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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2 / 2)

腥臭的河水灌入她的口腔,流入她的肺部,那种生不如死的窒息感受,至今让她的全身细胞为之颤栗抖动!

与其苟延残喘的活着,还不如在洪河之中溺死了好。

活着……还不是要到李家备受折磨与欺辱!

绝望之中,李香芹望见了段秋萍。

她是死了,还是回到了过去?

不然她怎么会见到早在五年前就去世的娘亲……

李香芹以为自己刚才看到了段秋萍,当她转动眼珠想看个仔细的时候,却又见不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难不成是冥冥之中,母亲在天上保佑着她。

她出事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香芹用力回想,脑海中掠过道道白光,好似有无数刀光剑影在厮砍着她的神经。

撕裂般的剧痛袭上头部,她想按额头,然而浑身的力气如抽空了一般,四肢也麻木得好像不属于自己。

别说抬手,此刻她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喉咙里塞了一块火炭似的,又灼又痛。

李香芹合上双眼,任由两道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听到连串的脚步声,她忙又张开眼。

段秋萍领着白褂医生到了她的病床前。“大夫,你快给看看!”

熟悉的声音想起,香芹心中骤然一阵悸动,黯然失彩的眸子里重新燃起了微弱的光亮——

母亲担忧的脸庞再次闯入了她的视野。

如果这是梦,她情愿这个梦一直持续下去……

被李香芹忽视的白褂医生将听诊器放入口袋,动手调整了一下输液管,他脸上始终挂着能让人安心的微笑。

他不慌不忙的说道:“醒了就好。这孩子营养不良,外加严重贫血,带回去后,你们可得好好给她调养。”

段秋萍半跪在床头,粗糙的手掌抚上香芹亚麻一样黄的枯发。她禁不住喜极而泣、热泪纵横,颤抖的双唇一张一合,轻轻的重复着白褂医生方才说过的话,“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香芹此刻好想叫一声“娘”,确认眼前的段秋萍是否是有血有肉的真实存在。她尝试了几次,始终发不出半点声音来,好像有一把火烧坏了她的喉咙。

尽管双眼酸涩,香芹始终不肯眨眼,她贪恋得望着母亲满脸沧桑的模样,祈祷着时间能凝固在这一秒。

遵照大夫的医嘱,段秋萍以白开水打湿干净的药棉,用浸润后的药棉轻蘸着香芹干裂的双唇。

香芹心中涌上一股暖流,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如置身天堂。

傍晚时分,夕阳的最后一道余晖淹没在地平线上。四面八方来的夜蝠飞掠过宝蓝色的天空。

不知哪家顽皮孩子的恶作剧,将诊所门前路灯的灯罩打破了。大约是线路受损,也兴许是年久失修,此刻路灯正忽明忽灭得闪烁着昏黄的光芒。

诊所有规定,病号是不能在这里过夜的。

香芹输完水后,必须趁着天色未晚离开诊所。

段文不仅垫支了医药费,还从同村的亲戚家中借来了一辆三轮车。

香芹躺在三轮车上,望着眼前能触及到一切的景物,她是越发的糊涂了。

秋风萧萧,黄叶飒飒。

如井水般清凉的黄昏,倒映在香芹波光荡漾的的双眸之中。她记得……她分明记得此刻应当是1992年白雪皑皑的冬日!

一合眼一张眼,难道已经过了几个春秋吗……

不对不对——

香芹心中矛盾纵横、疑团丛生,她百思不得其解。

秋冬季节变换,又见到了早在五年前就去世的母亲,香芹还记得这家诊所门前的路灯早就换了新。

如果她醒来经历的一切不是在做梦,那合理的解释又是什么呢?

就在香芹苦思冥想的时候,她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呼啸——

哐当——哐当——

颠簸之中,她感觉得到自己正在极速下降,随即眼前一暗,一面冰冷水泥顶横在她与墨蓝的天空之间,呼啸声仍不绝于耳。

香芹记得这个涵洞,涵洞之上是铁道,此刻正有火车经过。

三轮车停了片刻,段秋萍与段文同时从三轮车上前来,二人一前一后推着三轮车吃力的爬坡。

过了涵洞,就到了段家庄。

窦氏正做着晚饭,待三人归来。

考虑到香芹的身体状况,窦氏只打算煮一锅红薯稀饭。

小小的院子如狭窄的甬道,东边的一面土泥墙给人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从不平整的墙面上还能看到干枯的麦秸秆。随手一掐几乎快要脱落的秆子,就能带下来一块墙坯下来。

窦氏在不足四十平米的房内进进出出忙碌着,房门口的西侧有一架泥土盘制的蜂窝煤炉子。

早在半刻钟之前,她就将炉子下端的圆口塞子用火钳撬开。

此刻,炉子上正烧着半锅的水。

她用脸大的铁碗打了一碗面糊,之后她端着那碗面糊坐在炉子边的矮板凳上,等着钢锅里的水开。

锅里的水发出轻微的滋滋声,窦氏眼无焦距,又似乎是望着炉子发呆。

段秋萍背着香芹来家的那一幕,她始终挥之不去。女儿嫁到李家村,日子过得怎么样,她跟段文都心照不宣。

刚才段文回家拿钱给香芹付医药费,窦氏就跟他提了一下,这次段秋萍肯定是在李家出了事才带着香芹回来的。

当时段文默不作声,拿着钱就走了。

窦氏忧声苦叹,回过神来才发现锅里的水已经大开了。

她把揭开的锅盖立在了炉子跟前,又将碗里的面糊画圈一样倒入锅中,很快就压下了水的沸腾之势。

窦氏抄着圆勺推匀了一锅白面稀饭,待稀饭又沸腾起来时,她起身进屋将案板上去皮切成块的红薯端来,倒进了锅中。

红薯煮烂后,窦氏起锅,将炉子下端的圆盖重新塞上,又添了一壶水放炉子上慢慢烧。

第3章 心怀鬼胎

更新时间2014…8…29 9:07:50  字数:2244

纵使床足够宽敞,睡下四个人也很勉强。即便打地铺,也没有多余的被褥。

于是吃过晚饭,段文就到南院大儿子家去了。

这一夜,过得还算风平浪静。

窦氏什么也没问,段秋萍便什么也没说,尤其没提她与李老三离婚的事情。

次日清晨,天色朦朦胧胧,好似有一层蓝砂笼罩在天空之中,显得有些阴沉沉、灰蒙蒙,却也不过是起了冥冥薄雾。

窦氏起早做饭,与昨日的晚饭如出一辙,依旧是红薯稀饭。

她起床不久,段秋萍也起来了。

过了一夜,眼前如梦如幻的人与物依旧没消失,这让香芹匪夷所思。

其实她醒的比窦氏和段秋萍都早,当听到第一声鸡鸣,她就张开眼了。

香芹注视着姥姥与母亲忙碌的身影,心思渐渐乱作了一团麻。

她如今香芹半身不遂得躺在床上,别说下床,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这样跟个废人有什么两样?

两位长辈不嫌弃得床上床下伺候她,香芹总觉得很对不住她们。

日头升高,阳光朗照,驱散了晨雾,带走了清寒。

屋子里头不再灰暗,香芹眼前的一切逐渐变得清晰。

白墙黛瓦的老房里,挂在斑驳凋敝的墙壁上的老日历,长宽都不足一个成人的鞋面,红黑相间的楷体字正正悠悠躺在薄如轻纱的白纸上,没有任何栩栩如生的图片,只有不加任何修饰性的文字。原本三百六十多张薄薄的纸撂成厚厚的一沓,如今却只剩下六七十张的样子。

正是墙上这几十张的日历,引起了香芹的注意。

她刚才看见窦氏立在墙边撕掉了一张日历,又见窦氏貌似随手将那张废弃的日历填进了炉子里。

日历挂在靠近门口的墙上,本来距离香芹也不算远。只是日历挂着东面的墙上,躺在床头的香芹只能看到日历的厚度,却不能清楚的看到今天的日期。

她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只要知道了今夕是何年何月何日,她从昨天所经历的一切和她心里的疑问都迎刃可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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