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结束。
游客潮水一样往园区外涌,沉辞音被言昭牵着,十指紧扣,跟着他往前走。
彼此的掌心很热,交迭在一起,成倍的温度仿佛顺着手心的纹路蔓延开,一路流淌进身体里。
明明是燥热的夏夜。
可是谁都没有放开,反而越攥越紧。
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她的手心里已经闷出了不少汗。
一路上言昭都没怎么说话,他松开她的手,将车解了锁,替她拉开副驾的门。
沉辞音坐了进去,刚想探身去关门,却发现言昭仍旧站在门边,手指搭着车门框。
她抬眸看他。
下一秒,他弯腰,探身进来,将她按在座椅上,亲了下来。
在公众场合不得不克制的情绪在此刻得到了充分的释放,他扣着她的颈脖,舌尖轻而易举地侵入、勾缠,唇瓣覆盖而上,紧密地吞吃掉她所有的呼吸。舌面磨着她口腔内的软肉,像是标记一样一寸寸掠过,再去反复勾舔她的舌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脆弱柔软的舌尖被这样刻意挑弄得又麻又痒,他察觉到她受不了地往后缩,并唇紧贴上去,很用力地吮吸一记,唇齿间模模糊糊地响起湿黏不绝的水声。
沉辞音被亲得喘息急促,长睫颤着,双手忍不住抬起搭在他的肩膀上,反被他抓着手腕按在椅背上,借着她吸气的空隙侧头更深地亲进来。
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亲吻深入缠绵,持续燥热,直到远处其他车的发动机声回响在空荡的停车场内,打破寂静,言昭才放开了她。
沉辞音低头抹掉唇角的湿润,没去看他勾人的视线,轻喘着小声说:“饿了。”
是真的饿了。
本来这一天玩下来就消耗体力,她还硬是空着肚子等烟花等到八点,这会儿那股兴奋劲散掉,胃里后知后觉地犯上饥饿感。
“嗯。”言昭贴了贴她的鼻尖,替她将安全带扣好,弯腰退了出去,将车门关上。
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
服务员微笑着送他们离店,沉辞音有点吃撑,两个人边慢走边消食,她挽着他,言昭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转头问她:“今晚要不要继续回那儿?”
他指的是两人昨晚待的地方,他高中时候住的小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辞音摇摇头:“明早周一,要上班,今晚我得回家。”
意料之外的答案,言昭挑眉:“不管我死活?今天都这样了,你不在我旁边,你觉得我睡得着?”
这语气,说得好像她干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似的……
“如果你……”沉辞音顿了顿,说,“反正我给你准备拖鞋了。”
言下之意是他可以去她家。
少爷挑剔道:“你那个床——”
沉辞音面无表情打断他:“今晚不做。”
言昭:“……嗯?”
她用很正经的语气叫他:“言总,现在几点了?明早我还要上班,请体恤员工。”
“什么叫我体恤你?”他不是很满意这个说法,“我压榨你吗?哪次你不被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沉辞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说的又不是这个,她的意思明明是她的体力跟不上他的需求。
“不过。”他慢悠悠地继续,“从动态的角度来说,其实应该是你压‘榨’我——”
沉辞音听不下去了,撕开刚刚饭店里给的糖的包装,将薄荷糖塞进了他的嘴里:“停。”
顺便给自己也喂了一个。
凛冽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呼吸之间,夏夜燥热的空气也变得冰凉。
“怎么说?”言昭将糖含在左侧齿间咬住,低头朝着她笑,声音含含糊糊的,“今晚真的不来榨我吗,老婆?”
沉辞音:“……”
这天没法聊了。
玩笑归玩笑,言昭还是把她送回了家。
来过好几次,车一如既往地停在楼下那个位置,沉辞音在座椅上等了会,见他似乎没有和自己一起下车的打算,于是解开安全带,“那我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轻轻“嗯”了一声。
沉辞音:“晚安。”
关上车门,刚走到楼下,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沉辞音低头拿出来,看到屏幕上的来电人,转身向后看去,言昭也下了车,正靠在不远处的车边,握着手机贴在耳畔,唇边笑意若有似无。
距离明明很近,他却采用这种方式。
沉辞音有点疑惑,但还是接起电话,同样靠在耳边,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言昭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对着电话开口:“我想好了。”
她问:“想好什么?”
他啧了一声,对她这转头就忘的记性很不满意:“你今晚向我表白,我说要考虑一下,你忘了?”
“哦。”沉辞音这会儿想起来了,“我也就随口一说,你不用真的打电话给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没接话,电话两端就此沉默,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混在轻微的电流声里,十分安静地蔓延。
他们看着对方,无声的状态持续。恰巧小区里有人骑着车从远处经过,刹车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声音从手机里和现实中共同传来,分不清哪个更真实。
自行车缓缓骑远了,言昭慢慢开口,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很低沉:
“还记得吗?之前我来过你家,在楼下,我们也是这样打电话。”
那个时候重逢不久,她对他仍有防备,站在楼上朝下望,没有将心对他打开,拒绝他更近一步地侵探。
而现在,他们却已经是完全不一样的心境了。
沉辞音:“……记得。”
言昭抬头看了一眼她家的方向,继续说:“那个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她缓缓摇头。
“我在想,如果沉辞音能多爱我一点,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一怔,呼吸凝闷住,握着手机的手指渐渐收紧,在黑夜里看着他的眼睛。
言昭回望她,对着电话轻声说:
“今天我很开心,我等到了,这一天。”
真的等了很久。
等她愿意爱他,等她朝他迈出这最后的一步。
但幸好,他等到了。
沉辞音站在原地,贴在耳边的手机逐渐发烫,好像灼得她心口都是热的。
言昭笑了声,挂掉了电话,塞进口袋里,站直身体,语气又恢复了往常那股懒洋洋的劲:
“过来吧,把你男朋友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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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辞音从柜子里拿出拖鞋,放在言昭面前:“你的。”
在外玩了一天,这会儿精神和身体早就疲惫,她站直身体,将头发往耳后捋:“太热了,你等等我,我先去洗个澡。”
言昭不怎么正经:“一起?”
她装作没听见,去卧室拿了衣服,匆匆关上浴室的门,水声很快响起。
言昭缓步走进卧室,关上窗户,将空调打开。
冷气缓缓渗出,他把遥控器扔回床头,抱着手臂,仔细环视了她这间小小的卧室。
虽然这里不大,但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到处充斥着她的生活气息。
以后,这也属于他了。
言昭心情好得不得了,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靠在墙边,在各个群里发红包刷屏。
路敬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路敬宣:被盗号了?
言昭慢条斯理地回复:不好意思,我一直很大方。
路敬宣:发生什么好事了?股票涨了?
言昭:我老婆喜欢我,我心情好,随便发。有钱你都不领?
路敬宣:@陈淮序@陈淮序@陈淮序?这儿有人不正常,我害怕,是不是喝多了你鉴定一下。
半天,群内没动静。
路敬宣:@陈淮序@陈淮序@陈淮序?人呢?!!
陈淮序:忙。
路敬宣:大半夜的你他妈忙什么?!
陈淮序:你也知道这是大半夜?
陈淮序:放心,他喝多了不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淮序:不回了。
五分钟后。
陈淮序:@路敬宣?你找言蓁干什么?
路敬宣:言昭不正常,我问你问不出来,不就去问他妹?
路敬宣:你怎么知道我找她?
路敬宣:……服了!你俩在一块是吧?
路敬宣:@言昭?管管你妹妹,都被陈淮序骗他家去了。
路敬宣:@陈淮序?人呢?
路敬宣:我靠你俩都不回我了是吧!!
路敬宣:【愤怒表情包】
【路敬宣已领取言昭的红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路敬宣已领取言昭的红包】
【路敬宣已领取言昭的红包】
……
沉辞音走进卧室,言昭收起手机:“洗好了?”
她点头:“嗯,到你了。”
言昭:“好。”
她爬上床,在一边躺下,盖好被子,室内一片蕴凉。
指针快指向十二点,这一天下来就没有歇息的时候,这会儿沾了床,她不免开始犯困,打了个哈欠,眼眶泛上湿意。
言昭很快洗完出来,在她身边躺下,沐浴的清香裹住了她。
关了灯,卧室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能听见空调运转的簌簌声响。
床头消息声一条接着一条,沉辞音提醒:“你手机一直在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拿过来看了一眼,懒得理,将消息都设置成静音,又扔了回去,手收回来继续抱着她。
“没什么。”他闭着眼睛说,“刚刚心情好,给他们每个人都发了个大红包。”
“多大的?”
“视他们嘴甜程度而定。”
言昭在这方面一向随心所欲。
“那我要是嘴甜一点,你不是被我坑破产?”
“理论上是这样。”言昭笑着,“先嘴甜两句给我听听?”
沉辞音岔开话题:“……睡了。”
过了一会儿。
言昭冷不丁出声:“你睡得着?”
她声音已经困得有点含糊:“……都快十二点了,你明早不也要上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叹了口气,低声:“沉辞音,你怎么这么可恶?”
她察觉到他腿间已经有点半硬的性器,倒不如说,一直就没怎么软下去过,抿抿唇说:“……我没有。”
他手指已经钻进她衣服里,摩挲着她的腰,声音慢慢变得低:“真不想做?”
沉辞音被他撩拨得有点游移不定,努力坚持着:?“明天周一。”
“明早我开车送你。”
他的手往下,掌心撩开她睡裙下摆,探进她的双腿之间,紧贴着饱满的阴部包裹着揉弄。
尽管隔着内裤,她仍能感觉到他指节分明的手指正抵弄着脆弱的部位,顺着呼吸的节奏一点点地磨蹭那条紧闭细窄的肉缝。
“……你别……嗯……”
身体里的欲望被他一点点唤醒,沉辞音双腿夹着他作乱的手,喘息不止。
“舒服吗?”他惯会用声音勾她,轻声说,“再揉内裤要湿了,自己脱掉。”
沉辞音缓慢地勾住内裤边缘,咬唇:“只准……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笑了声,从被窝里钻下去,含住她的腿心。
“嗯呜……”她咬着手指,耳根攀上潮红,在被窝里被舔得浑身发颤,被言昭按着腰动弹不得,喷了他一脸。
他亲了亲高潮后瑟缩的穴口,撑起身体,重新覆上来。
沉辞音呜咽着,被他从身后缓慢插入。
言昭一动,这床就响,但他丝毫不因此收敛,怎么尽兴怎么来,压着她陷进床里,手扣着她的双手按在床上,顶胯又沉又快地抽插,胯骨一下下拍顶着她的臀肉,白嫩的软腻一片绯红。
被子裹着两个人,插穴的急促水声被闷在里面模模糊糊地响,沉辞音揪着枕头,有点跪不住,往前栽去,被他抓着腰拖回来往阴茎上很重地迎撞。
后入的角度和平时有点不一样,茎身蹭过敏感的内壁褶皱,龟头猛然抵插,又硬又热地磨着最深处的宫口,她受不了地直颤,双腿绷直,呻吟声破碎,细密又凌乱,呜咽喊着太深了。
言昭俯下身去贴住她的脊背,就着这个角度和力度继续往穴里用力顶操,沉辞音挣扎不得,濒临快感再一次不受控的崩塌边缘。
“嗯…言…言昭…慢点…好、好重…”
“想让我射快点,就说点好听的,”他贴着她的耳朵,唇瓣很轻地碰了碰,哑声哄,“怎么教你的?”
“喜欢…嗯…老公…”沉辞音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是实在难以启齿,但又被他哄着,不得不头晕脑胀地开口,“…想要老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说不出来,他不紧不慢地追问:“要老公什么?乖,说完。”
她声音闷在枕头里:“…射、射给我…”
“老婆好棒。”他嗓音带着笑意,落在她耳边的喘息声陡然变重,“好乖……等会全射给你,一滴也不许浪费。”
这话仿佛一个开关,言昭力度更加收不住,床好像都要被撞得晃散架似的,沉辞音咬着唇断续地喘息,身体又爽又麻地发颤,敏感到他插一下就出一波水,眼泪盘旋眼眶,差点又要哭。
言昭埋进她颈间,舔咬着她的肌肤,手指摸到结合处,感受到他进出的动作,哑声喘息,声音很低:“……老婆好会吃我。”
沉辞音急促喘息,鼻尖都是红的。
“好爱你。”
最后言昭终于射出来的时候,沉辞音已经彻底没劲了。
替她简单清理了一番,言昭坐在床边,沉辞音累得要死,抬头看见他的肩后。
刚刚她情动时,忍不住用力去掐,此刻有些红色的印记,恰好覆在那块很浅的疤上。
他关了灯躺回来,沉辞音攀着他的肩膀,手指绕到那个位置,指腹缓缓抚摸,疲倦地问他:“……为什么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的面容在黑暗里看不清楚,他轻声:“不是说了?打球伤的。”
沉辞音“嗯”了声:“……我想知道的更多点儿。”
她顿了会:“我们……分开太久了。”
这些年,他们都对彼此的生活一无所知,这何尝不是一种缺憾。
他答非所问:“会生气吗?当初分手以后,我没回来找你复合。”
沉辞音一愣:“你怎么会这么想?是我提的分手,我怎么会因为你不找我复合就生气?而且……那时候我们……”
“我们也不可能复合,你不会答应的。”他替她补全了这句话,拍拍她的头,“那就好,睡吧。”
——
气氛到这儿了…这车还是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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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昭将她裸露的手臂塞进被子里,感受到怀里熟睡的人真实的体温,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激烈的性事过后,再度回想起今晚的一切,反而有点睡不着了。
他在拥挤的小床上慢慢侧过身体,点亮手机屏幕看了一眼。
提示栏被各类祝福的消息塞满,他粗略翻了两下,还有混杂其中,言蓁发过来的消息:
“怎么我没有红包??!!”
“红包呢?!”
过了一会儿。
“陈淮序都告诉我了,原来辞音姐大学在京市念的,所以你当年飞回来就是找她对吧?!”
“那她知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之前出车祸这事?”
言昭看见这两个字,将手机按灭,放回床头柜上。
如果可以,他不是很想告诉沉辞音这些。
疤根本不是打球受伤有的,而是曾经车祸的时候留下的。
那是在刚进大一的学期末,一个记忆里很冷的冬天。
那天晚上,言昭正在沙发上喝酒,陈淮序推门回家,带着一身冷意。夲伩首髮站:i52yzw.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
他听见响动,侧头望了望:“这么早?”
“早么?”陈淮序说,“如果不是托你的福,帮你喝掉你的那份酒,我能回来得更早。”
陈淮序看了眼桌上,东倒西歪地堆了好几个空的酒瓶,而沙发上的人手里正抓了一个,还在继续仰着头喝。
“聚会有酒不喝,在家喝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笑:“你都说是闷酒了。无聊,随便喝喝。”
屏幕上放着不知道哪部电影,言昭静静看着,思绪却早已不在那儿。他一只手垂在沙发边,突然问:
“你说,我和她,是不是真的就这么算了。”
分手至今快十个月,他发现自己完全迈不过这个坎。
起初他还很恨她,恨她那么轻易地放弃他,和她较劲,想着她能不能主动回心转意,反正他很好哄,只要她说一句,勾勾手,他就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回到她的身边。
但沉辞音,心远比他想得还要狠。
说断就断,电话都换了,不给他一点念想。
他无数次按下她的新电话号码,将那串数字背得滚瓜烂熟,可没有一次是能按下去的。
他好像什么都抓不住。
不用明说,陈淮序也知道这个“她”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淮序将外套挂起来,回答他:“我只相信事在人为。”
言昭在沙发上静默了片刻,笑了起来:“你说得对,事在人为。”
他丢掉酒瓶,坐起身拿过手机,开始订机票。
陈淮序问:“你要去哪?”
“飞京市。”
“你要去找她?”
“嗯。”
陈淮序说:“你喝多了。”
言昭笑:“也许。”
酒精是冲动最好的借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睡了一觉后,言昭出现在了机场。
他从联系人里拉出一个号码,打过去:“帮我定个行程,近期京市出发,去冰岛,两个人。”
“好的小少爷,请问有什么要求吗?”
“要看极光,其他无所谓,你看着安排。”
“是和言蓁小姐一起吗?”
“不。”言昭仰头,看着登机口的数字,平静地开口,“和我女朋友。”
对方速度很快,言昭这边飞机刚落地京市,手机里就已经收到好几条不同行程的定制旅游方案供他挑选。
京市没比波士顿的天气好到哪儿去,这座北方城市正经历着寒潮的侵袭,从机场往外看去,雪下得稠密,白茫茫一片。
他在机场打了辆车,拍掉肩头细碎的落雪,坐进后座:“去京大。”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热络攀谈道:“京大学生啊?我侄女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去找人。”
其实他也不确定她现在在不在学校,但他既然人已经来京市了,总能见到她。
航班飞得太久,时差还没倒过来,言昭疲倦地靠在后座,活动了下在飞机上睡僵的肩颈。
司机开得很慢,频频注意着周围的车:“不着急吧?雪天路况不好,开快怕出事。”
“不急。”
他低头,手指缓慢地滑动着手机屏幕,挑着旅游方案。
“后面这车怎么开的?”司机握着方向盘,皱着眉头骂道,“这种路开这么快,怎么刹得住?”
后车似乎也意识到了,开始减速,没想到车头突然歪扭,像是被什么外力冲撞,直直而来,出租车毫无防备,被从后面撞了个正着。
“嘭!”
巨大的碰撞声和轰鸣声一同响起,车厢被挤压,金属扭曲,玻璃碎裂,言昭的身体跟随着一同侧翻,天地倾转,肩膀猛烈地感觉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很深刺入皮肉,头被同时撞击,耳畔一片嗡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后,
万籁俱寂。
“据报道,今日下午2时15分,我市xx路段发生一起车辆连环追尾事故,共造成六人受伤……天气恶劣,雪天路滑,请广大市民出行注意安全……”
新闻里冷静的女声回荡在静默的病房里,言惠关掉视频,踱步两下,鞋跟在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四周墙壁泛着明晃晃的白,是另一种渗入骨头的冰凉。
医生站在床头,弯下腰,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起身朝言惠说:“醒了就没事了,头部没有受到很严重的撞击,只是暂时的晕厥,之后他因为太累,睡过去了,肩膀的伤口也处理好了,观察几天没什么事就可以出院。”
言惠:“谢谢医生。”
医生又向护士嘱咐了些什么,随后走出病房,将门关上,给一家人留出空间。
言昭无声地扫视一圈病房,感觉到肩膀处的伤口疼痛,放弃了起身的想法。
“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波士顿吗?”床边的言惠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第一句就是发难,“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京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闭上眼睛,神情恹恹,摆明了不想回答,言惠注视着他,冷笑一声。
眼看矛盾一触即发,言蓁连忙上前,怕言昭挨骂,扯了扯言惠的袖子,替他开脱道:“那个……哥哥他……他回国是来找我的!我们约好来京市玩!”
言惠毫无所动:“蓁蓁,别替他说话。”
言蓁不情愿地扁扁嘴。
言惠看向病床:“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言昭语气散漫:“既然都知道,那为什么还要问?”
她被他的态度刺激,深吸一口气,对一旁的段征说:“你先带蓁蓁出去。”
段征劝说:“孩子受伤刚醒,有什么事等出院再说。”
言惠:“这不是好得很吗?还有力气和我顶嘴。”
段征叹了口气,将言蓁带了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房间里只剩母子两人,空气里是凝固的沉静。
言惠:“你是回来找她的对不对?”
言昭不想让母亲把责任归结于这个:“今天是意外。”
“我当然知道是意外,但是,你为什么会跑回来?”言惠说,“你不该在这里。”
“妈。”
“你还知道叫我妈?你但凡体谅体谅我的心情呢?”
“你一厢情愿地回来,考虑过人家的感受吗?她为什么和你分手?你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了吗你就回来找她复合?”
言昭闭眼听着,不说话。
“不要再去找她,为了你,也是为了她。”
窗外的雪仍在无声地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惠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言蓁跑进来趴在床边,伸手戳了戳他没受伤那边的肩膀。
言昭掀起眼皮,垂眸看向她。
“接到电话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言蓁心情难得低落,不像以往那样和他打打闹闹,“当然情况描述得好夸张,还以为我要没哥哥了。”
言昭伸手给她看:“我这不是没事?”
她闷闷“嗯”了一声,脸颊埋进被子里,再抬头时,鼻尖渐渐发红。
言昭看妹妹快哭出来,忽然说:“言蓁,你是不是胖了。”
快要满溢出来的难过情绪被这一句话硬生生逼退了回去,言蓁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才胖呢!我体重上涨是因为长高了!”
她跳起来,比划着:“你看!我长高了这么多,有本事你站起来比比,我能到你肩膀了!”
“挺有精神,不错。”言昭笑了声,扬扬下巴,“手机拿给我。”
言蓁哼了一声,替他将手机拿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车被追尾,但比较幸运的是,手机没怎么摔坏。
言昭开机,翻了翻消息,简单处理了几下同学朋友的问候,然后点进一个才发不久的视频。
言蓁见他看得认真,探头过去:“你在看什么?”
“你怎么什么都要好奇?”言昭将手机扣在被子上,伸手抵住她的头,“小学生写作业去。”
言蓁抓着他的手:“你好烦!言昭!我已经初中了!”
她笃定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在看那些少儿不宜的视频!”
言昭嗤笑:“小小年纪思想怎么这么龌龊。”
言蓁不依不饶:“除非你让我看看,不然我告诉妈妈,你偷看不良视频。”
言昭拗不过她,将手机侧过去,分一角给她看。
言蓁头凑过来,眼睛一亮:“看美女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啊。”言昭懒洋洋应,“漂亮吗?”
“好漂亮!小提琴也拉得好。是明星吗?”
“当然不是。”
视频里是京大的迎新晚会,沉辞音穿着礼裙站在台上表演小提琴,这段节目被单独截了视频,挂在经管学院公众号上,标题带了“小提琴女神”几个字。
“好了,你就看到这。”言昭按了暂停,“你哥我饿了,给我拿点水果来。”
“好啊!你还敢使唤我。”
“快去。”
言蓁冲他跺跺脚,看他是个伤员,乖乖给他洗苹果去了。
言昭靠回床上,继续将视频仔仔细细地看完,又拉回去重看了一遍,才放下手机。
他仰头,看向天花板,低声自言自语吐槽道:“什么小提琴女神,谁起的外号,土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后,
病房内陷入良久的沉默。
没过几天,言昭出院。
离开京市之前,他还是躲开言惠,去了趟京大。
京市这场雪仿佛下不到尽头,静谧无声,轻飘飘地盈满空中,却又重重地压坠在地上。
他在图书馆附近看见了她。
分手快十个月过去,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到她。
沉辞音穿着白色的羽绒服,一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抱着个袋子,低头小心翼翼地避开不好走的路段,她背着他的方向,又有伞遮挡,没有看见远处的他。
天气不好,校园里外出走动的人很少,言昭静静地看着,脚步停在了原地,仿佛被这积雪困住。
他当然希望她过得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如果她过得很好,那是不是证明,他的离开,对她而言根本无关紧要?
有雪花落在他的眼睫上,他轻轻眨了眨,簌簌地掉落、融化。
电话铃响起,他接听,看着那个白色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
“小少爷,您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冰岛的旅行要给您取消吗?”
“不取消。”
口中呼出的热气在冰冷的空气里凝成一团白雾。
雪碎再次落满了他的肩头。
他转过身,将帽子拉起戴上,朝来时的方向回去,和她互相背离,两个人渐行渐远。
“我一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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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辞音,你还记得你妈妈以前待过的那个德国乐团吗?”
“记得,怎么了?”
“他们最近在办世界巡回演出,国内的地点定在了京市,有一个特殊环节,是想纪念你的妈妈。他们联系到了家里的地址,希望能邀请你去听一听。”
沉辞音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人提起过靳文素了。
小时候她努力学小提琴,为的不过就是追上妈妈的脚步,不想让妈妈失望,可天赋始终是一道鸿沟,她做尽尝试,都跨不过去,直到成为一个负担,沉沉地压在她的心头。
这些年,尽管她丢掉了小提琴,人在往前走,却好像没有完全丢掉这块石头。
心头思绪涌起,她应声:“我知道了,谢谢舅妈。”
晚上吃饭的时候,沉辞音和言昭说了这件事。
言昭问她:“你想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戳着碗里的米饭,点点头:“想去。”
虽然她没有走上音乐这条道路,但到底是母亲曾经为之奉献的人生。如果说靳文素和这个世界的联系还剩下些什么,那可能就是她了。
无论如何,她都该去看看。
沉辞音放下筷子:“我和乐团沟通了下,他们给了我两张票,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没等他回复,她接着补充:“就当,约会?”
言昭欣然应允:“行啊,但我有个要求。”
“你说。”
“我们是不是该讨论一下,你什么时候搬过来?难道今晚,我们还挤你那张小床?”
沉辞音:“……”
沉辞音:“……我们可以各自回家,不用天天都住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说得冠冕堂皇:“我们正在热恋呢,沉辞音,你离得开我?”
……这话是不是说反了?
对上他的视线,沉辞音笑了:“好,我考虑一下。”
几天后,他们一同来到了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