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有令,没有他的允许,不许任何人靠近夫人。”凤焰特意将“任何人”加重音。
“笑话,你们主子是我儿子。”玉太妃冷哼一声,她不想发火,凤焰却逼她发火。
凤焰不语,她只认一个人的命令,除了端木夜发话,她不会让任何人靠近西门疏,正因如此,端木夜才放心将西门疏交给她保护。
上次的事,是凤焰的疏忽,也是她报恩的机会,如果她早知道,报恩要用西门疏的安全,她的小命,打死她也不会妥协。
端木夜会再给她一次机会,是因她值得,还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凤焰会更加小心谨慎。
无论玉太妃如何刁难,凤焰就是置之不理,也不退缩一步,最后没办法,还是香巧出面将玉太妃劝走。
玉太妃对西门疏本就诸多不满,经这一出,更是雪上加霜。
西门疏是被玉太妃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空位,心里划过一丝失望,他又不在?
伸了伸懒腰,西门疏没叫凤焰,披上一件外袍,来到窗户下,她只见到香巧扶着玉太妃的背影离开。
玉太妃如此不待见她,她可没指望玉太妃是来看自己,来者不善,还好被凤焰拒之门外。
她真为凤焰捏把冷汗,玉太妃毕竟是木夜的母妃,凤焰是他的属下。
端木夜推开门,便见她站在窗户下发呆,关上门,端木夜来到她身后,手从她背后将她环住。“醒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两个母妃
“什么时候起来的?”西门疏随口问道,顺势靠在他胸前,闭着双眸,嗅着他身上混着泥土的清香,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血腥味?西门疏神经一抽,他去哪儿了?
“天没亮,见你睡得香,所以没叫醒你。”端木夜抚摸着她的秀发,将散落在她颊边的一缕发丝掠到耳后,低下头在她脸颊上落下爱怜的一吻。
西门疏唰的一下睁开眼睛,对上他狭长的凤眸,睫羽扑闪着。
天没亮,多有想象空间,却抓不住他的话柄。
“去哪儿了?”西门疏嘴角微微一勾,语气很淡然,眸中却露出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皇宫。”端木夜撇开视线,被她清冷的目光瞅得有些心虚,他对她说谎,他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皇宫可以让她安心。
他会绞尽脑汁说出善意的谎言,是为她着想。
“皇宫。”西门疏喃喃念着,她知道他说谎了,她也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可是她不想要他这么保护着她,她有能力保护自己。
无论是以前的那具身体,还是现在这具身体,她都能自保,以前那具身体武功高强,现在这具身体虽没会武功,但她会用毒,若是狠毒起来,杀伤力比以前那具还强。
“你趁天黑去皇宫杀人吗?”西门疏移开神线,目光悠远的落在窗户外。
说谎也不找一个有信服力的,去皇宫,亏他说得出来,他这个摄政王只是挂名,上不上早朝全凭他心情,可以这么说,以前他是十八王爷,看似手无实权,兵权掌控在司马将军手中,司马将军是他舅舅,等于在他手中,得到先皇特许,免早朝。
他现在是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嚣张了,更不早朝了。
天不见亮去皇宫,见安安吗?这时候安安还没起床。
端木夜一愣。“这个。。。。。。”
“别告诉我,这是你的血。”西门疏指着他垂在肩上的一缕发丝,端木夜低眸一看,嘴角抽了抽,那缕发丝因沾了点血凝结在一起。
他换了衣袍,却忽略了头发上沾有血,真是大意失荆州。
“还是皇宫吗?”西门疏吊着眼看着他,你骗啊!你编啊!继续编来骗我啊?
“嗯,那我去了哪?”端木夜咽了咽口水,看着西门疏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儿打趣的说道。
“你自己心里清楚。”他还好意思反问她去了哪儿?不对她坦白就算了,说了谎被拆穿,没有谎言被拆穿的窘态,反而理直气壮的问她去了哪儿?
看着他嘴角扬起神采飞扬的笑意,那意味深长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嘲笑自己,西门疏扭头别向一旁,哼了一声,负气般欲挣脱他的怀抱。
“别再扭动了,万一扭伤了腰,伤了肚子里的孩子,我只是痛心遗憾,而伤身痛心的可是你。”端木夜失笑的看着孩子气的西门疏,紧了紧手臂,将在他怀中不安份的人儿搂紧,不让她扭伤腰。
她的年龄,二十有余,甘蕊儿的年龄也快二十了,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加上肚子里这个有三个,可她的脾气任性起来,像九儿一样,以前她的冷艳沉重上哪儿去了?
端木夜眸光痴迷的看着她这张容颜,坦白说,如果她像以前那样,给人的感觉,少年老沉,甘蕊儿这张脸典型的娃娃脸。
提到孩子,西门疏立刻消停了。
“别恼怒,我错了还不行吗?”端木夜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自己,抚开她额前的碎发,低头在额角上落下一吻。
他一直都知道她精明,几乎没有什么事瞒得过她,没想到怀孕后的她,精明中透着敏感,她就不能示弱一下,故意佯装糊涂吗?
“你到底去了哪儿?能让你不惜说谎骗我。”西门疏质问道,他想保护她,她也想保护他。。。。。。西门疏猛的一震,她是不是应该偶尔示弱一下。
“我。。。。。。”骗她在先,这是他的错,端木夜自知理亏,也没想为自己辩解,棒起她的小脸,问道:“你真想知道?”
经过刚刚的一番反省,西门疏想了想,果断的摇头。
“为什么?”这下换端木夜茫然不知所措,一会儿逼问,一会儿又不想知道,她这是在唱哪出啊?
“为什么?因为。。。。。。不想知道。”西门疏才不会告诉他,她反省了一下。
端木夜微不可见的挑了下眉头,低眸审视着怀中人儿脸上的表情,不像是负气,反而另一种他说不出的表情。
她是在生气?不是在郁闷?
“可怎么办?我想告诉你。”端木夜搂着她的腰,扶着她来到一旁的榻上,她怀孕三个月了,可不能久站。
“想告诉我,你就说啊!”闷闷的声音从西门疏口中传出,抬眸看着端木夜,清眸里带着丝幽怨。
端木夜叹口气,一字一顿说道:“我去了白家。”
“白家?”西门疏顿时惊心胆颤了下,能让他在天黑去白家,回来之后还对她说谎,除了笑笑,她想不到还有其他事,笑笑的身体状况,白练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她,西门疏抓住他的手,面色凝重的看着他。“笑笑。。。。。。是不是笑笑出事了?”
“别急,别胡思乱想,不是笑笑,笑笑也很好。”端木夜被她脸上的担心吓了一跳,在心里狠狠的骂一下自己,他怎么忘了,笑笑在白家,提起白家,她第一个想法就是笑笑出事了,而对笑笑她是特别敏感。
“不是笑笑。”西门疏松口气,拍着她的胸膛,还好不是笑笑,只要不是笑笑,白家的人谁出了事,她都没关系,接着一拳击在他胸膛上。“你说话怎么不说清楚,你想吓死我吗?”
“我错了,我错了。”端木夜失笑的握住她的双手,他真是有理说不清,是他没说清楚吗?是她自己太过敏感。
他们之间不需要道歉,却用另一种方式表达歉意。
“到底怎么回事?”西门疏兴致缺缺的问道,笑笑毕竟住在白家,白家若是出了什么事,她要把笑笑接到自己身边来。
“是白凤。”在说出白凤时,端木夜看着她的目光变得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