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情,我知您知,可皇上并不知情。”
“娘娘何必拘泥其中,苦着自己,也苦了关心您的人。”
“今生遭遇已然改变,娘娘可还会允许当年之事再次发生?退一万步讲,娘娘可还会那般行事?”
“往事不堪回首,莫若向前看,仇到深处渐转成魔。”
或者赵坜有所悔恨,用上本不知道可以活多少年的寿命来换取自己的重生;
或者赵坜感到后悔,才许下这辈子不做皇帝只为两个人白首不相离;
即便当日之错,错全在赵坜;可重生之后的自己又选择怎样过日子的权利,不一定非要陪他从新重复当日的错误;
就算当日的错,全是自己的错,奈何恶人有恶报,也要先让她报了往日之仇,再说今日之冤,等下辈子再等那些人前来报仇。
至于帝王格?那就更是虚妄之说,人总是在高位之时羡慕平凡人的生活,却在平凡的时候不甘平庸,赵坜说用帝王格做代价,谁又知道是不是厌烦了做皇帝,自己没事说来乐的?
灵隐透露的消息,苏卿在心底一一辩驳着,即便自己重生很是灵异,可重生之谜在苏卿看来更是灵异,撇开赵坜曾经的行为处事不谈,单单他的事业心就够苏卿怀疑的。
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多少个夜里陪伴身心疲惫的赵坜,多少个白日看他周旋在诸位皇子之间,合纵连横;尤其是太子毒发身亡之后,苏卿不只一次看到赵坜睁眼到天明,午夜默默叹息。
娴妃是宠妃,这样的地位决定了赵坜必须去争去抢,否则新皇登基,就是娴妃的忌日。赵坜那么孝顺,即便不为自己,也会为娴妃去斗。
这样的人,怎会轻易许下用帝王格交换自己重生?女人可以有无数个,环肥燕瘦,妩媚、清纯、可爱、成熟,应有尽有,做了皇帝还怕找不到自己这类型的女人?
回府后的苏卿,将注意力大部分放到准备婚礼之上,眼看着婚礼在即,她就算再不愿意嫁进皇室,为了家族脸面还是要做些准备的。
即便偶尔会恍神,会忆起灵隐说的话,到底不敢认真去回想,仿若灵隐说的话是洪水猛兽。
只是没想到灵隐居然在苏卿离开寺中没几天就坐化了,那样一个日常坚持洒扫,日诵经、夜念佛的人居然无病无痛坐化?
灵隐说:“逆天而行,总要付出代价以平衡万物。”
来传信的小沙弥说:“师傅是含笑而终的。”
灵隐信中说:“人生颇多美好,施主善自珍重。”
消息传到京都的时候,各家族都准备了吊唁用品,还有香火纸马等,说是要送活神仙一程。苏卿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急躁处还捂着耳朵,因为不想再被曾经的感情束缚,所以逃避。奈何灵隐的话却还是偶尔会趁着缝隙钻进苏卿的心里,渐渐清晰,灵隐的死亡,逼得苏卿不得不正视他说的话。
那些话到底是真是假?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灵异的事情终于结束了。
昨天梦到重生皇后完结,新文居然也是全文存稿,乐的我那叫一个开怀,唉~可惜是梦一场。
77
77、回还 。。。
作为高龄产妇,秦氏深知高门大院之中,儿子的重要性,因此在刚知道怀孕的头三个月危险期里,竟是全身心的投入到养胎事业中去,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理郡主、随便妾室背后捣蛋,反正日后有的是功夫收拾他们。
只是有个人的事情,她却不得不幸灾乐祸一把。你苏方氏不是以会教养人自居?不是最开心儿女双全?看看你引以为傲的大女儿吧…
先是被刘钰给甩了;坏了姑娘家的好名声;算你女儿运气好,又被庄王爷给挑上,可也要她有这个福分嫁过去!
赵坜在结婚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主动请缨代天子巡视巫山的消息,很快就在京中传递开来,秦氏虽说安心养胎,可仇人的女儿还是要略作关注的。
从巫山到京都,一来一回各十天,巡视巫山构建,代皇帝拜祖各项活动下来至少也要六七天,庄王这个时候主动去巫山,岂不是摆明了要逃婚?
如今苏卿的婚礼眼看着就要泡汤,京中大族再无人敢求娶苏卿,苏方氏的女儿性子烈些可以以死明志、苟且一点也可以青灯古佛,不管哪一样,秦氏都想为之举杯同庆,最好苏卿能青灯古佛,老死庵堂,女儿一辈子孤苦就是对苏方氏最大的报复。
“可怜的孩子,都这会儿了怎么还有心情料理家事?”苏方式生辰宴上,张家老夫人看到苏卿指挥下人换上点心、端来吃食、收拾花卉,不仅长吁短叹。
“强颜欢笑也说不定吧…”有人随声符合,引发议论纷纷。
“何如当初不挑三拣四?如今毁了女儿一生,岂不作孽?”久不参与城中宴会的秦氏乐的推波助澜,最好毁了苏方氏小女儿的婚事更好。
“可惜,这会儿做人母亲的居然还有心情庆祝生辰。”有人适时插话。
“可不,要我说,就该紧闭府门反思才对。”
“唉~”一时间众位贵妇长吁短叹,明里是对苏卿惋惜同情,暗地里却没人知道。
苏方氏在门外气的手都发抖,恨不能挨个抽这些长舌妇嘴巴子。女儿的婚事,是她心头大忌,这次生辰,苏方氏本不欲宴客,奈何苏卿再三劝说,丈夫也不赞同此时闭门谢客,如今看来,实在是自找不快。
“真是不好意思,让众位夫人久等。”勉力扶着苏卿的手,走进花厅跟所有人微笑打声招呼,环视一圈,果然都与秦家有厚,苏方氏走到秦氏致谢道:“多谢妹妹替我先招待这些夫人了。”
“看姐姐说的,咱们两府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别的不提,单钰儿跟府上的关系,何必说这个谢字?”秦氏意有所指。
“陈夫人您来了,前儿送去的燕窝尝者可好?”尽管心底不舒爽,苏方氏还是绕开话题跟别的夫人交谈,秦氏这种巴不得看自己倒霉的女人,早晚要想法子整治才好。
“刘夫人好,怎么没见到刘小姐?”那边苏方氏与陈夫人相谈甚欢,苏卿这边拉着本欲上前的秦氏闲聊。
“莹儿前天受了凉,这会儿在府里养身子呢。”相比较苏方氏,秦氏对苏卿的戒心要小上很多。
“真是遗憾,前几天刘小姐还问我双面绣针法呢,本想着今儿有空可以切磋一二,如今看来。。。”
“前几天?”秦氏心底咯噔一下,细细思来,她好像很久没跟莹儿好好说话了。
天下父母对儿女自带份操心,事无巨细都觉得孩子总归是孩子,看着秦氏笑容的略微凝滞,苏卿心情很愉快:“是啊,我那天还送了她一只鸽子呢。”
苏卿这句话,梗在秦氏心底犹如根刺,扎的她心里十分膈应,可看着盘旋在众夫人之间的苏卿,满面笑容,丝毫没有王爷逃婚之后的沮丧,完全的没心没肺;又疑心她是孩子心性,只有单纯之人才不清楚被拒婚的严重性。
或者苏卿是单纯,才会跟女儿交往密切些,日后定要好好的教导女儿,苏家没一个好人。
尽管觉得苏卿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家,就是再狠也斗不过自己,可秦氏心底还是有着浓重不安,一直持续到宴会结束都在矛盾着。
“奴才这就去查查。”张嬷嬷深知自家小姐的脾气,苏小姐说的话她也是听到的,刚进刘府大门,不等秦氏吩咐,张嬷嬷就领着人去了刘莹住的地方。
这不查不打紧,一查之下,却在刘莹房间里发现上百张纸条,有约刘莹出门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