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劲挣脱宝宝的大手,右手在空中虚划一下,森冷的白光瞬间出现在了李卫的脸上,淡淡的血腥味突兀的飘忽在空气中,我凑近李卫惊恐到扭曲的脸,隔着几公分的距离,温柔的说:“妳说,如果我用手术刀这样划下去,会怎么样呢?”
“啊——!”孔珍最先惊叫出声。
我回头淡淡的将房间内的几个人扫视过去,最后看着孔珍,柔声说道:“不要乱叫哦,你们要是谁敢叫,我就让他以后再也出不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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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给自己扫墓
原来这才是随心所欲。
除了宝宝面不改色之外,看着被我温柔的声音所威胁的五个人,我收回了手上那把贴在李卫脸上,还沾着一丝浅色血痕的手术刀,掏出手帕在刀刃上擦拭着,能照出人影后才收进幻晶。
“你们真该庆幸,不是紫非天在这里,不然,就不只一点点的小血点了,而是,嗯,不能说,那样太血腥了。”我温柔的笑着说。
从刚才就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李幼琳的老公,突然不愤的扬手给了李卫一个巴掌,这倒是让我吓了一跳,也让所有的人都吓一愣,不知道他这是唱的哪一出。
李卫捂着被扇的脸,眼泪一下就掉了出来,“哇”的一声扑到孔珍的怀里,颤耸的肩膀可看出她哭得很伤心很委屈,不过,哭声被她压抑了,或许是不敢大声哭吧。
孔珍抱着怀里的李卫,闪着错愕的眼神看着中年男人,黑着脸,道:“孔奕,你怎么打小卫?她都被吓着了,你还站在外人的那边,她就不是你外甥女吗?!”
“阿珍,那是紫非天,难道妳没有看到轩辕先生与紫非天先生的关系吗?还是说妳要让我们孔家和李家都搭进去才后悔?!小卫也二十岁的人了,就是妳太惯着她,让她不知天高地厚!我们得罪不起紫天财团!”被孔珍叫做孔奕的中年男子大声吼出来,精明而小心的眼睛看着打过李卫的右手愣了愣,一丝悔意在他的眼中划过。
“文先生,我走了,你要多注意身体哦。”我无视着李卫的哭哭啼啼,孔珍的愤怒,孔奕的难过,李晋对我的怒目而视,李幼琳的为难,只是转身真正温柔的对宝宝说话。
“对了,这是我的手机号码,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可以随时打我的电话。”我掏出纸笔飞快的写下一串数字和自己的名字,递到宝宝的面前。
宝宝皱着眉毛看着我递到他面前的纸条,慢腾腾的接过看了一眼,塞到病号服的胸前口袋里,凝视着我的眼睛,狂傲的说:“轩辕清,我会去找你的。”
“嗯,好。”
我笑眯眯的在他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忍住拥抱他的冲|动,忙转身,朝李幼琳点了点头,这才慢慢的打开房门走出去。
“对了,有事情可不能乱说乱写,不然后果自负。”我把这句轻飘飘的话关在门的里面,有三个大人,他们定会懂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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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到紫非天无聊的站在停车场的车子旁边,眼睛紧紧的看着我要出现的方向,不过,我对这个医院太熟,熟到我这路痴也知道有另一条路可通向停车场。
洪英恭敬的站在一边,因为紫非天气势太盛,就算有几个人认出他是紫非人本人,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搭话,只是站在远处远远的看着,最后还是没有勇气上前,拖着脚步离开。
我突然不想上前去,反正我还有事要办,就让他先离开,回去也行,去找酒店也行。
拨通紫非天强行输进手机的号码,只一声就被他接通了,我背靠着走廊的墙壁,看着玻璃窗外面紫非天到处张望的样子,轻轻的笑了一声。
“清,你笑什么?在哪里?快下来,十分钟到了。”
“我还有点事,你要是不想等,就先回宽城...”
我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紫非天霸道的打断:“清,什么不想等?地老天荒我都会等。对了,你要做什么事,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如果你要留下来等,就去找个酒店吧,今天我们可能不回宽城了。”
“嗯,好。清要是办好了事情就赶快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知道了。我挂了。”
挂断通话的我看到紫非天拿着手机低头看了一下,抬起头来时,脸上的温柔表情瞬间隐去,冷酷而高傲的在洪英打开的门边坐进汽车,似对洪英吩咐了什么后,黑色的高级房车缓缓的驶出医院的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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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的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后就闭着眼睛靠有后座的靠背上,什么都没有想,脑海里却是划过曾经的由小到大的一切。
幼儿园里的第一次打架;小学的第一次挨罚;初中的第一次懵懂恋情;高中失败的告白;大学的强势的李幼琳;穿着婚纱的老婆;医院实习时被父亲鞭策的日子;宝宝出生时的喜悦;拥有自己中药店的那一刻的激动;早上岳父的早练门铃;傍晚岳母的超市之行;半夜父亲的威胁电话;母亲的音乐唱片;学吹箫时的苦与乐;宝宝的童言童语和霸道宣言;老婆的迷糊与精明...
二十五年的日子,在出租车时停时动的缓慢行驶中,很快就忆完了,还好这不是临终前的回忆。
等交通信号灯的时候,出租车司机突然热情的说起话来:“唉,这车啊,怎么就那么多呢?还有这信号灯也是,走不了几步又一个,多得人心烦。呵呵,这也说明发展很快啊。小朋友,你不知道啊,二十年前,这里都还是荒地来着,才二十年,曾经的市区变老城区,而荒地变成市中心了。呵呵,对了,小朋友,你刚才说要去哪里啊?你好像是说宴(燕)山,是哪个宴(燕)山啊?”
我狂汗!
敢情这出租出司机根本就没有听清楚我说的地址,而我也是,因为根本就不认识路,所以,也不知道司机把我拉到哪里了?我就说明明那里离第三人民医院也就十来分钟的燕山坳燕山小区,哪有开了快一个小时还不到的道理?我还以为碰上兜路骗客的黑出租车了呢?
我重新报了一遍地址,中年的司机大叔也不好意思了,忙找了一个路口调头回走,不过,他的嘴巴一路没停,吹侃着他这些年做出租车司机的所见所闻。当故事听倒是不错的,只是当他说到一件奇事时,我才坐正身子,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着,心中巨浪翻腾。
“你不知道啊,当时都见报了。那个小男孩才四五岁,一个人守着他爸爸的尸体好几天,直到小男孩外出旅游的妈妈回来。奇就奇在那个时候明明是初夏了,尸体放了好几天居然没有一丝异味,所以,也就是邻居和他的家人没有发觉的原因。尸体被拉走时,小男孩还说他爸爸只是睡着了,哭着喊着不准医生把他的爸爸带走。看着小男孩哭得声音嘶哑了都不放手,真是让人好心酸啊!”
“我那天刚好送客经过那里,看到他被抬出来,小男孩正好发泼把那块白布扯下来。说出来真是不敢相信,就像小男孩说所,垂到担架下的手还柔软着,脸上除了有点苍白之外,那个男人真的就像是睡着的人一样。哎,如此年青就去了,也难怪他的家人悲痛欲绝了。”
我颤着唇,坚难的才转动舌头去说话:“司机,大叔,那么好几天,为什么小男孩的爷爷他们没有发现呢?你应该听说,小男孩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一天当中总有一个人上门去叫那个男人的吧?再不济也有那个男人中药店的店员发现不妥吧?为什么会让小男孩跟一具尸体待了那么长时间呢?”
为什么?宝宝,为什么你不打电话出去呢?爸爸不是教过你吗?为什么?
好心疼!为那个小小的软软的宝宝心疼,还那么的小,才五岁零一个月零三天,守着一具不臭的尸体是怎么渡过那些个白天和黑夜呢?
宝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心疼啊,疼得我的呼吸都疼,心脏上汩汩的血好像要溢出胸膛,从每一个毛孔流出去,好像那样,心疼就会随着血液流走一样。可是,血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