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看了看他,笑着对陈东道:“哦,你说的他啊。他是张先生。是巩二当家特意抓上山来给小姐传授知识的。”小青跟陈东解释了一句,就冲着张先生挥了挥手,喊道:“张先生好!”
传道授业者。小青和巩雪儿一向很敬重的!
那张先生似乎也瞧见了陈东,直起身子也乐呵呵的问小青:“小青姑娘,你旁边这人是谁啊?”
这老人虽然上了岁数,可是精神却是很好的。说话气息由丹田而发,声音竟刚劲有力,犹在身边而发!
小青就笑着简单的跟张先生解释了陈东的事迹,那老人听了兀自点点头也就不在理会。小青把“支啦”一声。推开门扉。领着陈东走了进去。陈东还似在回想方才那位老人,笑着调侃道:“巩二当家也太莽撞了,那位张先生久居崤山想必也孤单落寞的很,你们就把他一个人软禁在这儿,是不是也太残忍了些?”
已近黄昏,屋外尚有光亮,不过这屋内就灰蒙蒙的看不甚清了。小青寻了蜡烛点在烛台中,屋内顿时充斥着光亮,偌大的屋子在这烛灯的温热下也变得温暖了起来!
小青笑道:“你啊,不懂内情就别在这儿瞎寻思。这位张先生原本在镇上就是个落魄秀才,据说要不是刘知县的老爹花重钱买官,那三阳镇的县令也该是属于张先生的。张先生被人挤下了官路,整日闷闷不乐,抑郁苦闷。他一个落魄书生也不懂卖体力也做不得生意活,所以处境就很窘迫。不过我们当家把他‘请’到山上来后,顿顿给他好酒美肉,就连住处也给他置办的安逸静谧。他在这儿待得久了,自己也就不想回去了。”
陈东反问道:“这么说,你们岂不是救了他?”
“你说呢?”小青嗤嗤一乐,把他拉到床前,指着那铺好的被褥,道:“呐,今儿你就在这儿先住下。有什么事儿你可以叫我。我和小姐就住在你的隔壁!”
陈东点点头,小青正要回去,陈东却忽然叫住了她。小青站定身子,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陈东苦涩着脸:“大姐,我自从三阳镇回来,这晚饭还没有着落呢。方才还想跟崤山一众好汉开个庆祝宴,却被突然发飙的巩雪儿给拖拽了出来。现在肚子还正饿着呢!”
“你着急什么,小姐已经去给你寻饭了,你在这里安静的等着就好!”听着陈东毫无出出息的讨饭,小青咯咯一乐,抛下了句话就径自出了屋子。
陈东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脑海中萦绕着方才张先生的经历,兀自轻叹道:“有的时候,这些粗蛮简单的匪汉可比那些人模狗样的官人可正直多了,不是么”
王瑶儿回到青阳村,并没有径自回王家。她先去了陈大娘家去走了一遭,虽说王立国和王立业亲眼目睹了陈东被押解的情景,不过在王瑶儿坚持他们认错人的情况下,就连王立国和王立也也怀疑起自己的亲眼目睹,所以也就并未将此事大肆宣扬。王瑶儿来到陈东家时,陈大娘正在吃饭。王瑶儿看她那副安静定心的模样,也就明白她丝毫不了解此事,也就放心了。
王瑶儿探完情况总不能忙着就走,所以有陪着陈大娘唠叨了一会儿,自从陈东的老爹醉酒死后,陈大娘的日子也更似简朴了。王瑶儿看她偌大的桌子上竟只摆了一道黑乎乎的咸菜,烧热的面汤儿也清澈似水,就撂下了几两银子,解释这是陈东托她带回孝敬她的。又说陈东在镇上勤劳肯干,每个月都会有五两的收银,日子过得也很好。
陈大娘听了,无不感激的说不出话来,淳朴黝黑的脸上也写满了欣慰。
王瑶儿忙完了这茬,这才趁着夜幕赶回家去。刚到门口,还未回自己的屋子去,就见上房的屋子里有些光亮,王柔儿看到了她,就把她拉进屋来。
王瑶儿对家宣称此次进城是专门看望那嫌犯究竟是不是陈东的,所以王柔儿一瞧见她,就忙不迭的向她问清此况。
王瑶儿打着哈哈道:“什么啊,大伯和二伯可是看走眼了。我到公子府上一看陈东还老老实实地在那做差役,那会是杀人凶手?他们看错人了!”
赵氏一边收拾着屋内的物品,听闻这姊妹俩的对话,也插嘴道:“我就说么,那陈东虽然在村子里混了些,可是还不至于在镇上闹出这么大的事儿。你大伯和你二伯弄不清楚状况就瞎在背后讲人家。幸好他们没有倒似宣扬,这不知道的还真的信了他们的话呢”
王瑶儿呵呵一笑,接着问道:“我奶和我爷还在上房里么,我看那边的灯还亮着,隐隐还听到了人声!”
“嗨,那不是你爷和你奶,是你大伯二伯,还不是为了借钱的事儿?”
第二百一十二章 孙氏的私房钱(二更求首订)
“借钱?借什么钱?”
王瑶儿隐隐感觉此事很蹊跷!
王立家在内屋打着烛灯看书,赵氏和王柔儿在外屋摆弄着女红刺绣,赵氏一边做着手头上的活儿,似是怕打扰内屋里的王立家,压着声音小声道:“还不就是你大伯的在镇山的那个朋友?”
“朋友?”
“啊,瑶儿你忘了么。有一次你大伯和二伯偷偷的把家里的钱拿出去被你阿爷和阿奶给发现了。他回来后不是说他拿钱去接济朋友了么。”
王瑶儿想了想,道:“是有这么回事,当时大伯是拿了家里面一百两银子说接济的是个做珠宝生意的朋友。”沉思回想片刻,王瑶儿忽然眉间一挑,疑惑道:“可那个朋友不是已经把钱还给大伯了么,怎么兀的又借开钱了?”
“哎,这事谁又清楚啊,方才我在上房听你大伯说,好似你大伯那朋友生意上又遇到了什么困难,而且这次胃口也比上次大了好多。张口动辄就五百两!”
“五百两!”王瑶儿神色一紧,嗤嗤的问道:“阿爷可答应了?”
王柔儿看王瑶儿一脸震惊的模样,手里的针线活一停,抬着小脸望着瑶儿道:“瑶儿你这是怎么了,今儿怎么对这事儿这么上心?”
王瑶儿打着哈哈道:“嗨,什么上心不上心的,那钱不管怎么说可是我们阿爷辛辛苦苦赚来的,也算是我们王家的钱。我就怕大伯有什么瞒着我爷,利用那笔钱去外面做什么坏事儿!”
“瑶儿,这点你就不必担心了,阿爷虽然年是已高,可是在这个家里。有阿爷在这边看着,我大伯还不敢瞒着我阿爷什么事儿。再说,就算咱们大伯在外面惹了什么乱子,那也是她沾惹在身的,也关不了我们什么事儿。我看啊,你就不要就此费心啦。”王柔儿毕竟是个少不更事的小姑娘,看见王瑶儿拧着眉头一脸沉思的模样。也忍不住的半调侃的打趣。
赵氏闻言,心中一动,复又拿起放下的针绣,边绣着花,一边小声的对柔儿和瑶儿道:“嗨,你们小孩子年纪还小,又何必关心大人的事儿?”
在家人面前。赵氏一向是个识大体知大局的人。哪怕她心中真的有一点点的担心困惑。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她也不会再背后嚼人家的耳朵根。
王瑶儿呵呵的应了一声,虽然是摆出一副笑笑的样子,但是眉宇间尚未舒展的皱褶却是在说明她心中有事儿。
接济个做珠宝生意的朋友?呵呵,大伯的这个借口从一开始王瑶儿就不甚相信,那日当她以要买一副挂坠的借口向大伯打听那珠宝朋友的姓名住处,大伯也是神色恍惚的虚应着。打那个时候她就知道王立国在王老爷子面前说了谎。只是当晚她又从王立国口中得出陈东被捕的消息后,也就放下了此事儿,可是现在王立国现在还要故技重施,妄想从王老爷子的口袋里圈出钱来,他借钱作甚?难不成大伯背着家人在外面做起了生意,开起了自己的小金库?
王瑶儿脑海乱糟糟一片,想不出个结果她索性也不去想了,反正有阿爷在家坐镇,什么事儿也轮不到她一个小姑娘家担心。再说了,这事儿的发起者可是大伯王立国,对于王立国这个尖酸刻薄的大伯她可是没有一丁点好感的。所以他爱惹什么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