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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儿见此，便马上跟了出去。
“姐，刚才皇上究竟跟你说了什么？”水儿离了营帐，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的确是有些事，不过，倒是让我看清了不少事情。”睡莲并没有遮掩，也知道水儿猜到一定有事，再推搪便是让人更加怀疑。
“姐，你到底看清了什么，皇上有没有逼迫你或者为难你？”想起离开之前顾慕说的那番话，水儿马上联想到这个可能性。
“水儿，皇上虽然于我有恩，但是从未强迫我做任何事，那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并没有觉得心不甘亦或情不愿。”对于顾然和顾慕两人，睡莲心怀感激，因为由始至终，他们对她的只有帮助，哪怕利用，也从未以人情相要挟，所以，哪怕顾慕让她嫁给顾徉，虽有遗憾，但不会犹豫，只是今天看到的这一幕，让她知道，有些事，不是一个人的选择就能解决问题，而是要考虑到众人。
“姐，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水儿垂着头，后半句话声音压得很低，但睡莲却是听到了。
“我喜欢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欢的是谁？”睡莲转过身，面朝着水儿，看着眼前本该亭亭玉立的女子，现如今却穿着男子的衣服，俨然一个假小子。
如果有一个堂堂正正的家，还有父亲和母亲，那么两人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过着与寻常人家的女子不一样的生活。
“我没有喜欢谁。”水儿脱口而出，仿佛口头禅一般。
“不要骗我，姐姐刚才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皇上也一样。”睡莲戳穿水儿的心思。
“姐！”水儿喊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睡莲失笑，笑中带着苦涩：“水儿，如果我们还是公主，亦或者只是平凡人家的女儿，会比现在好得多，亡国公主，无论如何，都是一个累赘，活得要像个公主却要抛弃公主的身份，嫁入皇宫，有的只是明争暗斗，姐小时候见过，所以姐只希望你能够过得快乐一些。”
“姐，你放心，无论你喜欢谁，我都不会阻拦，我都会支持的。这些年，我有爹照顾，没有觉得辛苦，可是你不一样。所以，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也只想你幸福就好。”水儿看着睡莲，想着睡莲这些年的事情，不禁动容。
“我这些年，所有的盼头都是希望能够找到你，如今已经找到了你，我已经别无所求。”睡莲的确是别无所求，在碧瑶楼的这些年，也只有那么一个心愿。
“姐，既然找到我的期盼已经成为现实，那么便期盼其他的吧，之前你是为我而活，那么，接下来我为你而活，你更要为自己而活，只要等你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我才寻找自己喜欢的人，只要看到你过的好，我便过的好。”水儿知道睡莲这些年的隐忍，所以，无论如何，也不愿睡莲再受到一点委屈。
“傻妹妹，虽然皇上不曾介意，但是我毕竟在青楼呆过，虽然只是卖艺不卖身，但终究与青楼有了关系，便不再那么清清白白，其实，能与定王相配的人……”
“姐，我还以为你喜欢的是施棋，既然你喜欢的是定王，那么只要皇上一句话就行，他要是看不起你，我跟他拼了，这世上，我不会允许任何人诋毁你。”知道睡莲的心意后，水儿心里虽然有些难受，可只要是睡莲喜欢的人，哪怕是顾慕，她也会不惜任何代价。
“水儿，你误会了。”睡莲急忙辩解，可水儿已然听不进去了，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执拗之气，马上又折回顾慕的主帐，睡莲一见，脸上的清冷之气早已荡然无存，只知道或许要出事情了。
水儿冲到顾慕的主帐，连门口的侍卫都没有拦住，已经自己掀了帘子进去了，门口的侍卫早已见惯了几人的进进出出，便也没有怎么为难。
围着站在桌案边上的人看到去而复返的水儿，都是一惊，再看水儿脸上的情绪不对，更是吃惊不已，怎么转眼之间，变成这样，难道是睡莲跟她说了什么严重的话？
“发生什么事情了？”顾慕当先问道。
“不知道皇上刚才的话是否作数？”水儿问道。
众人莫名其妙，顾慕却是明白地很：“自然。”
水儿仿佛已经下了决心，忽然跪在地上，这还是她第一次向人下跪。
卷一 第二百五十七章 突生变化
第二百五十七章 突生变化
“什么话起来说。”顾慕显然被水儿的架势给惊了一下。
“我姐虽然在碧瑶楼呆过，可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姐是清白的，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姐作证，我不想我姐嫁人之后受委屈，我姐嫁给谁是谁的福气。”
睡莲追到顾慕营帐的时候，就看到水儿跪在地上恳求顾慕的这一幕，她只是无声地走到水儿的旁边，把水儿扶起，可顾慕迟迟没有开口，水儿依然固执地跪在地上。
见此之后，顾慕面色微冷：“你们两个该知道，军营不是王府，岂容你们这般儿戏。”
睡莲知道顾慕正在商议军机大事，水儿莽撞，当下怀抱琵琶，同样跪在地上，毫无疑问，这也是她第一次下跪。
“皇上恕罪。”
“来人。”顾慕大喊一声，门外很快进来两人，静候顾慕的命令，“把这两人带下去看管起来。”
“七哥。”
“皇上。”
顾徉和施棋齐声开口，两人也跪在地上，想要为睡莲和施棋请求。
“怎么，你们也想被关押起来？”顾慕不为所动。
“七哥，她们无意冒犯的。”顾徉说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求情，只是情急之下，喊出口而已。
觉得顾徉再吱唔下去肯定救不了两人，施棋当下已经开口：“睡莲姑娘是皇上请来的贵客，这几日，睡莲姑娘的功劳大家看在眼里，皇上如若这样对待两人，怕是会让众将士寒心。”
“寒心？怎么，你在指责朕的不是。”顾慕第一次在几人面前自称为朕，让众人都明白，这一次，顾慕的话，已然有怒意了。
“微臣不敢。”施棋紧抿薄唇，知道自己今天已经触犯龙颜了。
“不敢？朕倒是觉得你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如果真的不敢，就不要再违抗朕的旨意。”顾慕也下了最后的通牒，“还不把人带下去。”
“皇上三思。”施棋又挣扎了一句。
“施棋，你是聪明人，犯不着为了一个外人丢了自己的头衔。”顾慕也算语重心长地劝了一句。
一句外人，倒是彻底把施棋给点醒了。自己这么帮着一个外人，究竟是为了皇威，还是为了什么。
有什么仿佛早已清楚，可有什么即便清楚却没有任何的改变，但，若什么也不做，那么再清楚又有什么用，宁愿什么也不明白。
“微臣不自量力，想请皇上为微臣和睡莲姑娘赐婚。”施棋深深一拜，把众人都唬了一跳，哪怕是睡莲，仿佛也没有想到一般。
“如若睡莲不是清白之身，如若睡莲不是颜柔月公主，想必你应该不会这么不自量力吧。”顾慕倒是没有急着答应。
“微臣不认识颜柔月公主，只认识碧瑶楼的睡莲姑娘。”
顾慕微微颔首：“就这一句话，还可以考虑。”
还可以考虑，就是还有回旋的余地，只是考虑的结果却不知道如何。
“睡莲，你想要以颜柔月的身份嫁给顾徉，还是要以睡莲的身份下嫁施棋？”
只这一句话，睡莲便知道，刚才顾慕的一番话，并不是有意要针对她，也并非真的要关押她和水儿，只是想要试探而已。
“睡莲一介漂泊之身，能得施大人垂青，实乃睡莲之幸。”
瞧这个意思，想来这件事已经成了。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