方已经消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