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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2 / 2)

她咬了咬牙,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留下的,除了沈甸甸的情和那只价值不菲的牛皮纸袋,就只有留在流理抬上,那被充分遗忘、散乱纠结的两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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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辛妮为金尧寿所举办的接风餐会後,靳仲骐在傍晚时分回到家。冬天的夜来得早,他看不到平日应该已亮在庭前的昏黄小灯,整间屋子显得阴沈吓人。

「芷蔷?」打开门锁,他扭开客厅的大灯。

她睡了吗?还是在房里休息?看到矮几上属於她的钥匙,他略微上扬的心稍稍落下,开始在各个角落寻找她的身影。

厨房,没有;阳台,没有;因为母亲不在,不可能在母亲房里;旋身走进客房,她暂时搬进去睡的房间,还是没有;那麽只有一个可能,在他的房里。

推开房门,意外地没有迎接他的灯光,更没有看见她在里头,那麽她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她的钥匙在家啊!

浴室的门是开著的,自然是不会在里头了,他狐疑地坐上床沿,然後,他看到五斗柜上的牛皮纸袋——

什麽东西?他不记得自己曾放个牛皮纸袋在那里。

起身拿起袋子,倒出里面的东西,最先滚出来的是颗印章,上面刻著蓟芷蔷三个字;接著映入眼瞳的,是一张张散落的文件,躺在最上面的那张纸,上面印著斗大且刺眼的字体——离婚协议书。

他皱起眉,看到上面签署著她的名字,字迹有点抖,连章都盖好了。

她想离婚?为什麽?

心头陡地冒起一丝慌乱,接著他想起自己答应蓟志昌的另一个要求——不弃不离。

违背承诺一向不是他的行事作风,她怎能单方面行事,破坏了他的坚持?

难道是为了岳父弥留时,决定不急救的那件事?他可以解释的,可是她一直没给他机会,因此错不在他。

他踱回她暂居的客房,发现她带走的东西不多,顶多是几件换洗衣物,他安心了。这表示她不会离开很久,也走得不远。

该是回到岳父的房子去了,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她能去的任何地方……等等,会是到丁培允那儿去了吗?!

眉心的皱摺加深,他随即甩甩头,甩去自己的胡乱猜臆;她不像是会乱来的女人,他该对她有点信心。

明天,明天就去向她解释清楚,然後接她回家;不然等母亲游玩回来,他就死定了!她可是母亲的心肝宝贝,地位远远凌驾在他之上。

只是现在该做些什麽好呢?如何才能打发掉多馀的时间呢?他开始漫无目的地穿梭在家里的每个房间,却越走越觉得清冷。

哎————好无聊啊!

「「?

蓟芷蔷的确去了丁培允的住所,但与靳仲骐的想法略有出入,她进去坐了会儿便起身告辞了。

「你太冲动了!」当丁培允知道她自作主张地决定离婚,忍不住责备了几句。

「蓟先生好强的个性,你绝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向我提了不只一次,说他绝对不急救。

「你知道,我不是你们的家属,根本不能作任何决定,所以这个责任才会落到靳先生头上,你这样做不是委屈了靳先生吗?」他烦躁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懊恼自己当初的预感果然成真。

这下该怎麽收拾才好?

「爸从没跟我说过。」蓟芷蔷一时无法接受这个讯息,她真的误会仲骐了吗?

「说了你会答应吗?」沈重地叹了口气,丁培允的眼神带著宠溺。「芷蔷,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你和蓟先生的感情我看得一清二楚,倘若蓟先生真向你说了,你不仅不会答应,说不定还会极力阻止,你觉得蓟先生会这麽笨吗?」

她不语,低垂的头颅说明了她可能的做法。

「芷蔷,回去吧!」丁培允在她身旁坐下,苦口婆心地劝道。「姻缘不是那麽容易求得来的,你跟靳先生不是一向处得很好?不可以这麽说散就散,你要真的这麽做了,将来一定会後悔!」

後悔?她早就後悔了。

後悔认识他、後悔嫁给他,更後悔爱上他。看她满心付出後得到什麽?虽然付出不一定有收获,但连最起码的注意都得不到,这样的婚姻,有存在的必要吗?

如果一切重新来过,她会选择将蓟氏无条件送给靳仲骐,至少,她现在还可以保有一颗心,安安稳稳地在胸膛里跳动。

「好不好?回去,芷蔷。」丁培允看不到她的眼神,只能像个傻瓜一样盯著她的发线说道。「我想,靳先生一定很著急,快回去,听话!」

「我知道了,丁大哥。」知道不等於做到,答案只有她能决定。

「那好。」丁培允放心地笑了。「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走。」走到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人的安静生活,不要任何人介入,尤其是靳仲骐;那只会使事情变得更复杂,三角关系是她现在最不需要的情绪和环境。「再见了,丁大哥。」她起身离开丁培允的公寓。

丁培允站在门边看她走远,心头百味杂陈。

还好有他这个证人存在,可以证明靳仲骐的清白,不然这该会是怎样的一个结局?

「「「

很意外,进办公室做行程报告的不是詹克勤,而是他的老婆罗怡静。

一进门,罗怡静的嘴就没停过,指著靳仲骐的鼻子联哩啪啦骂个没完,吼得靳仲骐是满脸莫名其妙。

「你慢点激动,好不好?」靳仲骐抚著泛疼的额际,他被轰得耳膜都痛了。「我也在找她,你行行好,能不能告诉我她在哪里?」

他找蓟芷蔷找了一个礼拜,可是无从找起。他到过蓟志昌的旧居,里面的老管家说没见过蓟芷蔷回去,人,就这麽不见了。浪 漫 一 生制作余敏秀旅游回来,听他说蓟芷蔷想结束两人的婚姻关系,靳家差点没因此被整个掀了过来;他庆幸目前还能有个安稳的居所,但母亲的态度很显然是打算跟他长期冷战,而且恐怕得维持到蓟芷蔷回来为止。

「你有没有搞错?!」罗怡静火爆的性格全被挑起。「跟她进礼堂的是我吗?她的老公是我吗?是你耶!靳仲骐,你的老婆失踪一个礼拜了,你还好意思问我她在哪里?!」她都快从口里喷出火来了。

「你不知道吗?」他瞪她,不相信连她都不知道。

「我要知道才有鬼!」知道还需要杀到他办公室来吗?「你到哪里找过了?」

「她娘家。」他老实回答。经验告诉他,自首的罪行会轻一些。

「然後呢?」换她瞪他。

「然後?」他愣了下,认真地想了想。「她没去丁培允那里。」所以行踪成谜。

「她朋友呢?你总有认识或见过的吧?」

「没有。」这绝对是实话。

「你你你……」罗怡静的眼中冒出火花,热度几乎将他烤焦!「你再这麽漫不经心好了,我没见过有人老公当得比你还easy!」她气疯了!

「什麽意思?」他眯起眼,总算拿正眼看她。

「当芷蔷说你们之间疏离得不像夫妻,我还半信半疑,现在我总算了解她的意思了!」她想拿颗大石头砸死他那颗猪脑袋。「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她是怎麽对你,而你,又是怎麽对她?」

怎麽对她?他怔住,发现自己竟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没想过是不是?」罗怡静嘲讽地扬起嘴角。「难怪她会离开你!」

「她跟你说了什麽?」有时候,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交情,好得比夫妻之间还亲密;思绪一动,他顿时觉得颇不是滋味。

罗怡静冷下脸。「她什麽都没说,我只要看你的态度就一清二楚了。」聪明如她,东拼西凑便能凑出个大概。

「我早就告诉过你,芷蔷她只是个女人;对女人而言,爱情就是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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