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虽也恼火,但心中隐隐似舒了口气,也知道哥哥是为了疼爱她,所以也没有怎么样,反而又是一门心思的在薛王氏病榻前伺候,还时时给母亲宽心。东西已经毁了。再怎么样也弄不回来了,薛王氏只有认命了。只是这个东西好歹还是内廷发放的,私自损坏,流传出去怕是引来祸事,薛王氏也没有法子,只能说是不知什么时候就被薛蟠搞丢了。
于是,荣国府上下不多久都知道了,宝姑娘原本还有应选的资格的,可是那个腰牌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她那个不懂事的哥哥给搞丢了,还得宝姑娘白白的丢了身份。
薛蟠自然是逃不过吃了薛老娘的教训,看着娘亲又病倒了,心里虽然有些子愧疚,但还是觉得自己做得没错,一点也不后悔。只是看着娘一下子老了几岁的样子,还是乖乖的和妹妹一起在跟前伺候着。薛王氏看着薛蟠这个孝顺的样子,想着罢了罢了,经了此事,如果能让儿子懂事孝顺,倒也不算是亏了。这样自己开解着想开了,又有儿女日日跟前伺候,倒是很快的病就好了。
薛姨太太病的这些日子,子肜也是来探望过的,知道是心神过耗,只要想开了也就没什么了。虽然不待见这个姐姐,但是子肜也不是那种能狠得下心来的人,更何况流言可畏,所以那些上好药材补品什么的,倒是一点也不吝啬的送到这边梨香院来。且不说薛王氏是怎么想得,不论如何。宝钗是记着这份情的了,虽然这些东西他们家自己也是买得到用得起的,但好歹人家不管是真心还是面子上,总算是给了情了,自己这边总要是应承的。更别提薛蟠这个缺心眼的,更是没口子的说好。
宝玉及几个姑娘原本也是要来看看的,只是老太太怕过了病气,给拦下了。宝钗是个乖觉得人,原先操心娘的病情,还分不出心神来想这些,后来见娘渐渐的好了起来,这脑子就动开了,也不差自己身边的人,怕带着自己这边的病气出了院子,只是找了个平时和这院子走动多的婆子,麻烦她跑跑腿,跟老太太回话说,这边母亲病了,虽然是住在了荣国府里的,但是还是斗胆把这通向内院的门给关了。这天本就是乍暖还寒时分,要是家里的丫环婆子不懂事到处乱走,带了病气出去,就是罪过了。请诸位兄弟姐妹不要过来探望。等日后自己母亲病好了,当一一过去请罪赔礼。还请老太太疼惜自己,千万依了自己,不然,自己也顾不得家里的房子没有收到好,带了母亲挪了出去了。
老太太得着这话,自然是有了搭台的梯子了,心里就有把宝钗看高了几分,想着如果不是她那个出身,倒真是和大家的闺秀一般无二了,又想到她如今失了腰牌。不免唏嘘几句,想着以后替她留心留心那些个出身不高的又不挑剔女方出身的孩子,也是好的。
等朝堂上的一切终于尘埃落定,已经又是仲*光景,子肜虽然惦记女儿和小外孙,但这东宫可不是随便可去的,只能白想着。现在这府里由凤姐儿管着他本是个能干人,又是肯用心的,赏罚果断,倒是管得府里甚是妥贴。子肜也犯不着操心,也就懒懒散散的,只管做些以前没功夫做的事情,顺便也在儿女身上多费费心。原本子肜还是想把自己的医术也传给探春,哪知这个女儿一点都不感兴趣,子肜也知道没有按着牛头强吃草的理,也不勉强,只是感叹自己医术终将没人传承,元春虽然天分高,但时日短缺,只是通晓了草药之术罢了。
只是那一日,忽然有婆子来说,东府里的小蓉大*奶忽然小产了。子肜不知就里,这忽然又是闹得哪一出,好奇之心顿起,要去探望,但碍着身份,想着要不就差使儿媳妇跑一次吧?后得知老太太也给惊动了,派了凤姐儿的差,也就按耐住了心神,知道凤姐儿与秦氏交好,还是等她回来再说吧。
自上次贾政教训了贾珍后,这贾珍自己那点子隐晦的心思被戳破后,即觉得对儿子愧疚,又带着点恼羞成怒,回去后就憋着股子邪火,这火没地方出,想着总是府里管教无方。御下无策,自然就寻了尤氏的霉头,恼恨她管着家倒管出这些个污言秽语来,一气之下,就夺了她管家的权利,对外说是尤氏病了。自己又不想再操心,愿本想交给儿媳妇的,只是想这贾政的话不想再与秦氏说话,就交给了儿子贾蓉。府里有着两个辈分上的女主人,总不能再让男人管家,这叫人知道了还不定传成什么样呢,贾蓉没法子,也就让自己媳妇接了过去。再说,这些日子一直冷眼看着,没有一丝异样,父亲连话都不与秦氏说,心里就为自己的多心感到惭愧,于是更是叮嘱秦氏好好收拾那帮子奴才。
东府里虽然还是有些人私下里嘀嘀咕咕的,议论着什么婆媳不和,争抢权势的话,但是面上总是好了许多。好容易等着忙过了族里的年祭,过了年,大家才松散了几日,忽然秦氏娘家来报,说是秦老爷子没了,这秦氏一听就昏了过去,唬了大家伙儿一跳。这边婆子丫环扶头的扶头,抬脚的抬脚,好容易把人弄到了床上,又出去喊人传报的,这边剩下的有人发现这小蓉奶奶身下有血色印出来了,更是唬得没了边,加紧着喊人去通报小蓉大爷。
等这边小蓉大爷派人骑了马急急忙忙的请来了太医,太医来了看着也是直摇头,小蓉大*奶人虽醒了过来,但这腹里的胎儿着床刚不久,还没长牢,自然是没保住,落了胎了。直道送走了太医,秦氏才刚回过神来,一下子失去了父亲,又流掉了胎儿,秦氏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
等凤姐儿回来报告给老太太的,自然是不会有那么仔细,只说是秦氏因丧父之痛落了胎。老太太最是怜惜孝顺之人,只说是可怜可怜,又让人送了好多的好药材去。
而晚上子肜对贾政说起这事,也说这孩子怪可怜的,只是不知道秦老爹怎么一下子就没了,宝玉在一边忽然插嘴道:“这事,我倒是能猜出一二来。”
PS:
谢谢各位的粉票与推荐票,谢谢菩提树下_思佳亲的鞭炮,更谢谢你的提醒,今年我烟花还没买呢。
在PS:
看来现在是正妻控当道阿,freeseas_7亲提议我看了,这康熙和元后超难写啊,老康好歹当了61年皇帝,这作为他比较大的儿子那时候已经很老大老大了,太子都走在他前头了,还有那时候就算元后活着都是老太太了,老康还宠幸年轻的妃子,那什么排行二十几的阿哥都是老头时生的。这个课题很是挑战啊!
原本我已经选好了人物,也是不太有人写的,很可怜的娃一个,只是不是正妻,写老两口写得脑子粘住时构架了框架,现在怎么办呢?
都有爱啊,都是自己找扑街的课题,我这算不算自虐?
正文 206 鲸卿
206 鲸卿
宝玉这一出声把子肜的视线给引了过去。看着儿子的脸上带点悲哀之色,子肜吓了一大跳,这孩子是怎么了?忙着把宝玉拉过来细细问了,才知道了里面的一些原委。
原来这小秦相公虽然长得好,却不是个懂事的孩子,自打出来读书,可是有了机会在外面走动,心里也就长了草了。在学里虽然功课对付的过去,但还是放了很大的心思在玩乐上。且有因为他长得好,自然有些人愿意跟他玩,又慢慢的引着他更是胡闹了几分。
渐渐的,那些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都知道了他的名儿,时不时地要他吃个酒啊听个戏什么的。宝玉也知道了,也寻了他跟他讲了些事情,怕她年纪小被人带坏了。这秦钟却不这么认为,还以为宝玉也看重他,就像他也想着宝玉一样,宝玉说这些话其实是不乐意看他同别人好,心里也美滋滋的,也就收敛了一些。只是刚刚开始玩的人,哪经得住那些个花花绿绿的东西。才没几天就觉得难受了,恰逢又有人请,犹豫了一会就应了,想着宝玉反正也不在学里,只要自己不逃堂,不拉了功课,偷偷的出去玩一会儿应该没什么。
这是受了禁又出来,就像是原本堵着的漏水处的小眼儿忽的被冲开,那股子水流的劲儿可识憋足了的,所以这秦钟又比以往放肆了许多。
要说这人的底线要么定着不变,一旦打破了一项底线,那下一次,这个底线又会被向下限里刷新。原本秦钟只是跟着别人喝喝酒,看看戏,接着就慢慢的被人带了吃花酒,看着那些男男女女对个嘴儿喂个酒什么的,开始秦钟还是很不好意思看的,后来也就慢慢的习惯了,就是酒席上被人打个趣儿什么的也没没什么了。接着,又给别人引着看着人赌钱,这秦钟本来还是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不敢下场的,知道贫穷二字是他最恨的,“可恨他偏生于清寒之家,不能与宝玉耳鬓交接,可知‘贫窭二字限人,亦世间之大不快事”。偏生有人在这方面激他。秦钟再是腼腆,也是在冲动的岁数,终于落了人家的算计,下了场子。
也是有人做局,偏是开头让秦钟连连得手,小孩不懂事,哪知道十赌九骗的,胆子就大了起来,只是没想到后头就连连得输了。秦钟这就惶恐起来,他哪里来钱还这赌债的?只是那个人又充好人,只说是没事,算是欠他的,让小孩而不急,什么时候还都行。旁人就起哄,说是这人对秦钟爱慕已久,让秦钟和那人对个嘴儿,就算是利息。那人忙止了旁人的起哄,说是自己对秦钟的心岂可如此轻忽,能得秦钟的亲近,不要说利息,就是所有的帐都一笔给勾了。于是。在旁人的起哄下,秦钟想着这也算不得什么,总比欠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