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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晨自从纪家宴会上被夜辜星摆了一道,在众人面前彻底失了颜面,就一直计划着要把场子找回来!
可以说,她今天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夜辜星难堪!
不管怎样,那个女人的身份是永远的硬伤!一个孤女,无父无母,凭什么跻身上流社会,和她们这些名媛小姐平起平坐。
秦思晨甩开母亲的手,一脸不耐,“妈!你到底有完没完?!真是烦死了……”
章施惠表面维持着得体的微笑,朝熟人点头示意,但脸部肌肉却僵硬得厉害,看着眼前扶不上墙的女儿,她突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我说的话,你记清楚了吗?!”
秦思晨眸光闪了闪,嘟囔着,“什么啊……”
“别给我来装傻那套!我再警告你一次,夜辜星现在身后是整个安家,你别自找晦气去找她的麻烦!用你那脑子想清楚,现在的她,你已经惹不起了!”
秦思晨心里涌起一抹不甘,“妈,你怎么老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她有什么惹不起的?一个孤儿院出来的贱……”
“住口!你上次在她手上栽了跟头,如今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秦思卉最恼恨别人提起上回的事,偏偏章施惠这话还往她心窝上戳,明里暗里都在说她不如夜辜星,冷冷一笑,“我究竟是不是你亲生的?”
言罢,甩开章施惠的手大步径直向前。
章施惠一愣,被气得直喘粗气,顿时又恨又恼,心下却陡然升起一抹担忧,“这孩子……”
算了,一会儿她把人看牢就是了,时刻盯着,总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可惜,千算万算算不准人心,千防万防防不过蠢蛋!
没脑子的人始终没脑子,想去死的人拉都拉不住!
这时,忽闻门童响亮的声音传来——
“罗斯柴尔德家族到!”
紧接着——
“瑞典安妮公主,亚当伯爵到——”
“nc国际——”
“香港厉家——”
“韩式控股——”
“华翔能源——”
“非洲夜狼组织——”
“俄罗斯战斧——”
“凌源沐家——”
门童一嗓接着一嗓,众人却越听越惊讶,到最后,只能瞪大眼,张开嘴,面面相觑。
他们没有听错吧?
瑞典皇室?澳洲名企?香港首富?俄罗斯军火组织?居然还听到避世多年的沐家?!
天呐!这是要把全世界的名流、豪门一网打尽的节奏吗?!
有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名头居然在此时此刻,此处此地——出现了?!
难道安家已经强大到这个地步,竟与全球多方势力这般交好?触爪甚至伸到了澳洲、非洲?!
就在众人目露惊疑的当下,那一辆比一辆豪华的轿车驶来,最终停在酒店大门前,车门陆陆续续打开,从里面步出一个比一个优秀的男人,一个比一个美丽的女子。
众人只觉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什么叫豪门?这才是真正的豪门!
什么叫尊贵?这才是真正的尊贵!
而他们的到来,不是因为安家,也不是因为安隽煌……
只为她!
------题外话------
二更:十点之后!
012手可摘星,狼狈不堪
这厢,因贵客来临如火如荼,议论不绝;那厢,却时光宁谧,安然静好。
夜辜星看着怀里光溜溜的小身子,满眼无奈,手里拿了一件红福字小唐装,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绝儿乖,妈妈给你换新衣服,一会儿妹妹也要换……”
小家伙伸手拍开,撇嘴,扭头,小模样怎么看都像在嫌弃他麻麻手里那件红灿灿的小衣服。
夜辜星放弃了,赶紧把衣服拿开,再逼下去,估计就得哭鼻子了。
安绝这小子,人不大,脾气倒是大得很,简直跟安隽煌一模一样!
他喜欢的,要;不喜欢的,丢——态度分明、说一不二,跟谁都没商量。
无奈之下,她又把刚才脱下的衣服给他一件件套上。
昨天,叶洱亲自送来两套小唐装,做工精致,材料柔软,很适合婴儿,且颜色鲜艳,格外讨喜,尤其是上面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福”字,都是用最好的绣线,人工一针一针绣出来的,就连夜辜星看了也觉得赏心悦目。
满月宴穿红,多喜庆的事儿,可惜这小崽子不配合。
把儿子放在床上,她她抱过女儿,小姑娘正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嘴也咧开,咯咯笑了起来。
经过一个月的调养,小旭儿总算是长开了,英气的眉,却偏偏有双灵动的大眼,眼底流传着纯真的光亮,被她望上一眼,仿佛灵魂都透明起来。
小姑娘在她怀里可劲儿甜笑,露出一左一右两个浅浅的梨涡,夜辜星很纳闷儿,她和安隽煌都没有梨涡,真不知这孩子是随了谁。
系上最后一颗小盘扣,大功告成,正想松口气,却听见门铃响。
她和两个孩子一早就被溟钊从别墅接到酒店,看了看墙上时钟,下午四点三十分,离宴会开始还有整整一个钟时间,已经说好提前半个钟再叫她,没道理这个时候有人来。
对了,叶洱去帮她取礼服,估摸着也该回来……
“二姐,你……”话未说完,却戛然而止,夜辜星看着眼前的男人,目露错愕,搭在门把上的手也霎时紧了三分。
她没想到,再见齐煜会是以这种方式——
他很高,比之安隽煌也相差无多,站在她面前宛如一座高山,巍峨挺拔,只见他双手插在裤兜里,眉如远山,眸色淡然。
他说,“不请我进去看看孩子吗?”竟罕见地勾起了唇角。
这是记忆中,夜辜星第一次看见齐煜的笑,以前的他,淡然到无所畏惧,疏离到泾渭分明,他不笑,不是因为不开心,而是不在意!
不在意生死,不在意得失,不在意喜乐,不在意甘苦,他活着,只是为活着而活着。
如今,他笑了,那一瞬间,迷雾尽散,明珠放光,摇曳的轻纱垂落,显露出最本真的他!
齐煜熟读《佛经》,但他却不信佛,可终究,他也只是个人。
是人,就该有七情六欲,就该有喜怒哀乐。
夜辜星笑得真诚,清泠的眼中划过欣慰的亮光,“恭喜你。”然后,敞开门,请他进来。
男人双腿修长,行步间带着一种坚毅的阳刚,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在针尖之下苦苦煎熬,咬牙挺过一拨又一拨钻心噬骨的疼意,几经失败,才终于稳稳站立在她面前。
过程都不重要了,她看到结果就好。
齐煜径直走到床边,然后缓缓蹲身,目光流连在两个孩子身上,带着一种暖暖的眷恋,像四月春光,柔而不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